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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的怀疑。
“好吧,我就知道。”崔明寒捋起袖子,“我和你一起过去,虽然没什么作用,但是这次保证不拖你后腿。”
吴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走到仓库的门前,一把推开了它。
“什么也没有啊。”崔明寒看着空荡荡的仓库。如他所说,这里除了空气中飘舞的灰尘,什么都没有。
吴汐冲崔明寒会心一笑,“看来是我多心了,抱歉,又让你受到惊吓了。”
他俩说笑着刚准备离开,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一个人影从仓库上方的钢梁上落了下来,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这力道太大,大的连四周的尘土都升腾了起来,形成一团灰色的烟雾。
吴汐等到烟雾散去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况:那个年轻人躺在地上,头侧向她这一边。他血肉模糊的下半张脸上,只剩下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嘴唇和舌头都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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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飞来横祸()
“发现他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警察咂着嘴把一块白布盖到了尸体上,然后问吴汐和崔明寒。
“人倒是没有,不过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钻到草丛里了。”
“草丛?”警察用一副“你在逗我玩”的表情看着吴汐,清了清嗓子接着问,“你们认识他吗?”
“我在画展见过他,他是呼延祺的学生。”
崔明寒载着吴汐一路飞驰朝单位的方向开,“主任,现在几点了?”吴汐问他。
“马上十二点,怎么了,饿了?”
“趁着中午休息,你送我去个地方吧,我总是觉得这个男人的死和那里有关。”
“什么地方?”
“呼延祺的住所。”
“吴汐,警察刚才都已经证实了呼延祺当时不在现场,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执着呢。”崔明寒有些不解。
“你有所不知,呼延祺就住在丁丁家的楼上,她们那个小区几天前曾经发生了一件命案,那个女生的死法和今天的这个男人一模一样,你认为这世上真的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你真的确定要去找她吗?听主办方的意思这位大画家应该是个非常难搞的人。”
“管她呢?她总不会吃了我吧。”
虽然嘴上说的慷慨激昂,可是当电梯快要到达呼延祺居住的楼层时,吴汐还是紧张得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她亲眼见识过她的威力,如果她觉得受到冒犯,那真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也不一定。
电梯门打开了,吴汐定了定神和崔明寒走了出来,他们来到呼延祺家门口,刚准备按门铃,却听到里面传出一阵说话声。
“妈,物业经理都来求了我好几次了,那件事就算了吧,反正他们钱也赔了错也认了,你也不吃亏了。再说了,你让一个非亲非故的老头子过来伺候你,影响也不太好啊。”
吴汐冲崔明寒眨了眨眼睛,悄悄地说:“这应该是她的儿子,听起来倒是比她明事理。”
“怕影响不好让他们雇个专人来伺候我,不然我还得自己找保姆,这钱谁给我出?”呼延祺的嗓门开始变大了,吴汐知道这是她发火的前兆。
男人也听出来了,所以他把声音压低了一些,“我是想您堂堂一个大学教授,又是知名画家,把事情闹大了传出去总是不好的,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声誉。再说了,你又不缺这点钱,你这一幅画就”
“怎么了,你以为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我赚的钱还得用来养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现在倒花起我的钱来不心疼了是吧。你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从一毕业就让我养你养到现在。”
“妈,”男人也被她骂的有些生气了,“你可别这么说,你的这些钱还不是小茗她啊。”男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这个小畜生,它竟然敢挠我。”
“哈哈,挠得好,就这么挠他,让他敢在我面前提那个贱女人,下次直接朝脸上挠。”
“咚,”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一个三十多岁一脸斯文的男人捂着脖子,气急败坏的从门里走了出来。
见状吴汐二人赶紧装作走错门了的样子,拐个弯走到另外一家的门口。直到男人走进电梯,两人才重新折返回呼延祺门前。
“还要进去吗?”崔明寒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问她。
吴汐乐了,“一只猫就把你吓成这样,不过算了吧,我估计我们从这老太太嘴里什么也套不出来,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油盐不进,又怎么会对我这个陌生人说实话呢。”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先回去和徐行商量下吧,他应该有办法。”
当天晚上,吴汐就把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行。
“我认为这两起命案应该不是巧合,而且总觉得呼延祺在其中脱不了干系,你怎么看啊?”她望着正在娴熟的切着一颗土豆的徐行。
徐行放下手里的刀,“你说两名死者的嘴唇和舌头都没有了?”
“是的,而且我见过他们的伤口,坑坑洼洼的,根本不是用利器割下来的,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啃食的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徐行把切好的土豆丝放入烧热的锅中,瞬间,一股热气就升腾了上来,“我一时也想不明白,不过凡事有果必有因,我明天先去星汇嘉园看一看。”
“那个”吴汐欲言又止。
“什么?”
“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想去就去。”说完他就端着盘子走到客厅。
“好,那我盛饭。”吴汐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轻轻提起了。
第二天是周六,徐行为了避人耳目,决定等天黑下来再去星汇嘉园。
吴汐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的望着窗外发呆,以至于手机响了好几声她才听到,她急急忙忙的接起电话,“主任?”
“吴汐,你方便出来一下吗?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这件事有可能和星汇嘉园发生的事情有关,我们半小时后在单位楼下的咖啡馆见吧。”
吴汐换好衣服就准备出门,临走前还不忘告诉徐行,“崔主任约我出去谈点事情,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一定要等我啊。”
她赶到单位时发现崔明寒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吴汐跑到他身边,“主任,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着叫我出来?”
