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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礼点了点头,他看着客厅里斑驳的墙面,神色暗淡了下来,慢慢的陷入到对往事的回忆中。
那是一个冬日的早晨,我还记得那天厂子里突然来了好多野猫,聚集在院子中哀哀的叫着,怎么赶也赶不走。我老家有种说法,叫猫来孝,所以当天我还跟哥几个开玩笑,说老天爷今天是不是要来接人来了,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我们厂子总共有三层,我当时就在三楼干活,那场惊天大火就是从厂房的西面着起来的。由于厂里刚接了一个国外的大单子,所以大家都异常忙碌,根本没注意到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我只记得当时外面刮着好大的风,吹得窗户都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突然,我听到“咚”的一声巨响,随后就看到厂房西面成了一片火海。
说实话,我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吓得蒙掉了,我看着半小时前还在一起吃饭唠嗑的同事们,突然一个个的变成了火人,他们有的还在挣扎,有的却在一瞬间被烧成了一段段黑乎乎的东西,黏在地板上泛着油光。
等我反应过来时,那火几乎已经烧到身边了,你知道的,我们是制衣厂,到处都是布匹,所以火势蔓延的非常迅速。我当时想也没想,撞开旁边的窗户就跳了下去。我听着身后铺天盖地的惨叫声,却没有办法冲进去救人,我的两条大腿骨都折掉了。但我是幸运的,因为在那场事故中,我至少保住了性命。我们厂子里的两百多名员工,在那场事故中死了一大半,一百八十多条人命啊,他们当时大多数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但是老天爷就是这么无情,他才不会管我们这些凡人的疾苦,只凭自己的喜好就把这些人给带走了。
“老天爷?”徐行看着何成礼,“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当时没查出引起火灾的原因吗?”
“那个年代哪里像现在这么透明,一点小事都能被捅到网上闹个鸡犬不宁,当时刚刚上任了一位新的区长,他怕这件事闹得太大影响到自己的仕途,所以当年这件事甚至没有一家媒体报道出来,对那些在火里丧生的工人们也只是一人赔偿了几千块钱就草草了事了。不过后来,我和几个在大火中幸存的兄弟经常聚在一起,谈起这件事时,大家都觉得邪门,那场大火烧的不明不白的,虽然政府告诉我们是线路老化导致起火,但是它燃烧的速度也太快了,几乎就是一瞬间,整个西区就着了起来。还有那声巨响,我至今都想不明白,那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爆炸吗?我感觉也不像,倒像是”他皱眉看着窗外。
“倒像是什么?”徐行追问到。
“倒像是老天爷扔了一个雷下来,没错,这火就像是一场天火,从天而降,凶残无比,转瞬间就把人烧的没形了。”
“天火。”徐行喃喃自语道,他和何成礼一样望着窗外那片蓝的透亮的天空,为什么越是深究就觉得这其中的谜团越多呢,这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何师傅,谢谢你接受我的采访,”徐行把钱包中的整票子都掏了出来塞到他手里,“我们报社知道你现在生活困难,所以让我把这笔钱转交给你,聊表心意。”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却被何成礼在背后叫住了,“等等,你怎么和那位姑娘说的一样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章 祸事()
徐行停下脚步,“你是说已经有人来找你问过那场火灾的事情了?”
