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不过在这之前…”夏林边掏着手机边说道,“先给唐泽先生回个消息吧,他都要急死了。”
夏林拨通了唐泽的电话,将手机贴在千九的耳边。第一声提示音还没响完,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喂,夏林小姐么,千九她…”
“我~没~事~”千九用轻快的回答打断了唐泽焦急的话语。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几秒,似乎是愣住了,紧接激动地提高了声调。
“千九,你没事吧!”
“没事,都说了我没事,过段时间就回去了。”她用了个很模糊的时间词,“我这边还有事,先挂掉了哦。”说完,千九便把脸从夏林举着的手机边移开,示意她挂断电话。
“我说你,稍微在意一下别人对你的关心啊,不然对方会很苦恼的。”夏林边翻找着和苏木的号码边说道,“拨过去了哦。”夏林再次将手机递到千九耳边。
电话被接通了。
“和苏木么!快告诉我能解毒的黑魔法咒语。”
“呀!你吓我一跳啊!”电话那边的声音抱怨道。
“抱歉,不过快点告诉我啦。”
“你又要问这种事啊…这次又要干吧,又遇到命案了吗?”和苏木不紧不慢地说着。
“否则我也不会问你啊。”
“啊…好吧,我说你记好了哦,这次可别提前挂断电话。”
千九认真地听着,在心里默默重复了几遍以牢牢记下。
“另外啊…”
和苏木似乎在嘱咐着什么,千九一脸严肃地听了好久,才做出要挂断电话的动作。
“刚刚她都说了什么?”见通话时间这么长,甘漓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嘱咐了我几句而已。”千九扭了扭身体,靠回了墙上,“使用黑魔法这个方法还不一定能行得通,我得晚上和他们一起练习的时候试试才行,你们先回去吧。”
千九下了逐客令,要将二人赶出自己的行事范围。
“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夏林抢在要拒绝她的甘漓前说道。
“没问题的,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在电玩城外面等我。”千九稍稍学乖了点,大概是因为刚才夏林那句“稍微再一下别人对你的关心”。
“真的可以吗…千九…我…”甘漓欲言又止。
“嗯,对方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我还是对付的来的。”千九笑了笑。
在这沉闷空气的压抑下,她已经好几天没笑过了。
“那我们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儿。”
说完,二人离开了。
——朋友么?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呢。
Chapter85 三月二十八日 深夜1()
*
这条街算得上是城市中比较宽敞的主道了,路边没有停泊的车辆,却规规矩矩地画着黄色的线。
要说有什么可爱一点的,大概就是那些欧式的候车亭吧,不过已经被隐藏在了树荫之中,再加上夜色的浓厚,不是很容易发现。
那路中间的尸体像极了沉睡着的人,四肢自然地伸展着,面容甜美。
跪倒在她身边的女孩,轻轻拾起一旁的长枪,放回她的手中,拢上了手指。
银红色的光渐渐弱了下去。
完成目的了,我们可以走了。
红色短发的男人示意着他那两个同伴,打算离开。
那边炸裂开的蓝光绊住了他们的脚步。
“你们…这帮混蛋…”黑发少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他的右膝还在流着血,制服的裤子被染得通红。
他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一直喊到身边的一切,全部——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被定格住。
时间的洪流化为平静的湖面,静得连一丝波纹都不再出现。
他伸出手,向四周的虚空抓了一把,闪耀着幽玄的蓝色光点聚集在了他的手心,幻化成数十支苍蓝色的箭矢。
他将箭搭在弦上,用尽全力地拉满弓,颤抖的指尖被弓弦割破,一抹色彩流了下来。
他松开了指尖。
射出的箭带动了停止的时间,只一瞬,那红色短发的女人身上便扎满了箭。
每一支箭都化成了晶莹的线,将那女人缠住,勒紧,直到变成一节节碎肉块,染着斑驳的黑血。
红发男人和他的另一个同伴,或是被这瞬间的惨死吓得呆住了,或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依旧平静地看着这边。
本应在视野中心的红发女人变成了散落一地的残骸,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直指死亡的眸子。
他直直地盯着他们,那眼眸中的,已经说不上是目光。
而是暗示。
带有花纹的暗示——
你们去死吧。
那两人有一瞬的恍惚,身体无法移动,视线也无法移开,似乎是接受命令一般将这暗示化为了自己的意识。
自己就要死了。
他再次缓缓地抬起手,勾住了弓弦。
“快走!”红发男人费力地从那双眼的泥潭中挣脱出来,拉过身边意识就快泯灭的同伴,消失了。
“千小姐…”他念着那个名字,晕了过去,在黑与红交融的血海之中。
一切再次归于最初的寂静。
跪倒在尸体旁边的她,上扬起了嘴角。
**
那两个人加起来的重量,的确是有些夸张。
这使我在决定要独自一人将他们两个带回去的时候,先自嘲了一下。
结果还是我背着那个晕过去的人,抱着那具尸体,步履维艰地走到了唐泽家。
手机在刚刚的战斗中摔坏了。
要说刚刚啊,简直算得上是一场冒险的赌博。
无论哪方的赌注都是“千九”。
好在我赢了。
在死寂的街上挣扎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才进到了福地亚大厦里。
电梯半死不活地缓慢上升着。
我敲响了唐泽家的门,他很快就开了门,然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呆住了。
“别担心,他们只是晕过去了。”
我抬起脚,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迈入屋内,然后双腿就如花茎般软了下去。
我和那两个人一同摔倒在了门口。
“千九!”
