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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用回答我一个问题,”符音知道门既然是从外面锁的,他至少还有一个同伙,现在还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也不再纠结,“打电话给你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刘越知道这事算是谈妥了,又恢复一惯的流氓样:“听不出来,他用了变声器。”
符音:“把门砸开。”
等她从那幢楼出来的时候,还有种不真实感,心知这次是运气好,不敢多逗留,偏巧这边一辆车都拦不到,她连走带跑,也不知过了多久,看到满头大汗的林浩迎面而来。
见到熟人符音脑中那根崩住的弦这才松了,顿时觉得脚软手软,一个重物突然跳进她怀里,符音低头一看,来钱两只棕色的眼珠瞪得极大:“你死哪里去了?!”
林浩:“总算找到你了,没事吧?这只猫昨晚在我家门口,一直叫个不停。”
符音这才知道他们找了自己一晚上,用力抱了抱来钱,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林浩听。
林浩直皱眉:“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那人是惯犯,你直接挑衅别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下次可不要冲动莽撞。”
符音现在想来也是后怕,直摆手:“可别有下次了,我这条小命还是挺珍贵的。”
来钱舔了舔她的手心,符音与它对视一眼,第一次发现这猫居然也有温和的一面。
林浩又问她还记得被关的地方吗,符音当然记得一清二楚,报完地址就看到林浩脸色变了:“那是吴丽芳前夫刘越住的地方,这事有蹊跷,我先送你回家,呆会亲自去问他。”
符音顿时觉得事情有点贯通了,她拉住林浩:“我们现在就去,他还有个同伙,如果是个女人的话,说不定就是杀吴丽芳的凶手。”
林浩摇头:“如果真是凶手那你就更加不能去了,是我之前透露得太多了,把你卷了进来,我会联系我的同事先过去,现在我送你回家。”
符音知道自己又管太宽了,点头:“我自己可以回去,你直接过去吧,万一他逃了岂不是又要多花工夫。”
林浩犹豫了一会,贴心地从钱夹里抽了两张钞票递给她:“打车回去,你的包有人捡到,现在放在我家,我有时间给你送过去。”
林浩目送符音上了出租车才离开,符音立刻叫司机掉了头,她现在几乎已经确定,李思就是凶手!
绑架是早有预谋的,李思昨天带着她在医院绕了一个大圈子,显然是故意给她一种李思是第一次找到王钱钱病房外的错觉。
那天她遇到李思,不光来钱认出了她,她也认出了来钱!
她杀人后撞见的一人一猫,人虽然被抓了进去,猫却逃了,现在跟在符音身边。李思应该也尾随符音知道了她和王钱钱有来往,于是心中更是笃定符音知道了些什么,昨天故意在医院露面,完全是想看符音会不会上钩,如果符音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跟上去呢。
如果她不让刘越绑架符音,符音现在也不能确定凶手是不是她,李思这次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完全是自找的麻烦。
只是李思和刘越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杀吴丽芳?
符音很快就下车,她怕林浩发现,没有离的太近,来钱安静地趴在她怀里,说话声音都小了:“你跟上来干什么?那人明明让你回去休息。”
“林警官没见过李思,他们做事都要证据,万一放跑了凶手怎么办?”只有她见过李思的脸。
“你糊涂了,你也没有证据,总不能把猫的话当证词吧?”
符音愣住,她确实忘了这点,她所有信息都是通过来钱得知的,可当时看到李思从那幢楼出来的人又不是她。
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不远处,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帽子墨镜包得严严实实,依旧是长衣长裤,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匆匆忙忙上楼去了。
来钱在符音身上稍微动了动,跳到公路上:“她上去了,你要过去吗?”
