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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还是那么一张脸,然而气质和宫晏殊记忆里的宫墨墨全然不同,
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这会儿宫墨墨这张脸下的灵魂和他认识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他只是觉得,他的姐姐一定是受了很多苦,才会变成现在这么一副模样。
——她看起来更加出色,却让宫晏殊心里更加难受。
他从小到大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还是唯一的男孩子,说起来也是相当的受宠爱了,比起宫墨墨和其他两个姐姐,他因为年纪小,地里有什么粗活重活,都不会让他做,而家里的一些活计,也因为在农村里那些都是女孩儿做的他也不大沾手,可以说,他长到十岁,虽然家里穷,但唯有他一个是没怎么吃过苦的。
然而即便是这样,宫晏殊却并没有被宠坏。
他知道他家的条件,所以一向也非常懂事,他三个姐姐都比他大十几岁,最小的宫墨墨也是比他大了十岁,说是姐姐,其实都已经和母亲一样了。
而宫墨墨又是那种踏实勤奋的人,宫晏殊也就有样学样。
以前宫墨墨还没有上大学的时候,宫晏殊便常常跟着她一起看书写字,宫墨墨偶尔也会教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虽然并不是什么真理,却在日常生活中非常有用。
看的书多了,宫晏殊也就知道了,一个人经历的事情越多,知道的越多也就会越优秀。
在这一刻,看着比以前更加耀眼的姐姐,宫晏殊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不知道姐姐受了多少苦。
小土并不知道这小家伙心里所想,不过也能看出来他的心情非常失落,本着扮演宫墨墨的职业道德,她耐心的又和宫晏殊说了许多话。
她经历的世界多了,活的时间也久,自然知道要怎么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说服一个人,于是没有多长时间,宫晏殊就满含着热泪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着自己以后一定要如何如何。
小土听着他的保证,也不说信不信,只是微笑着听着——就好像宫墨墨还没有上大学去的那时候一样。
姐弟两个偶尔闲暇了,宫墨墨会给宫晏殊讲故事,宫晏殊听了,就会对故事里的人做出评价,或是对于英雄的崇拜,或是对于小人的鄙视。
太阳渐渐的下山,天色也慢慢的昏暗下来,小土忽而侧了侧头,看着宫晏殊道:“爹妈快要回来了吧?”
宫晏殊神情滞了一下,眼眶一热鼻子一酸,就又想哭了。
不过经过刚刚小土的洗脑,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哭的权利了,于是他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道:“你,你要走了吗?”
小土坐在门槛上,看着院子里长势十分喜人的菜园子,里面种了一些常见的蔬菜,例如黄瓜小白菜之类的,平时洗脸水柴火烧完的灰倒进去也不需要肥料,就能长的很好。
这会儿六月份的时间,藤蔓上就已经有着细细嫩嫩的小黄瓜了。
宫墨墨小时候,偶尔馋了没有钱买零食,就将那些还没有长起来的小黄瓜摘了,当做小吃。
——被发现后自然是要被宫家父母狠狠批斗一顿的。
然而宫墨墨依旧十分喜欢吃。
这会儿小土看着那些小黄瓜,忽然脸上就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宫晏殊迷惑的眨了眨眼睛,就看到小土站起来跳到菜园子里,从绿油油的藤蔓上拽下来两个嫩生生的黄瓜,也就巴掌长,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刺。
小土将其中一个扔给宫晏殊,也不用洗,就用手秃噜一下,直接就咔擦一口咬上上去。
清清脆脆,果然是十分好吃的。
小土咬了一口,就吃吃的笑了起来:“我向你这么大的时候呀,特别喜欢吃这种还没有长大的黄瓜,那时候总觉得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嗯,同时宫墨墨眼里最好吃的还有宫妈妈腌制的黄豆,腌好了放在玻璃罐子里封着,要吃的时候挖出来一些,或是拌面或是夹在馒头里,甚至直接当做零嘴,都是十分好吃的。
