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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苦苦诉说,声音低沉哀婉,让杨波一下子想到自己的处境,自家老父不也是这样吗?而自己却不能尽孝,若是不能救回父亲,就是赚了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处呢?
把盒饭放到一旁,杨波走过去,打量着郭扒皮正在看着的画作,画作近画岩崖古木虬松,亭阁楼榭,淡水一泓,有一高士独钓舟首。中景白云缭绕,峰峦叠聚,曲径通幽。远景幽岫逶迤,整个画面表现了雨后山川的洁净与幽寂。
再看落款,“雨洗山根图”,又有一首五言长诗,“雨洗山根白,净如寒夜川。纳纳清雾中,群峰立我前……”
钤印则是落“石溪”二字,整幅作品洁净清幽,让人望而脱俗。
杨波心中道一个“好”字,却是丝毫不敢松懈,眼前突然一亮,丝丝光芒自图中渗透而出,逐渐汇聚于图上正中,光圈形成,一丝光芒飞出,摄入眼睛,杨波突然一喜,这光圈竟是比鱼篓尊还要厚实一些!
第七章 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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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得手
第七章得手
杨波心中大喜之后,又是有些惊疑起来,因为他知道,这幅画或许根本到不了自己手上。 ( 。 )
郭扒皮盯着眼前的画看了许久,终于是抬起头来,看向中年男子,“不好意思,这幅画我看不懂,您还是去别家再看一看吧!”
中年男子满是震惊,“怎么会这样?老板,你再看看,这可是我家祖传之物啊!”
郭扒皮摆手,“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你要快一点,要不然别家老板或许出去吃午饭,又会耽搁你不少功夫。”
中年男子唉声叹气,把画作收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
杨波刚想出言挽留,便是听到郭扒皮叹气道:“真是乱编故事,这个行当里的故事就是听不得,什么儿子白血病,老子心脏病,都是假的!你注意到没有,刚才那人身上衣衫破损,脏兮兮的,但是脖颈胳膊露出来的皮肤却是白皙,这人平时必然是养尊处优,不事劳作!衣服也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道具,真是不够专业!”
杨波满是震惊之色,“那您判断对方的画作是假的,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吗?”
“对啊,我刚才看他手中的画作没有看出问题来,他以为髡残的画作这么好找吗?好歹也是清初四僧之一,单单一幅画就价值几十万,是他哪种人能够拿得到的吗?”
郭扒皮一边抱怨,一边拿出了盒饭,又是惊声道:“杨波,你今天竟然买了十块钱的盒饭?你不省钱了吗?”
这时候,杨波哪里还去想这些,转身跑了出去,“老板,你先吃,我出去有点事,回头可能晚点回来!”
郭扒皮大声道:“你去哪里?下午不要忘了回来上班,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忙!”
“好的,我应该很快!”
……
杨波站在门前,朝着四周看过去,他不清楚那人到底是去了哪个方向,但是想来应该是要朝着古玩店的方向过去,找准方向,杨波朝着下一家古玩店走过去。
最近的一家古玩店是博古堂,杨波赶过去时,远远地见到那人正与贾怀仁交谈,杨波犹豫了一下,没有踏进去,他本就是想要截胡,若是进了人家店内,于情理上说不过去,只好耐下心来在门前等待起来。
没过多久,中年男子满是失望地走出来,出了门,竟是朝着后面啐了一口,骂道:“一群呆逼,爷爷我的东西怎么就不好了?一个个装腔作势,等到爷爷我发了财,一个个还不是要跪着求我买这些破烂玩意儿!”
中年男子闷头朝前走,突然见到杨波站在身前,感觉有些眼熟,方才是想起这是刚才那家店面的伙计,想着刚才口中所言,难免有几分讪讪。
杨波装作没有听到,走了过去,“你的画卖了?”
“没。”中年男子一愣,随即又是升起了希望,毕竟杨波追过来,那就极有可能是因为前一家店后悔了,想要买下他的画,这让他有些得意起来。
杨波当然能够猜到对方的想法,他笑了笑,“能不能把画给我先看一看?”
