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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本就受伤在身,晚上时候难免注意力不如往日。心思又都在千行哥哥身上,是以遭了暗算。那一针射进后心,就算不死也动弹不得……”
她说道这,人顿了顿,好像在平复逐渐激动和愤怒起来的情绪。
赫连神溪伸手在她肩膀上按住,轻轻的,却能让人感觉到无比踏实。
终于,沉香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她深吸口气,声音变得小了些,道:“那些人控制住了阿娘,试图逼问出阳牌下落……阿娘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猜出了千行哥哥大概已经死在了她前面,心中愤恨,同时明白,在这波人的身份没弄清楚之前,她绝对不能让我也牵扯进来。所以她什么都没说,而是将所有事情都寄托在万景阁,寄托在遥哥哥身上。
“她相信遥哥哥会查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会为他们报仇,更会在那些人动手之前保护好我……所以,那些人接连挑断了阿娘的左手、右手、左脚、右脚……但阿娘仍然什么都不说。以至于最后那些人终于发现,自己从阿娘身上什么都问不出,于是选择另一种方式进行计划。”
她琥珀似的眼睛转了两下,看着赫连神溪,道:“如果是这样……”那些人现在定然没离开湘城,甚至就在他们身边,监视着他们的行动。
沉香这话并没说出口,但她相信赫连神溪会明白。而赫连神溪也确实明白。
他点点头,沉默了下,轻声道:“不过现在没人在监听咱们说话。”
沉香总是对赫连神溪的实力深信不疑,闻言,她神色稍微缓和了些,又喝了口水才道:“不能排除他们在抛砖引玉。他们想靠那块阴牌来引出阳牌。这样一来他们就能不浪费任何口舌就得到铩羽军。”
赫连神溪点点头,捞了个凳子在沉香身边坐下,道:“这个想虽然不错,但毕竟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即便阴阳牌全部出现,他们有什么能力可以从咱们手里再把东西全夺回去?难道还要故技重施。”
他握住沉香的手,道:“麒儿,那显然并不可能。他们没有机会在咱们之间任何人身上下手。尤其是你。我和灵樨总会寸步不离。”
沉香笑了笑,声音变得轻柔起来,道:“我感受到了。我很安全。”
赫连神溪嘴角微翘,神色也轻缓不少,道:“这件事现在又牵扯出来另一波势力。但也不能保证这一波神秘势力不是谢言或者阿若多的手下。但咱们得将他们打算出来。”
沉香点点头,又长长叹出一口气,道:“是啊。现在不得不将他们打算出来。毕竟那三千铩羽军可是冥蛛党伟大的对手。又有你那么高的评价。我很忌惮他们的实力。”
赫连神溪直言道:“你不必忌惮。现在领导铩羽军的就是你。你是新的千羽,这在堇色将阴牌给你时候就已经成为事实。你可以选择闭口不开,暗箱操作,也可以昭告天下。虽然这有些危险,但找出那伙人却是最快而且最有效率的方式。”
沉香眼睛亮了下,欣喜道:“是啊!我可以昭告天下,让那些人知道我云沉香已经得到了阴阳两块牌子,我是铩羽军的最高统领……”
赫连神溪眉头微挑,道:“我这个建议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沉香脸上难得露出了灿烂真心的笑,开心道:“但同时也让我终于能高兴一会了。”倾身一把冲进赫连神溪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赫连神溪微怔,遂即听着熟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小声道:“谢谢你,神溪。”
这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身心愉悦。不过这就像赫连神溪所说,也代表了沉香危险生活的开始。她会面临比任何时候都多的危难困境,稍不留神可能就会身陷囹圄。
他和灵樨要更加小心的保护她。明着的那些即将到来的危险,和暗中那些随时发射的暗器利剑。他们都要替她全部解决。
下午时候,沉香将灵樨连翘和龙芷都叫到自己屋里,将早些时候在堇色朱府发生的事,和后来回来和赫连神溪商量的所有打算全同大家讲了。
