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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婉确是不同。自她救了自己的孙儿一命之后,周太后便觉得,这丫头身上的那股子气韵,让她不由自主的便心生喜欢。
张婉微微淡笑,依言走到了周太后的身边。
“太后,”她坦然的坐到了周太后的身边,却是侧目看向了一旁的小矮桌,“你还未曾用过早膳吗?”
此时,二人面前的小矮桌上那一碗浓稠的红豆粥,正静静的散发着一种甜糯之香。
“是啊。”周太后闻言,顺着张婉的视线,也看向了面前的这碗红豆粥,却是低声一叹,“这是当年极儿最喜爱之物,如今极儿走了这么多年,乍然再见此物,哀家又怎么能吃得下去啊。”
周太后口中的极儿,自然便是夭折的悼恭太子朱佑极了。当年,那个孩子,在慈宁宫出生,又被她亲手带到了一岁多,自然也是极有感情的。
这红豆粥,竟然是早逝的悼恭太子最喜之物吗?
张婉闻言,低头看着眼前的红豆粥,脑中却快速的闪过了一道灵光。只是,那道灵光太快,快到她觉得,自己似乎是忽略掉了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7章 必须要问的问题()
这一日,直到日落时分,张婉才辞别了周太后,带着李妈妈等一众宫人,回到了自己暂居的清凉殿中。
“姑娘,您回来了?”留守在清凉殿的小太监福宁,笑着打了个千,又上前几步,替自家的新主子,掀开了珠帘。
张婉见此,只是淡然点了点头就迈入了内室;而李妈妈却停下了脚步,笑着伸手点了点对方的额头。
“你这小泼猴,倒是机灵。”李妈妈看着福宁一边笑着讨饶,一边开口问道,“你柳儿姐姐呢?”
柳儿如今已经是清凉殿的大宫女了,此时主子回宫,这丫头却是不见了踪影,李妈妈难免就要问一问了。
她也知道,柳儿这丫头,和主子的情分不同,自然不能当做一般的宫女对待;只是,如今主子正处在这风头浪尖之上,那么作为主子的身边人,就更加要谨言慎行了。
“回姑姑的话,”福宁乃是汪如海一手带出来的小内室,自然也是机灵异常,“柳儿姐姐在后院呢!”
至于在后院做什么,福宁却是不会说了。
这一来,宫中历来的规矩便是下不言上过,自己只是一个小太监,而柳儿却是主子亲自开口要来的大宫女。二者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谁轻谁重,自然是一目了然的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不敢在管事姑姑的面前,搬弄这些是非。
二来,这李妈妈虽然是一心为着主子着想,可依自己看来,主子却是未必需要。师傅曾经说过,这张姑娘乃是天上的真凤。这样鬼神不近,百毒不侵的人儿,又哪里需要奴才们事事替她周全。
最重要的是,师傅经常告诫他们。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最重要的,便是一心伺候好主子,听主子的吩咐即可。至于其他的,有时候知道得多了,却并不见得,就一定是好事了!
小太监福宁只低头回了这么一句话,便微笑不语。李妈妈一愣之后,却是笑着摇头跟进了内室之中。
福宁的心思,李妈妈在后宫之中生活了三十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如今她既然已经做了这清凉殿的管事姑姑,那有些事情,在职责之中,她也不能不问了。
“婉姑娘,”李妈妈刚迈入内室,便见张婉已经自己换好了一身简单的常服。“姑娘,这是”
“李妈妈,”张婉抚了抚腰间那块压裙角的美玉,淡然而笑,“我想自己去四处走走。”
李妈妈闻言,却是愣了半息的功夫。这婉姑娘刚才慈宁宫回来,怎么又要出门呢?
只不过,主子的决定,自然容不得她一个奴婢置喙。
“是,”李妈妈很快就蹲身行了一礼,笑着点头答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如今的张婉,已经有了太子妃的名分,这要出行,自然也是有一番仪仗的。
“不用了。”张婉却是笑着摆了摆手,阻止了李妈妈的忙碌,“我就在后殿,随意走走就是了,你们就不必跟着了。”太子朱佑樘约她后殿相见,此时,她又怎么会带着他人前往呢?
