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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静眉头一皱:“我会辅佐陛下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帝王,所以……”
小土打断她:“你看,你虽然说着不会离开,然而你留下来的前提却是孤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帝王。”
廖静瞳孔一缩,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才干巴巴道:“难道陛下不想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帝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女帝劫(十六)()
听到廖静的反问,小土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冷冽而耀眼,她斩钉截铁的道:“孤会成为一个流芳百世的帝王,然而孤却不希望孤心里的肱骨之臣是因为这个前提而留在孤的身边!”
廖静眼睛睁大了几分,却沉默了下来。
见她沉默,小土嘴角漫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轻声道:“我累了,你走吧。”
廖静默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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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燕婉这一出征就去了小半年,待大军返回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二月,将士抵达京城的那一日,天上飘飘扬扬的下着小雪,地上树上屋顶上都覆了薄薄一层白色的雪粒儿,小土带着一众朝臣在宫门口迎着凯旋归来的将士们。
远远的,一个雄伟的身影骑着黑色的骏马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周围紧紧的跟着几匹枣红的大马,马蹄踏在地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一声声的好像能敲击到人的心里去了。
为首一人在里众人十步远的地方翻身下马,快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那一层雪上大声道:“陛下,何燕不辱使命!”
小土往前走了几步虚虚将来人扶了起来,声音也带上了一丝笑意:“何将军辛苦了,快快请起。”
何燕取下头盔夹在胳膊下面,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憨厚:“微臣不辛苦。众位士兵才是辛苦,南方湿冷,士兵们都不好过啊!”
诸大臣:“……”
小土一脸的感慨,看着何燕身后跟着的几人赞许的点点头:“诸位都辛苦了,明日论功行赏!”
几个将士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纷纷激动不已的跪地谢恩。
何燕也喜不自抑的躬身道:“谢陛下!”
小土眸光扫了扫,似是无意的提到:“子虚王爷怎么……?”
何燕脸色微微沉了沉,扑通一声又跪下了:“望陛下赎罪!”
小土眉梢挑了挑,众大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齐刷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何燕等待着下文。
小土笑了笑,眼神却冷飕飕的问道:“何将军这是何意?”
何燕一咬牙,垂首道:“微臣……”
她正准备细说,却见站在女帝身后的丞相大人往前一步道:“陛下,此处甚为不便,不如回宫详谈?”
一向和丞相不对盘的御史也站出来道:“正是如此。诸位将士也该回家了,何将军大可在折子上细说。”
小土一想,就算要收拾井燕婉也不急在这一时,没必要在这里顶着寒风在这说,于是大手一挥,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皇宫。
待朝臣们将这一切事情理清楚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日早朝时了。
早朝时,何燕还来不及将自己花了一晚上含辛茹苦写成的折子地上去,殿外一封边关急报递了进来,朝臣们一时懵住了。
大军这不是才刚刚回来么?怎地边关又出了事了?
小土黑着脸将急报打开一看,眼神顿时微妙了起来,这封急报竟然是一月前何燕写的关于子虚王在军中的那些破事儿。
小土神色不明的将急报递给近侍,让她传下去给朝臣们看看。
朝臣们原本茫然着急的脸在看了急报以后也微妙了起来,待众人都传阅了一遍,视线齐刷刷的就聚集在了中间气喘吁吁的小兵身上了。
小兵战战兢兢的顶着射线般的目光,原本还不明白的神情在看到大喇喇站在那里的何燕的时候瞬间恍然,恍然之后便是惊吓!
屁滚尿流的趴在地上忙不迭解释:“陛下息怒!奴才该死,听说急报送达途中遇到了几队杀手,似乎是南夷人,故途中耽搁了一些时日,因此竟比何将军……还回来的迟。。。”
这最后几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只因这理由虚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往出说——虽然它确实是事实。
众人眼神越发的诡异了起来,当中的小兵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小土咳了一声,见何燕一副明白了什么变得怒气冲冲的模样,让人将小兵带了下去然后问道:“何将军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何燕一脸的愤怒,手舞足蹈的道:“一定是井燕婉干的!”
