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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音知道事情的转折就在这里了,果然易秋言说:“可能真的有天道轮回一说,之前需要血祭维持的眼睛经过那次献祭后竟然什么都看不到了,仰赖生存的异能就这么消失,后果就是所有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风光出村的人后来只有妇女小孩数十人灰溜溜回了村,从此,我们村基本就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一直到现在。”
“但其实你们后来又出现了这样的眼睛,难道就没有人再想过利用一番?”
“血淋淋的代价由每一代人讲述给下一代人听,我们有自己的族规,也有一些规定是专门争对我这样的人,最后还有血祭这个杀手锏,能力是把双刃剑,使用起来总是要分外小心。”
易秋言明显情绪低落,“现在这样也好,看不到记忆也好,反正我早就想摆脱这种命运了,村长也是不想随时成为血祭对象才逃离村子的,背井离乡在外流浪这么多年,我根本就不应该听阿爸的话出来找他,阿爸说血咒的事都是假的,让我好好对村长说,劝他回去,没想到村长、村长他竟然”
符音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易和平会自杀,就算易秋言带他回去,只要易秋言不是想用这眼睛做什么危害村里人的事,他其实不会被献祭,但他选择自杀,其实只是和易秋言所说的一样,想要摆脱这种命运而已,他宁死都不愿再回去。
“痛恨自己的出身以及传承,真是多余的情感。”轻乐低笑了一声,嗓音有点嘶哑,“既然知道那是自己的命,为什么要逃避?既然是双刃剑,为什么不好好使用?你们太自卑了,根本不配拥有能力。”
符音皱了皱眉,轻乐会来找易秋言,是因为她觉得她们“同病相怜”?都是有拒绝不了的传承,人生根本没给她们第二条选择的道路。
她想了想才开口:“不是她选择的逃避,就像你不可能对大梁无动于衷一样,她同样不可能抛弃自己的村子。”
易秋言与轻乐的不同之处在于,易秋言其实是很想用她的能力做一番大事的,可村里压根不会有人同意,她只能默默无闻一辈子,出来找人的这一年有可能是唯一与外界这么接触的机会了,所以她才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挑了那么多人,也不怕得罪就是了,她压根没有在未来施展拳脚的可能。
“谢谢你。”易秋言突然对轻乐道谢,“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再见,我明早就坐车回我们村,不过,以后可能见不到了。”
“你都明白什么了明白?”符音被她突然间精神振奋搞得一懵。
“不要逃避,我会尽量做到的。”易秋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对不起,刚才的事真的非常抱歉,我、我对不起。”
易秋言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开了,符音被她这么正式的道歉吓到,回过神来人都跑得快没影了,“再见——”
她用力挥了挥手臂,风从指缝中划过,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头顶的星空明亮闪耀,一切都刚刚好,春天是真的要来了。
她忍不住感慨,“年轻真是好,一会垂头丧气,一会就能充满斗志。”
轻乐问:“你呢?”
“我不行。”符音摇头,狡黠一笑,“至少我得隔一个晚上才能打鸡血复活。”
轻乐重新坐到地上,“我是问你也有和别人不一样的能力,你会希望自己不曾拥有过吗?”。
符音坐到她的身边,忍不住摸了摸她如瀑布的黑发,“虽然我这个也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过我是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拥有它。”
就算是需要她疲于奔命般做一个接一个的任务,就算偶尔还会有生命的危险,但遇到了他们这些人,偶尔还能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帮助他们,多好啊。
有了系统奖励就更好了,要是系统奖励不那么苛刻那就完美了。
符音越想越偏,直到手里的一缕发丝发生变化才觉得不对,定睛一看,轻乐整个人都在变得透明。
轻乐要离开了。
符音以为自己见多几次离别就会习惯,可这一刻还是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轻乐回去以后,要面对的是一场政变,要赌上的是自己的性命甚至是生生世世不入轮回,要对抗的是天命!
“你要好好活着。”符音想来想去,发现自己只想说这一句话。
轻乐点点头,她缓缓说:“我帮你算了一卦,你想要听吗?可能不准的,毕竟易和平我都算错了。”
符音还是有点惊讶的,眼见轻乐的身躯已经几乎全透明,她摇头拒绝,“我不需要。”
两人相视一笑,都已经明白对方所想。
临安王说过“本王不需要预言,将来如何,由本王一手造成,知晓未来再想尽方法去改变,恰恰是限制了自己的未来。”
符音也不需要,原因是就算她这一卦说得如何凶险万分,她现在也没有舍弃系统的打算,何必听了动摇自己呢,只要现下没有一件事是她后悔做的,未来的结果如何也并不是非得提前看到答案。
如果上天能给人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符音大概会选择此时。
轻乐彻底消失后,符音转头看到了身后的周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脑中飞快闪过轻乐难道算的一卦就是提醒她这件事,她居然拒听了!
现在怎么办?
“你、你怎么会来的?你不是说不陪我上来吗?”。符音先发制人质问道。
周南有条不紊地关掉微型电脑,“所以我是自己上来的。”
“”
“我都看到了。”
符音就像被班主任抓到上课玩手机的小学生一样,整个人窘迫地坐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比较好,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千头万绪一时都开不了口。
周南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你朋友都走了,我们先回家再说。”
符音犹犹豫豫,周南走过来伸出一只手,居高临下,“起来。”
“腿麻。”符音尴尬地笑了笑,伸手搭上他的手,掌心温热,触感熟悉,还是那个不问缘由无数次对她伸出援手的手。
怎么办?对周南,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早在察觉周南知晓了什么的时候,她脑中就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会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实和预想永远都会有差别,所以凡事还是不要操心得太早,简直都白想了。
符音不争气地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心里全是斟酌回去以后如何开口解释的事情,也不知道周南就这么突然出现,撞破这一幕是什么打算,她又该怎么应对?
