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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从基因图谱上确认她是华夏人,万一她是从小被其他国家收养的呢?
华夏不缺汉奸,伍家祖上虽然是他国人,但娶到的女人多半已被同化多处替夫家打掩护。
历史上也有男人为女色所迷,从而叛国。
所以,如果要升秦煌,组织就必须对他媳妇如亭飞进行审查。
但没证据不能乱抓人,得先监控。
如果要监控,根本瞒不住秦煌。
与其受阻,那位上级直接把计划告诉他。
为了证明他的清白,有人提议让秦煌亲自安装,因为他是最了解她的人,知道在哪个角度进行观察最仔细。
秦煌拒绝了,因此遭到处分,还被关小黑屋反省。
但是,监控如亭飞的计划他无法阻止,在元宵节那天开始执行。
年节期间,是人们心情最放松的日子。
秦煌的上级一向对他爱护有加,但在这件事情上,他是同意的。只要确认她无异常,亦无异心,秦煌的前程将无人再能阻拦。
当年秦煌和亭飞的结合是出于欣赏,觉得两人合适。
但菅红当年有句话说对了,有人乐于撮合两人的婚事,目的就是为了今天,在秦煌的前程路上添加路障。
秦煌明知这是将来的一道坎,凭着对自己能力、对亭飞人品的信心,义无反顾地和她步入礼堂。
“……除了家里有监控,他身上也有。反对派的人说了,只要他给对方一点提示或者擅自拿下监控,组织会立刻对亭飞进行拘捕,用科学手段对她进行审讯。”
俗话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政治斗争亦然。
在某些当权者的眼里,一将功成万骨枯,有所牺牲是必然的。
说到这里,筱曼抹把冷汗,看苏杏的眼神略慌张,“苏苏,你说的那个用异能者做试验的计划可能开始了……”
苏杏头皮一紧,“他说的?”
筱曼点点头,脸色发白:
“每个国家部门都有异能者暗中为国效力,但近几年发生好几桩杀人案,死者的内脏被取个干净。大家一开始以为是贩卖器官集团造的孽,后来发现可能错了……”
被分尸或掏内脏的案件很多。
但是,这些年遇害的有好几个都是身怀特异功能的人,有的上过电视,有的在当地颇受关注。
也有人原本默默无闻,死后才被亲人说出来。
特异功能,如果不是吹牛皮博眼球,那就是初级的异能者。
有人突然对异能者下杀手,被相关部门断定是某些组织在搞一些惨无人道的研究。
掏尽内脏不过是扰人视听。
“案发地点很分散,每个国家互相猜疑和私下竞争。你也知道,落后要挨打,科学进步才能不被欺负。如今各国都在找异能者,希望抢先研究改善基因的方法。”
筱曼说:“除了怀疑亭飞是敌特,他们还认为她是一名异能者。只要找到证据,他们会说服她参与试验。秦先生目前最担心这一点,他希望亭飞能够忍耐。”
亭飞的医术太诡异了,且不科学。
无论是车祸救人那次,还是林家那位本已被医学界判了死刑的常在欣,包括梅林村余岚的丈夫汤力。
太匪夷所思了,令人生疑。
而亭飞跟秦煌说过,她的医术掺杂土巫之术,家传的,外人学不了。但是,在有心人的胡说八道之下,她所谓的土巫之术将被视为异能。
秦煌有口难言,给过一次暗示反而让她误会自己有份参与。
没法解释,只能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所以,当务之急是让婷玉沉住气。”苏杏若有所思。
“对,问题是她被监控,你怎么传递消息?”筱曼暗暗庆幸自己跑得快,在组织的氛围中安全感满满的,“别妄想用古言提醒,这里是华夏。”懂古言的大把。
“我没想过,”苏杏沉吟道,“她说清明回来,你觉得那些人会拦她吗?”
