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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越王温于攻破京城,入主紫禁城。
八月初,温于登基,沿圣帝平哀帝宝丰年号,为天宝丰年。
同年十月,助阵温于,领五万齐家死卫的谢晋平与谷展翼于沿海上归家,带回来了耄耋之年的休王,与愿去齐国的几家齐家后人,同时,谷芝堇与余小英带徒子徒孙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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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六年年底,齐,谢,谷等几家人挤进了齐皇父母所住的齐府,齐府人满为患,谢老夫人高兴得直打转,小老太婆非要亲手给小辈们包红包,还不许身边人帮忙,只是她眼睛已有点花,记性也不好,但纠错能力还在身体里顽固地存在着,包一个就老觉得自己不对一个,又回过头去翻数。
一个上午去,她包起的红包不过几个,其表姐余老夫人眼见不对,眼明手快地把差不多有一大包,足有四五十个的红包放在了她的盘中,谢老夫人用午膳的时候一数,乐得眼珠子都找不着,只瞧得见眼逢。
回头齐老爷来牵她去用膳,她还不忘显摆自己的能干,几家小辈们,打侄儿辈算起,个个都有红包的话那就是小两百,这么多的人,她包个两日就可全打发了,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来。
为着她高兴,齐老爷也是大花了本钱,他夫人做事历来不同,衣食吃住总与别人家有点不一样,这大家族头一年全聚在一块,她高兴,他也想让她高兴,便把金子打成了各种动物形状,每个袋让她装六个给人,再加上打发功臣与其子女的,这一下去就是一吨的金子去了,齐老爷好不容易才攒的一点家产就又没了。
好在谢由孝顺,齐府为过年把府里掏得差不多,他回头就给填满了。
他现在也有他跟他父亲自己的府,他们父子常年四海为家,家里堆满了东西,拿点好东西来就能帮老母猴子的空库房填满。
这日他把库房填满,就背她去给她装好的宝贝,对她道,“你先花着,空了再给你填,明年开春我给你拉新东西来报春,旧的不要。”
谢老夫人眯着眼看个不停,话都不会话了,只顾得上频频点头,嗯嗯哼声。
等到大年三十那日,谢老夫人给赏,她身边也是放了不少小辈孝敬的小礼,东西多了,麦婆婆只得去给她令人找篓里,一篓放好了撤下去再换个新篓,这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也是活足了八大篓去了。
这一年的年过得分外热闹,谢老夫人贪新鲜,从初一开始就忙个不停,谁见她她都答应,身边人拦她她还怪不高兴的。
正月一过去,齐府的人也各自散了去,谢老夫人却还是一大早就醒来,闹着要起床去跟人玩,找完表姐就找弟媳,回来了还要找儿媳过来握握手,问声辛不辛苦才放人去忙,儿媳们被她逗得直发笑,也是还是想多留几日,不想各回自个儿的地方。
但不出几日,跟着跑了几日的齐老爷怒了,儿子儿媳都还在,孙儿孙女们一大群,从早到晚就没个安静的时候,老的还跟着他们团团转,被哄得到处都去,也不管自己一出门眼皮就直眨,睡一路过去迷迷糊糊的,别人说一句话她只管点头道“好好好”,根本就没走心,遂他不堪烦扰,找到了长子,让他把人全轰了去。
齐璞国事繁忙,还想着把刚三岁的小儿子和小弟家的两个小儿子交给父亲来启蒙,见他父亲对他横眉竖眼的,也不敢这时开口,摸摸鼻子去找他三弟说去了。
饶是如此,他们也还是多留了两日,走的那天早上,谢老太太跟她的大小孙儿孙女们哭做了一团,就跟永别似的。
齐望齐润虽也被其父轰了出去分了家,但两家离父母所住之处不过数十步,彼此的主院还是通着的,齐老爷被他们的作派恼得起了大火,让他们别出正月就别来见人了,他这一火,谢老夫人吓得“嗝”了一声,不敢作妖了。
只是儿子儿媳们和大孙子大孙女他们是有事,没法天天来,在老人家膝下转惯了的小孙子们可不管,先生们一放课,就是只有一个来时辰,也要钻狗洞爬楼梯也要过来瞧一瞧,谢老太太也是忙得很,每天要去狗洞口和墙下去接课点各不一的人,还不敢带人去给现在一门心思专心做学问的老爷瞧。
她被放风的时间也不长,到了点齐老爷找不到她就得令人来找她,遂她也就只能在狗洞门口跟孙子们说说话,彼此交换一下他们爹娘和他们祖父们的近日动态和心情,再吃点点心,交换下给彼此带的小东西,就又得分别。
谢老夫人这每日奔忙的也是累,一回齐老爷的书房就上榻,老太太聪明了一世,老了糊涂也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糊涂不精明的,明明回来了就想睡,还要装模作样地说上几句话证明自己哪都没去,说上三四句,她家老爷还没张嘴说话里,她就打着小呼噜睡过去了。
这天她一回来,佯装兴高采烈地还没说上两句话,麦婆婆一给她盖好被子,她下巴在被子上一磨蹭,呼地一下就睡过去了,速度快得把麦婆婆都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他们家老爷的脸,老婆婆顿时退得比兔子还快。
下人都退了下去,齐老爷起身走近,给她紧了紧被子,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老了怎么是这样的?”