符音做事向来比较随性,想到什么就去做,这次却难得地犹豫了,她知道林浩现在肯定也在上面,但她空口无凭,连个目击证人都算不上,怎么证明李思是凶手。
来钱不急不徐走在前面:“其实除了脸,她身上应该也有当时争斗留下的伤痕。”
符音立刻会意,跟在来钱身后上了楼。
037来钱猫(九)()
她的提醒还是很有用的,林浩来时正好堵住了想出门的刘越,他眼明手快地先进了屋,随后就把刘越按倒在地,不让他有打电话和在门口做手脚提醒那位帮手的机会。
李思上楼时完全没想到前面会有陷阱,直到开门时,门从里面被拉开,露出一张她熟悉的脸。
林浩主要负责这个案子,李思在夏城的这几天一直都有关注,就像她注意符音已久一样,她注意林浩也很久了。
李思没有立刻惊惶地逃走,她露了个惊讶的表情,退后一步,看了看门牌号,这才笑着对林浩说:“不好意思,我走错楼了。”
以林浩多年的经验,在她脸上居然看不出丝毫的破绽,要不是事先有符音的提醒,他肯定会掉以轻心,林浩掏出警证,随口找了个理由:“这边有住户家里遭了贼,我能看看你的身份证吗?”
李思双手渐渐握紧,答应了一声,在林浩的注视下,低头在包里摸索起来。
符音上来时正好看见这情景,当下觉得机不可失,对来钱使了个眼色,符音那天是昏迷前看到来钱跑走,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今天却是亲眼见它紧跑几步,果真像离弦的箭一般,一下冲到李思身上,这下撞得又急又狠,李思人跌倒在地,包里的东西也全掉了出来。
符音紧跟着上去,嘴上连连道歉,手上可不马虎,装作要扶起她的样子,将她的袖口往上撸了一大截,可李思的小臂白晰光洁,没有一点受过伤的样子,她顿时愣在原地。
来钱在地上滚了一圈,看到符音呆头呆脑,怒其不争,自己亲自上阵,又跳回到李思身上,猫爪一伸,直扑李思面门,意欲扒人衣服,李思尖叫一声,双手逮住来钱,用力将它扔了出去。
这些说来话长,发生不过在眨眼间,符音眼看着来钱在她面前被狠狠摔在地上,沉重的落地声像一下砸在她的心口,又钝又疼,来钱“喵呜”叫了一声却没能站起来。
李思一脸刻薄指着来钱叫骂:“你这畜生,我迟早弄死你!”
“你骂谁呢!”符音用力按住她的手,冷冷开口:“你身上的伤还真不少,看起来不全像猫抓伤的啊?”
李思的衣服肩膀处被抓破,领口的两粒扣子也全挣开,露出的皮肤大多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她顿时慌了,扯了扯衣服,试图遮住身上的伤:“这是之前我不小心跌的。”
林浩从地上捡起她的身份证:“原来是李思李女士,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这个名字还有一个身份是雷明达的太太吧,据调查你和丈夫分居两地,怎么突然来夏城了?”
“我我刚来。”李思的理智不复存在。
“刚来的话,怎么会来这里?你有哪个熟人还是亲戚住这边吗?”
李思无话。
符音跑过去抱起来钱,唤了半天它的名字都没反应,心里登时一阵慌乱,知道这里剩下的事交给林浩就够了,急急忙忙带来钱去了宠物医院。
一路上她都在后悔自己又冲动莽撞了,那个时候自己怎么没有眼明手快拦住李思呢?哎呀,她压根就不应该让来钱参与进来的,应该把它留在楼下才对
来钱被摔成轻微脑震荡,傍晚才清醒过来,它不肯呆在医院,嚷着要回家,符音犹豫了会,答应了它的要求。
医生单独对符音说,来钱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来钱在外面总是精气神十足,这让符音几乎忘记它其实年纪已经很大了,之前她还专门为这事带它来过医院,只是当时医生还说得非常隐晦。
这家医院离符音家不远,她决定步行回去,抱着来钱走在人行道上,一个劲夸赞,“今天的事谢谢你,你太厉害了。”
“那是。”来钱得意洋洋,“说起打架啊你当然没我有经验,以前有好几次我差点被人打死,最后死里逃生,别提多惊险了。最严重的一次,遇到一个虐猫变态,拿食物诱惑我,被他抓回家,他拳打脚踢还不够,拿着剪刀想”
来钱感觉符音抱着它的手在微微发颤,突然又不吭声了,半响才说:“都过去了,其实也没多大事,我说来吓唬你的。”
符音一阵心酸,最后只笑了笑:“那是没人照顾你,现在你在我身边,我还让你受伤,对不起。”
