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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只是一个接应长公主的小事情。
云将军当下大手一挥,将云千风派遣了出去。
对于今天这一出,云千风自然是早就知道了的,因而在征得了云将军的同意之后,十分及时的就赶到了公主府。
当然,这在旁人看来就属于一个奇妙的巧合。
小土笑眯眯的和云千风交换了一个视线,深藏功与名。
明月公主还在院子里叫嚣着,却始终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她确实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十分嚣张,然而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的。
毫无疑问,手握兵权的将军府诸人,就是她从始至终都惹不起的存在。
当然,其实云千风也并没有将明月嗯叫嚣看在眼里。
他只是在把公主府的侍卫们都控制住了之后,十分淡然的向明月公主表示他会将今天发生在公主府的所有事情如实向皇帝陛下一一叙述的清清楚楚。
比如她草菅人命。
比如被江如令和松阳长公主发现之后他还意图shā én灭口。
回到皇宫里的时候,江如令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过当皇帝听着云千风一一禀报着关于公主府诸事后,向他求证时,他依旧是十分诚实的将他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在云千风来之前,他在公主府侍卫的围攻之下,受的伤并不清,因而在作为人证叙述的时候,他胳膊上腿上还缠着绷带,身体上疼痛的刺激有没有让他主观意识的表达了对明月公主的恶感这一点小土就不甚清楚了。
凭白强行遭受了一场shā én灭口的行动,松阳一个惯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自然是受惊了的。
云天看着松阳脸色有些泛白还依旧留在这里等着他吩咐时,心里一软赶紧就让人扶着她回了自己宫里。
临走时,他想了想,就瞧着将整个事件说完了然后在原地待命的云千风,随口指示他将受惊的长公主送回去。
嗯,两个人顺手刚好可以联络一下感情呢。
等到一切相关人员都离开了,御书房就只留下了云天,以及形容十分狼狈的明月。
云天站在窗前,房间里十分安静,他微微低着头,窗外的光亮照进来,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些摇晃着的树叶的阴影,这让他的神色看起来很是有些阴晴不定。
明月一张原本娇嫩明艳的小脸眼泪流的乱七八糟,见云天背对着自己站着,她痛哭着跪在地上。
“明月。”
许久,天色渐暗,云天突然张口叫了一声明月的名字。
原本心中惶然的明月听到云天终于开了口,顿时来了精神,赶忙求饶。
“皇兄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不会这样了,皇兄你饶了我好不好?”
云天听着她狼狈至极的哭泣声,一时之间心里只觉得荒谬。
他张了张口,嗓音听起来有些干涩,不过显然明月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第四百零二章 梨园戏番外(耽美介意勿入)()
于是小土相当放松的和自家哥哥开始在这个世界里四处流浪,偶尔见到什么有趣的了,就写信回去。
——云千风是给将军一家写,而她则是给云天写。
说到云天。
他当年千秋的时候,虽然没有大办,不过小土依旧送了他礼物,就是那个被她刻画了阵法并寄生了一个不明物种的玉佩。
——至于云天什么时候会发现那块玉佩的不一样,那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另一个故事了。
云天,耿长青
自家妹妹和定国将军家的那个小子跑了——云天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当时他刚批完折子,恍惚想起来自己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松阳了,便随口问了一句。
跟在他身边的宫人就适时的掏出了小土临走是留下的亲笔书信以及一块玉佩。
云天一手捏着信封,一手拿着玉佩,盯着送信的宫人一脸的高深莫测。
那宫人硬生生的被他那看似平淡实则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人却跪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半晌,云天眉梢微微挑了挑,轻轻哼了一声,朝那宫人道:“自下去领罚。”
宫人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瞬间,心里当即就是一松,赶忙眉开眼笑的谢了恩自下去领罚去了。
——说是领罚,只要皇帝没有亲自开口要了他的命,那他这一趟也就算是赚到了。
想起长公主殿下临走时的吩咐以及给自己留下的好处,被打着板子的宫人心里简直美滋滋。
见宫人健步如飞的退了出去,眼底的欣喜神色即便是竭力掩饰还是有些许流露出来落在他眼中,这让云天忍不住就十分无奈的笑了一声。
——松阳这还真是拿准了自己。
他想着,目光就落在了手中那两样东西上。
想了想,他将玉佩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将信封拆了开。
纸上的笔迹清隽秀美,是云天十分熟悉的字体。
云天两三下将信看完了,低笑着将那几张花笺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好,才转身,将刚刚放下的玉佩拿在了手里。
小土在信里只说这块玉佩是她在某个寺庙中开了光的,让他一直带着不要离身。
云天将玉佩拿在手中,感受着温润冰凉的玉质在指尖里留下的触感,笑了笑,就果真将自己身上正带着的那块玉珏解了下来,转而换上了小土送的这块简单的玉佩。
——索性小土将狗玉佩相配的一应璎珞也打好了,云天只带着就行了。
是夜,云天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恍惚听到耳边传来有人轻轻哼唱着曲调的声音。
他很想看一看,然而却怎么也没办法将眼睛睁开,只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自己额头上碰了碰,然后自己的意识就陷入了深眠之中。
第二天一早云天被侍候的宫人喊起来上朝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茫然。
他记得昨天晚上似乎有人来到他的寝宫里,可是实际上他却没有任何一点儿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只是莫名的,感觉昨天晚上自己的睡眠质量特别好。