拒不解释还是和盘托出?
就这么懵了一路,回家她还没反应过来,周南已经打开微型电脑放到她面前了,“看这个。”
符音收敛心神认真盯着屏幕看了会,得出一个结论:“你是不是在逗我玩?”
还是那两断几乎没有浮动的波长,她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南没有急着说话,他十指在比他两个手掌宽不了多少的小键盘上飞快地敲了一行代码,接着屏幕的画面开始发生变化。
以符音的眼光来看,也就是那段万年没变化的波长渐渐有了波动,随着时间越来越明显,到了最后,已经能明显地看到起伏了。
“看出来了吗?”。
符音心底隐隐有个猜想,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周南直接说:“这是我到夏城以来监控到的磁场波动。”
“去年我们研究所探测这里有磁场波动,空间磁场传输,正好是我们研究的课题,所以我来到夏城,第一次发现有细微波动的时候——那时候我其实还不确定是因为空间产生的磁场波动还是只是普通的磁力干扰,数据实在太细微了,完全不能分辨——之后第二天我遇到了你。”
符音一只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撑住下巴,这是一个无意识带点防备的动作,“所以你与我接触,后来索性借口学校宿舍重建搬到我家来进距离观察,现在终于把这个监测系统修改完善?”
周南不置可否,“最开始是因为每次磁场有异时,你都恰巧在场,所以和你有关这件事不难猜想,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磁场居然是以你为媒介运转,我记录了所有的数据分析,还是得不出这件事的原理,这简直不科学。”
“恩?”符音挑眉。
“空间裂缝的存在是已经证实的,我们一直都在找稳定空间的方法,无数次的试验后现在能做到的也非常有限,因为风险太高,传送人类目前只存在于设想中。”
符音有些惊叹,“你们真的能做到稳定空间?”
周南谨慎地说:“和你想的不一样,这个我不能透露太多。”
符音了然地点点头,周南说回正题,“你还要继续空间传送吗?”。
“你们对这个了解多少了?”符音看着他,“是因为已经完全了解透彻所以摊开来说?你说的研究机构打算对我做什么?之前在隧道开枪的人是你没错吧?你究竟是谁?”
符音轻握了一下拳,虽然知道以她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被人发现是早晚的事,而周南早就发现不对了,但她从来没想过,周南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抱着目的。
仔细想想,他们刚见面的时候,周南确实就是完全不会做多余的事的人,原则就是等价交换,怎么会突然就帮她那么多忙,且无条件相信不怀疑不疑问呢?
原来是他心里早就有自己的答案了。
说不上失望,但要说毫无芥蒂她自认没那么大的肚量,周南从包里翻出一张证件,“特别研究处”,上面有他的一寸登记照,看起来比现在年轻一些,至少不是近期照。
“在国外拿完学位后我其实一直留在国内,基地在北方,替上面工作,这些研究在没有成果之前是绝对不会对外公布的,如果直到最后都没有成果,那就永远不会被大众知晓,你懂的,剩下的我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多说。”
周南从包里拿出一扎证件,往桌上一摆,粗粗一看,起码一二十张,“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随着工作变化身份不断变化。”
“在学校任教也是?”符音叹为观止,“还真是方便啊,所以每次说出国也都是骗我的?之前谁说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可以选择不说,但不要欺骗来着?”
“对不起。”
周南直截了当道歉,符音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周南的性格,要不是这事实在没法解释清楚,他不会选择欺瞒。
“隧道里遇到你是最大的意外。”周南把东西又一一收好,“异能者,当时车里的人是一位实验失败的人。”
符音听到这里脸色终于变了,“你是说人体实验?”
他们分明没有掌握足够的能力就敢进行人体实验?实验失败的人又会是什么下场?这层层想下去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周南立刻说:“你听我说完,这是一个反动组织做的,‘劫囚’的那批人里肯定有他们的人,他们的目的不是要救走人,是要灭口。”
“你们是在保护那个人?”符音渐渐明白,“他们要杀死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是‘失败品’,那他是怎么被你们发现的?”
“能力失败的含义有很多种,总体来说就是没达到他们的需要,那个男人正常的状态下十分暴虐,基本已经没有人类的意识,也就是说他十分厉害但不受控制,这样不分敌我的人被当作武器使用都是隐忧,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后下场自然”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都心知肚明。
符音沉默了很久,她的智商有限,所知也非常有限,得到系统后有想过不能被人发现,但要说为此努力防范些什么,她肯定是不合格的。
平凡的人总觉得那些惊心动魄离自己太远,哪会时时防备,可她似乎忘记自己好像真算不上是个平凡人了。
周南给了足够的时间让她慢慢想通这一层关系,时间滴滴答答流淌,等符音回过神来时,早就转钟了,见周南还一副担忧的样子望着她,不由一愣,“看什么?”
“你还好吗?”。周南欲言又止。
符音站起来,腿真有点发麻,“能吃能睡,有什么不好的,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见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周南当她还不明白其中厉害,有些急躁,“你想好以后该怎么做了吗?”。
符音撑着沙发靠背活动了一下脚,轻飘飘扔下一句:“就这样啊。”
她需要系统带来的利益,系统安排的剧本中有人需要她的帮助,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没什么需要改变的,“大不了我以后多注意一些,你会帮我吧?”
周南盯着她的身影,眉头紧皱,最后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终于眉目舒展开来,轻轻应了一声:“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