“就是昨天,她说自己是宣传办的,下个月政府要做一期消防安全宣传活动,所以来找我了解下那次火灾的详情。临走前她也给了我一笔钱,说是政府的捐助。我也不知道交什么好运了,接连两天收到捐助了。”
一抹血红色的夕阳照在天际边,湛蓝的天空上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面对如此美景,徐行却无心欣赏,他脑中现在只有何成礼最后说的那几句话。看来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在调查sd大厦里面的事情了,那个人必然不是什么政府宣传办的人,他在刚才已经让崔明寒帮自己查过了,下个月根本没有什么消防安全宣传活动。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
他的脑海中突然闯进了一张面孔,不,这张面孔在何成礼说出那几句话时就已经从他内心深处的角落里浮现了出来,只不过他不愿意承认罢了,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太荒唐了。怎么可能是她呢?她已经走了三年了,别说这三年中全无音讯,他甚至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这个人,在他的生活中来了又走,但却给他留下了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记忆。
“吴汐,”徐行暗自苦笑了一声,“我不该如此放任自己的,放任自己在面对任何事情时都能联想到你。”
夕阳仿佛也厌倦了他的犹疑和软弱,它“扑通”一下沉到了楼后面,带走了最后一丝光线。
“嗒嗒嗒嗒”身后响起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这声音从刚才起就一直跟在徐行的身后,只不过当时他的心思完全放在别的地方,所以没有特别去关注它。可是现在,它已经跟着自己从小区门口走到了楼洞里了,还丝毫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头顶的灯管闪了闪,徐行猛地回过头,手掌作势般劈在后面那男人的脖颈上,“跟了一路了,你对这个游戏就这么乐此不疲?”
池明咧嘴笑了笑,漏出一口白牙,“小时候你总被我吓到,现在果然出息了,怎么,已经到你家楼下了,不请我上去吃杯茶?”
两个和尚看到池明从门口进来后,就吓得魂飞魄散的躲进了里屋。徐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你那爱捉弄人的性子还没改,怪不得他们见了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池明仰面朝天躺在沙发上,“要不是快累死了,我可得好好的捉弄他们俩一番,你啊,就是太仁慈,不管怎么说它们都是精怪,和我们毕竟不同。”
话毕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于是赶紧从沙发上蹦起来嬉皮笑脸的走到徐行面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多想,再说了,她都走了几年了,你还过不了自己那关啊。”
徐行斜了池明一眼,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最近巫族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每次见面你都要问这个,烦不烦啊,”他见徐行神色不快,于是赶紧转变了语气,“好了好了,不说你了,不过古巫族那边确实有动向,我也是因为这个才来找你的。”
“是什么?”徐行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池明喝了口茶,“还记得一个月前发生在南方小村庄中的那场暴雨吗?那场雨把整个村落瞬间湮灭了,一个活口也没留。我找到了当时唯一的一个目击者,他是一个放羊娃,下雨的时候他正在半山腰放羊,据他所说,这雨来的极其怪异。那村子在一个山谷里,它的旁边是一口大湖,当时那孩子看到这个湖里面的水都被一阵大风给卷得飞到了半空,然后从天而降整个泻到了这座小村庄里,登时就把村落中所有的人畜房屋给冲干净了。”
徐行眉头微蹙,“你怀疑是它?”
池明把手里的杯子攥紧了,“除了应龙,还有谁能造出这么大的动静。”
“可是它在你师傅死后就消失了,你也说过,它和巫族的联系并不紧密。”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应龙虽然没有像其他异兽那样处处听命于巫族,但它总是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施以援手,我在想,它这次从自己盘踞已久的那口湖中出来,是不是因为巫族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曾经告诉过你,火种是古巫族祭祀用的宝物,师傅当年被应龙杀死后,勉强把自己最后一丝魂魄拘禁在巫族的祭台上,就是为了查明火种的作用,可是巫女偷走了它,然后将它封禁在吴汐体内。现在吴汐被大巫带走了,我本以为他们会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可是这三年过去了,他们依然风平浪静,并未发生我料想中的事情。可是徐行,这波澜不惊只是表面,我总觉得他们依然在按部就班的行动,只不过从未让我们察觉到而已。至于这些事情是否和吴汐相关,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以他的性子,是很有可能在她未死之时从她体内强行拿出火种的。”
叶欢喝醉了,她把自己买的几瓶啤酒全都喝光了,但不知为何,她的头脑中还是保留着几分清醒,可那些清醒的片段却偏偏是她最想忘掉的:杨政留给她的那个背影,徐行离开她时的决绝,它们盘踞在她的脑海,任凭她如何贪杯,也忘却不掉。
“走,通通都走,走的好。”叶欢嗤嗤的笑了起来,又把一听啤酒灌进嘴里。眼前的一切似乎越来越模糊了,终于,她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头一歪倒在茶几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叶欢醒来时已是半夜,她是被冷风给吹醒的,她抬起头看了看,原来客厅的窗户没有关,怪不得那风一股股的吹进来,把她的太阳穴都吹得刺痛起来。叶欢站起身刚准备要朝窗户边走去,却突然发现窗纱的后面站着一个人,他那人穿着蓝色的冲锋服和破洞的牛仔裤,就和他失踪那天的装扮一模一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章 梦()
叶欢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再次向窗口望去。可那个人影非但没有消失,反而从窗纱后面慢慢的穿了进来,他的眼球不见了,眼睛的位置已经被两个还在渗血的大窟窿所代替,他的喉管被整个划开了,鲜血喷的满身满脸都是,把衣服浸透染成了深色。
“杨杨政”叶欢颤抖的说出这个名字。
还好杨政没有再靠近,他站在那里,喉咙中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
“你是想告诉我谁杀了你吗?是谁?那个人是谁?”
