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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先㸆油,再炖了它()
林愁是一个注重内涵的人,再滑稽的外表也不能让林愁的刀子钝上一分两分。
旱獭的皮不同于其它,由于有硬壳,需要以较长的软刀探入皮下将脂肪层分离开来,旱獭的皮一剥开,里面白生生的肥膘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在皮毛开口处形成一个格外突出的脂肪鼓包,就像刚开花的棉花。
“嗝”
山爷立时就惊的打了个饱嗝,
“卧槽,这玩意肥膘也太吓人了。。。”
林愁一边费力的在肥膘“丛”中找寻着刀子的落脚处,一边说道,
“旱獭看来还保留着大灾变前的习惯,这东西在有食物的时候会拼命的吃,积聚的脂肪存储在皮下,即使大灾变前最严酷的冬日它们也可以靠冬眠七八个月完全不进食睡在地洞里暖暖和和的过去,这点甚至做的比熊更好,獭子的脂肪榨出的油是特别好的东西,治疗烫伤比獾油效果更好,是天然的防冻剂和防晒霜,甚至于仅凭涂抹獭油就可以有轻微的淡化疤痕的效果,古时候很多游牧民族都把獭油视为珍品,是纯天然的养颜配方。”
“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啊,得收好喽。”
流水冲刷着血水,趁旱獭泥壳开始湿软脱落前,林愁把獭皮给剥了下来,没了外皮的獭子只是一坨乱糟糟白花花的巨物堆积在河道中间,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山爷都有些望而生畏。
“卧槽,你跟我说这玩意是活着的榨油机我都信,这得出多少油啊。”
林愁挥挥手,
“看什么看,别愣着,找点大石头凿几口大锅出来,这油不能浪费,我可是要带走的。”
对于来自草原的配方,林愁从来都是乐于接受的,据说獭子油炸出来的各类面点酥香非常金黄亮泽,等回去之后一定得尝试尝试。
打发走山爷,他自己则挥动刀子在肥膘上一划而过。
呃。。。
四指深的刀痕下,依然是肥膘。
“唰唰。”
又是两刀,这才见到鲜红的獭肉。
也就是说,这只母旱獭光是脂肪层的平均厚度就在十二指左右,接近十五厘米厚!
将脂肪全部剥离,整只旱獭看上去就平易近人了许多。
它有着仅凭肉眼就能看出的比牛肉更加细嫩的肉质,纤维极长,随着水流轻轻颤抖着,颜色也是漂亮的玫红,非常润泽。
林愁俯身闻了闻,居然真的闻到任何一点腥膻味,
“哈,古人诚不欺我”
很难想象,这样外表丑陋的家伙——说到丑陋,林愁顺手把旱獭脑袋扭下来丢到岸上,
“我说山爷,我看獭子那五个大板牙不错,要不你留着削成匕首?”
旱獭的牙倒是没有很锋利,深青色中有着空心管一样的脉络,很像一块暗室中摆放的璞玉。
山爷连头都没回,
“呵,您自个儿留着吧,没准还能当嫁妆呢。”
林愁哟了一声,
“到底是有经验的人啊,看谁都琢磨着嫁妆,本帅可没有嫁妆,本帅那叫。。。大胸姐,男的应该叫啥来着?”
大胸姐皱着眉想了半天,
“陪送?”
山爷狂笑。
小有容脆生生的说,
“师傅,是彩礼啦!”
林愁一指苏有容,
“瞧见没,黄大山同志,你都不如一个孩子啊。”
山爷吭哧吭哧的说,
“能麻溜干活吗,一会我那俩小祖宗饿了把你燕回山翻过来找骨头嘬你信不?”
林愁呵呵一笑,
“小青可在家呢,俩小黄鸡去它栅栏那玩那可不够小青一口吞的。”
山爷无言,你他娘的就不能养些稍微正常点的玩意嘛。
“喏,锅给你。。。卧槽你干啥,老子辛辛苦苦弄出来的锅,你就给我装那些。。。肥膘?”
