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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这回府都半个多月了,也没见您往梨香院添人进来,我这里刚跟太姨娘说了这事,您就立马要送人过去。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太姨娘逾矩,而是三婶您有些欺负人了。”
她说的有根有据,纪氏也挑不出她什么理儿来!
但她若是让她给降住了,她这个当家太太还有什么脸面?
这里沉着脸,便望向了孙姨娘:“二丫头说我欺负你,你说呢?”
孙姨娘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得纠缠下去,可听沈羲把话说完,她这心里却也定了。
暗忖了下,便就说道:“妾身可不敢说三太太欺负人,不过三太太若执意要揽下这事,妾身也不敢阻拦。只是恐怕以后妾身发话,府里却没有人会拿我当回事了。”
这话丢得不轻不重,纪氏却被架得下不来台
孙姨娘的意思说的很清楚,这事若是让她纪氏做强了,她孙氏就没了脸面,日后也不敢管事。
这沈若浦亲自指派去的帮手居然让她个低了一辈的太太压住了,这岂不是等于扫了沈若浦的面子?
纪氏一时无语,瞪着她们,却也未曾让步。
沈羲看到这里,便就叹着气道:“这件事我也断不了了!
“您们一个是太太,一个是太姨娘,我谁都得罪不起。要不我就去请老太爷来裁断;要不,就您们一人抽几个人往我院里来,我也好两边都不得罪!您们看如何?”
情势僵到这里,她这话却又如一把钥匙,令得孙姨娘与纪氏同时往她看来!
如今谁都不肯让步,一人抽几个人进去也不失为个办法。
孙姨娘想,虽然这样没办法完全控制到二房,可终究她的人进去了,不至于让纪氏全部揽住。
而纪氏想,既然错失了先机,让孙氏占了便宜,可能进几个也是好的,等到进去之后,还怕孙氏的人挤不走吗?
若是不答应,这事也定会扯个没完,搞不好还给沈若浦上了眼药,回头骂起她冷落了梨香院来!
因此倒是同时缓了神色。孙姨娘先道:“如此也好。就是不知三太太意下如何?”
纪氏也吐了口气,借机下了台:“我也是太急了,这孩子,既然知道我忙,难免会疏忽些事情。要添人,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呢?倒来打扰太姨娘歇息。
“就这么着吧。我算算得添多少人,回头分一半人送过去。”
“如此最好了!”沈羲笑道,“那我就先谢过太姨娘和三婶。”
这里如此说定,便再无二话。
各自回房行事,翌日早饭后两边果然就各自先送了四五个人过来。
梨香院缺的人多,一时半会儿进不了那么齐,先进几个顶着。
沈羲各分了几个到裴姨娘和沈梁房里,又各分了一个到自己房里。
她房里这两个一个叫蕊儿,是纪氏的人,一个叫四喜,是孙姨娘的人。
年纪都差不多大,只是蕊儿生得俊俏些,而四喜则生得白嫩些。
沈羲让蕊儿负责管衣裳的差事,而四喜则负责管屋里清扫。
第一天相安无事,除去两人暗地里总相互提防着对方外,没有风波。
第二天也还好,就是晌午四喜扫地的时候不慎挥到了芯儿裙摆,蕊儿缩脚瞪了她一下。
到第三日下晌,蕊儿在前院里晾衣裳的时候,不知哪里突然间飞过来一团稀泥,正砸在她身上摔出个碗大的泥印子来!
“谁干的?!”
她怒而大呼。看看稀泥丢来的方向,竟像是院墙那头,便连忙绕过去。一看,便见四喜正在墙下扫落花!而她脚下,正是一小片还有泥水的泥坑!
“是不是你干的?!”
她气得冲过去,到得四喜跟前便质问起来。
四喜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上下打量她两眼,翻了个白眼道:“有病!”
蕊儿越发气了!拽住她胳膊便嚷嚷道:“你骂谁呢?!你要不要脸啊你?!打了人还敢骂人!”
旁边元贝路过,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息怒息怒!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
一面与蕊儿道:“你身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脏?”
蕊儿被她问得更是怒不可遏,指着四喜道:“就她站在这泥坑里,不是她丢的泥还有谁?!”
元贝张大嘴望着四喜:“我只是让你过来帮着扫花,你为什么要拿泥巴打人家?
