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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在一旁看到子书瑾让手背上暴露出扭曲的青筋,身上已被冷汗浸透的衣衫,苍白的双唇,紧锁的眉宇,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个一贯坚强独立的儿子在向她示弱,在告诉她,他的痛苦,几乎忍不住就要冲入阵中,幸好这时候有人拦在了她的面前。
慕言仍然保持跪资在她面前:“天后,如今阵法正是关键时刻,万万不可冲动,稍有不慎,少爷将万劫不复。”
天后知道慕言所言非虚,暗自懊恼自己刚才关心则乱,当下默然。
子书瑾让终于忍不出开始颤抖起来,衣服亦不时被拉裂出道道口子,脸上、颈侧、手臂之处,墨色龙鳞浮华隐现。
岐黄仙官们见龙鳞浮现,心中不由地一喜,知道脑袋总算保住了,不至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蓦地一道龙吟之声在大殿之内平地而起,直冲天际,这是一种只有上古神龙才能发出的声音,在这块领地上空经久不息,殿外的龙族不明所以,但被这啸声穿透耳膜,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更别说那些低等龙役,早就吓得双膝跪地,瑟瑟发抖。
而后这声音又化成了殿内的一道无形的结界,从天而降,将大殿内的所有人都笼在其中。
应龙的威严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惟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感知,那是让人几欲跪地膜拜的巨大威势。
在那一时刻,岐黄仙官们感觉被这威严压得抬不起头来,诵经声几乎要被中断,只能咬紧牙关,大声朗诵!
子书瑾让背上隆起黑色之物,两旁一开,拍展一双黑色羽翅,又见嘴唇两旁裂开,齿化尖牙,转眼间,整张俊美的面孔已化出龙相,更见修长的手指弯曲如鹰爪,甲锐成钩,黑鳞覆盖,应龙终于再现!
天后明白子书瑾让这次的难关终是过了,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精神一松,差点站不住。
子书瑾让昏睡的时候,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纷繁杂乱,周遭的场景换了又换,熟悉的人来来去去,如今诵经声停了,梦里又重回一片虚无,白茫茫地一片,他刚经历了一场大劫,实在提不起一丝力气,干脆就地休息,不走了。
忽然有一女子从白光中走出,笑意盈盈,宛若天人。
他忽然记起,初见时,她便是这身衣服:“沐衡······”
心中一慌,伸手想拉住她,却只有风声从指缝间划过,留给他的,终究是无法挽回的虚无。
第182章()
“这本不是。”丢~
“这本也不是。”我再丢~
一大早,藏书阁就被程沐兮翻了个天翻地覆,满楼的书中仙都跟在她屁股后面捡书。
程沐兮一脸“心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的表情从书海中爬出来,游魂一般地飘到书桌旁,整个人惨烈地砸了上去。
“程姑娘,不过是找一本书而已,不要伤了自己。”文曲星君扭着胖乎乎的小屁股左躲右闪,惊险地躲过程沐兮随手扔出来的书,拍着小心肝问道,“老朽这段日子都在此处修养,你说说看你想要找何物,说不定小仙能帮上你的忙。”
程沐兮正想开口,想到之前在那本书上看到的东西别人也是看不到的,估计问不到什么结果,不如从王陵石壁上那神秘声音的半个身影入手。
“小文曲,我问你啊,上古神兽之中,有没有一个长的又像是狮子又像是独角兽的物种,毛发是白色的,有尖锐的獠牙,头顶还插着两根长长地须,好像是山羊的胡须一样,其他的部位我就不清楚了。”
文曲星君脱口而出:“那就不就是神兽白泽吗?白泽是上古洪荒神兽,在正统的方士传承中,将之尊为地位最崇高的神兽,祥瑞的象征。”
白泽?程沐兮一阵恍惚,按照自己那不靠谱的能力,白泽这一名字一出来,脑子就应该能出一堆信息,怎么对这个什么白泽还是一片空白?
