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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女人?”
卞和想到那个宋秋,心里就不痛快,真不知那女子有什么好的,叫三叔惦念了四五年。
“二叔可记得几年前花雨楼里的秋娘?”卞和提醒道。
卞景思索,然后问道,“你三叔在的花雨楼?”
“正是。”
秋娘?烟尘女子?卞景年轻时虽流连烟花之地,见过的女子不少,但这个秋娘他没什么印象。
“当时二叔还叫她弹了一曲。”卞和继续提醒。
卞景一拍手,终于是想起来了,“是那个女子?”
“二叔想起来了?就是她。”
卞景想起来了,当时他还说宋禹对那个姑娘有意思,只是宋禹没有承认。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卞启问道。
“从四大路到北燕,一路相安无事,就是从北燕出来后……”
卞和从四大路只身上路,只是在北燕借道,并不深入,因此路程不算太远。
一路也相安无事,只是从北燕国境内的大谷关出关时,卞和发觉有人跟踪他。
但他们有四人,若是打起来,卞和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卞和不敢擅自发起冲突,期间想方设法的摆脱他们,却总是摆脱不掉。
那些人像是在游戏般,同卞和玩着猫捉老鼠,却不吃掉老鼠的游戏。
离开大谷关,那些人开始加快脚步,卞和眼见不妙,也加速离开。
那四人却像狗皮膏药一般,追着卞和不放,最终卞和体力不济,被追上了。
之后卞和同四人展开搏斗,边打边跑。
不知是不是那些人功夫没有练到家,虽每每击中卞和,却总和要害相差几分。
重要关头,卞和选择了水路逃脱,那些人似乎怕水,见卞和满身伤口血迹斑斑跳下去,也没有继续追踪了。
越国人善水,卞和水性自然不差,顺着水流向下。
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金陵城外。
“就是这个样子了,那些人自我跳入水中后,便没了踪影。”卞和说道。
卞启点了点头,听完事情的经过,卞启的思路不但没有清晰,反而还更迷茫了。
“大爷,二爷,我回来了。”
此时出去给卞和抓药的江淮回来了。
“辛苦了,你刚回来就要去做这些。”卞启眼中带着些许歉意。
“不会,阿和是我的弟弟。”江淮看了看床上的卞和,“我去煎药,很快就好。”
看着江淮离去的背影,卞启想到那年刚刚遇到江淮的时候。
那时二弟卞景随着允佐坐镇虎狼关,接到先王密诏秘密赶回金陵,路上遇到了一车被贩卖的孩子。
卞启出城去迎接允佐等人,正巧碰到允佐审问这个江淮。
自己怜悯之心生起,便开口询问了他的名字。
“江淮,江海的江,淮河的淮。”
卞启一听就惊了,这孩子有名字?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出身名门,或许家道中落,不得已把他贩卖了,届时卞家已经隐约有滑坡的趋势。
卞启不禁想到了自家,动了恻隐之心,和允佐要了这个江淮,这江淮甚是感激,在卞家,一待就是十年。
后来卞启为他找了老师,江淮便外出求学多年,如今回来,江淮的性子沉稳了不少,卞启看在眼里,还是很满意的。
“淮儿可有字了?”
卞启记得,那年江淮十一岁的时候,入到卞家的,如今已经十年过去,江淮已经弱冠,该有自己的字了。
江淮还在煎药,大爷就过来了,听到大爷这样问,江淮浅笑,“劳着大爷记得,淮的老师倒是给淮赐了字,只是淮觉得不妥。”
卞启皱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赐字,有何不妥?”