意料之中,除了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多余感情的灵樨外,连翘和龙芷听完这些后,皆是被震撼和惊愕到险些六神无主。
连翘不敢相信墨千行竟然就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神秘杀手组织铩羽军的头目,更不敢相信他那么厉害的人,竟然也和墨绾颜一样被人杀了。
那伙野心勃勃的杀手究竟是何方神圣,其实力叫人不可小觑。
龙芷在惊讶这些的同时,更在于沉香决定公布自己千羽的身份。要知道这虽然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杀害墨绾颜,甚至墨千行的凶手,但同时也会给她自己招来无尽的杀身之祸。
不仅仅是要找的凶手,还会有很多跟她并没有任何关系,但同样觊觎铩羽军势力的江湖人士,甚至是朝廷、乃至各方小国。
她必须十分明确的知道,拥有了铩羽军,就相当于拥有了一支可以随时起兵造反的军队。这支军队虽然只有三千人,但其破坏力和杀伤力绝对犹如神兵天降。他们能轻而易举地攻破任何城池,甚至是魏子胥所守护的平津关。
沉香自是知道他所说的这些,也做好了觉悟。所以才把大家叫到一起,尤其是对龙芷。这件事其实和他并没有太大关系,她不想因此把他也牵扯进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滩浑水,也是一盘大棋,不能保证每一步都下对,但落子无悔,所以一定会有人受伤,甚至……甚至会有人死掉。虽然那是最坏的打算。
但总有些事,要把一切坏的结果都想到最前头。
况且龙芷还有霍衍这个小儿子要照顾和抚育,他们必须得给龙芷一个自己选择的权利和机会。
如同大家所想的那般,龙芷虽然很惊诧,但他最后还是站在了大家身边。且没有半点犹豫。
这件事定下。公布消息在明天一早传开,信笺通知首先寄到最近且传播消息最广的三贤山庄,由他们往东西南北各个帮派传达相继传达;然后到东到栾城昌盛客栈、京都八方钱庄;西到兰山帮、承州、巴山派和平津关。
昌盛客栈的消息流通极快,其次是京都的八方钱庄。虞金雪的八方钱庄可不仅仅只京都一家,整个楚国各个城镇几乎都有她们的分部,所以传递消息之迅捷也绝对不比三贤山庄。不过他们都是往百姓和江湖人士中传递。而三贤山庄则是直接把消息派人送往五派十三帮。
尤其兰山帮的谢言,先后接到两张信笺。全都是沉香继承为新一代千羽,统领北沽三千铩羽军的通知。
一张从湘城来,由沉香亲自所书;一张从三贤山庄来,由武林盟主霍衍的红色大印。两封货真价实,沉甸甸的信笺,对于谢言来讲,无疑是平地惊雷,又好像从天而降两块巨石,将他前后的道路全都堵上。
这两封信笺,彻底宣告了他当初对沉香两人态度的错误。且大错特错,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
一时间,江湖中风声吃紧,明明已经是初夏,莺歌燕舞,五光十色,却好似山雨欲来,凉风习习,让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起来。
万景阁得到消息后,也都为沉香这一做法吃了一惊。来不及评判她这举动的对错利弊,秦遥直接派了墨凌风前去湘城,务必在这段时间将沉香保护好了。
第380章()
江湖情
94、
虽然沉香身边有赫连神溪和灵樨两大高手,但江湖之中出神入化的高手也不在少数。如今沉香手里攥着一把能引起天下大乱的令箭,即便是隐匿再好的人,也该出手了。
墨凌风行动速度和脚程一如既往地快,当天发出消息,傍晚时候便到达湘城客栈。沉香看到那一别几月的墨凌风,依旧冰冰冷冷的一张脸,眼角微微向上吊着,他总是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十足的冷冽杀手。
沉香从房间出去准备到后院散心,结果一出门迎面就看见墨凌风,愣了一下,眼睛瞬间瞪圆跑了过去,小声喊道:“凌风哥哥!”声音一度出现哽咽。好似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句“凌风哥哥”之间。
墨凌风冷冷清清应了一声,看着沉香的模样闪过一丝不满,清冷地质问道:“你太瘦了。”
沉香赶紧摇头,这个时候她哪里还能听进去墨凌风这些话。上前一步攥住他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就像他人一样,远远望着那么冰冷,其实只是不想让人触碰而已。
沉香一面领着墨凌风往房间方向走,一面道:“哥哥,你是因为那件事过来么?”