他当年那就像风一样,飞奔入他怀的小姑娘,老了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齐君昀想着,低下头,把吻轻轻地,郑重地落在了他的小姑娘那不再复年轻光洁的脸上
168。第168章()
此为随机防盗章,凡订购本文50的读者可第一时间看到更新。 小猫一样的小儿郎虚弱地靠在她的怀里,他这般小,又这般的孱弱,似乎但凡她稍稍一抱重点,他那口气就续不上了一样,许双婉一想起兄长从桥上把这孩子一脚踢飞到溪中之事,哪还会介意他这点冷淡,又把勺羹挪了点,探到他嘴边,温柔地哄道:“哥哥给小郎打的粥呢,小郎喝一点罢,莫让哥哥急了。”
她这般一说,闭着眼睛的宣洵林稍稍睁开了一点点眼。
“喝一口罢,好喝的呢……”许双婉把勺羹送到他嘴间,轻柔地碰了碰。
她言辞意甚是温柔小心,宣洵林睁开了一只眼,看到她随即朝他笑了起来,他泣然地抽了下鼻子,不过嘴巴闭得没刚才那般紧了。
就在他这一松动间,许双婉的那一勺羹粥就喂进了他的嘴里,等到她吹凉了下一勺送到他嘴里就没那般难了,于是,一口接一口,那小碗粥就都喂进了他的嘴里。
见他喝完,许双婉下意识碰了碰他的额头,又摸了下他稍有点鼓的小肚子,抬头朝对面的长公子看去。
宣仲安刚才制止弟弟的时候脸白得有些发青,现下,他神色缓和了许多,许双婉看着,那紧紧揪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
宣仲安这也没跟她说话,他看向那靠着她胳膊躺着的弟弟,问:“还喝粥吗?哥哥给你打。”
宣洵林不说话,脸一扭,躲进了他嫂子的胳膊弯里。
看来,现下他是连哥哥的气都生上了……
宣仲安摇摇头,又朝父母看去。
此时宣宏道脸色尚可,他的长子现下虽说还没继承侯府,但他因有了前车之鉴——三年前他一时大意坏了长子布下的局,连带还连累长子失了好不容易得的一门婚事,让本来可以一洗前耻的侯府名声处境比之前还差,遂他现在就不怎么插手儿子的事情了,哪怕心中再忍不住,也会三思而后行。
只是宣姜氏到底是个妇人,还是个爱子心切的母亲,看着媳妇怀中的小儿子,她又在长子的示意下不能伸手把小儿子接过来,这时候她僵着一张脸,是再也笑不出了。
“母亲,用饭罢,菜都凉了。”父亲这边,宣仲安还是稍有些放心的,有了之前事败的彻骨之疼,他父亲比起以前要相信他些了,只是他的母亲到底是个性情中人,性子心善心软不说,就是连掩饰心中所想,也是逊人一等。
宣仲安曾暗中见过他的妻子的接人待物,不管当时场面上有多少人,她轻扫一眼,就能把各人心中所想所求纳入眼中,再了然于心不过,他母亲年长她许多,怕是拍马都及不上她那份观其色、辨其音、了其人的本事。
母亲现下无所掩饰,她之前做的再好,心思也还是被看穿了。
这厢许双婉见怀里扭过头的小公子疲惫地闭上了眼,看来是想睡的样子,他流了那么多泪,应也是倦了,她便双手抱了他,两手相拍着他的手臂与背,安抚他入睡。
宣洵林的确是累了,他在入睡前又睁开了一只眼,看了她的脸一眼,就闭上了眼睛,疲倦地睡了过去。
宣姜氏无心用膳,即便是长子开了口,她也只是勉强一笑,这时见小儿子看样子是睡着了,她忙伸出手去,“让我抱吧,你赶紧吃两口。”
“是,母亲。”许双婉小心地把怀中的小公子交到了婆母的手中。
宣姜氏也小心地接了过来,终于松了口气,脸上这才有了点松快一些的神情,再说话,也不那么僵硬了,又恢复了之前的温软和善,“快用膳罢,莫饿坏了。”
“是。”许双婉这才转好身,拿起了筷子,眼睛小心地往对面的丈夫望去。
“吃吧。”