“她娘可是三太太的陪嫁,你居然也敢打她?你惹得起吗你?!”
“我没有打!我什么时候打了?!”四喜怒吼起来,然后指着蕊儿:“你娘是三房陪
嫁又怎么样?
“我娘原先还是老太爷跟前的人呢!你再有脸面不也一样是个奴才?你娘又不曾爬上三爷床头当姨娘!早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少拿身份来压我!”
第067章 救救姑娘()
蕊儿被骂得脸都臊成了猪肝色!
“你个贱人!你背地里暗算我你还不承认?!”
“千万别这么骂!她母亲从前是老太爷身边的侍女,很有脸面的!不好惹的!”元贝连忙又“规劝”起来!
“她哪来的什么脸面!”
蕊儿被劝得勃然大怒,甩开元贝,怒视着四喜道:“不过就是个贱人蹄子的祖宗!她也有脸面?她也配!
“跟在个侍妾身边讨饭吃也叫做有脸面?娘也是不要脸的,闺女也不要脸,她们这一窝全都不要脸!”
四喜听到这话可是再也忍耐不住了,二话不说扑上来就是一巴掌!
“谁不要脸?你跟我说!谁不要脸!”
蕊儿本就满腔怒火,哪里还经得她一打?
当下扑过去揪着她的头发,就地边骂边厮打起来!
“不得了了!打架了!快来人哪!”
元贝拍着大腿喊,顿时院里人全都冲了出来。
珍珠最先与元贝挤到一处,口里叫着别打了,却混在人堆里往这个身上踢一脚,那个身上又掐一把!
顿时蕊儿四喜便打红了眼,便是谁来都扯不开了!
跟出来的另几个丫鬟都各为其主,见状也怕闹出事来,再加上珍珠元贝不断在拉扯着,她们便也上前去拉架。
可这里刚伸手出去,脚下又被人踩了,刚把脚缩回来,那里肋骨又让人给顶了!
渐渐的便也各自都来了火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着对方的脸便就撕打起来!
前院里顿时乱作一团,五六个人你捶我打不要太热闹!
珍珠元贝瞅着空子退出来,沈羲也就到了门下!
这里使了个眼色,珍珠便就会意点头,悄没声儿地出了大门,去往了万荣堂。
梨香院这边因为事出在院子里,而刘嬷嬷又早已得令把守了大门,所以外间知道的还并没有那么快。
珍珠急步到了上房,便与丫鬟道:“我要求见老太爷!我们梨香院出大事了!”
梨香院的人在别处都不大受待见,在万荣堂也就更是如此了。
可珍珠跑得满头大汗,看模样也不像小事,丫鬟也不敢耽误,急急忙忙地带着她去了书房。
珍珠进门便冲书案后的沈若浦哭着跪下道:“老太爷!求求您救救我们姑娘吧!
“我们姑娘再不是,那也是二老爷的亲骨肉!求您看在二老爷的份上,放她一条活路吧!”
沈若浦饶是见过风浪,猛地被她这一跪一哭,也是吓得搁了笔:“怎么回事!”
珍珠便哭着道:“太姨娘的人和三太太的人在我们院里打起来了!
“两帮人打得不可开交,整个院子里被她们糟踏得不成样子不说,把我们姑娘也吓得不轻!
“我们就算是府里投奔来的亲戚,也不至于被人欺成这样!老太爷,求求您去看看吧!”
珍珠这眼泪落得倒有七八分真,想想她们这些年过的这日子,在杏儿沟也就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可回府之后谁正经把她们当人看过?
更别说沈羲还是正经的小姐!
“谁给她们的胆子敢在府里打架?!”沈若浦火冒三丈站起来:“走!”
梨香院这里,没有人上前喝止,一时半会儿地谁又会甘心停下来?
珍珠这一去一回前后也不过一刻钟之久。
等沈若浦三步并两到得院门下,果然听见院里咒骂撕打的声音不断传出来!
等到推门一看,五六个婆子丫鬟打成一堆,个个披头散发,衣裳凌乱,有些更是连鞋袜都被踩脱了!
而沈羲则立在庑廊下,帕子捂脸哭得眼圈都肿成了核桃!
“都给我住手!”
他抓起一旁门栓便往她们丢去,几个人猛地听到他声音,这才就地滚开站起来!
