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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看着皇帝与邪神的对话,阿灰又想起了那具躺在墨宫深处的祭台上,有心跳,却一动也不能动,形同活死人般的艳骸
其实,当在墨宫里看到云河的第一眼,阿灰就已经猜到了九成。
只是,现在亲耳听到邪神证实了皇帝对云河的所作所为,他的内心依然很惊讶。
还有,他没想到云河是被眼前这尊邪神吞噬灵魂而死
郦苏向全世界宣称,云河有恩于他,为此封他为叶王,享受等同于王候将相的待遇,还为他建造了一座墨宫,接他入住,从此天天临幸于他,让后宫三千嫔妃都羡慕妒忌恨。
原来,这些都是皇帝的表面功夫。
表面上对云河的丰功伟迹讴功颂德,暗地里又把云河炼制成活死人,每天当成玩具般戏玩。
他对云河的所作所为很残酷无情,明明他才是害死云河的罪魁祸首,可是他又不允许其他人碰云河。
正如他所说的,他把云河当成玩具。
对待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尚且如此残酷卑鄙,他又怎会对自己的敌人手下留情?
想明白一切后,阿灰绝望了
也替整个无上国感到悲凉。
为了得到无上神力,郦苏不惜侍奉邪神,还用活人的灵魂来献祭,试问一个心肠如此冷漠残酷,心灵如此扭曲丑陋的帝王,又怎么可能带领这个国度走向繁荣?
只会一步一步地迈向毁灭!
“砰!”的一声,穹苍隔空一掌拍中阿灰。
阿灰的灵魂便瞬间从躯壳中被剥离出来。
阿灰僵直地倒下,眼睛犹惊恐地瞪着一个方向,人却已经没了生命气息。
一团灰黑色的魂体凝聚在穹苍掌中。
这便是阿灰的灵魂。
穹苍一口将阿灰的灵魂吞噬了。
郦苏踱到阿灰身边,从变出一叠纸条,向天一撒,这些薄薄的小纸条便如飞雪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在阿灰身上。
这些小纸条可不是安抚逝者的冥纸。
第二天清早,皇宫里出了两条人命,把整个皇宫都人心惶惶。
娥妃用一匹白绫悬梁自尽,她死后,在皇威面前,姚宛的宫女们不敢再帮娥妃隐瞒,主动地交代了娥妃在皇后的安胎药动了手脚,事后畏罪自尽的事。
至于侍卫发现阿灰的遗体时,发现有人在他身上撒下了无数与细作往来的亲笔信件。
上面的内容,主要是暗中观察云河在杜博明在飞鱼号上的一切行动,每天汇报,最后必须在飞鱼号驶入咸池城河段前,让云河死在飞鱼号上。
这些信件原本是杜博明在陆柴和章小鱼这两个细作身上搜出来的。
杜家被打入天牢后,这些信件落入甄王手中。后来甄王身死,又转而落入郦苏手中。
谋害叶王之罪是罪证确凿,阿灰是死有余辜。
没有人同情娥妃和阿灰。
但因为这件事,让无上国上下又一次认清了现实,那就是皇后和叶王都是皇帝的逆鳞,凡是加害他们的人,皇帝都会从严处理,绝不轻饶。
从此以后,那些天天都在诅咒叶王早点消失的人,都管住了自己的嘴巴。而奉承皇后娘娘的人也越来越多。
皇宫里突然变得和谐起来。
公主府。
迟霜公主每天都呆滞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皇宫四季如春,处处鸟语花香。墙角上盛开了一片绚丽的杜鹃花,漂亮极了。
“阿灰,帮本宫摘一串杜鹃花来。”迟霜公主下令。
很自然而自然,她又像往常那样召唤自己的影卫。
无论何时,只要她一呼唤,阿灰总随唤随到的,理所当然地听她的吩唤去做任何事情。
而每一次,阿灰总会让自己很满意。
这些年以来,阿灰从来都没做错过一件事,也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他对自己是有求必应的。
就连要他带自己去见云河,他也能满足自己的要求。
他是一位称责保姆,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的起居饮食;他又是一位亲切的邻家大哥,不但满足着自己任性的小愿望;他还是守护自己的英雄,无论何时,只要自己遇到危险,他总会第一时间挡在自己面前
然而,这一次,她的身边却空荡荡的。
从前那道熟悉的身影再没有出现了
对喔,阿灰已经不在了,自己怎么忘了?
