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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做?”
净痴第二次问道,这次小福不在。
“我不知道……”玮玉眼眸暗了下来,“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看上去很为难,净痴即使知晓她在为难什么,也没办法解决什么。
“小福,她知道我的身份。”玮玉抬头,看向净痴,眼神中似乎有求救的意味。
净痴叹了口气,想要抬手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最终还是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一切有定数,平凉。”
玮玉心中一紧,平凉……
净痴这是,在提醒她吗?
与净痴相处的越久,玮玉越觉得,净痴,倒像是另一个玄通大师……在她左右。
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出自己的脑袋。
玮玉不知道当年在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上次净痴昏迷过去后醒来,性子也大有不同,或许,是玄通大师的灵魂……玮玉又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
毕竟,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并不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
“不用担心,我们都是自己。”
净痴却是看出了玮玉的心思,开口劝道。
玮玉无奈的叹口气。
天意,若是天意。
全都是天意,她本想脱离束缚,在这乱世有一番作为,却是牛犊不怕老虎,接二连三的在一人手上栽了跟头。
现下再三归来,她选择的依旧是无终。
不知这次……又会有什么故事。
“你说的,有缘人……可是他?”
静默半晌,玮玉才缓缓开口。
净痴对上玮玉低垂的眉眼,挣扎了刹那,开口道,
“是他。”
……
东越,金陵。
卞府的不景气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卞启长子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三弟卞禹出走多年未归。
一家之主卞启,唯有一个二弟可以谈谈心。
可这二弟,自从几年前参加了一场宫里的除夕宴,却看上了王上身边的一个歌姬。
卞启原本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但纸是包不住火的,且卞景更是借助当时还在王宫摄政的裕王的手,将那个歌姬接到了家中。
卞启得知此事后,本想大义灭亲将此事禀告王上,奈何当时王上罢理朝政不管,又是裕王当政,且卞景苦苦哀求,都叫卞启难以抉择。
家里的人本就零零散散,卞启也不忍心将卞景推出去。只得让卞景答应他不再同那女子联络。卞景虽是艰苦万分的答应了,可卞景还是发现他偷偷与歌姬见面……他亦懂得他的深情,可如此深情,不要也罢。
而且,当他得知那个和卞景交好的女子,竟然是自己当年从嘉南国带回来的歌姬,卞启就更加愤怒,难道这样的导火索,还是成了自己不是?
可卞景再三保证再也不与那歌姬见面,甚至写下了决绝书与那女子。卞启又再次犹豫了。
这一犹豫不要紧,最近,卞启又察觉了卞景与那女子来往的蛛丝马迹。
“二弟!”卞启推开卞景长时间没有打开的门,冲这里面一吼,“来我书房一趟。”
说罢,门也不关的扭头离开。
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卞景微微张了张眼睛,没什么表情,见到门口的人影一晃,又闭上了眼睛。瘫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起来的样子。
卞启在书房里翻阅,也不知道看不看得下去,翻书的速度倒是很快。
等了半天,卞启放下了书,心道这卞景多半是不会来了。
无奈叹了口气,卞启欲起身时,卞景颓废的身影摇摇晃晃的出现了。卞启又将座椅坐实了。
“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了。”
卞启半晌,问出这么一句。
卞景站在桌前站了许久,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坐吧。”卞启还是松口。
卞景朝着最近的一个座椅走去,一坐下来便像瘫了一般。
“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亲事,你大嫂看着也不错,你要是没什么意见,聘礼这月末就下了。”卞启不说则以,一说却把卞景说醒了。
卞景瞪大了眼睛,卞启敢说这么久以来卞景的眼睛都没睁开过,这是第一次。
“我不同意!”他立即吼道。
“你以为我问你的意见,就真的会采取?”卞启有理的说道,“你老大不小的了,实在该娶亲了。”
“不行!”卞景是绝对不愿意的,“大哥,我宁可不娶!”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卞启态度强硬,语气不允许他反抗。
卞景无奈。
他与离娘两情相悦,但碍于离娘的身份,他们不得不将这段关系隐蔽起来,这样做对不住自己,也对不住离娘。
给不了离娘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更是卞景的无奈。
大哥得知此事后,要揭发他们,他当然不肯。
这样对离娘的名誉有损,已经是王上的妃嫔,又与别家男子纠缠不清,这是对王室的侮辱,无论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放过离娘。
清白,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
若自己真的另娶他人,离娘……已经收到决绝书的离娘……该怎么活下去。卞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见到大哥决绝的神情,卞景就知道自己再怎么求他,大哥也不会松口。
为今之计,只有去求他了,去求裕王!
只有裕王殿下可以理解他,只有裕王殿下可以救她。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卞景求情()
卞景来了。
无终在书房缓了缓,计算着卞景等的着急欲要离开的时候,派人请了他进来。
“王爷。”
无终闻声转过头去。
许久不见卞景,倒是消瘦了不少,眼窝都陷了下去,眼球突出来很多,快要和冯信有的一拼了。
“起来吧,坐。”
无终语气轻松,听得卞景心中的躁动也减少了不少。
方才他等在大门外,迟迟不见裕王派人来接他,他以为,多半是不行了,心中甚是着急。
还好,见到裕王殿下之后,他这心里,踏实了不少。
卞景没坐,他此番来,是有求于裕王,还是显得尊敬些好。
他没坐下来,无终却是安心的靠在椅子上。
“怎么不坐?”无终浅笑,并没有责怪的意味,“来尝尝这茶,还是前年旁人送来的,有些沉了,你可别见怪。”
卞景听了这话,微微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裕王殿下这几年过得也不好。
“王爷见笑了。”卞景拱手道,想接着开口,见到茶杯中浓浓的茶色,却迟疑了。
裕王这几年,的确也过得不好。
想当初,他同裕王一拍即合,有相同感受,让他颇有点知己且相见恨晚的感觉。
他不知道裕王是否也有相同感受,但在他看来,是有的。
如今,卞家落难,裕王也身处困境。
由于离娘一事,卞景已许久不离朝政,请假多日。
很多朝廷上的事情都是听卞启回来说的,他又每天都浑浑噩噩的,也没听进去太多。
其中倒是提过裕王和允家密谋造反,卞景倒是觉得这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
要真的密谋,还能让这么多人知道?