江淮解释,“大爷想错了,淮的命是您给的,老师大过天,大爷却是大过了老师。淮的字,希望大爷给赐。”
听到此言,卞启心头一颤,点了点头,江淮不忘本,好啊,好啊。
江淮自然是不忘的,那年一车七女四男,十一个孩童的命,说没就没了,在他幼年的心灵上刻下了深深地印记。
他当时的恐惧,现在想来都觉得后怕。
若不是卞启留他一命,他不会有今天,因此,卞启之恩,他断然不敢忘记。
“那年你进我卞家,理应改姓卞,我却念着你本家,没有强行替你改名,若是你觉得与卞家不融入了,千万不要怪大爷,只是人不能忘本,你即是江家的后人,留着江家的血脉,有江家的姓也是必然的。”卞启语重心长道。
他心中总有担心,怕江淮以为自己不姓卞,就与卞家生疏了。
“你始终是我们卞家的一员。”卞启拍拍江淮的肩膀。
“大爷多想了,淮的的确确是卞家的。”江淮莞尔一笑。
别看他表面一笑,内心却是苦涩的。
他清楚得记得,断然不敢忘记,他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他也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名字,他才有机会被卞启看中,活下命来。
“药快好了,我给阿和送去。”江淮移开话题。
“嗯。”卞启离开了。
第四十三章 允芯出现()
金陵有内外城之分,王宫坐落在内城正中心,而淮河属于外城边畔。
苏唯想回去看看,走了不少的路。
“苏姐姐,这都快晌午了,咱们连饭还没吃呢,怎的就要出城?”小安子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此处说的出城,是出内城。
“你不懂,外城的吃食才好吃呢。”苏唯哄骗。
小安子咽了一口口水,听到好吃的,赶忙很紧了苏唯。
淮河还是那条淮河,当年的花雨楼还坐落在原来的地方,只是匾额变成了春风院。
花娘当年说要与孙叔去往乡下,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他们二人,当年对苏唯甚是照顾,苏唯是断断不敢忘记的。
由于是白日,淮河河畔很是清净。
“苏姐姐,哪里有吃饭的酒楼?它们都没有开张呀!”小安子看着一排排关紧的大门,疑惑道。
“别急,过了这里就是了。”
淮河的小吃街,可以从大道直接过去,但苏唯想见见当年的花雨楼,所以从这里绕远了。
“姑娘,怎么白日不休息,非要出来呢。”
苏唯闻声看去,不曾想却见到了旧人。
清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大道走去。
“我的胭脂用完了,与胭脂铺的老板说好今日去拿的。”清澹一副疲倦姿态,没有注意到苏唯。
“奴婢去拿也是可以的,姑娘还要亲自去。”身旁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这样说道。
清澹撇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快要立牌子了,我这个老女人哪里使唤的了你啊。”
这小丫头是前些年进院的初菊,模样清秀的很,近两年长开了,相貌虽不让人眼前一惊,但秀丽动人还是有的,加上她的古筝弹的不错,争一争头牌也不是没可能。
这初菊现在还跟着清澹,还不是看中了清澹这些年存下的积蓄,想讨好清澹,分一些光呢。
“初菊不敢,初菊永远都是姑娘的丫头。”初菊微微蹙眉,眼眸低垂,让人见了很是怜爱。
清澹冷哼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苏唯见二人离去,也拉着小安子走了。
她若记得没错,清澹今年应该十九岁了,十九岁,在院里算是年龄大的,该为以后考虑了。
那个小丫头,初菊,颇有点清澹的模样,莲花的性子,想来日后在春风院,可混的不错。
苏唯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就是这样,一些人来了,一些人走了,故事仍然在继续。
小吃街的吃食不是盖的,小安子吃了许多,直到吃不下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
越王宫。
“王上,前方来信,明辉公主今日就要进城了。”德公公一旁提醒道。
允芯由于是烈士之女,又是功臣之家,越王也不打算娶她,便下旨封了她这个明辉公主的称号。
越王放下手里的奏折,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通知裕王迎接,让裕王先接待着。”越王吩咐下去。
“是。”
……
无余虽答应了无终,不让允芯嫁过来,但没说过不让无终接待允芯,因此无终接到旨意后,就着手准备了。
金陵大道。
“没钱你还买什么买?!滚出去!”