“应该不会,他们巴不得她有行动。”不动怎么找证据?“她就算回来也住不久,那些人不会允许她长期呆在村里。”
“长住倒是不必。”苏杏说。
只要告诉婷玉真相,她就有耐性等时间过去。还有那半块玉璧,希望它能给她带去帮助。
现在离清明还有一段时间,苏杏很担心婷玉在这期间受刺激发飚。
那后果,不堪设想。
苏杏和筱曼很有自知之明,凭自己两人想跟国家智囊团斗智是不可能的,必须找支援。
于是,苏杏回去找柏少华想办法。
她把异能者即将面临的处境说了一遍,让他叮嘱大家平时行事要小心。另外就是,她要怎么不动声色地告诉婷玉秦煌的立场?
虽然清明快到了,苏杏很担心她回来之前把秦煌给撂了。
她说过要亲自给二老上一柱香,颇有玉石俱焚的意味。
柏少华听罢,用一句话打发她:“这个容易,耐心等我两天。”
无奈,苏杏只好回苏宅整理今趟出行的资料,借此分散内心的焦虑。
虽然这是徒劳无功的。
还好,在第二天早上的九点多,正在苏宅想办法的苏杏接到柏少华的电话,让她去莲湖一趟。
去之前,叮嘱她在云氏点心屋买几样点心过去。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尽管苏杏一头雾水,依旧去云非雪的店里打包几样点心拎去莲湖。
可是,等她到了莲湖,得知他让她买点心的原因,险些害她一气之下用点心糊他一脸。
第643回()
莲湖的小广场今天很有诗情画意。
是踏青的好日子,湖水清澄,两岸青绿,一派生机盎然。
小广场宽敞,铺着草编的席子呈L形,上边摆着数个圆柱形的大圆枕供人倚靠。
三把藏青色的长方形遮阳伞连接在一起,底下坐着好些人。
有两名老外,一名华夏年轻人,三位养生馆的老爷子在伞底下谈天说地,笑容开怀。严华华带着自家小闺女坐在一旁,和韩芝、两名年轻男女一起有说有笑。
茶室的森田温顺柔美地跪坐一旁煮茶,柳惠弹着一把三味弦,她们家那位年方十六岁的小姑娘在场中身姿轻盈独跳一支传统舞。
年纪虽小,却跳得很有味道。
这小姑娘叫百合子,面容娇嫩,看人的时候眉目含笑,天真可爱,眼神纯净无暇。
秀丽的风景,有美人如画,还有点心和茶。
那位柏少华柏大爷,没跪坐,一双大长腿怎么舒服怎么放,十分舒适惬意地靠在圆枕上欣赏百合子的舞蹈,神色愉悦。
时不时和身边的朋友聊两句,唇角微勾,看得出他十分享受这种待遇。
不愧是贵族之子……狗改不了吃。屎。
某女站在小广场长廊的一端,远远看见那般情景不由心里暗骂。
恰好,挨骂的人往这边瞄了一眼。
见苏杏俏脸染霜站在长廊那端,他眸中含笑,向她懒懒地手指招招。
“过来。”
他的话一出,在场的人全往她这边看,每个人的眼里各含心思。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担忧的。
和式茶室的三位姑娘最淡定,仿佛周围一切和她们无关,专心为客人们奉茶。
召之则来,挥之则去,让他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场有很多人,女人要给男人留面子。
苏杏把一股闷气咽回喉咙,强颜欢笑地拎着几份点心过来,“好热闹,你们真不够意思,有这种消遣也不早跟我说?”说完,向在座的熟人一一打过招呼。
她神色如常,众人配合地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恢复轻松。
“你不爱出门,叫你干嘛?”柏少华挑了一下眉,手往森田那边一指,“把点心给她们。”她们一举手一投足优雅漂亮,分配茶汤和点心别有一番风情。
苏杏眼皮微跳,大方地把点心拿到森田旁边。
对方用很标准的姿势向她跪谢,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在人们似有若无的目光注视下,苏杏从容地在柏少华身边坐下。
瞄他一眼,人家柏大爷不理她。
没事,她很不客气地施暗手,一把揪住他的腰间肉用力一扭,咬牙切齿但面含微笑,“你朋友?怎么不介绍我认识?”