说完,张婉不等李妈妈开口再劝,便一手掀开珠帘,独自走出了内室。
清凉殿后院一角的几颗桂花树下,一身白衣的太子朱佑樘正倚树而立,翘首以盼。
自从那日雨中辞别之后,他和她,已经好几日未曾相见了。也不知。这几日,她过得可还好?
桂花树下的少年郎,想着那个在雨中清冷而笑的少女,不由低头笑了起来。
“殿下,你在笑什么?”张婉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含笑的少年郎,不由抬眼而问。
“没什么。”朱佑樘有些慌乱的起身,离开了大树,站直了身体。
自己刚才的样子,被她看到了吗?少年人所特有的懊恼,让他不由耳根泛红。
“婉姑娘,”朱佑樘糯糯开口,却又是兀自一愣。
自己怎么就开口叫了婉姑娘呢?这样,会不会显得有些唐突冒昧了呢?之前,自己可是一直叫她张姑娘的啊。
少年人的懊恼无措,看在少女的眼中,却是有些莫名其妙。
“殿下,”张婉看着对面的少年,摒弃了心中的疑问,清雅开口,“您今日约我过来,可是有事?”
有事吗?自然是有事的。想到此行而来的目的,朱佑樘立时便压下了心中的懊恼。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少女,目光灼灼,尤显认真。“张姑娘,在你心中,你可是真心愿意,嫁我为妻?”
虽然,他二人已经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分,可那毕竟是在大势之下,顺势而为。然而,在少年人的心目中,却仍是执意想要问个明白。
她若愿意,他自然是欢欣雀跃,必将真心相待,与她携手一生、白头偕老;她若不愿,他虽会心痛难当,却也会忍痛斩情丝,在事后送她出宫,还她一方自由天地。
少年人眼中的那份真诚和执着,看在张婉的眼中,却是别样的直击人心。
她愿意吗?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自己,可却是没有答案。
她道心通明,乃是鬼谷一脉万难难遇的修炼天才;她自幼便一心向道,十五岁便已经晋阶大乘、勘破生死,而后又闭关沉入了冰湖之底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体会这人间的七情六欲,所以才会情劫不破,大道难成。
如今,她依师命而来,以凡身入红尘,目的不就是为了这情之一字吗?
这个问题,她避不过,也不能避!
只是,自己真的愿意,和这个少年,在人间白首一生吗?之前,她是不确定的,可此时,她看着对面少年的眼中,那样真诚而明亮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便点了点头。
“殿下,”哪怕是在谈论自己的终身大事,张婉却仍是一脸的冷清淡然,“我想,我大抵是愿意的吧。”
朱佑樘的眼中,随着张婉冷清的声音,瞬间便爆发出了炙热的光彩。
她说,她是愿意的!
朱佑樘觉得幸福来得是如此的突然,突然到,自己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的。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傻傻的看着她。
朱佑樘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狠狠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又再次微动了几次嘴角,最终说出口的,却是
“婉姑娘,天色已经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8章 手链()
张婉看着少年人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怔怔一笑。
这位太子殿下,今日是怎么了?莫名其妙而来,又莫名其妙的问了自己一句话,最后又莫名其妙的跑开了
几息之后,张婉笑着摇了摇头,看似随意的拂开了一旁的几根柳条,撤除了此处的障眼阵法。
此时,正值斜阳夕阳,红霞漫天之中,阳光显得温暖而又不晒人。
四周清风拂过,又因前几日的连绵大雨,而带着别样的湿润凉意。
花红柳绿,暖阳清风,张婉见此,只觉得心中一片空明,不由在四周随意的漫步而行。
闲庭漫步,自是惬意。然而,不多时,夕阳的余晖之中,一抹别样耀眼的艳红便出现在了张婉的眼中
“柳儿,你在做什么?”张婉看着相思树下,正蹲着身子,低头挑选着什么的柳儿,不由上前一步,淡然而问。
“呀!”柳儿显然被惊到了,她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是张婉前来,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吐了吐舌头,而后才起身行了一礼,“是姑娘回来了。”
“嗯。”张婉微微一笑,上前几步,走到了柳儿的身边,“柳儿,你方才是在找什么吗?”