宫晏殊听她说着,就慢腾腾的将手中的黄瓜也秃噜了一下,将上面的刺都撸掉了,然后也咔擦咬了一口。
——不知道怎么的,确实是很好吃的东西,然而一口下去,眼睛就忍不住就有些发热了。
小土三两口将黄瓜解决掉,然后伸手摸了摸宫晏殊的脑袋,动作十分轻柔,
宫晏殊嘴里咬着黄瓜,还在嚼着,然后就见姐姐微微笑着,朝后面退了一步。
只有一步的距离,这一瞬间就仿佛突然隔了天堑。
宫晏殊眼睛死死地盯着身影越来越淡的小土,努力将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生怕一个眨眼,眼前这还有着轮廓的人忽然就消失不见。
……
七年后,某市某大学,宫晏殊拖着行李箱,站在大门口,怔怔的仰头看着那龙飞凤舞的铭牌。
——自己的姐姐,也是考的这所大学。
宫晏殊睁着眼睛,怔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走了进去。
学校很大,和自己以前待过的镇上的小学抑或者是县上的高中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拒绝了热情的接待新生的学长学姐,只是站在入口处看了一下地图,确定了一下方向,然后拖着行李箱慢慢的走着。
那时候姐姐的鬼魂回来过一次,他以为是幻觉,然而在爹妈回来以后,他们却发现了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报纸——以及盒子里放着的那些现金。
因为那些钱,家里的生活忽然松快了一大截,然而不管是宫晏殊还是宫家两父母,都没有因此而感觉到庆幸。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们宁愿过的穷一些,也不愿意家里少了那样一个人。
宫晏殊看着花园里开的正艳的合欢花,粉红色的,十分好看,味道也很好闻,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听说这所大学在七年前换了一个校长,新任的校长是一个在学术上造诣很高的老先生,十分德高望重,当了校长以后风评也很好。
——这样就很好了吧。
姐姐。
一切都很好。
我很好,家里很好,新考上的学校也很好。
那么——
你还好吗?
第五百一十九章 传宗接代(一)()
小土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满头满身都是汗水,小腹疼的如同要裂开,她微微低头,一眼扫到这具身体硕大的肚子,脸上便有些呆滞。
好半晌,那股疼痛终于渐渐的散了开,小土也终于回了神。
等到将这个身体的故事浏览了一遍,她忍不住就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故事,其实特别简单。
不过是个孕妇难产,然后死了的故事。
关键的问题是,这个孕妇的死因却并不是难产,而是因为忍受不了疼痛生生从十几层楼的产房里跳下去然后身亡的故事。
小土忍不住苦笑着扶了扶额头,
上个世界的身体从楼上跳下来,直接成了鬼魂,这个世界的身体又是跳楼。
——索性这个时间距离产期还有近一个月,这位孕妇也还没有来得及跳。
小土将故事理了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肚子。
这会儿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了,这具身体做事情的时候也特别的不方便,晚上偶尔肚子疼小腿抽筋什么的都能算得上是家常便饭了。
只是小土摸着手掌下面传来的十分明显的跳动的声音,心里总觉得十分神奇。
——这是一个跳动的,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肚子里。
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穿越了这么多的时间,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
明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没有感觉的,然而小土触着掌心里微微活动着的小生命,心里蓦然就生出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好半晌,她才吐了一口气,看了一下放在床头柜上的时间。
——因为怀孕的缘故这具身体周围电视电脑之类的放射性电器一个都没有,倒是桌子上放了几本育儿的书,看起来已经翻了好几遍的样子。
小土艰难的从床上下来,只站了一下,就感觉地盘十分的不稳了。