沈若浦气得脸色都青成地砖了!
“老太爷!这府里的人我都不敢用了!求求您作主让她们都回去吧!”
沈羲快步走到她跟前,顶着双红眼圈跪下来。
沈若浦咬牙望着面前跪着的那六人,握紧了双拳来!
纪氏和孙姨娘收到消息的时候各自都噗出口茶来!
“打架让老太爷给撞见了?!”
纪氏瞪眼愣了半刻,随即连手帕都不记得拿,拔腿就出了院门!
孙姨娘这里也是分秒也不敢耽误就到了梨香院!
“你们做的好事!”
才进院门就迎来沈若浦一声暴吼!
他指着地上六人咬牙与她们道:“这就是你们管的家!这就是你们管出来的下人!我看这家,迟早得让你们给弄垮!”
纪氏孙氏看到哭着跪在地下的沈羲,连忙也跟着垂首立在旁侧。
虽说事情发生在梨香院,跟她们没有关系了,可人是她们送过来的,关键这才三天!这晦气不寻到她们头上又寻到谁身上?!
“儿媳早就说过,梨香院的下人我来添就成,太姨娘她——”纪氏睨了眼孙姨娘,掐了话尾。
孙姨娘咬咬牙,也垂首道:“妾身原也没想插手,是二姑娘求到了妾身头上,妾身这才——”
“胡闹!”
沈若浦负手怒喝:“添几个下人都要推来推去,你们到底都安的什么心!”
纪氏与孙姨娘再不敢吭声了。
而沈羲则又垂头啜泣起来。
“我原本的确是求孙姨娘添人来着,没想到正说着三婶就过了来,硬说这事她要来办。
“而我因又求过了孙姨娘,唯恐得罪人,便就提出请她们共同送人往院里来。
“哪知道她们进来便相互看不顺眼,先前为点小事打起来,竟是珍珠元贝两个人去拉都拉不住——
“老太爷!三婶和孙姨娘的好意我如今都不敢领了!我惹不起躲得起,求您别让她们再留在我这儿了!”
纪氏与孙姨娘闻言俱都咬牙望起了脚尖。
沈若浦静默半晌,目光扫到那跪着的六人身上,咬牙道:“你们也是府里堂堂的小姐少爷!房里没人又成什么样子!”
沈羲抬起头来,吸吸鼻子道:“就算要添,也请老太爷让我自己选人来添。别的人我可是一个
都要不起了!我也是绝不肯让她们进来的了!”
到这会儿才知道她屋里没人不像样子了,早干什么去了!非得让她逼出一肚子火气伤了肝才算完。
第068章 心机不浅()
沈若浦凝眉望着她:“你自己选人?”
沈羲看了眼那六人,说道:“都这样了,谁还敢用?”
沈若浦顺着她目光看去,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闹成这副德性,也难怪她不肯要了。
他略顿,看向福安:“回头叫两个人牙子到梨香院来!”
沈羲又道:“要不我自杏儿沟挑几个人也是使得的。反而更知根知底。”
“随便你!”沈若浦没好气。
语罢又与福安道:“把这几个全给我拖走!各领二十板子!”
福安颌首,这里即刻便唤人来拖着这跪着的那六个出去了。
沈若浦回头再看了眼这院子,目光在沈羲脸上定了半刻,也负手出了去。
纪氏目光也凉嗖嗖在她脸上扫过,与孙姨娘前后脚跨出了门。
沈羲站起来,拍拍两手走到院门下,踮脚看他们俱都出了庑廊,遂轻快地一转身,扬着唇回到穿堂下。
“这次都办得不错!珍珠元贝,拿钱去街口四珍楼买几道招牌菜来,今晚上咱们庆庆功!”
丫鬟们拍着手跳起来,欢蹦着进屋去拿钱。
正拿着花锄准备与刘嬷嬷收拾花圃的裴姨娘,也微笑望着庑廊下欢快明艳的沈羲,愁苦了数年的面容,不知几时也开始焕发出幸福的光泽来。
失去的虽然已不再来,但日子却开始变得有盼头。
信心就像枝头的嫩芽,随着春风雨露,逐渐地在心头伸展开来。
是夜六个人齐聚在房里开席,沈羲免除了规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