连他这个不理朝政的人都知道的密谋,还真是密谋。
且裕王殿下没有儿女,至今未娶亲,怎么还会想着谋反的事?
现下战事正紧,任谁都不该想到是裕王殿下想要密谋啊。允家在外立着军功,也不见帮衬这裕王殿下一把,这其中关系,也说不清楚。
“上一次你同我饮茶,还是三年之前罢。”裕王品了一口老茶,有些苦涩,味道还可以。
卞景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点了点头,“却是三年前了。”
那时裕王正是得意之时,他与离娘过得也是最为快乐的时候。
卞景思绪回想,思念离娘之情更加之深,可见到那一杯老茶。
他这到了嘴边的话,又噎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今日……”卞景终于是开口,却停了半晌。
裕王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开口一般。
卞景看着裕王如此淡漠的神色,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今日……”卞景再开口。
“但说无妨。”似乎是看出卞景的难以启齿,裕王浅笑,似乎把他当做无话不谈的老友一般。
“唉!”卞景拉不下脸来,只差捶胸顿足一番。
“景兄弟不必如此,你我二人本就深交,只是我现下落魄……但你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到的,定不会推辞。”
裕王见卞景还是不敢开口,又说了几句话安慰,可是越安慰,卞景这话,越是说不出来。
“只怕……只怕王爷也帮不了我啊!”卞景低下头去,不敢抬眼看他。
裕王也是叹气,“不怕景兄笑话……如今王权专政,而我也成了一枚挡箭牌……”
卞景一顿,抬眼看向裕王。
裕王继续说道。
“景兄如此纠结,我也多半能想到什么事了。”
“果真?”卞景双眼一亮。
裕王点点头,隐晦说道,“两情相悦,却被身份所阻碍,着实是一种无奈。”
卞景之心沉沉,一听这话,仿佛被激起千层浪。
“王爷果真是景之知己!”
裕王浅笑,“景兄抬举了。”
两人说到这里,皆皆是沉默,一是有心,一是真意。
“方才王爷说道,挡箭牌?”
裕王脸上显出难堪的神色,卞景也是尴尬一顿,知道问道了不该问的。
“你既然信我,来找我。我倒是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裕王这样缓解场面道。
卞景点点头,算是应和。
“王兄重拾政权,难免有些偏差,需要重振王威,就需要一个挡箭牌……而这个挡箭牌,当然便是作为臣弟的我了。”裕王真情实意的说出这番话,语气中颇有些无奈的意味。当然,这些都是假的,越王想要铲除允家是真,想要铲除裕王也是真。
没有什么挡箭牌的一说,只是无终的迷惑之策罢了。
可卞景信了。
卞景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我听卞大人说,景兄许久不理朝政,倒是偷了清闲。”无终转移了一个话题。
卞景惭愧的笑了笑。
“着实不敢提起。不敢提起。不敢。”卞景的样子羞涩的低下了头,连续说了三次不敢,当真是不敢。
……
卞景从裕王府里出来了,也没提出那件事,裕王倒是提了一下,可也只是提了一下,且卞景从裕王的语气中听得出来,裕王也是有心无力,帮不了他。
难道,他与离娘,真的要如此了吗?
他忽的想起裕王说的,两情相悦,却被身份所阻碍,是一种无奈。
的确是无奈啊。
只是因为相遇太晚,却要割断这份感情吗?
不行,不可以这样!卞景不能让谢娘的悲剧再度重演,让离娘离他而去。
……
裕王看着自己茶杯中淡淡的茶垢,开口唤道,
“今年上贡的茶倒是不错,是哪家的?”
“是允将军特意从西晋带过来的,说是战利品。”
允佐啊。
柳纪凉那件事,他可至今没有算这笔账。
倒不是原因不足,只是可以催使柳家的人,除了裕王自己,就只有允佐了。因此,当年玮玉山林遇险,还有后面刺杀玮玉的事,背后主使应该就是允佐无疑。
可允佐对于无终来说,是一枚杀手锏,不到轻易时刻,不能和其断绝关系。
想到这里,无终无奈的叹口气。
他与允佐的关系,甚至他与京都卫的关系,都不得不追溯到先王身上……
他想起越国王宫之中小红门之内住着的女子——他的生母——那是一个神奇的女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暂时缓冲()
卞景颓废的回到府中,卞启正巧从屋里出来,将他叫了过去。
“如今你也快要成家,该有自己的府邸了,这是父亲早就定好的地方,就在临街不远,改天有空我带你去看看,没什么太大意见,选个良辰吉日就搬过去,你和沈小姐的婚事也在新房子举行。”
卞启见卞景呆呆的听着,没有丝毫表示,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卞景。”他叫道,“你有没有听为兄说话?”
卞景不情愿的抬头,开口道,“凭大哥做主就好,我没什么意见。”
说罢,别过了脸去,一副不想再谈下去的表情。
虽是模样还是拒绝,可卞启一听他说这话,心中还是欣慰了些,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说话的语气都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