两行悲痛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心里空空的,痛痛的,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阿灰不在的时候,她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身边有多冷清;她才发觉,在冰冷的皇宫里,自己连一个谈心的朋友也没有;她才发觉,再没有人会真心关怀自己,不惜一切为自己付出
她从一个最幸福的公主,变成了一个最寂寞无助的女孩。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把他视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可是,当撒在阿灰遗体上的那些信件被呈递到她面前时,她才明白到,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对云河有多爱,阿灰就对云河有多恨,恨到时刻都想杀了云河
如今,她才明白阿灰对自己的心意。
一个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一个是这辈子最爱她的人。
可这两个人都已不在了。
他们的生命,都被同一个人无情地夺走
“皇兄!你杀了云河,还将他炼制成活死人,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连阿灰都不放过!阿灰是我的影卫,你凭什么这样做”
“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了”
迟霜公主悲痛愤怨得嗷嗷大哭。
不管她哭得多伤心,再没有人能安慰她。
就在皇宫一片人心惶惶之际,一辆撵车徐徐地驶出了皇宫的大门。
这辆撵车径直向着咸池城的市集驶去。
车厢里,皇帝郦苏和叶王云河并肩而坐。
郦苏拉起一角窗帘,望着外面车水马龙、鱼龙混杂的市集,笑着对旁边的云河道:
“云河,我今天有空,正想去民间考察民情,也顺道带上你一起散心。”
第二百零三章 挖陵()
郦苏的语气,就像在哄小孩:
“云河,这个市集从前你也来过,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全都可以买给你。”
可是,一个活死人,没了灵魂,没了知觉,还能需要什么东西?
郦苏对着一个活死人自言自语,也只不过在寻求心理安慰。
又或者正如穹苍所取笑他的那样,云河只是一件让他取乐的玩具。
云河用空洞的眼神望着窗外的风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漆黑得很纯粹,仿佛一片夜空。
他笑起来既幸福又温柔,仿佛永远都会听郦苏的话,认同郦苏的一切观点。
他身上戴着的三件穹苍神晶正幽幽地散发着黑色的灵气,养润着他的躯壳,令到他离开了墨宫,依然能支撑着他动起来,逼真程度,如同一个活人。
看到自己的玩具朋友笑得如此幸福,郦苏的心情也大好。
以前郦苏跟游黎和小昂他们打听过云河的兴趣爱好。
他知道云河是一个小吃货,民间那些五花百门哄小孩的小食是云河的最好。
撵车穿越市集的时候,郦苏还特地停下来,让人把一条街的小食每一种都打包了一份。
难得带着玩具朋友出来游玩,又怎不买点特产回去呢?
没有郦苏的命令,云河便一直静静地坐在车厢里。
原本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只是郦苏偶尔间观赏风景牵起帘子的一角,市井之民便惊鸿一瞥地看到了车厢中风华绝代,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儿。
“天啊!我好幸福啦!我终于亲眼见到叶王!”
“哇,叶王的本尊比画像中还美还仙气……”
“不过,叶王不是在皇宫里吗?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你笨呀!肯定是陛下舍不得把叶王一个人留在皇宫里,带着叶王一起微服私访了!”
……
叶王画像几乎每个女人手中都有一幅,叶王又是当今无上国最热门的话题人物,有关于叶王的事情,几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云河只是被人看一眼就认出来就不足为奇了。
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咸池。
到了后来,市集上的小摊主只要一看到皇帝的撵车,都会主动地献上特产。
看到自己和云河这么受欢迎,郦苏心情更加愉快了。
其实这些人只是畏惧于皇帝的无上神力之下。
听闻在宫中但凡对叶王不敬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死掉了,还有谁敢瞧不起叶王?还有谁敢说叶王的坏事?
