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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严胥捋起山羊胡,皱着眉头思考着。
吴汐突然向后退了两步,她看见一只惨白的手臂慢慢的从那只紫金香炉中探出来,缓缓的绕过严胥的脖子,紧接着,手臂的主人也从香炉中钻了出来,那是一个老头儿,他整个人趴在严胥的身上,冷冷的冲他笑着。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严胥也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他手里的香炉不停的抖动着,不一会儿,竟然“啪”的一声裂开了,炉身碎成了几块摔在地上。
几十条白色的影子将他团团围住,他们争先恐后的冲向他,冲着他呵出冰冷的气息:“我要回家,回家。”
严胥惊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动不了了,吴汐,快救救我,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章 他来了()
温暖的红光照亮了墓地上空,那些围绕在严胥身旁的鬼影化成一个个银色的光球,慢慢的朝吴汐手中的玉扳指聚拢过去,她看到彩霞的影子也在其中,她在冲自己微笑,然后纵身跃入了那片温暖中。
“走好。”吴汐看着那些光球先后被玉扳指吸了进去,轻声的说道。
“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严胥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贪婪的看着吴汐手里的宝物。
吴汐把玉扳指重新挂到脖子上,她打量着浑身沾满泥土狼狈不堪的男人,心头飘过一丝疑虑,严胥这个人,不仅能破了彭家的风水,还可以用一盆蝴蝶花来超度彩霞的亡灵,这是极其有修为的风水师才能做到的事情,但是,在另外一些方面,他的做法却像个完全不懂行的门外汉,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你”吴汐刚想把自己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却突然感觉后心一阵发凉,她把头扭过去,看见后面的竹林里站着一个人,他站在婆娑的树影间,定定的朝他俩的方向望来,微风吹起了他的衣角和发梢,带来一股血腥味儿,他的胸前,有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
是啊,我怎么把他给忘记了,那个被招魂铃引来的灵魂,那个带她来墓园的人,刚才却并未出现在那些围攻严胥的人影中啊。
吴汐把玉扳指摘了下来,一步步朝着竹林中那个人走去。
“喂,这玩意儿真的能收魂啊?”严胥在背后拍了她一下,吴汐回头瞪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是当她再回过头时,竹林中的人影却已经不见了。
“都怪你。”吴汐责备道。
“我怎么了?”严胥满脸莫名其妙。
“刚才那竹林中还有一只魂魄,对了,他就是被你那招魂铃引过来的,我本可以连他一起收了,现在可好,又让他逃掉了。”
“招魂铃”严胥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他突然抬起头,“那人长什么样子?”
“看不清楚,只知道他的胸前有一个大窟窿。”
严胥腿一软坐到了地上,他抱着胳膊,嘴里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
吴汐见他抖成一团,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她向前走了两步,“那个人你难道认识?”
严胥突然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身后,“离开这里,快离开这里。”他抱紧吴汐的胳膊,眼睛滴溜溜的环顾着四周,连拖带拽的把她拉出了彭家祖坟。
吴汐回家时两个和尚已经睡着了,吴黎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吴汐看着屏幕上吵闹的购物广告,用手在吴黎安的眼前挥了一挥,“爸,你发什么呆呢?”
“你回来了,”他好像才发现女儿的归来,“我在这儿等你呢,爸爸去给你热饭啊。”
吴汐埋头吃完了一碗面条,抬头却发现她老爸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爸,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吴黎安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顶,“我是觉得我的女儿好像突然间长大了,好多事情都可以一个人去面对,一个人去解决。”
“干嘛突然生出这么多感叹,这可不像你哦。”吴汐拿起碗走进去厨房。
“汐汐,那两个和尚和徐行是什么关系?”
吴汐拧开水龙头,“他们啊,是徐行的一个旧友养的灵宠,哦,我是说他们是”
“徐行的那个旧友是什么人?”