他的目光理所应当地先落在了他所在意的人身上。
他摇着她的肩膀,一次又一次地叫着她的名字。
没有反应。
他试了试她的鼻息,身子一震,呆滞地转过头,睁大了眼睛盯着我。
她死了?!
他一定是想这么说。
“她的呼吸本来就很弱。”我为令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事情而解释道,“现在只是晕了过去。”
他对我露出的目光中混杂着惊讶,愤怒与怀疑,让我很不舒服。
“我说她只是晕了过去,一会就能醒过来。”我提高了声调。
他的眉依旧紧蹙着,不过那神情之中似乎只剩下了焦急,少了那份指责与怀疑。
他本来也没有不相信我的理由——尤其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我抓着门框站起身,手腕变得温热。
那是在战斗中受的伤,本来已经结痂止住血了,可刚刚一用力,伤口再次裂开。
“啪嗒…啪嗒…”
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滴在地上的声音有些突兀。
“夏林小姐,您受伤了!”
我连忙捂住手腕,摇了摇头。
我没事。
我这样示意着他。
“这是究竟是怎么了!”
他有些气恼,像是在责怪我一样。
我说过一定会把千九带回来,但我也没办法保证是活蹦乱跳的她。
侧过身,让甘漓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甘漓少爷!”
那个全身是黑与红血的人,令他更为惊诧。
“他的膝盖受伤了,快送他去医院。”
“那千九她…”
“她没事,一会就能醒过来了,还是甘漓的伤比较重。”
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千九,衡量出了主次。
“嗯,那您的伤不要紧么?”他看到了我身上的伤,和满后背的血。
那血不是我的,有一部分是甘漓的,有一部分是切茜娅的。
“我没事,一会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麻烦你帮我把千九抱到床上,还有,今晚我可以就在这里么?”
我出于礼貌地说着,虽然这结果显而易见。
“当然。”
说着,他抱起千九,将她安置到了二楼的卧室内,然后匆匆忙忙地背起甘漓离开了。
那个家伙没什么大碍,只是膝盖上中了一剑而已,再保险点说,顶多落个残疾。
我走进了那间卧室,千九静静地躺在床上。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意识。
洒入屋内的月光似乎带有一股腐烂的气味,还有血的腥味与阵阵刺痛。
啊,想起来了,我受伤了。
我借用这里的洗漱间稍微清理了一下,将脸上和身上的血污粗略地冲了下去。
我面对着镜子,镜中那人可以说是疲惫到了极点,低垂着眼,表情冰冷。
脸颊和脖子上的红线似乎会留下疤痕。
容貌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我走回了那间卧室,千九还在那里躺着。
我有些怒了。
“你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赶紧把眼睛给我睁开。”
Chapter86 三月二十八日 深夜2()
*
“我说,你想活过来么?”
我的耳边响起了女性的声音,那声音我很熟悉。
没有做出了睁开眼这一动作的实感,视野就亮了起来,一片纯白。
一个红色长发的女孩微笑地看着我,视线模糊,她的脸不是很清楚。
我的身体好像浮在半空中,没有挨到地面的触感。
这是哪?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大概猜到了。
她刚刚说了什么吧。
“馁,千,你在听么?”
“你是谁?”
“我说,你想活过来吗?”
她的回答与我的问话根本不在同一平面上,即便如此,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重新捋了下思绪。嗯。她刚刚问我想不想活过来。
“死了就是死了,没必要为了再活过来做什么努力。既然已经走到了出口,哪有再退回到迷宫之中的道理。”
她有些失落,垂下了头。
“可是‘千九’还没死啊,我问的是你想不想活过来。”
她抬起头,吊起纤细的手腕,苍白的手指指向我。
她的话很是令人困惑,让一时间无法理解的我有些气恼——她像是在捉弄我一般。
“我?千九?”我提出了这两个最令我不解的词。
“嗯,你已经死了,可千九还没死。她,在延续我的生命。”
她的指尖灵巧地在空气中轻弹着,被触及的地方,宛如坠下雨点一般,泛起彩色的涟漪。
“可是仅凭我的力量是没办法让她醒过来的,只能让她以死人的样态‘活’着。”
我好像听见她叹了口气。
“但如果是你的话,如果你活过来的话,千九就会醒了!”她提高了声调。
不是很明白她在说什么。
不过有一句话我听清了,那就是千九并没有死。
我并不能理解她口中的“我”和“千九”有什么区别,估计也不在意这个疵点,我所得知的就是:我还没死。
“如果没死的话,当然是活过来的好啊。”
“可是…”
她像是说些婉言拒绝我的话一样。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猜到她此刻正在悲伤。
这是她那略带忧郁的语调告诉我的。
“如果你还是这样弱小下去的话…”
我大概知道了她要说什么。
“我一直都有努力地想变强啊!”
而且我自认为已经将这想法稍微付诸实践了。
她失望地摇了摇头,这让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一直都在逃避着变强大,一直在为自己创造即使弱小也能逃脱的困境。”
我一直在为自己创造即使弱小也能逃脱的困境么?
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呀,很讨厌将朋友带入自己的事情之中吧,怕他们因帮助你而受伤吗?其实只是因为你不想担起保护他们的义务吧,逃避着在战斗中为了保护他们而分心这种事情。拒绝了所有人的你只身一人地战斗,只顾自己就足够了,但如果有他们在的话就不能光顾着自己,势必要分心保护他们,这样的战斗就会比只身一人的困难很多。”
她的话很有道理,是我从来都没意识到的真相。
“所以我说啊,你一直拒绝朋友的帮助,逃避面临这种更为困难的战斗,从主观上为自己创造了弱小就能够胜利的战斗。这样的你,真的有可能变强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