崔明寒双臂抱在胸前,眉头轻锁,“我也不知道这和那两起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他抬头看着吴汐,“小飞是不是和你们组的丁丁同居了?”
吴汐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丁丁的秘密说出来,她结结巴巴的看着崔明寒说道:“这个和那件事情有关系吗?”
“吴汐,如果是的话,那么”他突然向后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额头上,一道鲜血慢慢滑落了下来。
一个陶土制成的的花盆,就在离崔明寒不远的地面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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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他的嘴唇没了()
吴汐坐在医院的长凳上,抢救室门口的灯红的刺眼,就像滴落在地上的那一连串的血迹。吴汐的嗓子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吞不进也吐不出,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没在画展上遇到他,如果不让他陪自己去星汇嘉园,如果他今天没有急匆匆的赶来赴约,那么他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抢救室里面,生死未卜。
“对不起,对不起。”吴汐把头埋在臂膀中,眼泪顺着面颊簌簌落下。她口袋里的手机反复的响了几遍,在没有人回应之后,终于和周围肃然萧瑟的空气一起寂静了下来。
手术一直进行到了深夜,在看到抢救室的绿灯亮起后,吴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医生,他怎么样了?”看着头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的崔明寒,吴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很幸运,花盆的角度偏了一些,不是正好砸到头上,不过就差两厘米,没有这两厘米,人可能就救不回来了。不过他现在还在昏迷,必须留在医院密切观察,防止一些还没有显现出来的内出血。”
吴汐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了下来,她一路跟着护士来到病房外面,一直守到崔明寒的家人赶过来才离开。
离开医院时天色已经发白,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吴汐反复琢磨着崔明寒被花盆砸到之前说的那句话,他在问飞飞和丁丁是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住在一起了又如何呢,和星汇嘉园发生的事情能有什么关系呢?还有那个花盆,警察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它是从哪一层又是被什么人扔出来的,可是这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吗,就在崔明寒想要向她说出自己的怀疑时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他?
和以往一样,每当自己一头雾水的时候,吴汐都会首先想起徐行。对了,徐行,她猛地拍了下脑袋,她昨晚本来跟他约好去星汇嘉园的,可因为这场“意外”竟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她忙不迭的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有好几个徐行的未接来电。吴汐叹了口气,“估计他都已经回家了,等到了家里再跟他解释清楚吧。”
可是回到家之后,吴汐却没有看到徐行,难道他还没有回来?她突然有点担心,赶紧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挂断了,然而过了不久,她就收到了徐行发来的短信:我没事,你暂时不要过来。吴汐看着短信呆立了半天,徐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自己暂时没有危险,但是那里的形势并不乐观,所以才不让她过去。她犹豫了好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听从他的,毕竟这几天她还要去医院守着崔明寒。
吴汐在家里修整了几个小时就又重新回到医院,虽然崔明寒的家人都已经赶到,但她还是心有愧疚,所以即便是默默的站在病房外面,也觉得自己会好过一点。她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崔明寒,他的脸白的像纸,周身被各种仪器监测着,和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的崔主任简直判若两人。吴汐喉头一紧,眼看又要落下泪来,还好手机即时的响了起来,暂时拯救了她的情绪。
“汐汐,”丁丁的慌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能不能过来陪我,我们这里又出事了。”
吴汐赶到时发现星汇嘉园门口已经被警车救护车和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她用尽全力挤到最前面想一窥究竟,但是却被警察给拦了回去。
“怎么回事啊?”吴汐问正在维持秩序的保安。
保安摇了摇头,“哎,那老头儿真可怜,本来今天准备离职的,没想到”
还好,不是徐行,吴汐的心放了大半,但是又紧接着问:“离职?”
“可不是,被那位大画家逼得干不下去了呗。”
吴汐的脑子轰的一下,“他死了?”
“死倒是没有,不过嘴唇没了一半,整个人也跟疯了似的就会傻叫,你说这小区是怎么了,不会真的中了邪了吧。”
又一个,又一个,吴汐的拳头握紧了,这次这个依然和呼延祺有脱不开的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拿起手机就给徐行拨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却只有无法接通的嘟嘟声。徐行不在这里吗?还是说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无法脱身?吴汐的心越发的慌乱起来,她拉住那个保安问道:“你们把他被呼延祺逼得要离职这件事告诉警察了吗?”
“说了呀,警察也去敲门了,不过她现在不在家,她儿子也不在,好像昨天就出门去参加一个什么会去了。”
“看来只能这样了,”吴汐看着伫立在夜色中的幢幢高楼,暗暗下定了决心。
“你说听到了楼上有尖叫和打斗的声音?”物业经理一脸惶恐的看着丁丁。
“是的,不过现在这会儿什么都听不到了。”丁丁有些心虚的瞄了旁边的吴汐一眼。
“不应该啊,刚才警察来的时候还说家里没人呢。”
“还是上去看看的好,小区要再出什么事情可真是要上新闻了。”吴汐在旁边添油加醋。
在敲了几声都没人应门之后,物业经理终于决定强行打开呼延祺的家门进去一探究竟。
吴汐和跟在他们后面走了进去,这个家本身面积就不大,而且角落里被画纸和颜料占得满满当当的,更显得空间狭小。吴汐抓住仅有的一点时间快速的在客厅转了一圈,奇怪,呼延祺的猫去了哪里,难道被她一起带走了?可即便如此,为什么这个家里连一丁点饲养宠物的痕迹都没有呢?
她走进卧室,这里比客厅显得宽松多了,除了床和衣柜之外就是一个大大的画架。吴汐走到画架旁边,低头看着上面那张雪白的空无一物的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