吴汐把碗筷放好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啊,我以前还以为她是徐行喜欢的人,可是后来发现,她对徐行,好像是如母亲一般的人,怎么了爸,他们俩今天跟你说什么了吗?”
吴黎安把脸扭过去,“他们说徐行的师兄杀了她,在应天山”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好像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似的。
“我知道林声杀了她,但没想到是在应天山,这么说,徐行应该亲眼见到了她被林声所害,哎,他从不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想必这是他心里的一块疤一个结吧。”
夜深了,然而吴黎安却毫无睡意,他把拳头放到嘴边,堵住自己哽咽的哭声。“应天山当年,你封印了陆吾,然后就躲在了那个地方是不是,不,你根本没有在躲谁,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干脆在那个最危险的地方度过了余生,”他把头抬起来,“是该去一趟那里了。”
吴汐一大早就把两个还在酣睡的胖墩儿唤醒了,“喂,你们两个,昨天跟我爸说什么了,搞得他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还一早就出了门不知道干嘛去了。”
俩和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没说什么呀,就告诉他我们不是普通的和尚,是巫女饲养的灵宠。”
“巫女?”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是巫女?”
“对啊,徐行没告诉过你吗。”
吴汐心里突然飘过了一个离奇的想法,但是还没容得她多想,就被一阵剧烈的拍门声给打断了。她打开家门,看到严胥穿着睡衣站在门口,他比昨晚的样子好不哪去,浑身瑟瑟发抖,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你怎么”
“跟我来。”严胥没理会她的疑虑,抓住她的手腕朝楼上跑去。
吴汐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在怕什么,从昨晚开始就很不正常。”
“嘘,”他把手指放到唇边,“你小点声,别惊动了他。”
“谁?”
严胥抬起一根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卧室的方向,“他一直都在,缠着我,日里夜里从不间断,他想要我的命,他想要我来抵他的命。”
吴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蹑手蹑脚的朝卧室走去,慢慢的推开了门。这里和一尘不染的客厅完全是两种样子,玻璃上贴满了驱鬼用的符纸,床头横七竖八的摆着她不认识的各种法器,就连床的下面都画着一个巨大的卍字符号。
“你看,它又动了,”男人指着桌上的一个古铜色的罗盘,它的指针正在不停地摆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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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兄弟()
吴汐走进卧室,看着桌子上的罗盘,它的指针终于停止了发疯一般的摆动,慢慢的静止了下来,指向了自己的身后。她回头看着严胥,“我看不出来你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罗盘想必和那香炉一样,又是个骗人骗己的玩意儿,你也别疑神疑鬼了,以后别做亏心事,就用不着天天这么提心吊胆的。”
“我也知道它是个骗人的玩意儿,”严胥的眼中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光,“所以,我想要你脖子上那个东西,它看起来可不是个一般的物件。”他猛地用脚踢上了卧室门,一步一步的朝吴汐走来,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尖刀。
“这些破东西,被他说得天花乱坠的,到了该用的时候,什么都派不上用场,”严胥一把拽下了窗户上的符纸,将它们撒得满地都是。
“严胥,这么青天白日的你想杀人不成,难道就不怕被发现吗?”吴汐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她对这一切早已了如指掌。
“怕?”他不屑的笑了两声,“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刨个坑,把你给埋了就是了,对了,还有那俩胖子,他们应该也很好对付吧。”
