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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背后都冒出寒气,只有沈教授的双眼兴奋得几乎要发光,“这是”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意识不清地呢喃:“同类吗?”
警车突然发动,符音第一反应是救援到了要突围,虽然也很奇怪他们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行动,但心底对这些人的身份已经非常起疑,也没抱多大希望就是了。
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警车的车速和线路都非常奇怪,突围的话总该认准方向争分夺秒冲出去才对吧,就算为了躲避流弹,也不是这么个山路十八弯的躲法吧,坐在里面的人还不得晃晕。
她和萧末对视一眼,萧末也说:“情况不对,无希呢?”
符音压根来不及想怎么解释无希的事,现在被问到,立刻说:“难道他跑车上去了?”
她本意是想甩锅,在这个环境下凭空消失一个人有多不正常不用多说,反正萧末也不可能冲到警车里去看,等出去了,怎么说话活动的范围也就大了,谁知道这话一出,萧末立刻严肃起来:“他想干什么?这些人肯定是执行机密任务的,他冲进去会被直接击毙!”
符音心里也有点打突,警车上明显是出事了,他们这些乘客又没人靠近过,那好像确实有无希冲进警车的这个可能,看着不远处女人躺在地上的尸体,刚才下车的那个男人毫不犹豫地开枪,纵然知道无希和普通人不一样,一时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怎么样?按我说的去做,双赢。”无希像自带吸铁磁似的稳稳地立在车顶。
“你是谁?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一名特警冷静地质问,“你是想来带走自己的同伙吧?”
“同伙?”无希这才像模像样扫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眼,摇摇头,“他不是。”
他能感受到,男人的精神力虽然和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不同,但和他明显不一样。
“他是失败品。”沈教授立刻接话,“你们想毁尸灭迹?!”
“什么鬼。”无希没耐心多说:“你先叫前面的兄弟好好开车行吗?我都要晃吐了,我就是想救几个人,你们是顺便的,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沈教授仰着头看他,目光像自带x光线一般审视,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拖下来连头发丝都不放过地检查一番,他没有犹豫:“好,我们答应你!”
特警立刻提醒:“沈教授”
男人推了下眼镜,看了眼微型电脑,“不过你得答应让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我可是救你们的命,还提要求?”无希心不在焉,“一分钟过去了,你们的救援队有发其他讯息过来吗?”
所有人一愣,难以置信:“你是说”
只有沈教授像个菜场买菜的老头一般恬不知耻地讨价还价,“至少让我抽一管血。”
“等出去了再说吧。”无希稍微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眼神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沉稳凝重,“跟好了!”
警车继魔鬼的步伐之后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呼啸而过的风吹乱符音的发,她把头发拨到耳后,心中便有了结论。
熟悉的作风,果然是无希那个大傻子!
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取信那些人,但他的目的很明显,把警车直接带离,他们这些人失去了人质的意义,算是一种变相的安全了。
简单粗暴,不管做人还是上战场,他从来就是这样。