她眉头皱了皱,反手从空间里找出一个只单纯补充灵气的丹药吃了下去,然后半坐半躺在床上控制着那些灵气将这身体浇灌了一遍。
这身体因为怀孕乱七八糟的补品吃的多了,关键那些补品还不是全然无公害的,因而身体里便积累了不少的毒素,甚至肚子里的小孩儿都有了一些影响。
现在是晚上三点多,江红玉一个人睡在这个房间里,小雨这会儿因为不习惯,弄出的动静不算小,然而外面不管是江红玉的婆婆赵翠兰还是她的丈夫张良疆都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然而小土神识十分清楚的看见,赵翠兰被她的声音吵醒,正黑着脸在房间里小声的骂着。
而张良疆则是一直玩着手机到现在,根本继续没睡。
小土在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灵气将身体冲刷了一遍之后,就艰难的扶着墙抱着肚子挪到了浴室里。
幸好这家里的浴室是在江红玉住着的主卧里,也让小土不用走更远的路。
灵气将身体里一部分的杂质带了出来,这会儿江红玉身体上出了一层的黑油,煞是难闻,小土很快的冲了一遍,将换下来的脏衣服扔在洗衣机里,然后又慢腾腾的挪到了床上。
她原本是想睡觉的,然而肚子上多了一个东西,她只觉得躺在床上什么样的姿势都不舒服,肚子里的孩子偶尔还会踢踢脚,那时候小腹上更是一阵疼痛,
小土在床上摆姿势摆了快一个小时,终于死心了,开了灯,将放在桌子上的育儿方面的书拿着看了起来。
一夜就这么很快过去了。
早上八点多的时候,赵翠兰咚咚咚的过来敲门,小土昨天睡得时候特意将门锁住了,虽然晚上没有睡觉,不过一大早被被人这么吵着也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小土将手中的书扔到床头柜,然后一步一挪的挪到门旁边——她可不敢直接站在门后面将门打开,看着赵翠兰那架势,她若是站在哪儿,必定要被她一推门狠狠撞一下的。
果然,锁子刚一打开,赵翠兰几乎是连踹带推的将门“碰”的一声撞开了,见小土站在旁边,她脸上一沉,道:“你今天晚上怎么起的这么迟?没看看现在几点了?咋不懒死你呢!还有谁让你将门关起来的?谁给你的胆子?”
“……”
小土垂着眼睛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放在腰后面撑着。
倒是在客厅里睡着的张良疆被她那尖利的声音吵醒了,有些迷迷糊糊的道:“妈!一大早的你喊什么啊。”
今天周末,他昨晚一直玩手机玩到了很晚,凌晨四五点才睡得觉,这会儿正困的要死呢。
听到自己儿子说话,赵翠兰脸色立马缓和和许多,说出的话虽然听着像是在责怪,然而语气里却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
“你昨天晚上又玩手机了,年纪轻也不能这么荒废啊,你看你,都困成啥了。”
张良疆半闭着眼睛,道:“哎呀今天又不上班,你别吵吵,让我睡个懒觉行不行啊。”
赵翠兰见他确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无奈道:“知道了,你和个懒蛋,去房间里睡吧,房间里我也床,睡着舒服,沙发上小的。”
她说着话,瞟了小土一眼,又阴阳怪气的补充了一句,道:“有些人怀了孕还以为自己是皇太后了,还一个人霸占了一个大床。”
她说完,看也不看小土,就走到沙发跟前,在又睡着的张良疆胳膊上拍了一把,道:“去床上睡吧,睡这沙发上有些人心疼,我可心疼的不行。”
“……”
小土看着张良疆抱着毯子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轻车熟路的走到赵翠兰睡着的房间里,然后在原地慢慢的吐了一口气。
——讲真家里这个沙发是江红玉怀孕后特意买的,又大又软,垫子一应是最软的布料——不是担心江红玉怀孕坐硬沙发不舒服,而是因为夫妻两个分房赵翠兰又来了占了一个房间张良疆没地方睡。
要说这沙发睡起来不舒服,这无疑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第五百二十章 传宗接代(二)()
讲真,就这一个沙发,可能是这家里最贵的一个家具了,说睡在这里客厅中人来人往比较吵闹也就罢了,说它睡着不舒服,那纯粹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小土看了迷迷糊糊的张良疆一眼,低头冷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又进了房间。
赵翠兰一脸慈爱的看着张良疆进了房间,然后脸上陡然一沉,转头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