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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晓朗的反应并不是装的。
“看来你是知道的。”方达一边说一边把另外一张照片放到他的面前。
晓朗立刻表现出了一种厌恶的表情,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看到了一具破败不堪的尸体的时候,还是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反应,“怎么会是她?”晓朗把目光移到了一边。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去年在千湖岛突击补习的时候认识的。”
“他为什么过去,你知道么?”
“听我母亲说,是因为要给我继父送文件才过来的。”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补习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她路过我们的别墅,就在路边和田老师聊了起来,后来还和我们一起回母亲那边吃了晚饭。”
“他和你们田老师在聊什么?”
“这个不太清楚了,离得比较远,没有听到,不过我觉得田老师当时被她给迷住了。”
听到晓朗这么说,方达并不感到意外,毕竟现在早恋的年龄比他们那个年代要提早了不少,“哦?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呢?”
“我从来没见过田老师有那样的眼神。”
“你是说他看着邵瑛时候的表情?”
“嗯。”晓朗的表情有点奇怪,似乎有点鄙视的样子,方达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十六岁的男孩会有这种表情。
“吃完饭后她又去了那里?”
“她和我们一起离开的,去我们别墅和田老师、张叔叔继续喝酒聊天。”
“是么?他们聊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嗯,田老师让我们自己上去复习,不过他们似乎聊得非常开心的样子,我们在楼上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那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是九点钟左右,我记得田老师上来的时间大概就是这个时间。”
“然后呢,你们在干什么?”
“田老师让我们下去自己吃吃点点心,休息一下。”
“之后呢,你还有见过她么?”
“之后我去洗澡了,等我出来的时候,张盛和他父亲拿了些点心过来给我们当宵夜。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再听到有人提起过。”
“她离开之后,你母亲和你继父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经方达这么一提醒,晓朗才发现,确实有点不同,那天之前,继父和母亲的相处方式是一种傻子都能感觉到的冷漠方式相处,继父只是给钱母亲,却对家里的事情漠不关心,而母亲似乎也接受这种方式,从来不过问继父的事情,但是自从邵瑛出现之后,他们俩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本来‘相敬如宾’的两个人突然变得话多了起来,很多时候他们还会避开自己,在房间里说些什么,家里的事情母亲也开始和继父商量着来办,甚至连从来都不关心自己学习问题的他竟然第一次关心起自己的高考问题。想到这里,晓朗的心一凉,难道母亲她
“对异常!你母亲和你继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方达见晓朗低着头,目光涣散的盯着邵瑛的照片,就又重复了一边。
晓朗微张开嘴,吸了口气,才以一种非常小心的语气说,“没有,没有什么不同。”说完他好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此刻他希望快点结束和方达的谈话,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去确认,虽然她并不想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继父去世后母亲的奇怪反应不停削弱自己对母亲的信心,特别是刚才母亲在审问室对自己说的话,让他越发觉得心凉。
“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不舒服?”方达见晓朗的举止有点呆滞,额头还不停的冒着汗,就关心的问了一句。
“我没什么。”晓朗因为害怕已经变得有点反应过大了,“警察叔叔,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你可以叫我方达。”刚才还在想方设法的证明自己不是小孩的人,怎么突然就卖起乖来了?方达觉得有点纳闷。
“方,方叔叔,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那我妈妈呢?”
“她如果是清白的,很快也能回家的,我向你保证!”
“清白!”晓朗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痛,他只想赶快回家,但是现在那个只有自己的家还算是家吗?
29、张大可的证词()
对柳依依的审问没有任何进展,司徒勋变得有点急躁,没想到自己办案那么多年,竟然会败在一个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柳依依身上。
方达看出了他的心思,拿着一份名单来到他的身边,“根据田久久提供的培训名单,当时有四家人一起参加了千湖岛的突击补习,我这里做了一份家庭背景的调查资料,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司徒勋的积极性立刻被调动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从他们身上找线索啊?”
“当局者迷呗,你已经掉进了柳依依的那个坑里了。”方达故意调戏他说。
“快给我看看。”司徒勋完全不介意方达在说些什么,在他心里,方达就算是要他的命,他都不会考虑多一秒就双手奉上的。
司徒勋一看资料,立马发出了一声惊呼,“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学霸聚会吗?医生、上市公司、国字头高层!”司徒勋揉了揉眼睛,看来陈东明的艺术总监的头衔在他们中间真的显得有些寒碜,但是就算这样,也是很多像他们这种中产阶级所不敢窥视的。
“看好了么?我们从那一家开始呢?”
司徒勋立刻再仔细的看了一遍所有人的资料,“就从张大可开始吧!”
张大可是千湖岛的会员,从他开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并且晓朗说那天在他们宿舍负责照顾他们的也是张大可,很有可能最后接触邵瑛的就是他了,所以方达笑一笑,“正有此意,我们走吧。”
一个小时后,俩人来到了张大可的私人别墅,这是一间有点年头的别墅,据说当年是英国人在这里建造的。
“这小院还挺雅致的。”方达走进院门后,里面有一个五十方左右的庭院,苏派园林设计,整个景观布置得错落有致,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
咳咳,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俩人欣赏的雅兴,方达循声望去,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贵妇站在一处伸出来的平台上望着他们,“两位警官对园林设计也有兴趣啊!”