甚至自从知道他在这个皇宫里的地位之后,他就再没有这样安心的睡过觉了。
更遑论这样一觉睡得差点连早朝都要错过了。
云天心里寻思着,脸上却丝毫不露端倪,只侍候他的宫人今天帮他梳头发的时候觉得他的眼神看起来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任云天再怎么思考,再怎么警惕,关于夜闯寝宫的人始终却没有一个头绪。
然而他最近每天晚上睡得极好身体也越来越好却也是事情,这让云天心中又是警惕又是茫然。
——云天其实非常怀疑自己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他小时候曾见过一只戏妖,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相信。
——想起记忆那只戏妖,云天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明月的事情了了之后,公主府里清点出来的尸体中就有耿长青。
云天现在还记得小时候那只戏妖曾说过的,如果不跟在一个出色的戏子身边,他就会烟消云散。
耿长青死了他,怕也是已经不存在了吧。
云天抬手捂了捂眼睛。
虽然现在的他已经强大到可以不用将那么一只来历不明的妖怪当做心中的支撑才能活下去的地步,可是总归,那只妖怪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那是他在一整个青春年少的时候当做信仰的对象啊。
也不知道怎么的,云天这一段时间闲暇时总是会想起那一只戏妖,然而实际上他现在回想起那只戏妖的模样,其实都已经模糊的记不清楚了。
就只能回忆起有那么一双眼睛,清亮的、妖娆的、分明是淡漠至极却又似乎蕴含着万千情意的。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当真是一个戏子。
半晌,云天终究是将捂在眼睛上的手指放了下来,他睫毛微垂着,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那纤长的睫毛之下。
——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被这样的事情绊住脚步。
他轻轻笑了一声,目光中闪过一瞬间的释然。
这么多年了,他也该长大了。
云天这样想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抬起了头,然后目光一瞬间定格在了惊愕上。
御花园中风光正好。
明亮的阳光将眼前照的一片亮堂,各色或鲜艳或娇嫩的各色花朵都开的正好,红的白的粉的蓝的花朵,细细碎碎的点缀在接天连叶的绿色之中,那些颜色交织在一起眼里的简直能晃花了人的眼。
然而云天的目光却只死死地盯在一处。
绿叶掩映的鹅卵石小路上,穿着青衣的俊美青年仰着头,突然朝自己露出了一个极为明媚的微笑。
云天睁大了眼睛,恍然有咿咿呀呀的戏曲在他耳边响起。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青年脚步灵巧的踏在地上,柔韧的身段不管让他不管是转身还是抬手都显出无尽的风流韵味。
青年宽大的衣袖遮住了半张脸,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一弯,水袖一甩,便有清脆的声音蓦然响起。
“误闯天家,劝余放下手中砂,张口欲唱声却哑,粉面披衣叫个假,怜余来安座下,不敢沾染佛前茶,只作凡人赴雪月风花。”
青年唱了一段云天从未听过的戏,然后身子一转,细碎的脚步微微移动着距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云天有些呆滞的反应不过来。
明明是青天白日,这样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唱出了一段戏曲,可除了自己之外,竟好像是没有人能发现他一样。
云天手指动了动,不期然指尖就碰到了挂在腰间的那一块玉佩。
他一个恍然,忽然就想起了什么。
正当他张口想要说着些什么的时候,青年已经张口唱出了第二段。
“绕过胭脂楼,打散结发扣,唱的全都是那情深不寿,入得此门不回首,无需宣之于口,我对镜遮掩那风雨瓢泼的残陋,碑已旧。”
云天听着这段唱词,心中蓦地一动,眼神里的戒备警惕终究是退了下去。
他应当是记得的——这个人。
耿长青啊
云天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就泛上一种极为柔软的情绪。
那种感觉有些陌生,是和他在看见松阳时心中生出的那种柔软不一样的感觉。
云天手指紧紧的握住了那块玉佩,听着青年唱出第三段的时候突然张口打断了他。
“别唱了!”
青年侧头看了他一眼,迎着阳光,那目光看起来媚眼如丝勾魂摄魄。
他并没有听从云天的话停下来,反而是笑得愈发的张扬肆意,声音也是丝丝缕缕,越发的缠绵不绝。
“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满座衣冠皆老朽,黄泉故事无止休,戏无骨难左右,换过一折又重头,只道最是人间不能留。”
——最是人间不能留!
云天禁不住瞳孔微微一缩,竟下意识的抬脚走出了亭子。
虽然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过来,然而实际上他的脚步也只是顿了一下,就继续向着青年走了过去。
“别唱了!”
他伸手捉住青年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云天这句话说的有些大声,原本远远的侍候在亭子外面的宫人们也听到了,没一会儿就有人进来细声细气的问道:“圣上可是有什么吩咐?”
云天抓着青年的手腕,沉默了一下,直接冷声让众人都离开御花园。
宫人们虽然不解,不过却也没有敢于违抗他命令的,因而没有多长时间,御花园中就只剩下了云天一个人——以及一只身份不明的戏妖。
云天的手还在青年的手腕的手腕上放着,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手腕很细,皮肤冰凉的宛如玉质,触手的一瞬间让他的指尖甚至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被捉住了手腕,青年终于停了下来,他比起云天稍微低了一些,看着云天的时候就微微仰起了头。
“为什么?”
云天沉默了一下,握着他手腕的手紧了紧,道:“我不想听。”
他并没有说“朕”,这一点,他自己没有注意到,那青年却注意到了。
于是云天看着青年脸上的笑容突然越发的明媚,忍不住就微微眯起了眼睛。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青年将自己的手从云天手中抽了出来,然后看着他笑:“我是耿长青。耿是‘耿耿星河’的耿,长青是‘从衰得白自天机,未怪长青与愿违’的长青。”
云天听着他这句自我介绍,眼睛里不知道怎么的也漫上了笑意。
“我是云天,‘云天漫漫鸪飞去,霄冷故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