这次大概是真的再会了,听着枪声追着警车的机动声越来越远,符音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双手插兜,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希把那小瓶在车上喝的酒塞她口袋了,符音晃了晃,里面还有一大半,她就这么旁若无人,站在光线晦暗不明的隧道内,就着硝烟味,猛灌了一口。
敬酒量不好但酒品奇佳的酒友。
敬大英雄——无希。(。)
143金玉良言(一)()
“神女,明儿再赶半天路,响午就能到边境了。”
侍女说着忍不住回头,背后是送行的长队,在苍茫的草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恩?”车帘被一双素手挑起,一名脸带面纱的年轻女子把头探向窗外,她的一双眼睛生得极美,眼神深邃得像看一眼就会被吸引进去似的,眼尾略略上扬,顾盼间神采飞扬,一开口却是不甚正经:“古丽尔,说了多少次,别叫我神女。听说大梁疆土辽阔,地大物博,连平民吃穿用度都是我们花费千金求而不得之物,这回我得开开眼界,谁还要再回萨江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啊。”
到底是多没心没肺才能说出这种话啊。
大梁扩张疆土,一路打到长生天,萨江这个小小的部落自然毫无抵抗之力,坚持不到十天就已经宣告战败,贫瘠的部落没有贡品,也不知道大梁的帝王听到了什么风声,得知萨江有这世上最精准的预言师,要求他们献上神女。
预言需要花费大量的祭祀用品,萨江的传统是除了王的特殊指令,每隔五年才会开展一次,而宣告战败的前一天,上一任神女离世了。
传闻,神女预言了这场战争必败,所以王才下令投降以保存最后的战力,而他们这些人护送神女去大梁,远离故土,前路茫茫。
古丽尔忧心忡忡地看了神女一眼,“神轻乐殿下,您这话千万别让祭司大人听见了。”
“听见又怎么样?怕他哦。”轻乐把帘子挂在一边,手支着头,天色渐暗,一轮夕阳挂在天边,草地被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她憧憬地说:“听说京城遍地高楼,雕梁画栋,宫殿更是金碧辉煌,宏伟壮观,我天天对着长生河,看的都是草和泥巴,早就厌了。”
古丽尔到底还是个少女,固然有对将来的担忧和离乡的愁思,但对轻乐所说的也忍不住心生向往,她问:“您都是听谁说的?长生宫周围不是有侍卫严加看管,不让寻常人出入的吗?”
“我看书上面说的,嘻嘻。”轻乐百无聊赖地把玩她额前垂下的一缕青丝,“把杂本放在祭词里,让姑姑们拿进来,她们不识字,都不知道。”
古丽尔惊叹:“您也太”
上一任神女是美丽端庄的,她虽然只远远见过一面,但那个女人身上的气质是让人永生难忘的,古丽尔实在很难把眼前这个顽皮的少女的神女划上等号,虽然她被指派来照顾轻乐已经一年了。
在她心里,总觉得当上了神女,那就一定会长成神女的样子,神女该是什么样子呢?当然就像上一任神女那样,以前的神女肯定也都是那个样子的,怎么轻乐就完全不同呢?
她脑子还没转过弯,尚且没想过,人怎么可能因为称号一变,整个人的性格就能变化。
轻乐很容易就从她未说完的话中领会到她要表达的意思,忍不住问:“古丽尔,你说我能当好神女吗?从接受封号那天起,我的身体一点变化都没有,我一点也没有接收到预言的感觉,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请您慎言。”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古丽尔连忙行礼,“祭司。”
祭司究竟有多大年纪没人知晓,只知道她很老很老了,是整个萨江部落最年长的人,也是最权威的人,就连王对她都十分尊敬。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麻质长袍,外面披了一件黑纱,骨瘦如柴的手紧紧拽着一根长杖,皱纹满面,似乎常年只有一副表情,看起来让人心生惧意,古丽尔害怕得一声不吭,落后一步跟在马车后面。
“吓死我了,您走路怎么一点声气儿都没有。”轻乐修长的手轻拍了几下胸口,做了个压惊的动作。
“神女,请您慎言。”
只会说这一句话么,轻乐撇嘴,知道自己再说下去,这老祭司会执着地一直提醒她,人年纪大了总是特别固执,不跟她计较,轻乐安慰完自己才应了一声:“知道了。”
祭司说:“天色渐晚,我们到前面扎营休息,神女没事请一直呆在马车上,古丽尔会替您拿食物过来。”
“那怎么行。”轻乐连忙说:“我都在这马车上憋一天了,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呆会让我下去透透气吧,我保证不跑远。”
“请您谨言慎行。”
“”
