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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羲心下吃惊,她虽是疑惑过周黔的出现太过巧合,却没有想过还真是有原因的。
“这么说来你们一直在云南?”她问道。
“不,其实我一直四处不定。因为南北各处都还有咱们的族人。”
洛翼风说道:“不过我留在京师的时间的确很多。因为我总感觉大周肆意屠杀赫连族人背后还有隐情。
“所以京师里的动静我的确一直都很清楚,包括朝中动向,这些事自从几年前我就已经在着手。
“而直到世子妃在校场大放异彩,紧接着与韩家一系列事情发生,我又察觉韩顿在疑惑着你的血统,这才赶去云南。”
“最终,我与你们一样,查到了毕尚云头上!
“只不过我查的时间比你们长,而对于大秦败退的细节相对比你们了解,而且这些年里也陆续找到了周黔他们这些赫连后裔,所以才比你们知道的更多。
“日落时分我接到消息说你们似乎要有动作,等我去联络的时候却发现你们却已经去了毕府,于是紧急之中先找上了徐公子。
“毕贼知道你们盯上了他,也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已经暗中分批命人在江北各屯营附近驻扎。
“同时已经有部分将领带着小部分人人入了京师,倘若刚才徐公子不去阻止,那么现如今十有八九这些人已经得到毕贼的指令向燕王府以及各屯营发动进攻了!”
沈羲一惊:“他们已准备好随时动手?”
“是毕贼随时在准备让他们飞蛾扑火!”洛翼风面色十分凝重,“赫连军北上了三名将领,就是前不久毕贼召集他们进京待命的!
“他们自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拥有拖垮燕王府的把握,但如果遇到性命危机的时候,毕贼绝对不会再犹豫!
“徐公子去迟一步,他定会即刻下令拖着几万秦军与燕王府亲军给他陪葬!”
沈羲看了眼萧淮,手心隐隐有了汗意。
难怪方才毕尚云面对萧淮的突袭时也未见格外慌乱,原来他是有恃无恐!
第494章 还有“少爷”()
“先生怎么会认为贺兰姓徐?”她又问。
洛翼风看了眼贺兰谆:“因为铁鹰宗大帮主的大名就叫徐立青。”
沈羲语塞。
贺兰谆清了下嗓子:“难怪前两日王爷突然也在跟我提及翼虎上符,想来毕老贼的动作他还是察觉了的。
“而老贼选在近期召集兵马,也定是冲着世子大婚,王府忙碌之故才好暗中行事!”
而燕王之所以当他的面提及铁鹰宗,八成也是看穿他的秘密了。
他这里略有些出神,沈羲却也沉思起来。
大秦几十万将士不可能因为国家灭亡死得一个不剩他们知道,朝廷这些年把赫连人逼上绝路在民间引起诸多不满他们也知道。
可是他们却万万没有想到毕尚云竟然在利用他们这些残存的忠勇来摧毁燕王府!
燕王府自有的兵马当初是十八万,到如今十三年过去也就发展到二十万出头。
以他毕尚云明面上大周太傅的身份,一旦秦军围攻燕王府,那么他必然会将五军营里李锭那一部分兵马控制住,然后让秦军与燕王府的兵马进行火并。
这样情况下就算燕王府最后赢了也将会损失惨重,他毕尚云再事后调出原先李锭那二十万兵马来剿灭燕王府,岂非易如反掌?
果然打的一手好算盘!
“那现在毕尚云手下那批将士是什么情况了?”她问道。
“毕尚云的计划自然是坐上皇位。如果不是多年前燕王将大周兵马全部揽在手上,也许他早就已经得逞。
“所以这些年里他心心念念地就是借着朝廷之便除去燕王府这个心腹大患,因为只有燕王府垮了,他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前阵子韩顿死在你们手下,毕贼已经对周黔的出现有所怀疑。所以近来才加快了速度要对燕王府下手!”
沈羲不禁点了点头。
根据沈嫣的回忆,前世里直到她死时朝上都没出现什么风波,韩顿没死,毕尚云未曾暴露。
他既然目标在于消灭燕王府并且夺得皇权,那么必然有一天会动手。而没有动手的原因,只能说他还没有准备好!