“诶。”许双婉垂下眼,抿着嘴小小地笑了一下。
他看向她的眼,很温和。
如此,就够了。
她早想过她这身份来侯府的万般难处,这是她避免不了,身为许府二姑娘也无法逃避的,她嫁进来,本就是许府用来赎罪的。
只是,情况比她想的要好多了,公爹婆母再难也还是愿意给她几分体面,他更是如此,她那点子难便不是难了。
她会当好侯府这个新媳妇的。
她在母亲的膝下,尽全力当好了母亲的女儿;在他的翼下,她也会尽全力当好他的娘子。
这厢他们刚用完早膳,宣姜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等到半柱香后长子用药的时辰,先抱了幼子回后院歇息。
她走后,宣仲安对门口站着的屠申道:“叫圆娘到堂面。”
“是,长公子。”屠申匆匆去了。
“虞娘。”
“长公子,奴婢在。”候在门外的虞娘子赶紧行了进来。
“你带上人,跟着阿莫,带少夫人去我的云鹤堂。”
“是。”
宣仲安这时转过了身,看向了垂着恭身站着的妻子,他顿了顿,方才道:“你带着侍候的人,随虞娘去云鹤堂,那是我之前住的地方。”
说罢,他又顿了一下,又道:“你先过去,我等会就过来。”
许双婉也没多问什么,顺从一福身,“是,妾身遵命。”
“父亲,儿媳告退。”说罢,她片刻也没耽误,朝归德侯一福身,倒退着去了门边,这才转身出了门,带着外边战战兢兢站着的采荷她们跟虞娘子等侯府中人去了云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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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随儿子走一趟。”
媳妇一走,宣仲安就开了口,话毕,就要往主院见外客的堂面走。
宣宏道不太赞成他等会所举,他没动身,道:“她只是个下人,再说,再如何,她也奶大了洵林,并无二心。”
他知道,长子这是要责怪圆娘在洵林耳边吹了耳旁风。
洵林性子有些随了他母亲,心善,心软,没有人教,他是不懂得恨人的,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他母亲万万是不可能在他耳边说的,算来算去,也只有把洵林奶大的圆娘有那个胆敢说这话了。
他都能猜出来的事,长子心里焉能不明?
可圆娘有再多的不是,也是因疼爱洵林而起,她就是逾矩,回头着屠申告诫她一顿就是,需用他这个府中的长公子出面吗?
宣宏道不赞成,又道:“你要知她只是刚嫁进来,你现下教训圆娘,在下人眼中就是给她立威,你给她立威,打的却是府里老人的脸,圆娘在府里人缘不坏,你在府里还好,你不在,你这是让她双拳敌四手,你这是在害她,还是在帮她?”
父亲又糊涂了。
宣仲安不好跟他父亲道他一个堂堂侯府大公子,难道还护不住妻子不成;更不好说,堂堂一个侯府少夫人,还要看下人的脸色才能在这府中呆下去不成?
经过这些年侯府所发生的事,宣仲安已知他父亲骨子里那些个优柔寡断,才是会葬送掉他们侯府这主枝一脉前途的最大因素。
但他身为其子,根本不可能言道父亲其所短,遂在他父亲的话后,他笑了笑,“这些都不算什么,儿子只是想在没跟母亲商量之前,跟圆娘说清楚有些话。洵林现在也大了,往后洵林也不需要她带了……”
“你这是作何?”长子话没落,宣宏道便冲口而出。
“父亲,”宣仲安看向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