“到你那边店铺看了,也是一样的。”男子道。
“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这幅画是我自己掏钱买,不是店里掏钱买,我这样说,你懂吗?”杨波道。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便是一笑,“这就有意思了,你不过是一个伙计,手上能拿出几十万?”
杨波摇头,“你的画到底值多少钱,尚且需要商量,商量之后再谈价钱也不迟!”
中年男子也走了不少店面,都是被轰了出来,这会儿遇到愣头青,心里也是快活起来,即便是杨波没有明言能够掏出多少钱,但毕竟应该还是有些钱财的,他也乐意和杨波谈一谈,“好,咱们找家茶馆好好谈一下!”
杨波不愿意去附近茶馆,生怕遇到了熟人,摇头道:“茶馆就不必了,你先给我看看画,下面谈价钱,我相信咱们都是干脆利落的人!”
中年男子不再多说,掏出画递过来。
杨波看了一眼,光圈很快形成,丝毫不差,他把画收了起来,“明人不说暗话,我因为家里的缘故,自小就在圈子里混过来,很多事情一眼也能看出来,你也不必强调什么故事,这幅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值钱,要不然也不会被这么多店家拒之门外。”
杨波斟酌自己的言辞,说话很慢,“你开个价,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中年男子有些迟疑,一次次地被拒之门外,的确是让他信心不足,但杨波的话也不能全信,毕竟是个半大小伙子,他的心理价位本就是被降低了,这会儿从慌乱中醒来,机会已是不多,所以他不能轻易放弃,“还是你来开价吧!”
杨波笑了笑,“五百块!”
中年男子把画放进红色长条盒中,“您走好,不送。”
杨波也不着急,笑眯眯地看过去。
中年男子抬腿走了两步,又是回身,“五百块都不够我的成本,至少也要二十万!”
杨波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对于二十万的天价也不能答应,只好抬了一点,“一千块!”
“小兄弟,你既然是追过来,那就是看好喽,如果还是这个价位,我这次真是走了!”中年男子威胁道。
杨波心中稍疑,“我可以给你不错的价钱,你也不能狮子大开口,咱们都有些诚意,买卖才能成!”
“好,我要五万块!一分都不能少!”中年男子道。
杨波陡然一惊,他的卡里只有五万块还没有动,难道对方能够知道他兜里的钱财吗?“不行,只能三万!”
“五万,少一分都不行!别忘了,我也可以去找你的老板去交易!”中年男子语出威胁。
杨波禁不住皱起眉头,两人谈事情,一直都是站在博古堂门外,这时候李陵突然走出来,见到两人的身影,突然问道:“杨波,你怎么在这?”
杨波抬头,“没事,我晚点来看你!”
杨波不欲事情曝光,只好低声道:“好,五万就五万!你跟在我后面,我们去银行转账!”
“李陵,我先走了,回头过来啊!”
大声说了一句,杨波转身离开,心里又隐隐有些后悔,刚才应该换个地方的,只是去茶馆的画,一壶茶就要几十块,这是他所不愿的!
第八章 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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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疑心
李陵把杯子里的剩水泼在大街上,看着杨波离开的背影,疑惑不解,杨波怎么会和来卖古玩的人搞在一起?
回到店内,贾怀仁看着李陵深思不属的样子,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刚才你在和谁说话呢?”
“哦,是杨波。 ”李陵解释着,又是忍不住补充道:“舅舅,你说奇怪不奇怪,刚才我竟然是见到杨波和刚从咱们店里走出去的那个卖古画的骗子一起聊天!”
贾怀仁笑道:“这有什么啊!”
说罢,贾怀仁面色突然一变,惊道:“你刚才说什么?杨波,是不是古德斋的杨波?他竟是和那个骗子在一起?”
李陵心中也是一突,“是古德斋的杨波,是他们在说话!”
贾怀仁面上凝重,恨恨道:“好一个郭扒皮,骗人竟是骗到我头上来了,欺人太甚!他当真是以为设了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局,就能够让我进局?”
“哼!郭扒皮啊郭扒皮,我一定要扒了他一层皮才行!”贾怀仁自言自语说了几句,便是不再多言,又是朝着李陵叮嘱道:“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再和那个杨波说,你以后离他远一点,不要被人家卖了还不自知!”
