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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这也是我重用你的原因。但有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孙道龄那边,我已打好招呼,你马上可以回太医院了。只是你也回去了,和林梓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怕你沉不住气。”孟兆林没有回胤禩的话,他走到桌前,拿起康熙的脉案和药方,打开香炉,丢了进去,不大会儿,夹杂着纸胡味的熏香,飘荡在房间里。
谣言四起时,刚好赶上弘历的生日,胤禛本没有精神乱这摊子事,也不知道自己的福晋突然抽哪门子疯,提出要给弘历办生辰宴,邀请亲朋好友,胤禛因心情不好,斥责她:“那么小的人,过什么生辰,你也不怕他福薄,折死他!”刚骂完,他就后悔了,弘辉离世那年,也是那拉氏提议给他大办生辰宴,可刚过完生日,第二日上,弘辉就染上了疫病,而且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那拉氏跟了自己那么多年,勤俭、克勉、隐忍,是位好福晋,她与他的情分,不是用男女之情能说清楚的,他的话这么刻薄,就像用刀子在那拉氏身上扎了两刀。自知说错了话,胤禛及其不自然的望向她,那拉氏头上的流苏在晃动,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在晃动。
而那拉氏听完胤禛的话,一阵天旋地转,原来是自己折了弘辉的寿数!见胤禛望自己,仿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她仓惶低下了头,发现手绢在手里,急忙一甩手绢,给胤禛行了个不成礼的礼,就逃了出来。下台阶时,脚发软,差点摔了一跤,幸好身边的嬷嬷眼疾手快,使劲扶住了她,才没出更大的丑,却引得身边的丫头一阵惊慌尖叫。
胤禛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作罢。
这边福晋不张罗了,那边胤禛却把管家瑞福叫来,吩咐他操持四爷(弘历)的生辰宴,还要了一摞帖子,亲自写好请帖,安排人送出去。从未见他如此上心,下人们私下都在嘀咕,这四爷不整不零的生日,王爷怎么这么重视?
北京城的亲贵都知道胤禛要给自己的四阿哥过生辰,皆是一愣。康熙还在病中,这四爷是失心疯了吗?不去吧,胤禛手书下了帖子,怎么说这情面上也过不去,去吧,那头康熙还病着,“丧心病狂”四个字足以断送锦绣前程。思来想去,一众人都看向十四爷,毕竟他们俩是一母同胞,有了亲弟弟的示范,他们也才有了章程。
十四阿哥府里,胤禵一手摸着青皮,一手捏着请柬,真后悔没晚两日回京,本来去西山大营练兵,呆得好好的,他怎么就提前赶回来了?门帘子一动,他的福晋进来,红着脸道:“爷,晚饭准备好了。”胤禵点头答应,起身坐到饭桌前,太监、仆妇拎着食盒,如鱼贯穿的进来,掌事太监安静地把桌子摆好,又有丫头上来帮他净手。净好手,胤禵拿起筷子,第一筷夹给了自己福晋,福晋脸越发红了,小声的说谢谢爷,也给他回夹了一筷,然后绞着帕子等着他吃菜,望着娇羞的福晋,胤禵连忙端起碗,把菜划拉到嘴里。对于这个妻子,他是真没办法,他们已成亲三年,可每次见面,福晋都害羞的像个新妇,仿佛他们昨日才成亲,想和她说说话,却被她的害羞连带的,自觉也不好意思起来,成婚到现在好像他们都没正正经经的说过几句话。对于这种夫妻相处之道,胤禵不知自己是喜欢,还是讨厌,一边吃饭,他一边在心里细细麻利儿各位嫂子来:大嫂呆板,二嫂静姝,三嫂闹腾,四嫂自持,五嫂持家,七嫂娇气,八嫂霸道,九嫂软弱,十嫂泼辣,十二嫂孤傲,十三嫂温柔,要说性格脾气最配的还是三哥三嫂与四哥四嫂,其他几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日子每天过得别别扭扭的,要不是顾忌着皇家的这份脸面,说不定也学平常人家摔锅打碗,撕脸挠腮的。麻利儿了一遍,他觉得只要不摊上八嫂那样的,他什么样的都能接受,脸皮薄也有脸皮薄的好处,他就当日日做新郎罢了,想着,不觉又给自己福晋夹了一筷菜。引得布菜的丫头暗自偷笑,福晋见丫头偷笑,被羞得不敢再动筷子,低头玩自己的手绢。胤禵一看,得,草草吃完,就让她去休息,这四哥的帖子,还是他自个儿想办法吧。
