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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小馆-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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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好鲜!”

    林愁认为,锅贴就该吃像这样底面煎得焦酥而上表面软糯无比的,这才是锅贴独有的魅力。

    夹起一个放在嘴里,

    “咔嚓。”

    这是最清脆动人的声音。

    与其说是海青菜“馅”,不如说是海青菜“汤”。

    方寸之间,锁住的汤汁竟有如此之多。

    薄薄的海青菜滑软如燕窝,而蒲草芯颗粒感十足,咬在嘴里发出“嚓嚓”脆响,特有的缠绵的青草香顿时四处逸散。

    如果一定要用一种“味道”来形容蒲草芯的“味道”,那它与秋日里清晨挂着秋霜的小萝卜叶的气味极其相似——那是一种包藏着人世间所有孤冷,只可孤芳自赏自顾自怜的凄清。

    慢慢的,虾油炒过的咸蛋黄的浓香才渐渐进入到口腔的感知范围内,而此刻,重头戏也到了,那就是相比于其他馅料来说颇为巨大的虾仁。

    更难以想象的事,在发现虾仁出没之前,居然完全都没有一丝一毫感觉到“虾”的味道,包括咸蛋黄与虾油的组合。

    沈峰惊了,

    “这,这怎么可能。。。没有素包子素锅贴常用的豆腐粉丝吸收汤汁,也没有香油,更没有任何调料的味道。。。却是这种。。。这种。。。感觉。。。”

    沈峰又又又一次觉得自己的词汇量太过贫瘠,就像撒哈拉里的绿色植物一样稀少。

    但凡素馅的锅贴必然会选择用盐渍或焯水拧干来去除掉蔬菜中的水分,以避免露馅,然后再以香油的重味调和素馅不可避免的汤汁过多造成的寡淡无味。

    而林愁却恰恰相反,做到了锅贴汤汁似灌汤包一般饱满充盈,没有刻意除去汤汁,反而尽量利用。

    但是这锅贴,却美味的难以置信。

    锅贴的底部酥脆,内里饱灌汤汁,非常的极端,却更能满足人们的口腹之欲。

    沈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该说点什么,

    “林子,你这个锅贴,我是真的服了。”

    林愁宛如一个科研人员,淡然道,

    “只是简单的食材组合搭配而已,把握住那一点,就能做出合格的菜肴。”

    沈峰点点头,每一次吃到林愁的新菜,都会有意想不到又在情理之中的惊喜。

    味道上的惊喜,神奇的效果上的惊喜,双重满足。

    沈峰就这么出了一会神,一低头,

    “卧槽,老子碗里的半个锅贴呢?!!”

    吴恪嘴角沾着一小片海青菜叶子,嘴里却含着半只海怪钳子,啃得咔嚓咔嚓响,

    “唔,什么。。。不知道。。。没看见,被四狗子叼走了吧?这狗子忒不是东西了也!”

    “呃。。。”

    吴恪还要继续说点什么,赤祇和另一道源自于桌子底下的冰冷视线让他如坠冰窟。

    “当啷。”

    大胸姐看着吴恪,顺手将刚吃完的海怪钳子丢进放在桌子底下的盆里,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四狗子的头顶毛儿。

    那钳子蹦了几下,摔出盆外。

    吴恪的心也像那钳子一样。

    “吧嗒。”

    没说的,他的胸腔就好比这狗盆。

    四狗子坐得端端正正,脖子上扎着一方新嫩芭蕉叶编织的餐巾,扯着狭长的嘴巴子,似乎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

    “嗷呜啊嗷汪!”

    大胸姐冷光湛湛的视线似乎在来回梭巡一只冒着热气儿的大肉包子。

    吴恪慌了,茫然。

    他哆哆嗦嗦的说,

    “那个。。。不是。。。有误会,绝对有误会。。。我我!是我吃的!绝对是我吃的!!!”

第五百零二章 酒蒸藤壶() 
“行了别吓他了,你们先吃,我还有菜没做。”

    林愁笑着说,拎着酒瓶子去了后厨。

    灌了口酒把酒瓶子往中岛上一顿,林愁就开始折腾那些可怜的小藤壶。

    明光海域生长的藤壶是典型的锥形藤壶,它们没有鹅颈藤壶那般细长的“颈子”可供食用,更没有那般高昂的价格。

    在大灾变前,鹅颈藤壶这种让欧洲人和西班牙人疯狂的海鲜即使在大型的海鲜市场中批量出售价格也要在每公斤三十欧以上。

    并且,这个价格还是拍卖的起拍价,竞争相当之疯狂,只有少数人才能享用。

    藤壶的称呼有很多,比如“鸡脚螺”、“狗爪螺”、“鬼爪螺”、“锉壳”、“马牙”这些都是它的外号。

    通过这些可爱的昵称,诸位完全可以自行脑补藤壶到底长成个什么模样。

    藤壶被西班牙人称之为“来自地狱的海鲜”,不光是因为它的模样狰狞可怕,更因为它的生长环境多处在海洋的暗礁激流中,采摘极其困难,甚至每年都有为数不少的藤壶猎手为了采摘藤壶葬身茫茫大海。