墨凌风又应了声,声音依旧清冷,道:“你也知道。”明明知道事情危险,万景阁里的哪一位不是她的家人,又怎么可能得到消息后仍然坐视不管。
沉香轻轻笑了声,没去接他这个话,只道:“遥哥哥可有什么嘱咐。”
说话时候已经到了自己房间,推门刚要进去,就被墨凌风拦住。她回过头奇怪地看向他,道:“怎么啦?”
墨凌风道:“你方才打算去哪里。”
沉香道:“后院。我刚刚吃饱饭,打算去后面走一走。”顺便散散心。她这话没说。此时还没想好怎么和凌风哥哥提及阿娘和事。还有千行哥哥,若他真的也死了的话。
墨凌风应了声,抬步往后院方向走,道:“那就去后院说。”
沉香不明所以,但好像又能明白什么。看看自己空无一人的房间,毕竟现在她已经不是小时候……
没说什么,疾步追上墨凌风,她小声道:“哥哥,你这次来打算……”
“绾颜的事,阁主并不打算让你插手。”话没说完,沉香就被墨凌风的话给打断了。当然,她知道墨凌风现在说的都是起初那个时候秦遥的打算。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完全下来这趟浑水,甚至比任何人都深。因为那对阴阳令牌,她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即便此时想脱身,都半点没有可能。
当然,她从未这样想过。而想要解决这种束缚,或者说离开泥泞深潭,她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找出那杀害墨绾颜甚至可能杀害了墨千行的凶手。
方法只有这一种。
沉香听着墨凌风没有多少感情的话,心里并不紧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一下就了解了墨凌风。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杀手。
墨凌风沉默了会,继续道:“阁主会亲自处理。用最好的方式。”
沉香这才道:“那现在遥哥哥有什么打算。”她的问题很简单。秦遥之所以会让墨凌风过来,就已经默认了沉香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所以之前那些虚的,不听也罢。他相信,若不是遥哥哥嘱咐要叫交代这些,凌风哥哥也定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说这些上面。
果然,墨凌风听到这,彻底结束了方才的“啰嗦”。他道:“你现在是北沽铩羽军的头领,他们的千羽大人。凡做每一件事都必须谨言慎行,你代表的不再是万景阁和你自己,而是一支能发起战乱的军队。所以不能和任何人走得太近,也不能疏远了任何人。”
沉香点点头,轻声应着。这些事她自是全都明白。尤其是对朝廷……
想及此,她突然道:“哥哥,京都那边下来人,说湘皇帝要亲自面见我。我问那人皇帝有什么指示,他说大概是封赏之类的。因为平津关一事。”
墨凌风道:“什么时候的事。”
沉香回答道:“也就在这之前半个时辰。他们的速度真是快,比哥哥你还快。”
墨凌风沉默了下,道:“韩婴从不在乎,也不关注这些。他既不会因为平津关你立下功劳而对你召见封赏,也不会因为你现在掌握了一支能起兵造反的令箭而跟你拉进关系。”
沉香不解,皱眉道:“那是为何?两个最应该有的原因都没有,那湘皇帝没事召见我作甚。”
墨凌风看了沉香一眼,道:“不知道。”他说这话斩钉截铁,完全是在和沉香说,不必再问。
沉香心脏莫名紧了一下,配合地闭上了嘴。
两人走到后院,有淡淡花香味道传来,傍晚的空气格外舒适,没有了春日时候的微凉,也不是剩盛夏那般酷暑,温温柔柔,十分惬意。
沉香一直沉默,走在墨凌风身边不到半步距离的位置,一副随时听候吩咐的模样。
走到一处凉亭,两人都没有休息打算,略过它继续往前漫步。
就当沉香以为墨凌风可能走到最后都不会再说半个字的时候,他突然道:“你得到阴牌,大概已经猜到千行的事。”
沉香脚步顿了下,忙道:“是的。但还没有准确消息。神溪的暗卫在通往西域方向沿路搜索,希望能打听出下落。”她吞了口口水,小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