也就是说他眼下虽然借着他们大婚的时机暗中布署了,但是他还处在匆忙行事的情况下!
“我们得赶紧阻止他!”她说道。
“既然他已经准备好了要动手,那么哪怕是因为贺兰及时赶到而令得他未曾情急之下传令下去,也绝对不会拖上太长时间了!
“我担心他随时都有可能会动手!”
“所以我才会让徐公子直接引几位到此商议!”洛翼风说道,“毕贼十分机警,这场战争绝不能让他挑起来!
“赫连人绝对不能成为可以任他随便宰杀的羔羊!我们眼下不但要抓他,更重要的是要防备几万赫连人被他利用得逞!”
沈羲迅速看向萧淮他们。
回想起密室里毕贼的得意,她一颗心只不断地往下沉。
当他对着他们不急不徐地吐露出他所有的过往的时候,难道不是在把他们当成了猎物吗?
而韩顿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跟郑绣的私情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他早就知道他们有前情,还把他们制造机会,可怜韩顿到死都不明白他跟几十年前王府里那只死在它主人刀下的小狗没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毕尚云手里的玩物而已。
燕王分明足智多谋,这么些年来也必定知道卫家及卫羲儿的事情与毕尚云脱不了关系。
而他之所以没曾轻举妄动的缘故,也许是萧淮还不够强大,也许是他也知道毕尚云就是个疯子。
疯子疯起来连自己都可以毁灭,燕王却不是疯子,他不可能不顾一切,不顾萧淮他们三个,还有不顾及麾下二十万将士的性命!
……他不是无心无情,而是他把一切都看得太清!
“那少爷又是怎么回事?”萧淮冷静地问道。
沈羲又是一顿。
是啊,还有个少爷!
如果说毕尚云还有儿女,那他为什么对他的儿女避而不谈?如果他还有儿女,那他给他们做了怎样的安排?他们又在哪里?
“什么少爷?”洛翼风凝眉。
“先生对毕尚云如此了解,却不知道有关他儿女的事情?”萧淮看到他的神情,也略有疑惑。
按说他连翼虎上符在毕尚云手上他都知道,没理由不去查他的家人。“他如此拼命,如果没有子嗣继承他的战果,这说不通。”
“据我所知,毕尚云没有儿女。”洛翼风眉头也紧锁起来,“他原先离开成亲王府之后倒是有过一个妻子,也曾生下好几个儿女。
“但随着他策反的主将兵败,他的妻儿也被秦军杀了。
“而他当时也受了重伤,外人只道他已经死了。没想到他不知在哪里隐姓埋名几年后,又重整旗鼓再出山了。
“出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娶妻生子,——世子应该知道才是。”
燕王与李锭南北呼应,那会儿与毕尚云也熟,娶没娶妻他的确应该从燕王这边知道。
“他就算不正式娶妻,也可能私下里与人生子。”萧淮仍是觉得疑惑。
“这我就不清楚了。”洛翼风道。沉吟了会儿,他又说:“不过,如果他真有儿女,也没有理由藏到如今还不推他出来。
“他已经是一人之下的太傅,有他做推手,他的子嗣应该在朝上占据一席之地才对。
“否则的话即便是他大事已成,日后突然推出来他的儿子继位,谁人会服?”
众人沉吟。
他说的何尝没有道理?
毕尚云活不久了,就算他立刻登基,做不了几年皇帝不是死也得退位,如果没有一些民心基础,新君如何能够驭得了满朝文武?
“难道说,他的子嗣,一直已经存在于朝堂上了?”霍究忽然作出这个假设。
……经过一场打斗的毕府又恢复静谧。
雨点已经一颗接一颗地打下来。
毕尚云站在那堆密室废墟前,面色阴沉得如同天上的浮云。
贺兰谆的突然而至令他心底涌出了一丝不安,按理说萧淮他们进府刺探,必然有人在外接应才是。
而这个人看起来极有可能就是贺兰谆。
那么贺兰谆为何没有乔装带人援助,帮着萧淮杀他,而反是以掌宫身份自府门口假传圣旨堂堂正正地进入?
