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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江淮放下毛笔,准备吃饭。
“这几天都憋白了啊。”卞和打趣道。
江淮一笑,“比不上以前。”
“你说,咱们在这儿,驻扎了快两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攻城的命令。”卞和来到军队后,心情很是激动,每天都在期待着上阵杀敌,一展男儿本色。
“这是好事,战场无情。”江淮道。
卞和本来想辩解,却被几个人打断。
这几个人是来找江淮的,江淮一见到他们,就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江淮被十夫长看中,放下刀把子,拿起笔杆子,记录一些军队支出收入什么的。
其他士兵知道了江淮会写字,纷纷前来拜托江淮替他们写一封家书。
江淮没有拒绝,一一接受了。
有时候军营的工作很少,但前来央求写信的人却非常多。江淮一写,可能就是一天。
“这还吃饭呢!”
卞和替江淮打抱不平,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无妨。”江淮道,饭吃到一半,拿起了毛笔,开始记录每个人要说的事。
卞和见了,猛的拔了两口饭进嘴,这些人,就看江淮好欺负!
江淮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心里,另有打算。
第六十五章 北燕内斗()
沙尘漫天,北风呜鸣,随之卷起一地落叶。
嘉南王四万大军在龙城南门外,激昂挺立,每个人脸上都充斥着对权利的欲望!
夺下龙城!北燕易主!
“嗖!”
领军旗“唰”的挥动,直指龙城,进军!
“杀!”
杀他个片甲不留!
数万军队齐齐嚎叫,冲向龙城!
站在最高点的嘉南王,幽幽的看着这一切,北燕,是他的!
龙城内只有禁军三千,护卫八百,其余的护城军两千,皆归于嘉南王麾下。
四万军攻打龙城,还真是看得起燕王了。
三千禁军,以微弱之势,拼死护住城楼,弓箭如冲破苍穹之火,唰唰向四万军奔来。
庄严肃静的无情城墙,被星星火雨包裹,煞是好看。
“顶住!”
有人大声鼓舞。
龙城城墙高耸,易守难攻,但三千四万之比,实在悬殊!
雨滴点点落下,爬在城墙上的人数却没有减少。
四万军中已经有人冲在了最前端,开始攀登城墙。
战象已在路上,眼看就要被运到城门口!
“禀南王,我方军队已到达东西二门!”
“好!”
嘉南王大手一挥,脸上有难以隐忍的快意!
“继续进攻!”
他喝道,周身气势上涨无数倍。
“继续进攻!”
底下立马有人将声音扩大三倍,让所有人听的清楚。
“杀啊!”
军心大涨!
龙城城墙上,一身紫衣华服,静默的看着城外一切,他的四周有层层士兵保护,赴死也不惜。
半晌,战象达到城门,四万大军齐齐向城门进攻时,他轻轻一句,“时候到了。”
手下立刻转身,冲着城内,一声响彻天际的号角吹起。
城内伺机待动的士兵,听到号角吹响,握紧手中无情兵器,肃然冲向前方。
一声号角,死守城门的士兵,加大了手里的力度,精神高度集中。
“哈哈哈!”
嘉南王仿佛看到了战象冲破城门的那一刻,内心激动之情,无法掩盖,仰天大笑!
可是他的笑声不过三秒,瞬间冻住了。
“这!东平王!”
无情城墙,火雨更大,之前三千兵战斗力不足的弱势,已经完全被弥补,此时的火雨,真成了一场雨。
这场面不再用美丽而形容,这是壮丽。
火雨滴滴飞下,惨叫声毅然不决。
滚石也加入战场,从数人身上碾压,骨头断裂碾碎的声音,已经淹没在痛苦的嘶吼中。
东平王,佣兵三万!
三万军守城!这种力量可想而知!
不!
嘉南王不信,东门已经被他的人占据,东平王的三万人不可能进来!
不断有人从城墙上摔落,砸向地面的砰砰声,早已经消弭在战火中。
“弓箭手!准备!”
嘉南王不会放弃的,他的四万大军已经达到了龙城,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失败!