林愁都懒得跟他解释这种四阶肥膘肉的重要性(貌似即使解释也很容易出戏?),装满了一口大锅,就等着游荡魔的柴禾回来点火㸆油了。
山爷弄完第二口锅的时候回来看见剥离了脂肪又被肢解的獭肉,
“咦,看着好像肉还不错的样子啊,水汪汪的。”
的确,獭子肉非常细嫩,排除纤维分明的感觉再去看,很有一种小动物肝脏般的质感和光泽。
林愁说,
“獭子肉出了名的细嫩丰腴,鲜肥无腥膻味,等会炖出来你就知道了。”
山爷把锅往那一杵,开始垒灶,游荡魔直接扛了一棵枯树回来,升起篝火。
山爷提议道,
“要不,把这玩意烤了得了,烤的去味儿。”
他到底还是怕这玩意的肉是腥臭的。
林愁直翻白眼,扔给山爷一嘟噜东西,
“这些给你烤了。”
山爷匆忙接过一看,好家伙,这是旱獭的心肝还有两个不明球状物,
“这啥玩意?”
林愁眨眨眼,
“腰子啊。”
山爷纠结了半天,失望道,
“不是公的,不吃。”
林愁把旱獭扔进锅里之后就不管几人了,嘱咐一声看好火,溜溜达达的摘了些野葱和野韭菜。
回头把心肝腰子切成三角块,一缕葱一块肉一缕韭菜的用孜然味十足的铁线藤给串了起来,一串下来足有手肘长短,沉实压手。
总共也就串了八串,林愁说,
“锅里的还得炖会,先试试这个。”
也不给众人烤,直接分了下去,拿出俩研磨瓶,
“一个盐一个辣椒,自个撒啊。”
山爷咕哝着,“你这厨子什么态度啊。。。”
林愁懒得理他。
靠着篝火围着锅,众人人手肉串,开烤。
要说野葱和韭菜的威力绝对十足,那些滋滋作响的心肝腰肉油香刚一出现,就被葱香和韭菜压倒性十足的气味给盖了下去。
“滋啦。。。滋啦。。。”
油泡一起,林愁利索的撒上盐花和辣椒。
这些内脏都是容易熟的,趁着辛香扑面,张嘴一撸,
“嘶。。。呼。。。爽!”
山爷目光里犹有怀疑,“真的能吃?”
心尖肉脆爽异常,游荡魔嘴里嚼的咔嚓作响,憨厚的对滚滚笑着,
“嘿,大家伙,还是你老板会吃啊。”
滚滚张嘴一抹,肉串连签子都消失在那张大嘴里,
“嗷呜嗷呜!”
山爷心一横,上去就是一口。
心肝腰这种组合看起来非常鲁莽,但实则那种混合起来既有质感又野性十足的风味,却是相当令人诧异。
第六百五十四章 原汤化原食()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三观居然更新了。
还有,上面说终身大事是去切包皮的那位同学请你站起来,老师虽然练过气功,但我保证绝对不打死你!)
苏有容对此的评价是,
“诶呀好像有韭菜沾。。。咳咳。。。獭子。。。肾味道怪怪的。”
当然怪怪的,也不看人家具体作用是啥。
山爷橘里橘气的一笑,
“小朋友丫,这么小吃什么腰子。。。来,叔叔这个青菜给你,咱俩换换?”
这个气球漏气般的笑容绝对绝对可以吓坏九成的小朋友,饶是苏有容已经荣获苏家小掌门、苏家小顶梁柱等等荣誉称号,也忍不住连连后退,
“师,湿虎!!”
林愁手持大串儿签子,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
“呔,兀那大脸盘子,把你牙缝里的韭菜抠抠再说话!没看都辣到小朋友的眼睛了吗!”
游荡魔嘿嘿的笑,自觉的剔着牙,又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滚滚,
“胸弟,你这牙口,真好啊。”
滚滚嗷呜了一声,怒呲犬齿——奈何嘴唇子厚度惊人,无论怎么努力露出来的也只有犬齿,牙缝根本就别想见着。
滚滚颇有些自己的美别人无法欣赏的颓废,只好用力拍拍游荡魔的肩膀,以示你说的对,前途大大的!
“砰,砰,砰!”
摸头杀三连击,游荡魔整个人一大半都被拍进了地底下。
游荡魔一点不在意,以颇为感慨的语气说,
“唉,真是。。。听话又可爱啊。。。”
林愁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这,这还听话又可爱?那群狗子到底把可怜的老游摧残成啥样了?!
他起身观察锅里的肉,锅盖和石锅的缝隙间奔涌的大量白汽以动态的方式宣告着獭子肉浓郁的清香。
“诶,老游啊,我这一听,你有故事啊!”