    因此人们也常常夸张的说,每吃掉一颗藤壶,就有一个藤壶猎手失去生命。

    明光附近并没有鹅颈藤壶生长,锥形藤壶倒是很常见。

    锥藤壶很小,往往每年只能长一厘米高,而它的可食用部分更是少得可怜。

    将藤壶表面用毛刷细细的洗刷干净直接码放入炖盅,淋上一些黄酒,上灶隔水清炖。

    只需片刻,美味即成。

    “。。。卧槽,这就好了?”

    林愁把炖盅往桌上一放,

    “清炖藤壶而已,还能需要多久?”

    大胸姐眉头一皱,看着器皿里那些恶形恶状的小东西,“藤壶是什么?”

    白穹首拿起一个小小的藤壶,熟练的沿着灰白壳板下端把柄部粗糙的硬皮撕掉,放入口中轻轻一啜,像是吮田螺一般,

    “藤壶只生长在洋流最汹涌、海风最激烈的暗礁和悬崖的底部,很难采摘,它的味道非常鲜美。。。就像这样吃,你也试试?”

    赤祇显然并没有见过这种怪模怪样的东西,狐疑的看着白穹首,

    “它们看着可不太像是好吃的样子。”

    白穹首拿起第三个藤壶,

    “别看它长得丑,心里可美着呢。”

    赤祇将信将疑,学着白穹首的样子捏掉藤壶的底儿,不过显然用力过猛,半边藤壶都被她捏成了扁片儿。

    藤壶打开后,内里是一丁儿鲜红的软肉,饱满油亮酷似血蚶的肉质。

    就这么一丁儿的藤壶肉粘连在壳中,一旁还汪着少许浅黄的汁水,深藏壳中的藤壶肉像是一朵娇弱又鲜艳的花朵,内心相当锦绣。

    “别犹豫,一口咬下就对了。”

    鲜美滋味是毋庸置疑的,赤祇紧皱的眉头迅速舒缓,

    “唔,真好吃啊。。。”

    藤壶肉边缘肉嫩处如新剥桂圆般晶莹,红心则有些许弹牙之感,咬破之后,一汪鲜美在瞬间绽放。

    藤壶的美味不需修饰、不需调味,一点醇香的黄酒恰到好处的衬托出藤壶的鲜甜与淡雅,这便已是足够。

    每人尝了几个之后,碗已见底。

    炖盅的盅底,一层似蛋花又似嫩豆花的蛋白质被蒸了出来。

    它与淡雅的油黄色汁水厚厚的积聚在一处,连轻微的呼吸动作都能让它们颤颤巍巍。

    这绝对是藤壶的精华!

    沈峰的口水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抡勺子颇有抡板砖的气势。

    瞬间收获灼灼目光数道。

    沈峰尴尬收手,

    “咳咳咳,一起来一起来。”

    小匙轻轻一挑,一小部分冻状蛋白质与其中蜂窝状孔隙紧锁的汁水一同被带了起来。

    入口轻轻一抿,它们就像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泡沫一般瞬间消融,甚至连口腔都未曾来得及感受到它的质地。

    君不见衣带沾香而佳人袅袅已矣,

    然,只这一口鲜香甜美,别无所求。

    吴恪弱弱的说,

    “好是好,就是太少了点。”

    沈峰瞪眼,

    “就你丫吃的多,那锅贴你还没吃饱?我就纳了闷了,你丫一普通人怎么就能吃那么多?怎么敢吃那么多?你吃的多除了长肉还有什么用?能变强吗?”

    吴恪哼了一声,

    “不能变强,但我可以变秃。”

    。。。

    小馆大门外,李黑狗接过了照料穿山甲号的任务,在小溪旁冲洗车身。

    司空从另一辆车里钻了出来,顶着个宽沿草帽,身后跟着一只肥如滚滚的鸭子,最后则是一溜保镖。

    “嘶。。。隔这么远都闻到香味儿了,这货又偷偷吃好东西不告诉本公子。”

    “哎?黑狗大哥,你咋不上去吃东西,他们虐待你?”