“张夫人,打扰了。”方达看着张丽丽丽,他发现她的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用一只手支撑着露台的白色大理石栅栏。
“这是我们作为市民应尽的责任,两位请进。”张丽丽丽用另外一只手指着她右边的一条白色的大理石楼梯说。
等他们进到屋内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端坐水果和点心来到他们的面前。
“两位不要客气,不知道你们今天的来意是?”
“我们想问一下张先生,关于去年5月26日那天,在千湖岛参加突击补习班的事情。”
“啊,那件事啊。”
“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记得,”张丽丽丽脸色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说话的时候,嘴唇的运动频率都不很大,“那是一次为期四天的突击补习,效果非常的好,他们三个都上了重点中学,张盛还和晓朗成为了同班同学呢。”
“不知道张先生在不在?”方达见张大可一直没有出现,就问了一句。
“哦哦,不好意思,”张丽丽丽对着正在端茶上来的妇人说到,“去书房请张先生下来。”
妇人应了一声后就到书房去请张大可了。
不一会,只见一个位四十多岁,显得非常精明能干的男性,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两位警官,让你们久等了。”他说话的语气冰冷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方达从他的话语中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情绪。
“内子说你们打电话来说想知道那次补习班上的事情是么?”
方达对张大可的直接表示佩服,很少有人能这么直接的挑战警方的问话的,“是的,我想知道你们认不认识这个人呢?”方达把邵瑛的照片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认识,邵小姐,陈东明的助理,那天跟着陈东明来的,说是给他带文件来,其实嘛,到底是来干嘛的,谁还不知道啊。”张大可简短而扼要的直奔主题,并且毫不忌讳的点出陈东明和邵瑛之间的关系。
“你是说他们俩是情人关系?”方达也直接点明。
“那还需要直说吗,完全不当正室是一回事,那天陈东明的脸色你们是没看到,一脸的尴尬。”说完张大可的嘴角划过一道弧线,他对这种事情好像从不避讳,哪怕是在张丽丽丽的面前。
方达瞄了一眼张丽丽丽,她依旧是刚才那个表情,一声不出的坐在一边。
“我听说后来邵瑛还去了你们的那间别墅喝酒是么?”
张大可的眉毛向上一挑,“啊,对啊,和我和小田老师。”
“你们之间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还能是什么,无非是了解下我们的每个人的背景,这种女人,还能问啥。”
“听你的意思是,邵瑛是有目的而来的了?”
“有没有目的我不知道,但是像她这种主动搭讪的美女我可是见得多了。”张大可的意思方达一听就明白了,他又看了一眼张丽丽丽的反应,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依旧是保持着刚才的那个表情,一动不动的坐在一边。
“那请问她是几点钟离开的?”
“大概快九点的样子,她说要回去加班,”张大可一边嘴角上挑,“其实是去那里谁知道啊,我听说当时陈东明也说要回公司处理事情,结果后来又回来了。”
“你知道当时邵瑛在千湖岛酒店开了房间吗?”
“果然是开了房间,”张大可呵呵一笑,“我只是猜的,她没有说过她在那里开了房间。”
这个时候张丽丽丽又咳了两声,张大可立刻对她说,“吃药了么?医生可是交代你要定时吃药的。”
“一会我就去吃。”然后又继续坐在那里。
“我内子身子比较弱,这十多年来一直都没停过药。”
方达点点头,他从见到张丽丽丽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的气色非常的差。
“你是说陈东明曾经离开过?”
“啊,是啊,我是第二天听万子盛说的。那天我内子晚饭后就进屋休息了,所以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丽丽丽点了点头,表示张大可说的都是事实。
“那你还记得当时每个人住的房间么?”
“当然!”说着张大可拿了张纸简单的画了张别墅的平面图,标注了每个房间住的人。
“非常感谢两位的合作,如果还发现什么请及时和我们联系。”方达收起手中的稿纸。
“不客气,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请随时联系我们。”说完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外,一直目送到司徒勋的车消失在来视线范围内。
30、万子盛、李桐的证词()
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了,去医院的路上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私家车,万子盛所在的心脏专科医院是本市的心脏权威医院,甚至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名的,作为心脏专科的主任,自然又是权威中的权威了。
“你说我们这a市的交通什么时候能有所改善?”司徒勋无奈的趴在方向盘上碎碎叨。
“刚才医院不是说了吗,万子盛不是正在上一台手术吗?说不定我们去到了还得等呢。”方达不紧不慢的说,他还在思考着张大可的话。
”看来你的分析没有错,柳依依的确是在维护陈东明,难道“司徒勋在去万子盛办公室的路上分析着刚才张大可提供的线索。
方达知道司徒勋想说陈东明可能是杀死邵瑛的凶手,但是这样的话,杀死陈东明的又会是谁呢?难道邵瑛是陈东明和柳依依合谋杀死的?
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小时,当他们来到医院的时候,万子盛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才五十多岁的万子盛已经是满头白发,司徒勋看着正在脱手术服的他不禁暗暗感慨到,“做医生真是辛苦。”
“万主任,您好,我们是负责陈东明案子的警察。”司徒勋见万子盛换完衣服,立刻走了上去。
“两位好,东明的案子真是辛苦两位了,现在凶手是不是已经认罪了?”
“案情有些变化,所以需要跟您确认一些事情。”司徒勋心想,看来万主任是真忙,连曾明已经不治身亡了他都不知道,“曾明已经不治身亡了。”
“啊,他死了?”万子盛吃惊的说道,“我还以为案子已经结了呢。”
“现在案子有了新的发展,所以”司徒勋指了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