又来了,是不是做了神女,她连走路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以前在长生宫还能到周围走走呢。
仔细想想,圣姑似乎也很少出屋门,不是在里面诵词就是抄书,难道她下半辈子也要那样过?天啦,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她。
轻乐眼珠一转,“那我要下车方便一下总行吧,这都憋半路了,您总不能让我在车上解决吧。”
祭司最后终于妥协,两个各退一步,下马车可以,得让古丽尔寸步不离跟着,另外严格限制了活动范围。
“我不干了,当什么神女,谁乐意谁当,一点也不好玩。”轻乐气鼓鼓地掐断两截草,绿色的汁液沾上素白的手,“不就活得时间长一些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又老又丑,要是我,宁愿少活些时候,就到三十岁好了,再老就不美了。”
古丽尔拿洁净的帕子给她擦手,“您才刚满十四。”
“我知道,我知道。”轻乐接过手帕自己擦了两下,有些惆怅,“还只活了一半不到,要是能再晚些做神女就好了,圣姑走得太早了。”
古丽尔觉得自己很蠢笨,经常理解不了轻乐的话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轻乐是神女,神女说的话她不理解也正常,也就不再纠结,关心地问:“您说您只活到三十岁,是预感到了什么吗?这可是您第一个预言呢。”
“”
轻乐哑口无言,神女难道就是神棍,预言全靠随口胡诌哦。
她虽然现在还感应不到任何东西,但圣姑既然选了她做神女,那她自然就是神女了,尽管她也出言质疑,但心底其实已经接受自己就是神女了。
“无聊,回去睡觉。”她提着素白的裙摆疾走,头顶是浩瀚的星空,皎月的光辉轻洒,整个人看起来像泛着圣洁的光一般。(。)
144金玉良言(二)()
一年后
“无聊,无聊,太他娘的无聊了!”
轻乐大大咧咧躺在美人塌上,身侧案几上摆了六个镶云纹的白玉碟,每个碟正中央都放着一枚铜钱,古丽尔目不转睛地盯着它们,“殿下,祭司大人晨间才说过,心静而诚,您不好好用功,万一大梁的皇帝宣召可如何是好?”
“召什么召,等着见皇帝的人那么多,咱们一年都没排上队,早被他忘到脑后了,从使馆搬到别院,下一次我们说不定可以搬回萨江了。”
古丽尔较一年前沉稳了一些,一脸淡定地把窗户关上,“正好啊,左右闲着无事,您就预言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吧?”
轻乐从塌上坐了起来,“你当我不想窥破天机,知前尘晓未来啊,可无论我怎么卜,这卦象解出来之后就没对过一次。”
她垂头丧气,“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我根本就不是神女。”
祭祀一开,神女所预言之事皆能一一应验,真正足不出户却晓天下事,而五年一算,关乎国运民生,更是万不可能出差错的。
她起初也想过,圣姑不就没算出来一年前萨江的劫难吗?她也出错了吗?可祭司却告诉她,此劫早已算出,为了稳定民心所知仅数人,王为了避免这劫做出了很多努力,可最后还是应验了。
她第一次产生疑惑,既然提前知晓了都无法预防,那为什么还要预言师,知道了结局每日仓皇度日,不是更难熬吗?
“小祸可化,大祸可避,从不出错的预言师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天道无常,区区凡人妄测天机是大不敬,纵然身为神女受天指引亦大多命途多舛,克父母、折亲友、绝恩义、无情无爱,若再干涉其中,必遭反噬,轻则横祸惨死,难以瞑目,重则魂飞魄散,不存于世。”
祭司的一番话她似懂非懂,想了一晚上才搞明白,神女那个听起来高贵无比的位置,可真不是寻常人能坐的。
她很想反悔说不当神女了行不行,但结果显而易见,她也就不自讨没趣了。何况她不当,总有其他人当,这里离萨江那么远,一时哪找得到其他人,她身边就剩一个古丽尔,那光听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命运,她又怎么忍心让古丽尔去承受。
算了算了,反正她自小就是孤儿,除了古丽尔也没有其他朋友,这次就吃点亏,当一回神女好了。
本来都这么认命了,谁知道一年来,她竟然在占卜方面毫无天赋,每一卦都错,就算是蒙也得蒙对两回吧,没听说过哪位神女会这种完美闪避正确结果的技能。
古丽尔日复一日地重复,“是您太心急了,祭司都说让您不要太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