她掠一眼那两位老外,很陌生的面孔。
柏少华被她掐得痒痒的,浅笑,坐得稍微正经一些,很随意地介绍:“约翰,杰,休闲居的客人。”
那两名老外比她老公热情多了,笑容灿烂地向她挥挥手,“嗨,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苏杏回以一笑,随后瞪着柏少华皮笑肉不笑,“你工作做完了?不是说很忙吗?”
没空替她想的办法,倒是有空听曲玩耍。
“工作哪有做得完的?”柏少华不以为然,接过森田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然后递到苏杏的嘴边,“做人要劳逸结合,尝尝,还不错。”
这亲密的举止,让森田恍然地呀了一声,冲苏杏行了一礼,“对不起,不知道您会来,茶碗不够,有所怠慢请多多见谅。”
苏杏微微倾身,算是回礼,表情淡淡的:“没事,我用他的喝。”
别说什么茶道的正式礼仪了,她们跟人出来踏青,当场献艺,已经不算讲究,那自己又何必讲究?
但是,有人非要讲究。
“那不合规矩,贵客先等等,我去去就来。”森田温柔而坚持地向众人一一致歉。
柏少华却不耐烦等,开口说:“不用了,她不爱喝日本茶。”回眸瞧着苏杏,眼神淡淡的,意思不言而喻。
苏杏深吸一口气,保持笑容看着森田,“对,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喝。”
言毕,她气呼呼地离开了。
身后,犹听见森田那温柔似水的美妙音色,“抱歉,扫了尊夫人的兴。”
“不理她,你们继续。”
于是,莲湖的小广场重新恢复歌舞升平,迎接春天到来的声音。
……
十分钟后,苏宅,一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对着电脑的摄像头发泄。
“……那个花心大萝卜!当年婚礼上的誓言喂狗了。七年不痒,十年倒是痒起来了。叫我去就是为了打包点心,她们茶室的碗不够,就说我不爱喝。在场的全是熟人,你知道我什么感受吗?!”
书房里,苏杏几乎崩溃地在中间走来走去,电脑屏幕被转到这边来了。
“我还听人说,在我去旅游期间,他不知和哪个酒肉朋友上山钓鱼,叫了一堆女人作陪。还爬山、看日出,吃喝玩乐……”说不下去了,苏杏再次抹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至少在某些人眼里是。
“苏苏,你先别哭,冷静。”婷玉隔着屏幕劝她,“或许是一场误会……”
“没误会,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当初为什么要结婚,”苏杏的眼泪涌出来了,随手一抹继续笑道,“我早该听你的,他身上有蛮夷的血统,信不过……”
“没事,现在后悔来得及。”对于负心汉,婷玉一向很淡定,“苏苏,你我都要向男人学习。宁我负人,休教人负我。你且安心,等我清明回去找他谈谈。”
心想,谈个屁,回去把他做了。
“谈没用的,想办法审出他到底有没负我。如果负了……”苏杏犹豫了下。
“负了又如何?”婷玉直接鄙视她。
“我不知道,我不想离婚。”苏杏又开始团团转,并检讨自己,“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婷玉:“……”
瞧这怂样,一点出息都没有。
……
京城,小四合院里。
和苏杏结束通话后,婷玉坐在客厅里一动不动。
她的医馆停业了,秦家也不回,这两天就住在这小四合院里,种种药草,配一些药粉备用。
白姨来劝过,神情黯然地离开;孩子们过来哄她开心,她的决定也没改。
她不再见秦煌,怕见了他忍不住动手。
苏杏今天的话全是水分,为什么?据她了解,这姑娘若真的生气铁定是一语不发直接收拾行李走人,懒得废话。
一定是她和姓柏的演了一出戏,向自己传达信息。
那姑娘最擅长语言文字,估计已经猜出她的处境,何况还有柏少华那群人的协助。
要说这世间最了解她的人,莫过于苏杏。
对方很清楚,她面临这种情况有什么手段应付。
所以,她的哭诉是想让自己担心?担心她的话自己就不能出事,要冷静。
冷静,谈何容易。
婷玉无声冷笑,一旋身,啪啦,客厅的实木家具被损毁一半。
碎屑飞散的客厅中,一女子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