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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狗岂会如此乖顺,奋力扬起手中的尖爪,想要隔断绳索,可惜无论他如何用力,一碰到绳索,那些白光就像水波似的漾开,一身的力气无处可施。
最终,大天狗一声哀嚎,脑门心处缓缓升起一颗通体漆黑、流光熠熠的元丹。
大天狗本来就是冥体,全靠元丹维持形态,如今元丹被取,他的身体在月光下渐渐变得透明,眉心处升起一道轻烟,慢慢的,整个身体便如同蒸发一般,消失不见。
子书瑾让回到山上,将手中的元丹抛给顾余:“刚才我替你疗伤的时候发现你的灵力隐隐有大衰之势,执明上仙又尚未寻得方法,这元丹,你服了它,好歹也能再维持一段时日。”
顾余把玩手中这颗珠子,不屑道:“那些不上道的妖魔才用夺食他人元丹的方式增强自身修为,不过是外强中干,我现在虽然不济,也不会用这种来路不正的法子保住我的灵力。”
“喂,程沐兮。”顾余看程沐兮对这颗元丹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手一扬,黑色的珠子便缓缓飞到她手中,“你不是准备考猎妖师了吗?这个给你。”
程沐兮喜滋滋地接过,想起顾余刚才说的,眉一挑,怒道:“我是那不上道还是那妖魔!不要的才塞给我。”
紫薇星宫。
此处行云如流水,空茫无际,似是平地升起一座华美宫殿,宫门紧闭,甚是冷清,只有一青衣小童百无聊赖地坐在宫门前梯,气鼓鼓地托着腮帮子。
此时,子书瑾让正御风缓缓而来。
青衣小童见了男子,赶紧迎出几步,虽然行了礼,但语气中不无抱怨道:“子书师兄,你可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子书瑾让扯了扯他头上那两团小揪揪,笑道:“谁又惹你不开心了?”
小童愤愤不平地回答道:“师尊算到师兄今日必定到访,但又听闻太上老君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设计极为精巧的玲珑棋局,天宫里那几位上神都破不了这残局,勾的他棋瘾翻了,所以他自己先过去了,命我在此等候师兄,我自然无法跟随师尊前往。”
“你平日对下棋也不感兴趣,怎么这会看起来如此惋惜?”
“听说,太上老君新收了一名顶顶漂亮的女弟子,我想去看看。”小童说到一半脸倒有些红了,“也不是我想去看,是师弟好奇,央我去看看的,师兄你别无误会。”
第98章()
青衣小童最终还是大失所望,因为太上老君和紫薇大帝对弈的场所并不在老君的宫殿。
而是在老君在人界购置的一间别院内,无其他弟子作陪。
这里山势不高,却因住了神仙自有一番灵气:幽泉淙淙,仙草青青,偶遇凤栖梧桐,时见鹤舞翩翩,真个是怡然境界。
太上老君的品味一向被天界人诟病,不是太俗就是太老,这个别院倒是清雅:院外篱笆花开可爱,屋后苍松枝显古意,门前石桌光可鉴人,几只石凳随意摆放。
“这太上老君莫不是花钱请了人界的设计师,怎么品味一下子高了许多?”小童偷偷跟子书瑾让嚼耳根。
子书瑾让笑道:“屋里的两位耳朵灵着呢,小心被太上老君听见。”
这时,屋内走出一人,却是太上老君的坐下弟子墨弦,一身墨色衣裳,腰上系着天青色的带子,整个人如高雅的竹中君子。
墨弦弓身行礼:“太子殿下,天尊已等候您多时,请随我进来。”
与子书瑾让一同前来的青衣小童却摆摆手:“我对下棋可没兴趣,师兄你自个进去吧,我到这山上四处逛逛。”
子书瑾让刚走进屋内,就听见紫薇大帝大笑道:“太子快来,看为师如何杀老君个片甲不留。”
子书瑾让习以为常地坐到棋局旁边,拈着空余的棋子把玩。
一盏茶功夫后。
“我是下在这里的,结果手一抖就放错了……”
子书瑾让捂脸,他就知道师父会耍赖。
两盏茶功夫后。
“这子不算,刚才我衣袖不小心带到了,这一块由我来复盘吧?”