杨政看着叶欢,他用力的张着嘴,试图说出那个名字,无奈他用尽全力也只是发出了几声嘶哑的“啊啊”声。
又是一阵冷风刮来,窗帘猛地飘起来遮盖住了杨政的身体,叶欢发现窗户旁边白色的墙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影子,这影子很大,整面墙都容不下它,以至于影子的一部分越过了墙顶映在了天花板上。
那影子轻轻的动着,就好像在跳一种奇怪的舞蹈,影子的中间,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它的边缘是金黄色的,眼角尖得吓人,眼球很小,泛出黑色的邪恶的光泽,死死的盯在她的身上。叶欢看着它,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于是猛地低下头,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面。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倒在地板上,难道刚才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吗?她爬起来,看到客厅的窗户关的好好的,不禁舒了口气,原来真的是一个梦,不过,一想到梦中的那只眼睛,她还是觉得胸口发凉。
叶欢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想解解喉咙中的干疼,她刚把杯子放到唇边,却猛的一下缩了回来。这水好烫,就像是刚烧开似的,可是不对啊,她分明倒得是一杯凉水啊。
叶欢看着杯子,突然,那里面冒出了一个气泡,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气泡咕嘟嘟的从杯底冒了出来。随着水的沸腾,杯子的边缘变得滚烫起来,叶欢猛地把它扔到地上,她裸露在外的小腿被陶瓷杯的碎片扎破了,汩汩的向外冒着血。她慌忙蹲下来用手捏住伤口,可那伤口看来不浅,血非但没有止住,反而在她的力道下向外喷涌了出来。
她顾不得多想水杯的事情,一瘸一拐的走进卧室去取药箱,想先把血给止住,路过穿衣镜时,脚步突然一滞,眼角的余光在镜中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它就站在自己的右后方,一直静静的跟随着她。
叶欢的心好像突然不会跳动了,她站在那里,走也不是,逃也不是。她能感觉到那片黑影在向自己靠近,可是却不敢回头,心脏好像停的时间太久了,它在那个影子靠近的刹那疯狂的跳动起来,似乎快要冲出她的胸口了。叶欢不争气的哭出了声,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天,自己的生活就发生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杨政死了,现在连她自己也要命不保已。
“哗啦。”卧室的玻璃碎掉了,一个不知名的事物打着旋从外面飞了进来,贴着叶欢的脸颊直冲着她身后飞去,那个黑影不见了,而那东西在房间中绕了一圈,重新从破碎的玻璃中飞了出去。
叶欢脚下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抱着瑟瑟发抖的双臂,泪水从眼角徐徐落下。
施老爷子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四点了,再过一会儿交班的就来了,他年纪大了,值夜班总是疲惫不堪,看来应该跟曲经理反应一下,以后都给他调成白班。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