从小吃街出来,苏唯就听到一声叫骂。
原来是胭脂铺的老板在撵人,被撵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碰到的清澹。
清澹额头有些红肿,想来是方才推搡的时候不小心撞的。
“清澹在您家买了多年的胭脂,清澹的为人您还不了解吗!?”清澹不肯罢休,与老板争论。
“为人?笑话!风尘女子有什么为人?!”老板说话难听,句句扎在清澹的心上。
“你!?”清澹胸口起伏,被气的够呛。
她拿了前些日子预定的胭脂,而后看到一些不错的货物,想要一并买下来,挑了许久,终于做好了决定。
谁知一翻荷包,银两却没带够。
但这些东西是抢手货,清澹怕被人先买了去,想同老板商量,看看能不能先赊账,谁知老板不肯,二人就争执起来。
苏唯不想管这种闲事,且清澹见过她,若是被认出来,或许会多生事端。
但转念一想,清澹也是不易,当年被人贩卖青楼,也是生活所迫,且与苏唯又是旧人……
就在苏唯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的时候,一声长喝打断了她的思绪。
“避!”
一队人马,前面两人举着“避让”的牌子,然后是八人行,再八人抬轿,侧有八人护卫,后有三十六人随行。
人抬轿,可见轿中人身份贵重,且随行取八之吉数,地位必是尊贵。
行人们见这架势,纷纷避开,退让两侧,不敢挡路。
清澹也连忙退后,不敢冲撞了这位贵人。
可说时迟那时快,苏唯瞧的清楚,那位自称永远都是清澹丫头的初菊,从背后恶狠狠的推了一把清澹。
清澹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直扑扑的向那八人大轿冲去。
“啊!”
一时间,全场静默。
那些护卫,反应甚是机敏,以为清澹是偷袭的刺客,竟然瞬间拔出冷剑,一下刺进清澹胸口。
苏唯站在对面,倒吸一口冷气,只能眼看着清澹倒下去。
“大胆!”
一似头领的人训斥。
“岂能容你随意杀人?!”头领对那个出手的说道。
队伍也因为此时而停下了。
“属下多年征战沙场,以为是行凶的刺客,一时手快,还望大人谅解!”那人虽说的不错,但语气却非常霸道,还搬出了自己征战沙场,意外所为的理由。
领头很是愤怒。
他奉裕王之命,出城迎接轿中公主,本以为是个轻松的活,没想到成了这般模样,这杀人的人,是客人,不好明目张胆的责骂,且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领头的只能忍气吞声,即使他觉得这个自称征战沙场多年的人做的是违反军规的事。
“何事?”
轿中传来一声清铃般的声音。
“报告公主,属下击杀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那人先下手为强,说出了此事。
“既然是来历不明之人,杀了就杀了,裕王殿下还在等着,速速前去。”允芯这般说道,但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她冲撞王族,本应由王族处置,你做的也是不对,记得去领罚。”
“是!属下遵命。”
领头之人没想到允芯会将此事说的如此简单,心头一颤,但还是奉命前行。
允芯没有吩咐对清澹有何动作,领头也没敢张扬,就任凭清澹倒地,一动不动,血染了满地。
“姑娘!姑娘!”待大部队走后,初菊哭着鼻子,上前去看清澹。
可清澹哪里还有什么气息。
军人的刀剑,向来是为了致命,不留活口。
“姑娘!”初菊哭的可怜,却没人敢上前帮她。
那个胭脂铺的老板也抿了抿嘴,进了店铺。
其他人方才都听得清楚,轿子里的是位公主,连大官们都没敢动的人,百姓们又怎么会上前?他们可不想惹麻烦。
且那位公主说的没错,的确是这个清澹先冲撞的公主,那人误杀她,也情有可原。
苏唯眉头一皱,这初菊心机深,百姓们良心无,那个领头,也是徒有一假的慈悲。
至于那个公主,想来是允芯了。
苏唯以为允芯会是娇柔的样子出现在大家视野,可没想到却是这般。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