弘历生日,一大早,胤禵让人抬了五百斤长寿面,自己取了一对如意长命锁,又拿了一对象牙编的葫芦亲自给弘历送了去。见他这样,得到消息的各亲贵,不情不愿的提搂儿着礼物去雍亲王府拜望。刚过巳时,康熙的赏赐也到了,胤禛开了中门,把赏赐迎了进去。所有亲贵突然醍醐灌顶,原来不是四爷作,而是他在秉承圣意,老爷子就是要借弘历的生辰,告诉满朝文武,他还安好!领悟到这层意思,到晚的人直跺脚,恨不得长一对翅膀,直接落到雍王府的院子里,拉着雍亲王唠唠嗑,把自己排除在怀疑对象外。
夺嫡的阴云笼罩在几个兄弟的头上,除了礼节上的来往,大家好久没这样聚在一起,突然聚齐了,说说笑笑,紧张的情绪似乎得到了纾解。说笑了一会儿,大家嫌不够热闹,闹着要看戏,胤禛没有准备,低声吩咐总管,去请庆祥班,不承想被三爷听见,笑道,那庆祥班今日出城去唱堂会了,一去一来,上夜了也不定能开锣。胤禛一愣,随即请胤祉给解围,胤祉笑着,让人回府叫了自家的戏班。一帮人,直闹到入夜,方才离去。
胤禩、胤禟、胤?、胤禵虽是分开走的,可不一会儿,全都聚到了胤禩那里。胤?跳脚喝着茶问:“这老爷子什么个意思,皇孙那么多,就弘历一个人面子大?”
胤禵解了脖子上的个扣子,扭了扭脖子道:“也不知我四哥和皇阿玛堵什么气,故意给弘历办生辰,德妃娘娘急了,替四哥讨了个情,才是今天这个局面。否则,一句问责下来,够四哥喝一壶的。”
胤?大大咧咧的说:“老十四,不会是你替老四讨的情吧。要说德妃娘娘,疼你是真的,老四……”
“你黄汤喝多了,又在这里胡咧咧什么!”胤禩斥责道。
胤禵也不跟胤?急,悠然的笑道:“十哥说的对,也不对,不讨这个情,今天我是去还是不去?但我刚回来,连宫都没进,如何去说动母妃?是人家有个好福晋,那拉氏替四哥求的母妃。”
胤?还要说什么,胤禟把一杯酒塞在了胤?嘴边:“灌你的黄汤吧!灌完了挺你的尸去。”胤?眨巴眨巴嘴,说不错,吸吸溜溜坐到一旁喝起了酒。
胤禩道:“幸好有德妃娘娘出面,否则,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毕竟,我还是待罪之身。”
胤禵一撩袍子,吊儿郎当的坐下,道:“八哥,你也不必杯弓蛇影,母妃能说动皇阿玛,是皇阿玛有此意,并非母妃能说动皇阿玛?”
“这都什么弯弯绕,能说点人话吗?”冷不防,喝酒的胤?插了一句。
胤禟一笑,道:“我觉得挺明白的。”转头问赵圆儿:“你们谁把草包搬屋里了?”赵圆儿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不回:“九爷,这屋里,没草包呀?”
他一句话,引得屋里三人大笑,胤?把酒壶丢了,追着胤禟跑起来。胤禟骂他没大没小,胤?说他老不正经,一时屋里开了锅。又闹腾了一回儿,胤禵才辞了出来。他没骑马,而是乘马车回府。今日这一顿排头,他算看清了八哥,若将来他问鼎,八哥这人比四哥还难驾驭,四哥事事只要占个理字,而八哥事事都要占个德字,这沽名钓誉,比行声厉色还难对付。他不后悔今日替胤禛解了围。
第六十一章 苦果(中)()
趁着弘历过生日,人多混乱,清月假扮送礼的丫头混进了雍王府,又趁管事的太监不注意,她转去了那拉氏的屋子。那拉氏见是清月,先是一愣,后打发了屋子里的人,叫人去请胤禛。清月对她一拜,那拉氏坐在戒椅上,淡淡的说了声请起,就不再言语。不多时,胤禛进屋。那拉氏看了胤禛一眼,起身,默默退了出去。
“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害我?”胤禛手里抓着佛珠,一粒一粒的数着,发紧的关节,白森森的突兀出来。
清月苦笑:“爷,这次真不是奴婢,奴婢也吃了鳖,有苦说不出。今日冒险,就是想把事情说清楚。”
胤禛丢开手里的佛珠,一把抓住清月的肩,面对面地命令道:“看着我!”