子书瑾让觉得就连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紫薇大帝犹豫不决的捏紧手中黑子,想放下这里,又像放那里。
太上老君脸上得意的神色已经藏不住了:“我说天尊你就别纠结了,你放哪里都是输,不如早点认输,免得输的太难看。”
紫薇大帝心下烦躁,回嘴道:“你懂什么,说不定我这一子下去就翻盘了。”
“这么有把握你还纠结什么?”
“你懂什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子书瑾让看着眼前两位寿与天齐的老者,彻底无语。
没想到紫薇大帝居然把念头打到他身上,把手中的黑子放到他手上,大声道:“今天我徒弟在这里,他的棋艺只比我差上那么一点,未免老君你说我欺负你,就让太子殿下代师出征。”
明明就是输不起,还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太上老君侧目。
子书瑾让在紫薇大帝殷殷目光下只好接过黑子,细细观察棋局一番,闭起眼睛以心御棋,这棋盘变成纵横交错的道路,自己化成为棋,绕过山川,跨过河流,翻过高峰,越过山岭,等到尽头,看到远处白茫茫的云雾······
等子书瑾让再次睁眼的时候,手中的黑子打在天心,棋坪瞬间化作旋涡,急速旋转起来,很快,一副和局棋坪赫然与眼前。
原本的必败之局变成了和局,紫薇大帝这才心情舒畅,得意洋洋道:“太子殿下敬老,给你留了几分薄面,若是老夫出手,你这玲珑棋局只怕被杀的个片甲不留,哈哈哈。”
太上老君看着故意留了一手的子书瑾让,心中羡慕,怎么什么好处都给这紫薇老儿占尽了,收的徒儿聪慧伶俐,又想起自己那个叛逆的大弟子顾余,还在人间不愿归来,就一阵头疼。
扳回一城的紫薇大帝心情舒畅,这才想起正事:“太子此次前来,可是想问关于天机镜的事?”
“正是。”子书瑾让瞳孔微缩,“师父有此一问,莫非已经算出天机镜的下落?”
紫薇大帝一叹:“非也,我只是通过星象交替得知天机镜重现,但上古神器下落,岂是靠星象就可得知。”
太上老君闻言大笑道:“老了就是老了,非要推到人家神器身上。”
紫薇大帝白了他一眼,道:“那你能算出来?”
这下轮到太上老君不说话了。
在上古神器中,天机镜可以说是唯一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神器,但是却有着一个远远领先其他神器的功能:预知未来,知晓前生今世!天机镜可以算天算地,却是终究不能预测自己!
传闻,制作天机镜原材料是盘古额骨中心的骨头。盘古死后,盘古额骨碎裂,其中一块遗落在昆仑山巅。昆仑山,钟灵毓秀,灵力充足,而盘古的这块碎骨吸收灵力,蜕变为一块似石非石,似骨非骨的奇异宝贝。蜕变后的盘古碎骨,全身通透光滑,恍如一面镜子。
久居昆仑山巅的西王母,偶尔间发现了这块盘古碎骨,经过打磨后,做成一面镜子。奇异的是,这面镜子能够看到所有生灵的前世今生,甚至能够预测未来和穿越时空!
几次神魔大战中,天机镜的窥探天机之能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也正因为神魔大战,天机镜才闻名天下,成为上古神器之一。
对于天机镜这一神器,六界无人不可渴望一窥究竟。可惜的是,在一次蟠桃大会中,天机镜下落不明,从此再无人知晓此神器下落。
子书瑾让沉吟片刻,终于问出心中所虑:“师父,天机镜是否可能早已转世为人,而这个人,因此而不属于六界之一呢?”
紫薇大帝听他这么说,反问道:“听说最近你与一女子走的很近,莫非你怀疑她就是?”