这句话一出,朝臣不约而同的狠狠吸了一口气,默默地离何燕远了一点。
小土内心替何燕点了一个赞,脸色却沉了下来:“何将军!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何燕梗着脖子,一脸大义凛然的道:“那井燕婉大逆不道,不忠不义,还妄图欺君犯上,其罪当诛!”
众人一时间被她那激扬的态度惊住了,一个个眼睛瞪的滚圆,小土一抬眼看着堂下一系列十分雷同的表情,嘴角抽了抽,沉声道:“何燕!你可知诽谤王族该当何罪?”
何燕跪的直挺挺的,一张脸就是一个大写的“我没错”,“末将所说都是实话,如有一句虚言,愿天打五雷轰!此生不得好死!”
“……”
你这么气势凛然的发誓孤还真是无言以对。
何燕跪在中间大义凛然并且一脸的视死如归:
“那井燕婉行军途中携带家眷,在军中亦不守纪律,荒淫无道,并且在末将与南夷大战期间与南夷公主私下往来甚密,导致我军布军形势泄露,万幸女帝陛下英明神武,派遣独属女帝的龙卫跟随军侧,这才没让我军一败涂地。”
她说的这些众人在刚刚的急报上已经看过,那遣词造句比这会儿的话难听多了,故众人倒也有个心理准备,然而看着女帝越来越黑的脸色,有些机智的抓住了“女帝特意派出龙卫”这个重点,顿时不约而同低眉顺眼的开始装死。
何燕表示,事发紧急,并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因此自己已经擅自将子虚王关押了起来,就等回来让女帝治她一个窃国之罪拉出去砍了完事儿。
听着何燕义愤填膺的说的唾沫乱溅,一些反应过来的朝臣已经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看着女帝虽然黑着脸却依旧带着些满意的眼神,众臣了悟,一个纷纷表示,此等逆臣贼子,就该关押起来,何将军干得漂亮,何将军非但无罪反倒有功之类的,只把何燕听得一愣一愣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女帝劫(十七)()
小土虽然心里对这些识时务的大臣们比较满意,然面上还是阴沉了起来,殿内的气氛当真是担的住那一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闭嘴!子虚从小离了宫中,孤虽然对她不甚熟悉,但孤相信她身为皇室之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等罪该万死的行径!”
众臣嘴角抽了抽,明白女帝这是要摆出个表面章程,等着自己递梯子呢。
于是一个个十分真诚的绞尽脑汁将井燕婉以往犯过的大错小错的都一条条罗列出来,争取数罪齐论治她一个大罪。
然而万万没想到,众臣中还真有那看不清形势的,并且这人还是颇得女帝看重的当朝太傅。
一个略低沉的声音在一众一面倒的发言中十分明显:“陛下说的是!微臣以为,子虚王爷知义守礼,断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这其中必有蹊跷,还望陛下详查!”
这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的静默了一瞬间,目光不自觉的飘到了发声人那里去,待看到说话的竟是女帝相当信任的太傅的时候,一个个便吸着冷气心中惴惴不安的住了口。
她们莫不是会错了意?难道女帝其实并没有打压子虚王爷的意图?
这么一想,除了一个对内幕知之甚清的大臣还老神在在的发着呆,其他诸位皆是欲哭无泪。
盯着众人意味不明的视线,太傅心里也苦啊。
她知道女帝是一个很优秀的帝王,她若是坐在那个位子上一定能带着本国千秋万载——她自己教出来的学生,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最近的形势她也看的明白,自从井燕婉离了京城以后,女帝陛下的腿疾立马就好的差不多了,人也不复前一段时间的颓废,对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她自然也是有些猜测的。
按理说,陛下既无大错,井燕婉也确实狼子野心,她作为太傅必然是要支持女帝陛下的。
然而事情的坑爹之处就在于,那奸贼井燕婉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家以往温顺守礼的独子赵思涵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嫁!