“是啊。”柳儿闻言后,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随后伸出了左手,摊开了掌心的帕子。
几粒异常艳红而又饱满的相思豆,正静静的躺在雪白的丝帕当中
“柳儿,你挑拣这些相思豆出来,打算做什么呢?”张婉看着眼前这些异常亮丽耀眼的相思豆,不由微微邹眉。
这些豆子,外观是如此之美丽,可却少有人知,此乃剧毒之物。
“做手链啊。”柳儿也看着自己手中的相思豆,小脸泛红。可随即,又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一张笑脸,瞬间便不满了怅然之色。
“柳儿”张婉抬眼,却见对面的柳儿,又是低头微微一叹。
“婉姑娘,”几息之后,柳儿才抬起了头,一脸的复杂,“当年,太子殿下便有一串这样的手链,乃是殿下的心爱之物。那时,奴婢年幼,很是羡慕,就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一串手链就好了”
柳儿口中的太子,自然不会是如今的太子朱佑樘,而是早逝的悼恭太子朱佑极!
张婉听到这里,只觉得心中一动。
“柳儿,”她伸手捏起了一粒鲜红而异常饱满的相思豆,对着阳光看了过去,“你说,当年的悼恭太子也有一串用相思豆串成的手链?”
阳光下,艳红的相思豆折射着金色的阳光,红润之中,竟然折射出了微微的光晕。
柳儿看着张婉手中那粒在阳光下显得异常耀眼的相思豆,不由眯起了眼睛,喃喃的说道。“是啊,那是殿下的心爱之物,我几次想要偷偷的摸上一摸,殿下却是不肯。那一日,我之所以偷偷溜出了钟粹宫,便是因为之前偷偷的摸了一下殿下的手链,而被嬷嬷责罚了几句,我心中难过之下,这才偷偷的跑了出去”
柳儿此时,显然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回忆之中,连自称奴婢,也是忘记了。
当然了,那日后来发生的事情,张婉早就听柳儿说过了。她知道,就在那一日,钟粹宫阖宫上下的奴婢,皆被杖毙,而年幼的柳儿,却因为一早就偷偷跑出了钟粹宫,这才逃过了一劫。
“柳儿,”张婉看着眼挂清泪,一脸惨白的柳儿,不由轻声安慰了起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知道,那样血腥的一幕,在当时,一定在那个幼小的女孩儿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姑娘,”柳儿闻声,回过了神来。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帕子,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有些哽咽的说道,“请姑娘见谅,刚才,是奴婢失态了。”
“柳儿,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张婉将手中的那粒相思豆,放回了对方的手中。“你既然喜欢,就多挑选一些吧。”
这相思豆所串的手链,恐怕已经成了柳儿的心结了。张婉摇了摇头,在柳儿有些复杂的目光之中,转身离开。
“婉儿妹妹!”柳儿见四下无人,终于咬牙叫住了即将走远的张婉。“请等一等。”
婉儿妹妹?张婉闻言,不由哂然一笑。柳儿此时这样称呼自己,为的,又是什么呢?
她转身,看着一脸神色复杂的柳儿,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关雎宫中,赵嬷嬷掀开珠帘,快步走到了万贵妃的面前。
“何事?”万贵妃看着一脸神色慌张的赵嬷嬷,挥手遣退了一干的下人。
“娘娘,”见内室已经再无旁人,赵嬷嬷赶紧跪了下去,砰砰叩头。“娘娘,求您救救芳姐儿吧。”
“救芳姐儿?”万贵妃闻言,有些不解的停下了手中修剪花枝的动作。
这芳姐儿乃是赵嬷嬷的亲生女儿,当年也是宫中的一名宫女。后来,当今皇上继位之初,被万贵妃送出宫去,嫁给了如今的户部尚书殷谦,如今已是贵为当朝的一品诰命了。
“到底怎么回事?”万贵妃坐回了贵妃椅上,缓缓说道。这芳姐儿乃是她关雎宫的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