“你少来,不说这个了。”来钱双爪搭在符音肩膀,像个人一样和她对视:“其实早上你说的事,还有一个人可以作证。”
王钱钱。
符音这才知道这只傻猫把和人的感情看得有多重,她揉了揉它的头:“我明天就去见她,她会没事的。”
来钱缩回她怀里,目光灼灼盯着前方的道路,不管再辛苦再艰难,既然还活着,就应该承担生命的重量。
抓到李思后案情的进展比想像中还快,林浩忙得脚不沾地,却亲自带符音去了趟医院见王钱钱,路上又是致歉又是致谢,顺便再次警告了她昨天的莽撞行为。
原来李思是雷明达的老婆,她知道雷明达在外面有人,找到夏城来,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计划杀死他和吴丽芳,没想到阴差阳错雷明达临时出差爽了约,那间房子只剩吴丽芳一人。
雷明达欺骗吴丽芳他早已协议离婚,而李思敲开门的原因正是用雷明达的前妻这个身份,当吴丽芳毫无防备打开门时,这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人亮出了藏在背后的利刃
刘越则是因为欠了赌债一直在吴丽芳家楼下溜达,他和李思打过几次照面却一直没放在心上,直到那天吴丽芳出事,他虽没亲眼见到,但事后警察不停的找他调查,期间透露的消息让他稍一联想竟猜了个十之**,但他对警方却只字不提。
刘越专门弄到了李思的联系方式,想通过这件事讹她一笔,李思本想把事情处理完就立刻回家,却因此逗留,意外遇到符音,又担心符音也知道什么,于是计划让刘越先解决符音再说
038来钱猫(十)()
林浩送符音上楼:“案情基本上已经明了,只是李思供词反复,如果能有个人作证就更好了,我的同事在调查那幢楼的住户,目前没什么进展,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按照时间来说,钱钱姐说不定也见过李思,不过她一直不配合调查,你呆会有机会的话再问问她。”
符音点点头,她来的目的本来就是因为这个。
王钱钱经过这些天的治疗,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她躺在床上正在输液,目光盯着窗外,眼神空茫,像在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符音坐在一边,先把来钱放出来透气,这才开口:“吴丽芳的案子有进展了。”
王钱钱神色稍动,符音也不客气,一股脑把这些事情都说给她听了,最后直接给了要求:“你去作证吧。”
王钱钱半天没吭声,来钱悠悠地说:“说你呢,别装死。”
符音站了起来:“听说你命特别硬,克父克母克夫克子不说,走得近点也殃及池鱼?”
王钱钱这才真正看了她一眼,符音笑了笑:“我前天因为这件案子遭人绑架,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走得不算近,没死成。还有来钱为了帮你抓到犯人,被打成脑震荡,多亏了你平时看它不顺眼,这才让它捡了条命回来。”
来钱:“你干嘛刺激她。”
符音充耳不闻:“其实我真不明白你,生活在你身边的我们才应该是心惊胆战吧,我们都没怕,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来钱:“真特么没见过你这么不会说话的人。”
王钱钱终于肯开口了:“你有试过在五岁时就因为算命先生一句话被家人抛弃吗?那种话怎么可能有人信?心里一直存着这个念头努力生活组建了新的家庭,可老公孩子却都因为自己死了,背井离乡不与任何人联系,过成所有人都讨厌的样子,苟活了近十年,现在一个稍微走得近的朋友也死了!”
“不信命,可事实让你不得不信!你必须向他低头,你还想活着就必须忍受独自一人,没有家人,没有朋友,除了悲剧一次次重复,生命没有任何期待,那样的生活我一点都不想再过了,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
王钱钱的眼泪流过她的鬓角,她才三十出头,女人最好的年纪,但她的眼中只有绝望。
符音用纸巾拭去她的眼泪,她总觉得一个人肯说出来的苦,不管是心平气和娓娓道来,还是歇斯底里大声咆哮,都是在心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