山爷插嘴道,
“有故事怎么能没酒呢,你有故事林子有酒,大山爷爷能陪你一整宿啊哇哈哈~”
游荡魔两米二几的魁梧身躯直接就在地洞里往后挪了挪,硬生生的把一个O形扯成了?形,脱坑而出。
游荡魔颇有些惊恐,
“山,山爷啊。。。你已经穷到这份上了吗。。。我不用你陪我,我这还有点上次打猎剩下的流通点。。。要不你先用着。。。你现在可是亲王了,让人知道了影响多不好啊。。。”
山爷脸都是绿的,
“老子特么的!!就你这个形状的,老子就是真。。。卧槽。。。呕。。。”
自行脑补,看起来还挺致命的。
还有你看,这就是养鸡万元户和凡人的区别,人家能养成千上万只鸡,山爷才养两只就直接破产了。
林愁哗的一下把锅盖掀开,山爷顿时把剩下的话憋回去了,恨不得把鼻子抻长了伸进锅里去,
“嘶哈,嘶哈,真香啊!”
青黑色的大石锅中,一锅清汤翻滚着雪白的气泡和水花,而在锅沿处水面相对平静处,则有着一层亮晶晶的黄色油脂。
汤色清澈微微透着粉红,这是肌红蛋白的漂亮颜色,而那一整只獭子,已经由红色变成了更加内敛、朴实的熟肉色。
獭子肉不同于牛羊肉,不同于獾肉豪猪肉,虽然微带着走兽特有的“野”味,但更多的是一种柔柔的清香,不浓郁,不厚重,仿佛这气味天生就是为了更加广阔的空间而生的,可以无限制的膨胀,可以充斥你能想象的最为巨大的厨房的任意空间。
纯粹的肉香带来任何精工细作的菜肴都无法比拟的感受,纯粹并不只意味着单调——况且这种纯粹,更能纯粹的勾动着饥饿的食客们更纯粹的进食**。
林愁是最喜欢这种感觉的,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不容易出彩,这种香味只意味着一件事,就是獭子肉绝对绝对是一种任何大厨都会期待在它身上一展身手的极品食材。
这是很大的惊喜。
山爷已经望眼欲穿了,亲手打造的大锅装下一只扒皮后掐头去尾的巨大旱獭仍然有些勉强,不过这种勉强更能让他满意。
这就意味着每个人都能分到足够多的肉,整块整块的大肉!
果然,林愁挥动着刀子在獭子腰侧飞快的走刀,没听见什么声音的时候,一侧排骨就已经脱离了獭子的身躯。
林愁把一整扇肋骨放在苏有容和大胸姐面前早就铺好的巨大树叶上,
“肋间肉是最嫩的肉,还有肚腩,别看这獭子肥,但是只肥在体表的那一层肥膘上。”
苏有容不是进化者,胃口和众人肯定是没办法比的,剩下的就很好解决了,每人一条腿,滚滚独占獭身。
游荡魔的手很准,这只獭子去皮去下水之后,起码还有三千多接近四千的分量,别说四条大腿,众人分一条都稍微有些勉强。
苏有容惊喜的谢过师傅,用草叶覆盖在肋骨上,牟足了力气鼓着腮帮“恶狠狠”的一扯。
不料只是轻轻一声响,獭肉和肋骨就彻底分离,差点闪了细腰。
苏有容吐了吐舌头。
大胸姐爱怜的笑了笑,
“我帮你。”
肋间肉表面有一层半透明的薄膜,肉质纤维间带着点晶莹的脂肪且极嫩,轻轻一撕放在苏有容面前时还会在草席上跳动几下,肉汁跟着一起翻滚的感觉。
苏有容学着林愁的样子在肉上撒了一点盐,捻起一条放在嘴里。
“唔。。。”
就像是精心用砂锅炖了整个上午的红烧肉,无比的顺滑,咀嚼间肉汁四溢的感觉就像是整条獭肉在口腔中融化了一样。
然而略一失神间,口中仍是满满的肉条。
獭子肉给苏有容最大感受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丝滑”。
非同一般的柔顺丝滑,就跟这肉丝儿天天用飘柔洗澡似的。
嫩嫩的、颤颤巍巍的、在口腔中滚来滚去的柔滑。
肉本身的香味既特别又显得平常——仿佛它就该是这个味道,这就是肉的味道,能让舌尖和味蕾双重满足。
没有一点调味的獭肉让苏有容更加佩服自己的师傅了——简直太厉害了呢,师傅连白水煮肉做的都比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