只是郦苏并不明白。
他笑着对云河道:“云河,这就是我为你建造的理想国度,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只要有我在,在这里没有人能欺负你的。”
街头上,最炙手可热的,依然是奴仆的生意。
从各地网罗回来的俊俏男女,依然如同牲口般被人绑在街头叫卖。
就像当初云河第一次踏入咸池城,遇到游黎和小昂那样。
因为云河已经被全世界的人误以为皇帝的第一面首,此刻男风在无上国比起甄王时期更加盛行,甚至过之而无不及。
如今的无上国,到处都充满了糜烂腐朽的气息。
对云河来说,这种人命如泥的世界绝对不是理想国度。
只是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再也无法对郦苏说出拒绝……
“对了,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郦苏神秘地笑了笑。
云河一脸茫然傻滞地望着他,未能明白郦苏将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行至城门,前面熙熙攘攘地围着一大群人,仿佛在看什么热闹。
看到皇帝的撵车来了,人们都主动地让出了一条通道。
郦苏再次拉起窗帘,笑着对云河道:“云河,快看看,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云河空洞的眼眸顺着郦苏所指的方向望过去。
映入他眼帘的,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画面。
一具被断去四肢,只剩下头颅和躯干的遗骸被吊在城门之上。
这具遗骸已经死去多时。
在烈火的炙烤之下,遗骸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个人,竟然是甄王。
郦苏对云河道:“甄王曾挑断你筋骨,如今他虽然身死,但依然罪不可恕。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断其四肢,悬于城门,晒于烈日之下。也算是为你出了一口恶气。”
云河空洞地微笑着,静静地听着郦苏说话。
郦苏狞笑着道:“我说过,所有伤害过你的,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他是否活着,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说到做到,对不?即使甄王死了,我依然会帮你讨债。你看我对你多好,以后你就用无境的狐血好好地回报我对你的友谊吧!”
“嗯……”云河机械化地点了点头,就像一个听话的木偶。
看到云河的反应这么可爱,郦苏又忍不住要称赞自己这个玩具朋友了。
“你知道吗?一个多月之前,待我重返皇宫之时,甄王早已出殡,葬于甄王陵之中。我处理好一切宫中事务之后,便秘密地将甄王的遗骸挖了出来。甄王陵是一块风水宝地,是甄王那家伙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兴建的,我又怎么随便浪费?于是我便将壮烈牺牲的傅乾将军葬入此陵,并追封傅乾为乾王。厚葬傅乾,让他死后享受于等同王候的待遇,也算是给傅家一个交代。”
对于傅家,皇帝的奖罚分明,令到傅老将军对于娥妃的死不敢再出言,这事就这样摆平了。
郦苏这样做,可谓一举两得。
郦苏面不改容地向云河倾诉着他所做的一切。
要是云河还有思维,他绝对不会认同郦苏的做法。
一个人无论生前有什么过错,死后一切都清算了。
就算将甄王从坟里挖出来还有何用?
即使甄王跟郦苏虽然同父异母,那也是血脉同源的兄弟,落得如此下场,又是何等的悲哀?
只可惜现在的云河失去了灵魂,他无法阻止郦苏做出如此残酷之事。
云河由始至终,都静静地聆听着,微笑着望着郦苏,用温柔的声音道:“苏,无论你做什么,我永远都会支持你。”
不管云河是活着还是死去,他的笑容对郦苏来说,永远那么阳光,那么治愈,让郦苏龙颜大悦,心花怒放。
“云河啊,你真是越来越乖了。不枉我如此用心待你。”郦苏心满意足地笑了。
郦苏只是在咸池城门逗留了一会,就示意侍卫驾着撵车出了城门。
待撵车行至河岸,郦苏变出金刚号,将撵车和所有人都收进金刚号里,顺水行船,一直往东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