    李黑狗连连摆手,

    “咳咳,不了不了,司空公子你上去吧,我这活儿还没干完呢。”

    “奇怪。”

    司空挠挠头,这大早上的,早饭要吃好不知道么,什么活儿非要现在干不可。

    “那我上去了啊。。。真香啊,到底是什么东西。。。嘶。。。”

    见司空带着鸭子和一群保镖大汉上了山,李黑狗松了口气。

    mmp,那小子又吃虫子。

    这里不安全,老子要回基地市躲躲。

    司空进门的时候,吴恪正在舔碗。

    司空愕然,

    “卧槽,没了??”

    吴恪打了个饱嗝,舔舔嘴唇放下碗,一拍肚皮道,

    “有啊,在肚子里。”

    司空一指吴恪,

    “嘎嘎,拖出去,给他来个全套踩蛋儿。”

    “。。。”

    吴恪苦笑,

    “也不怪我啊,大家伙儿可都吃了。”

    林愁笑着说,

    “来的正好,今天有一道能上菜单的新菜,先坐吧。”

    “。。。。。。”

    “哦。”

    司空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了,“本公子还是想知道你小子背着我吃了啥好东西。”

    沈峰哈哈笑道,

    “没啥没啥,一点儿菜叶子和小螃蟹而已,重头戏还在后边呢。”

    司空狐疑道,

    “是吗?总感觉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的样子。。。你肯定是在骗我。”

    “天地良心,不信你问林愁!!”

    司空动了动鼻子,

    “我闻到了烙饼的油味。。。不对,你们吃了锅贴!你们居然偷偷吃了我最爱的锅贴!”

    “卧槽!”

    众人齐齐骂娘,这小子鼻子怎么长的?

第五百零三章 面包树叶与沙蚕() 
林愁将矶沙蚕从恒温柜中取出,鲜活依旧——当然是食材意义上的“鲜活”。

    因为从进入到恒温柜的一刹那,它们就已经死了。

    不过这种描述也并不准确,它们甚至本来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生命,只是藏着满腹后代的生殖腺而已。

    矶沙蚕也和它的近亲禾虫一般需要两洗,但却没有禾虫一般的身娇肉贵。

    第一遍先用冰水洗净矶沙蚕表层,称之为“饮水”。

    第二遍再用清油浸泡一刻钟,称之为“饮油”。

    矶沙蚕生殖腺孔通透,清油会渐渐渗入它们内部,使沙蚕完全膨胀。

    并不是黑心的林老板要给菜肴增加分量,而是为了保证沙蚕体内的蛋白质与膏肓的绵软细腻。

    在萨摩亚岛,矶沙蚕除了用来生吃,当地人很喜欢用面包树的叶子包裹沙蚕放入地下,在上面引火烘烤,他们说这样会赋予矶沙蚕“大地的力量”以及“椰肉果酒般的醇香”。

    并且,当地人是不允许年龄过小的孩童享受这种美食的,认为矶沙蚕有着非常非常非常惊人的刺激性腺成熟的药效,原因是每到矶沙蚕出没繁殖的夜晚,总能够引来成群结队的“年轻”鱼儿交配。

    总之,这玩意就是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打桩机。。。

    (呃,手动挠头,好像有哪里不对?)

    用来做沙蚕的面包树在大灾变后超级“温暖”的气候下,也算是遍布荒野。

    萨摩亚人热爱这种树木如同热爱矶沙蚕,他们用树干做船、用树皮做绳子、用树叶做衣服,就连炊具也离不开面包树。

    面包树的叶片深绿呈宽披针形,质感类似皮革,茎叶很坚韧,并且带有一种热带树木特有的挥发性清香。

    正是这种香气,给了当地人用面包树叶包烧沙蚕的灵感。

    摘了几片最大的面包树叶茎部划开一道刀口,在刀口内涂上盐。

    这样咸它一下,会让脆硬的茎部变得柔软而有韧性,不易折断。

    取一大瓦钵,捞出矶沙蚕放入其中,加入蒜蓉、青盐和水发好的陈皮细丝、柠檬叶丝,盖上瓦钵盖子送入烤炉,七分钟后取出。

    此时的矶沙蚕已经变得半干,析出了部分稍显浑浊的水分,捞出沥干,平铺在面包树叶片上方。

    然后洒上一小匙白酒,加一些胡椒碎、紫苏碎、鸡枞菌丝包好捆扎严实,刚好包了六包。

    烤炉烧到炭火微灰将熄时,部分炭灰铺底,将面包树叶包裹依次铺在上面,再用炭灰将它们盖好封炉口。

    林愁给前来围观的众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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