她的夫君死的早,她也没有再续娶,她赵清海这辈子注定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对他一向是有求必应,养的他虽然看起来温顺但内里却霸道又死心眼。
之前就因为她不让他送井燕婉出征,就在家里绝食了好几天,直到奄奄一息也不肯示弱。
看着娇俏的儿子虚弱的样子,她怎么还狠的下心来,心中虽然知道这井燕婉心思不纯,可是对着一心沉溺在爱情中的儿子她能说什么,终归是被他那次奄奄一息的样子吓怕了而已。
赵清海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就算明知道机会渺茫,为了自家儿子,她也要挣扎一番。
这么想着,她坚定的直视着女帝的目光,将要求详查的话复又说了一遍。
盯着太傅坚定中掩藏着深深绝望的眼神,小土眼睛眯了眯,漫不经心道:“既然太傅主动请缨,这事便交给太傅来查吧。”也算是全了你对儿子的一片拳拳爱心。
赵清海压下嘴角的苦涩,郑重的跪下谢恩,小土看了她许久,才冷哼了一声,宣布退朝。
小土刚在椅子上摆好姿势,便见廖静一个翻身从窗子里跃了进来。
小土嘴角一抽,恼怒的将手边的折子扔在她身上,嗤道:“混账!你当这皇宫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这般自在出入?”
廖静面无表情道:“我有件事问你。”
嘿呦喂真是厉害了,你是女帝还我是女帝了,你这么拽你家里人知道吗?
小土嗤笑一声,懒洋洋道:“许久不见,孤还以为你已经自觉离开了,还有什么事值得你再来跑一趟?”
廖静皱了皱眉毛,再开口语气不自觉带着些无奈:“我说过我不会离开的。”
小土“啧”了一声没再说话。
廖静也不纠结于此,单刀直入道:“陛下今日为何应允了太傅的请求?”
小土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太傅深得孤信任,孤相信她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的。”
廖静深深吸了一口气,放慢了语速道:“那赵清海的独子前一段时日扬言非井燕婉不嫁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小土挥了挥手道:“孤相信太傅心中定然知道孰轻孰重的。”
廖静定定的看着小土,小土毫不示弱的抬头和她对视,好半晌,廖静嘴角勾了勾,笑意却是有些难看。
“你……自己心里有底就好。”
小土“哼”一声,看着她的表情莫名有些心塞。
这廖静什么个意思。
明明是她自己对两人之间的感情定义的不纯粹,现在又给自己摆出这么一幅失落的样子,整的好像自己是那传说中的负心汉一样,真当自己好欺负呢。
她皱了皱鼻子,越发看着对方清清俊俊站在那里的身影觉得不爽。
唔……这人怎么搞的,不就几个月没见么怎么就刷的一下瘦了一大截,啧,真是不让人省心。
小土翻了一个白眼,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道:“孤知道太傅心中偏向井燕婉,可是孤也不是毫无布置的。总得她做些什么孤才有拿她的证据不是?”
廖静眼睛睁大了几分,完全没有想到女帝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类似于解释的话,一时间竟然有些愣住了。
小土看她呆怔的样子,心中猛然间不忿起来,抬脚在廖静小腿上踢了一脚冷哼道:“出去,孤要休息了!”
廖静回过神来,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这个笑容却是温柔宠溺的紧。
见女帝抓着折子并不看她,廖静也不再多说什么,语气轻快的道:“既然陛下心中自有打算,那廖静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几乎和之前一个意思的话语,这会儿说出来却带着几分明快与释然,廖静说完见小土看的专心,也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待她出去以后,小土才抬起头,下意识看着廖静离开的背影,怔然许久。
唉,她真是对这个廖静太心软了。
小土手指卷着鬓边垂落下来的零落长发,心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
罢,心软就心软,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心软,但是总归自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