一排排弓箭手,上前百米,标准姿势跪立,只等一声命下。
“王,城墙上还有我们的人!”
有人提醒道,却被嘉南王一个无情眼神止住。
“射!”
“嗖!”
两方箭雨齐刷刷的飞流,一方是火,一方是箭。
或是天不容嘉南王,今日吹的北风,使得二翼羽箭射程短了不少,而龙城的火雨,却趁着风势,给了嘉南王一个痛击!
“战象呢!怎么还没攻破!”
嘉南王吼道!他不能输!
“报!”
前方来报,“火势箭数过多,登上城墙无望!”
“呸!”嘉南王狠狠啐了一口,“给本王攻城!四万军打不过他们?!”
“是!”
城墙上。
投石武器已经准备好,东平王下令发射。
第一枚周身裹着火焰的巨石向嘉南王方向飞来。
嘉南王抬头就看一火球直奔他而来,吓得不敢动弹。
索性这火球射程还不至如此远,只是投在天上,让嘉南王产生冲着他而来的幻觉。
“雕虫小计!”
嘉南王一声冷哼,给自己争回面子。
但一个带火石球只是一个开始,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无数石球被投过来,让嘉南王所处地方前不远四处哀嚎。
“他怎么这么多火球!”
嘉南王看到前方一个个倒下的士兵,忍不住大叫。
石球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但石球没了,嘉南王的士兵也倒下了不少。
“报!城门打开了!”
嘉南王一阵惊喜!太好了!
“是敌方自己打开的!”
一句话又浇灭了嘉南王燃起的希望。
只看前方密压密的军队从南门出来,嘉南王心中不免一紧。
“排兵,布阵!”
接到命令的士兵,皆皆散开,成围剿状态,将南门出击士兵团团围住。
可城中蜂拥而出的城内兵,却像无止境的涌出。
“真的是三万军!?”
嘉南王判断失误!
这些士兵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三千军!
“不!我不会输!”嘉南王提起后劲儿,“杀了他们!龙城就是我们的!”
此时,城墙上,东平王站在最高点,轻起丹唇,“嘉南王密谋造反,吾等…必杀之!”
“必杀之!”
“必杀之!”
……
数万雄狮齐齐怒吼,啸声冲天,力压敌方!
刀光剑影,血花四放,残肢断臂,不计其数,城墙染血,如同奔流瀑布,一飞而下。
他们是北燕兵,他们是北燕子民,决不允许,有人对北燕不敬!
他们士气十足,冲向沙场,手里无心兵器,将他们的心也暂时封存。
杀人,杀敌!
嘉南王更不会罢休,成败在此一举,他要赢!
“冲!”
“杀!”
“给我破!”
挥刀直指龙城,战马已备,一鞭冲出,呼啸而过。
主帅亲自上阵,给四万军极大的鼓励,他们可以赢!让北燕易主,他们就是大功臣!
他们是南王兵,听命南王!
城楼上的东平王见到了,紫衣挥袖,一手伸出,将他宝刀拿起。
“备马!”
战事已经到达至关重要的部分,两方主将皆皆出马,冲向战场最中央。
嘉南王怒吼,北风呼啸过他的脸,让他更加清醒,他要赢!
东平王一身戎装,手持宝刀,顺风而行,速度当仁不让,似有腾升之景象。
两大主帅迎面直撞,一人一剑,一人一刀。
势如破竹,冲在两两最前方。
“嘭!”
刀光剑影,奋力一击,电石火花,碰撞只在一瞬。
两人相撞之后,擦身而过,只留强大气流,在空气中渐渐消散。
二人同时勒马,转身回头。
方才一击,只是小小前奏,此时,才是激战的开始。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多说一句话,同时举起刀剑。
嘉南王一脸煞气,盯着东平王,似要把他千刀万剐。
东平王同样面带杀意,刀举过头,双眼注视嘉南王,让他辱于他的刀下!
冲!