“你想在哪里埋我,彭氏祖坟吗?”她看着突然定住不动的严胥,嘴角扯起一丝快意的笑。
“你是怎么知道的?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严胥用铁镐指着吴汐,手臂却不受控制的哆嗦着。
那一年,严珏从家乡来到城市,他那八十岁的老母亲实在看不惯他整日在家中无所事事,所以把他赶到了城里的哥哥严胥的身边,希望他跟着他学点能养活自己的营生。严胥是个风水师傅,他出师以后就自立门户,专门给人看墓地以及家宅的风水。他这个人聪明且谨慎,做事情又懂得顾全大局,所以在这一行的名声很好,事业也越做越大,没有几年就成了一位小有名气的堪舆师。
严胥就这一个弟弟,对于他的到来自是热情招待,他让他留在自己身边,把自己生平所学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他。但是严珏却对哥哥这一套没兴趣,他只看到了他的日进斗金,却没看到他为了出人头地在背后做了多少苦工和努力。他平时也不跟着严胥一起出去勘察宅地,而是拿着哥哥给的钱,泡泡妞玩玩游戏,还结交了一帮和他一样的闲杂人等。
严胥本来还没把他的这种好逸恶劳放在心上,他总觉得他还小,心智还未成熟,等过了几年,自然会成扛起肩上的重担,在他的指导下成为一名合格的风水师,继承自己的衣钵。可是他想错了,严珏这个人不仅自己没什么能耐,还经常给严胥招来麻烦。他那帮猪朋狗友得知他的哥哥就是鼎鼎大名的风水师之后,经常张罗着给严胥介绍所谓的“生意,”更指望着自己能从中捞上一笔。可是他们介绍来的那些活,有的根本不是严胥的业务范畴,还有的只不过是瞎承诺的一些空头支票。
这样一来二去了几次,严胥开始不再理会他弟弟那些朋友的张罗了,他怕自己因为这些事情把千辛万苦经营出来的招牌给砸掉了。可是他的拒绝却激怒了自己的弟弟,严珏这个人没什么本事,但是偏偏对面子看得极重,他觉得哥哥的拒绝让他在朋友那里丢了颜面不说,还害他被他们嘲笑,那些人整天说他离了哥哥什么都不是,说他长这么大了却还要在哥哥那里领工资,说有一天严胥要是不管他了他就得饿死街头。
严珏因为这件事和严胥闹得不可开交,他甚至一度想回老家不待在这里了,可终还是舍不得城里繁花似锦的生活,所以只能憋着口气继续赖在严胥的身边。
可是这心结没打开就会越埋越深,终有一天会变成了恨,浸入血液中传遍全身,一旦遇到导火索,便会将人炸的七零八碎,体无完肤。
一年前的一天,严珏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找到了他,说是要介绍一门大生意给他的哥哥。严珏知道严胥的脾气,所以一口回绝了,没想到那朋友却趴在他耳边说了一个人名,严珏愣住了,那是一个经常在报纸和电视中出现的名字。
“真的?”
“就是他家的事情,这事要是你哥哥办成了,估计那这个数是没问题的。”他用手指比出一个数字。
“一百万啊?”
“没见过世面了吧,这可不单是一百万这么简单,你想啊,以后彭家将你哥介绍进官场,有多少官老爷们需要他给勘宅施法的,这简直就是掉进钱窝里了,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好福气啊,你们以后就彻底发达了。”
严珏当晚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严胥,可他没料到的是,他这位大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彭家的事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为什么?”他实在是不明白严胥为何会如此固执,连到手的这么一笔大钱都不要。
“他家的风水已破,根本无解,而那个破了他家风水的人,就是我。”
严珏愣住了,他扑到严胥面前,“哥,你怎么这么傻,你放着钱不赚,偏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要是被彭家人知道了,我们以后还怎么在社会立足。”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眼里只有钱,你知不知道,吃这行饭要是光想着赚钱,是要亏损阴德的。”严胥头一次对弟弟这么严厉。
“好,我只认钱,就你最清高,最厉害,你自己做的还不就是些装神弄鬼糊弄人的事情,别他妈的在我面前装神仙,我告诉你严胥,彭家这事你做也的做,不做也得做,你这次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你破了彭家风水的事情全捅出去,看你的下场会怎样。”
严胥看着他,好像已经认不得他的模样,他还是那个小时候经常缠着自己要糖吃的小男孩吗,不,他早已变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阴险市侩的男人,根本就是一只魔鬼。
“滚出我家,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