“你们都知道白泽吗?”程沐兮问那些忙忙碌碌收拾书本的书中仙。
她这么一问,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互相交杂在一起。
“当然啦,白泽谁不知道呀。”
“白泽生来就能说六界的语言,战力不算顶级却通万物之情,知天下鬼神精怪状貌,无知的人类一直把他当做祛除邪魅的祥瑞来崇拜。”
“其实他的本事才不止这些呢,还有还有······”
程沐兮非常后悔多嘴问了一句,如今被叽叽喳喳地吵得脑门疼,当下气沉丹田,高声道:“收!”
当下鸦雀无声······
“咦,怎么都不吭声了,这么听话?”程沐兮扶额。
文曲星君委委屈屈地应道:“程姑娘,不是你让大家安静的吗?”
程沐兮左手托腮,右手在桌上敲打:“你们说的这个白泽,我刚才找了一圈藏书阁,什么《妖兽百科》、《仙界史》都翻了,里边都没有提过这个名字,你们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大家集体陷入沉思。
“是啊,为什么啊,我们怎么会知道白泽呢?”
就连文曲星君也皱着一张小脸,纠结万分:“老朽已成仙上万年,竟然想不起自己是否认识白泽神君。”
“奇怪,我怎么会称白泽为神君呢,他虽是上古神兽,但从不出世,又怎么会有封号呢。”
程沐兮越听越觉得丢脸,这群神仙,头脑比人类还不好使,白活这么多年了,等等!
“你们刚才把白泽说的这么神乎其神,天帝居然不用他?”
第183章()
早晨起床的时候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谁知道太阳刚一落地,蓦的刮起一阵大风来,程沐兮刚出了藏书阁,一股子寒意直往骨头里钻,冻的她一哆嗦,脑袋反倒清醒了。
如果之前自己在那书中看到的内容都是叫白泽的人所写,那白泽在天界应当地位斐然,为何文曲星君却说不识?
除非,被人刻意抹去了白泽一族存在的痕迹!
到底当年,他查到了什么,他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我也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转世?
程沐兮裹紧了外套,自嘲一笑。
“嗨,还记的我吗?”一个爽朗的男声响起。
她想的入神,走路不看路,肩膀被人从背后被人拍了一把,身子一颤,吓得蹦了起来,左脚拌右脚,啪嗒,摔了!
凌锐泽被她这滑稽的样子逗的笑弯了腰:“你这么菜,咱们以后还怎么做同学。”
“做同学?”程沐兮爬起身来,揉了揉肩膀,一头雾水,“你看着是挺眼熟的,就是想不起来。”
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吓我,说我菜,还不主动扶我起来,想起来都当想不起来,哼!
凌锐泽显然大受打击,他对自己这张帅脸还是非常自恋的:“我是凌泽锐,就是上回你参加考试,我负责登记呀。”
“喔~~”程沐兮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考试我记得,但是你嘛,完全没印象。”
凌锐泽可算知道自己是被某人针对了,咧嘴笑道:“刚才吓到你,对不起了。”
“嗯呐,这才对嘛。”程沐兮满意地点点头,“刚才你说同学,是怎么回事?”
“你忘了吗?明天就是校内考核动员大会的日子了,到时候我们就是正式的同学了,至于能不能成为同事,就要看你能不能通过最终考核了,反正我肯定是不担心的。”
啪啦——
程沐兮清晰地听到雷劈下来的声音。
完了完了,女主光环带太久了,完全忘了走主线剧情怎么破,自己那三脚猫功夫,怎么能通过高手如云的校内考核——
啊啊啊啊!
要是过不了的话,自己身上那一亿负债肿么破?坚决卖身不卖艺的话,子书瑾让收不收货,呜呜呜。
凌泽锐在旁边见证了程沐兮精彩的脸色变化,先是震惊,然后到惊慌,最后是生无可恋······
龙族领地内。
慕言站在子书瑾让床前,愁眉不展。
天界首席医官都被他请来了,得出的结论出奇一致:太子殿下身体已无碍,至于为何一直沉睡,原因不明。
子书瑾让还没有醒,是因为他还在梦里。
方才好不容易见了她,怎么会轻易放手?他休息够了,便又继续在虚空中前行,突然间狂风大作,面前出现了一道裂缝。
子书瑾让一丝犹豫都没有,抬脚跨了进去。
下一刻,已然身处仙云缭绕,佳木繁茂的一座宫殿。
这一切如此熟悉,子书瑾让激动地手无端抖了起来,这里是早已毁于那场叛乱中的白泽神君的府邸!