二人同时行动,马儿仰嚎,无视周围双方士兵争斗,二人眼中只有对方。
嘉南王挥剑,将姿势调整到最好,最好一剑致命。
东平王同样舞刀,顺道杀死几个敌方士兵,让他久未染血的宝刀,先开开光。
第六十六章 略有眉头()
南门的血腥味飘荡了很久,血迹也未完全干涸,残留的渣骸被突然冲出的野狗飞快叼起,瞬间惊下到了从南而来的马车。
“别管那孽畜了,进城要紧!”
轿子里的人吩咐道。
刚要同那惊扰了马车的野狗进行口角上的‘殊死搏斗’的车夫,听了这话,忙抓紧手上的缰绳,向南门驶去。
……
那帛纸被悄悄送了回去,就同没有发生一般。
傍晚,苏唯躺在床上,开始捋顺近日的事。
县长钱亮家的红木桌椅,定是从阖家来的没错,那一万两灾银,也全部用在这上面了。
只是贪财如命的钱亮,为何如此答大费手笔的买了一万两的桌子?
莫不成是有钱没地花了,买个红木桌子充充样子。
且越王曾说过,灾银的去向是军队……
钱亮,军队……
冯妍擦拭好她的大刀,小心的放在一旁,自己则挨着大刀坐下,一手扶额,准备休息。
苏唯见了,打趣道,“不怕抽筋?”
冯妍保持扶头的姿势没有动,闭着的眼睛也没有张开。
“哼,”苏唯小小哼了一声,转过头去,面向里床。
夜深人静,苏唯的呼吸声渐渐匀称。
冯妍睁开明亮的双眼,轻轻拿起大刀,走出房门。
苏唯嘴角上扬了一下,继续睡下去。
很奇怪,今夜,她梦见了谢娘。
那个把她从允佐手下救出来,又给她安身的谢娘。
她的样子还是没变,笑靥如花,如春风拂面。
……
翌日清晨,苏唯早就忘记了昨夜梦见了什么,起身的时候,冯妍已经在她屋里了。
“早啊。”
冯妍自然不会回应她,抱着自己心爱的大刀,冷冷的站在一旁。
“苏大人!”
苏唯刚洗漱完,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她,这声音,好像是白齐。
打开门,果真是他。
“白先生。”
“苏大人,昨晚睡得可好?”白齐见面,先是来了几句客套话。
“还成,还成,白先生何事啊?”
“苏大人,白某见苏大人准备雕刻簪子,就特地去了木材铺,找了适合雕刻簪子的木材,您看看,合不合适?”白齐说着,怀里拿出一快玉白色的手指粗细的木条。
白齐想了又想,从苏唯身上下手,还是有很大机会成功的,毕竟苏唯是个女子,比男子心软一些,说不定白齐哪天就打动她了,这不就又开始来献殷勤了。
苏唯看着那木条,心道这颜色倒是挺好看的,只不过他这种非奸即盗的举动,让苏唯防备之心更厚
“我那柳木疙瘩,用的甚好,这白玉木,还是白先生自己留着,送给心爱的姑娘吧。”
被苏唯这么一说,白齐反而不好意思把这白玉木给她了。
这苏大人嘴倒是厉害。
白齐不肯罢休,“那柳木不易雕刻,这白玉木大人不喜欢,那咱再去找找。”
这白齐还真是死心眼,怎的就抓住她不放了?苏唯心道。
“再说再说,张大人还等着我同去查看灾粮发放情况呢。”
苏唯欲走,不想和他在这周旋。
白齐一听这苏唯有正事在身,更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儿了,“左右白某也无事,也同苏大人一同去看看罢。”
原是看望灾民,苏唯就不好拒绝了,便随着他去了。
苏唯同张致远张大人来到灾粮派发的地方,看看派发的情况。
许是灾后重建,粮草还没有着落,来领灾粮的人不少,队伍排的长长的,每个人都静默不语,望着队伍前方的粮食。
“洪涝都过去两个多月了,灾民的情况还不见好转。”
看着这些灾民,张致远不忍感慨道。
彭城水灾的确是一个隐患,尤其是近几日的查探,苏唯觉得这里面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