清月抬眼相对,胤禛满脸的怒火,迎面扑来阵阵寒气,看来这次,不是几句话能让他打消疑虑的。她稍稍动了动被掐痛的肩,问:“奴婢如何做,您才肯相信奴婢?”
胤禛抓着清月,却不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对于清月,他永远不是那个最理智和最聪明的。
“我要你自己说!而我,看你如何圆这个谎!”
清月轻叹道:“四爷,梅双和青莲的事,若是奴婢做局陷害您,是能把十三爷救出来呢,还是奴婢能从您这里得到什么?”胤禛不屑的撇了撇嘴,清月看在眼中,不慌不忙的接着解释:“这个局,从表面上来看,是打击了您,可从深处想,这个局,让您和奴婢生分了,也能让皇上对您起疑心,梅双是为何而死?恐怕这一切将会引起轩然大波。”
“我的事,我自会办,用不着你来提醒。”
“青莲的事,奴婢是出于好意,不想连带您,所以才对您有所隐瞒。可奴婢不曾想到,有人监视了奴婢,也监视了您,除了您与我,这人还把皇上的暗谍算计在其中,更直白些,他也监视了皇上,这局,表面上是他赢了,貌似他已经把我们逼入了死角。但是,猴子爬高了,也有跌下来的时候。做局之人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您想,皇上的暗谍他都能利用,一旦被皇上揭破,他的下场绝对堪忧。”说到这,清月感觉肩上的力道松了些,“请您给奴婢三个月,三个月后,奴婢定然帮您解决危机,而您只用在府中读书习字。到时,若做不到,您就是杀了奴婢,奴婢也绝无怨言。”说完,清月紧紧的对上胤禛的眸子,她知道,只要稍有犹豫,她与胤禛间就可能从盟友变为敌人。
胤禛定定的盯着清月,这双眼睛里隐藏了太多东西,不似刚认识时,他一眼便能望穿,眼下她在极力的让自己相信她。胤禛慢慢松开手,从嘴角里碾出八个字:“若负叛之,必殉人彘。”
突然从胤禛冒出文邹邹、阴冷冷的话,清月吓了一跳,虽没听太清楚,但人彘两字她还是懂的,听完后脊梁冒出了冷汗,果然是要做皇帝的,够狠!和现在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不相上下,一脉相承。
“奴婢知道了。可奴婢冒昧问您一句,青莲金蝉脱壳的事,您是如何得知的?”清月小心的问道。
胤禛负了手在身后,“我在西北彻查王毅遗孀命案,李高当时已看出破绽,并报了刑部,而你离开西北回京时,无故在白家村停留过,所以我猜测此事应与你有关,于是在驿站中,抽了李高的案勘。”
仅凭她在白家村停留,胤禛就冒险去抽李高案勘?清月稍稍一想,当下就明白了,胤禛也盯着她呢,是她太高估自己了,童凌还是胤禛荐给她的,除此外他还是头陀的师侄,论亲论理,她只能排后。事已至此,她只能装聋作哑,默许他的监视。若撕开了这层关系,胤禛会对她会提防的更紧,他们之间的隔阂会越深,那人越有可乘之机。先稳住这边,等解决了目前的困局,再想办法摆脱胤禛的挟制。
“所以青莲到您府上,您才会毫不犹豫的收留她,想借你雍亲王的名头,护住她,给奴婢解围。”清月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胤禛不置可否,他只能这样做,这个黑锅只能童凌来背,一旦清月知道了谁是保护她的人,保不齐她会设计甩开他,就像在西北,她一心想甩掉他一样。到时,他又失去了对她的保护,万一她再涉险,发生意外,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西北的事,不可以再发生一次!
“知道小荣本名的人,只有你我,可皇阿玛申斥我的时候,用的是梅双,你觉得问题会出在哪?”
胤禛道出自己的疑问,清月才知胤禛疑自己的真正理由,不是这滔天的留言和康熙的申斥,而是一个名字。她想了一会儿,才做出回答,“爷,奴婢思量,这有三种可能,一是皇上一时心急,道出了小荣的本名,毕竟她是皇上派去的人。二是告密之人,知道了我、小荣和您的渊源,或许这人就是我们三人都认识的人。三是告密的人就是皇上的暗谍,而这暗谍已被您的敌人牢牢抓住,借机来布局。当然这只是奴婢的推测,也许还有许多可能。这就要您与奴婢一起配合,给他致命一击,消除您与奴婢的威胁。”她说的在理,胤禛缓和情绪后,才与她低声商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