第184章()
子书瑾让轻车熟路地穿过宫殿,径直往后花园走去,他记得,沐衡只要在家的时候,大多数喜欢呆在花园捣鼓这捣鼓那。
可惜园中无人,只有那些仙草在树边熠熠生辉,中心的月桂树下方立着石凳与玉桌,上边摆着的玉盏竟像是染了灰,应该是许久都未曾有人在此处饮茶了。
子书瑾让并未十分失望,这数千年,这样忐忑不安最终一场空的梦境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每每从极度狂喜到极度痛苦,都习惯了。
他又绕出了花园,往后山走去。
后山种的是竹林,世谓竹如谦谦君子,君子之姿态,亦是竹之姿也。
白泽神君有竹君子的情结,虽然只有一个独生女,但也希望她能如竹君子一般虚怀若谷,遗世独立,偏偏沐衡从小调皮捣蛋,这竹林啊,算是白种了。
想起往事,子书瑾让心口一窒,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间竹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竹屋就在眼前,子书瑾让的手就在竹门几公分处停住了,他害怕了。
如果屋内仍然是空无一人呢?
子书瑾让深呼吸了好几次,压下心头的惶恐,正想推门而入,没想到门却在里边被人打开了。
“太子哥哥,这么巧,我刚想去找你,你就来了。”
眼前的女子最亮的就是她那双有流月之光的眸子,眼波流转,似带起周遭星辰清辉。
仅仅一眼,子书瑾让几乎控制不住眼眶的酸涩,嘴唇动了好几次,才像个愣头青般开口:“沐衡,不是巧合,我······我找了你许久,一直都找不到你。”
“找我?”沐衡笑颜如花,声音如黄莺出谷,“太子哥哥又骗我了,都是我跟在你屁股后边跑,你只要一回头,就能找到我了。”
子书瑾让不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浑身发抖。
沐衡觉得奇怪,伸手拉他,被他身上的寒意给吓到了,慌道:“太子哥哥,你怎么冷的全身发抖呀,是不是生病了,我给你找我爹去,让他给你看看!”
刚想转身,就被子书瑾让从后背紧紧抱住,力气大到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沐衡,求求你别走。”子书瑾让在她耳边呢喃,“我不需要别人,你只要陪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好了。”
沐衡听的一愣:“我又不懂医术,怎么能给你治病呢。”
子书瑾让嘴角一勾,并不急着回答,轻轻一转,将沐衡翻过来面对自己,伸出手来轻轻勾勒她的眉目,眼中溢满了柔情蜜意。
沐衡被他这突然的温柔勾的满脸通红,神魂颠倒,一时呆呆的不知该如何自处。
过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大惊失色:“太子哥哥,你是不是受了伤,把脑子也烧坏了,太反常了。”
子书瑾让看她这副着急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亲了亲她的手,笑道:“你这脑袋瓜子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我早已定了亲,我粘着你,不是应该的吗?”
第185章()
“沐衡,我心悦你。”
子书瑾让慢慢吻住她的唇。
沐衡摸着嘴唇,一脸目瞪口呆道:“我们还没成亲,你这么做,于理不合。”
说完又吃吃地笑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子书瑾让:“我就说我魅力大,太子哥哥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的。”
子书瑾让点了点头,目光深沉:“是我蠢,一直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心,你可愿给我一个机会改过?”
沐衡很是得意,靠着在他胸前,眼睛发亮:“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太子哥哥,无论你做错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怪你的。”
果然是在梦里,子书瑾让只觉得心痛异常,眼中的希冀渐渐淡了下来。
沐衡魂飞湮灭前亲口说过绝不原谅······
一阵静默,子书瑾让才重新扬起笑容,低低说道:“沐衡,说话要算话。”
沐衡仍不住闭上了眼睛,将身子的重量都靠在子书瑾让胸前:“太子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放心好了,我有些困了,让我睡会。”
她大概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身子逐渐笼上一层薄雾,慢慢变得有些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