看他们之间的神色,也不像是早就商量好的,那么,贺兰谆那边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出了什么事情,令得他不顾一切地阻止萧淮送死?
第495章 事不宜迟()
“老爷!”匆匆跑过来的容珍打断了他的思绪,“贺兰谆带着萧淮他们往北面去了,跟踪的人却在半路被王府的人阻杀,如今并不知道他们确切去向!”
他仍静立着未动,但隔片刻,却突然转过身来,就连目光也开始变得狠戾!
“他们没回王府?!”
“没有,而是行色匆匆地上了右侧的大街!”
毕尚云面肌忽然抖了抖,负在身后的手也下意识地垂下来。
他们没回王府反而是去了别处,那么可见并不是什么燕王在寻他们。
而能令得贺兰谆如此情急前来带走他们的,恐怕只有一个可能——
“赶紧去盯盯城门!”
……海子畔这边的宅子里,霍究的话像石子击中了湖面,引出一片微澜。
毕尚云嘴里的“少爷”若是一直在朝上,那人会是谁?
“可眼下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商议下究竟该如何阻止毕贼?”片刻后沈羲打破沉默。
事件关键还是在毕尚云这边,在擒到他并且控制他之前,所有的猜测都只是猜测!
“杀毕尚云容易,但前提是得防止他阴谋得逞!”
洛翼风面色同样郑重,“秦军现由几个将领指挥行动,因为祈徽就是毕尚云的身份始终未曾暴露,所以他们对他的指令深信不疑。
“我在察觉出毕尚云的企图后曾经试着去接触他们,但他们始终不相信,就连我拉上周黔去,以他的血统作保证他们也未曾动摇。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撕去毕尚云的真面目,将他所有的罪行曝光,让他们知道赫连人之所以落到如今田地,全都是因为毕尚云的罪魁祸首!
“要灭赫连人的人是毕尚云,他们全是被愚弄成了与燕王府火并的工具!”
萧淮与贺兰谆霍究互视,然后道:“要揭露毕尚云的真面目我们燕王府可以随时行动,只不过这消息又如何能传到秦军耳中?如何令得他们相信事实?”
说着他顿一顿,又道:“如果洛先生与他们的头领有接触的话,不知道我能不能见一见?”
“当然可以!”洛翼风随即道,“事实上,在徐公子前去毕府的时候,洛某已经着人去联络这几位将军了。
“而请几位到得这里,也正是要请世子妃与徐公子前去表明身份,令他们能够情愿跟随世子一道前去寻毕贼看穿他的真面目!”
毕老贼既然准备要对付燕王府,那么这支队伍不说全部,肯定也有部分人潜伏在不远处了。
“他们现在何处?”沈羲问。
“眼下就在南城外,事不宜迟,我认为咱们宜尽早过去!”
萧淮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霍究去南城营调集两千人马待命,以防回头发生什么冲突。
“吴腾去准备辆马车,刘撼则回府让珍珠收拾两套我与世子妃还有霍究的衣裳拿过来。等你们回来我们就整装出发。”
这里人员都安排下去,洛翼风便也着那提灯笼的男子去沏了茶进来。
汉子名唤冯衍,脖子后头一条半尺来长的大狰狞疤痕,表明他背后也是有着故事的。
好在霍究他们速度都快,没一会儿都到齐了。
珍珠听说沈羲要换衣,便也跟着来了,跟洛翼风借了个房间换了装出来,萧淮他们倒罢,已是见惯过的,洛翼风见了却眼里绽出亮彩,随即又幽幽叹了口气,带着几分伤感之色撇开了脸。
这里准备停当,便就出发。
天空已经飘起雨来,好在马车够牢也够严实。
出城的事自不在话下,然而守在城门下的人见得他们出了城门,随即便奔回了太傅府。
“一行数人,当中还有对面生的主仆,直出的南城门!”
帘栊下的毕尚云脸色越发阴翌:“这么巧,南城门?”又道:“那面生的主仆又是什么模样?”
“看不出身份来,其主也就三四旬之间,做普通文士打扮。”
毕尚云咬牙,抬步踱到书案旁,说道:“立刻传令下去,命诸明胜他们几个速速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