太上老君插嘴道:“上古神器转世为人的例子不是没有,但必须要有修为极高的神君以修为灌注方可,如今能这么做的人寥寥无几,除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年轻一辈中,恐怕就连天资聪慧的太子殿下您,修为也是远远不够。”
子书瑾让拱手,谦逊道:“瑾让有自知之明,自然知道以己之力不可能做到,只是我遇见的这女子,她不过一介凡人,却无六界身份金印。能一眼看穿他人真身,能穿越时空,能看到人死前景象,实在与天机镜有太多重合,所以我才会有此疑虑,特来请教师父,可什么验证之法。”
“如此说来,这女子确是特别。”紫薇大帝的好奇心被勾起,“你且先回人界,待为师找到验证之法,自会派人通知你。”
第99章()
九重天此刻大雨倾盆,遥远处,昊天塔的悲鸣和着雷声送入耳中,云海被雨水搅成一汪浩泽。
原本空旷的万丈高台,十万天兵於云间现形,有见旌旗猎猎,金盔银甲,枪戟林立,斧钺排空。神兵天降,仿佛排山倒海,威风凛凛,煞气腾腾。
实在不敢相信,他们的对手,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这些天兵已与沐衡公主对峙良久,他们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沐衡公主是白泽一族最后的血脉,是囚还是杀,天帝旨意未下,若她从这天祭台掉下去,白泽是九重天里地位崇高的神兽,祥瑞之象征,消息若是传到六界,说白泽的最后一丝血脉,是被天兵活活逼死的,恐怕会给对天界带来一场巨大的浩劫,何况,她手上还有昊天塔。
昊天塔,天界至宝,天界初立之时,据说在神树的庞大树根内部,孕育着一颗一人高的奇异石头。这块石头拥有极强的灵气,并且质地坚硬。更奇特的是,凡是靠近石头十米内,自身的灵力就会迅速被石头吸收!
众神利用这宝石的奇异力量,创造出了另一个举世无双的强大神器!正是昊天塔。昊天塔并不是攻击性神器,而是封印神器。昊天塔分为九层,层数越高,封印也就越强。特别是第九层,就算是伏羲、女娲等大神不尽全力也难以走出!
如今白泽一族被天帝所杀,沐衡公主盗出这昊天塔,只怕是为了报仇。
似乎是为了呼应即将到来的浩劫,落在九重天的这一场雨,一阵紧似一阵。
沐衡在浩荡的雨中紧紧抱住自己拼了命盗出来的昊天塔,白泽一族上下,除了她,再无一人在这世间,拿到这昊天塔之后要做什么,她却并不清楚,威胁天帝?与他交易?神族一旦灰飞烟灭,就再也不可能复生,她做什么,也改变不了白泽灭族的事实······直到天兵天将逼到这座天祭台,沐衡才恍然察觉自己约莫做了一件大事——一件旁人没胆量做的荒唐事。
“灰飞烟灭”这个词,仔细揣摩起来也没有那样可怕,可怕的是身体和灵魂都活着,却不知活着究竟要做什么,沐衡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电闪雷鸣的天空,大雨打在她的身上,隐隐约约中似是出现往日家中父母兄长其乐融融的场面,待她想看得更仔细的时候,有什么都没有了,只仿若听见父亲似怒似叹的声音:“痴儿。”
这般想着,沐衡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出来。
“太子殿下跪了多久?”
帝座上的天帝似在假寐,此刻才缓缓张开炯炯带煞的双目,冷然严酷道。
天官躬身回答:“已经三个时辰了。”
“是嘛······”天帝抬头望了眼跪在殿外,那与他极为相似的身影,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失望,“让他进来吧。”
“是!”天官领了命,小跑着到了殿外。
“太子殿下,陛下愿意见您了,快进去吧。”
大殿前的玉石台阶乃千年寒玉所成,便连神仙也难于忍受那种入骨的冰冷,子书瑾让一跪就是三个时辰,虽说有神气护体,但阵阵冷意仍然从膝处渗入,透穿皮肉,深达骨髓,逐渐蔓延全身。
此时站起身来,一踉跄,差点再次跪下,幸得天官机灵,上前及时扶住。
“太子殿下,陛下对你寄予厚望。”天官感觉子书瑾让浑身冻得跟冰块似的,劝道,“你顺着他点,莫要再与他置气了。”
子书瑾让闻言却未发一辞,拒绝了天官的搀扶,理了理衣着,走入大殿。
层叠的天宫殿宇金玉交辉,巍峨壮观而生俯瞰人世之尊。步入殿廊,两旁是矗立沥金威武的蟠龙高柱,更见天威肃穆。
子书瑾让每次踏入此地,都觉得意气风发,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也会在那个位置上面,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但此刻,他步履沉重万分。
高位上的父君神态雍容,嘴角始终噬着一抹藐瞰天地的笑意,然双瞳中,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狠绝。
在大殿中央站定,子书瑾让看了神色不善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