李陵也是想到了这些头尾,想到舅舅很有可能就会被杨波和他的老板合伙欺骗,他就满心怒火,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
……
杨波自是不知道这些风波的,他带着中年男子来到银行简单拟了转让合同签字画押,然后转了五万块给对方,这一笔交易算是达成了。
抱着红色的长条盒,坐在银行的服务大厅,杨波感觉到一阵轻松,又是有重重压力裹挟而来,刚刚到手的五万块转眼就没有了,还好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怀中的锦盒又是让他感觉到一阵心安,只是希望这幅画能够给他带来好运!
古画已经到手,接下来就是出手的问题了,古德斋、博古斋,这是首先要排除的,这附近还有不少家古玩店,但真正值得信赖的并没有几家,今天凌晨,自己跟着曲副馆长去博古斋,竟也是差点就被贾怀仁那两个老家伙给骗了,熟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哪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的家伙!
想了一会儿,杨波还是决定去凌晨出手鱼篓尊的那家店试一试,毕竟在那里已经建立了自己的专业形象,想来刘老板也不敢过分。
“集雅堂”三个字龙飞凤舞,杨波走进去时,店内并没有其他人,刘老板坐在大堂喝茶,伙计则是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见到杨波走进来,刘老板先是一惊,随即就是笑了起来,能够带来生意的都是财神爷,“呦,小杨,手上有好东西?”
杨波点头,把盒子放了下来,“您先看看,咱们再说!”
“好!”刘老板笑道,一边又是吩咐伙计,“茶壶里茶水太寡淡,你去泡一壶好茶!”
那伙计奇怪地瞧了眼杨波,不知道老板为何会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
杨波自己却是一笑,原来每家店里规矩都差不多,这倒茶与好茶都是有区分的。
尽管收了杨波一件真品,但刘老板这一次显然不敢大意,打开盒子,拿出画轴,又是在桌上铺了一层布,这才是把画轴放上去,徐徐展开,始一入眼,一股洁净幽寂的禅意扑面而来,由不得就是赞叹了一句。
杨波坐在一旁,细细品茶,凌晨过来时,心里紧张,坐卧不安,自是没有心情品茶,这会儿心里已是有了成算,品茗时,回头看着店铺内陈设,又是一番不一般的心境。
以前,杨波也曾细细观察过那些前来卖古玩的顾客,大家身份各不相同,而每个人的表现也有所差异,农民拿来物件时,多半是忐忑,东张西望,眼神没有焦点;油滑的骗子掮客们进来时镇定,即便是交谈时,也多半言笑晏晏,让人观察不出,只是那股子商人的油滑之气,去之不掉;最后则是一些收藏家,这种人最有气质,每每开口都是能够叫郭扒皮哑口无言,当然,那也只是少数。
杨波之前也曾幻想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幻想成收藏家,手握重器,青铜玉器书画文玩,开口时,不说灿若金莲,但也能让人为之叹服,此时想来,难免就显得有些可笑,如果不努力学习,如何能够实现这些?
回想间,刘老板已经坐了回来,“小杨,你可真是高效,这古画该不会是你今个儿中午搞到手的吧?”
刘老板显然是把杨波当做是行当里那些二手贩子了,杨波笑了笑,也不否认,“髡残,字介邱,号石溪,是清四僧之一,这幅画章法稳妥,繁复严密,景色不以新奇取胜,又于平凡中见幽深,笔力非凡。”
见到杨波只谈画,不谈其他,刘老板自然不愿多说,心里又隐隐称奇,不知道到底是谁家培养了这样的怪胎,“的确如此,髡残僧人师法黄公望、王蒙,又尤近于王蒙。他的画章法严密,笔法苍劲,尤其喜欢用秃笔渴墨,层层皴擦勾染,厚重而不板滞,郁茂而个迫塞,善写平凡景致,平淡中见幽深。”
杨波笑了起来,喝了小口的茶水,清汤顺喉而下,清香绕舌。
刘老板面上多了几分慎重,“小杨,你该知道,这幅画可不比之前的鱼篓尊,咱可不兴走偏门的,这条街上都是铺子,很多物件都是有名气的,大家相互之间也是有所耳闻。”
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