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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副身躯紧贴在一块,感受她的心跳。
“玄煚,你……”德孋慌乱失措不已。他是玄煚,但又不是玄煚;他的温柔与霸道确实是玄煚的性子!但方才的邪魅逼人却又令她清楚地明白,他不是玄煚。
天!她快疯了,为何不过分离了八年多,她却认不出他了呢?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你还记得我最爱在府里的人工湖泊与你渡船赏枫红吗?你总是爱在船上摆渡,与一干下人玩闹;还记得吗?你总是爱偎在我怀里逗弄我、腻着我,像是个永远都甩不掉的胶似的,天天要我陪着你。”玄煚低柔地喃着。
有一会儿的光景,德孋几乎要相信他真的是她所熟识又念入心坎里的玄煚,但是……
“可是你却变了,你心中已经没有我的存在。”他的嗓音骤变,沉痛而挟带着陌生的邪妄,仿若是从阴沉无光的狱间传来。“我离开你八年,你的心就变了!”
他的大手蓦地松开,探向她酥软的椒乳,随即湿热而霸气的舌也卷吻上她敏感的粉红,令她的身子猛地一颤,像是绷紧的弦,不敢轻举妄动!却又感到一股莫名的悸动自他的逗诱之间泛开。
“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不,或者应该说,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玄煚,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夫君!”她义愤填膺的话翻上舌尖之后,却化为战栗莫名的娇语,不具任何威胁。
“我变了?我不是玄煚?”他不禁低笑,笑声嚣狂而悲愤,恍如是负伤的野兽哀呜!却又转为猖狂而落寞的狂笑。“倘若我不是玄煚,那你倒是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他是谁?连他也快要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
他变了?倘若他真的变了,那也是为她而变!思念她的情悸每每在夜晚拉扯着他全身上下的脉动;越是思念她,他便感觉到体内不断涌出隐晦的黑影将他吞没,一寸寸的相思化为一缕缕的吞噬,他明知道自个儿已经快要不是自己了,却仍是无法阻断对她的思念,那份锥心泣血的思念。
为了不让自己把她给忘了,他宁可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广袤炼狱之间,也无法放弃对她的思念。她能懂得他的思念是后地痛彻心扉、锥透骨髓;她能懂得今日的他,全是因为她而改变的吗?可是他无所谓,只要能够拥有她,即使真要他化为良,他亦无怨;但若是她不愿陪伴在他身边,他会化为厉鬼将她捆绑一世!
“你……”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像极了当初她总爱偎在他怀里,他也总是会使坏地将她狠狠拥住,令她透不过气来;但是她总觉得他体内不只有一个玄煚,好像还有另一个魔魅,打算将他的灵魂拉到另一边去。
她可以相信他吗?八年的时间造就了无数的陌生,造成彼此难以忽视的鸿沟。他在她没看见的地方改变了原样,她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改变了个性;但她始终相信的是,牵系在两人之间可以令两人无以忘怀的,便是他们始终不曾变过的爱恋。可是他对她仍有爱恋吗?她没有把握。
“孋儿,救救我,我……”所有的思念化为无言的悲呜,他只能摸索着她的身躯,表达他的思念,像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孩子。他的大手不断地膜拜着她如丝如绢般的细致肌肤,在娇挺的椒乳上来回爱抚着,放肆地汲取她的温暖。
“只要你不再叛乱,我一定可以帮你,我可以求万岁爷原谅,我可以求万岁爷让你将功赎罪,这样的话,我们就又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是不?”她娇喃着,羞涩的水眸直睨着他。
这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只要他愿意放弃现下的兵权,带她回到镶红旗军营,她自然有办法拿下平西军;如此一来,班师回京之际,她就有数条大功可以供万岁爷折罪。
她不需要功,她不需要万岁爷的赏赐,她只要玄煚再次回到她身边,其实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就如同她上战场,拗着万岁爷封爵,都只是为了找寻她的夫君啊!
“你打算求玄烨?”他猛地抬起邪如魔魅的眼,那深不可测的诡异眼瞳里,燃着狂烈的妒火,仿若是冥狱中的红莲之火。她是怎么着?万岁爷、万岁爷喊个没完没了,她连心都被他掳走了不成?
“是啊,我们可以一起求万岁爷……”正意乱情迷,却又万分欣喜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状,直到玄煚猛地退开她身边,扯掉自己的长裤……
“煚?”她羞红了艳丽的娇颜,潋滟迷醉的眸子含春带怯地睨着他,望着他颀长的身躯偎向她,而他身上肌理分明、纠结迷人的体魄,仍是如当年一般,甚至更胜当年,更令她失魂。
她娇怯地抬起眼,睨着他刚毅的脸部线条,才猛地发现他表情的俊尔邪惑,早已没了当年的年少青涩,反倒多了一份成年后的威凛俊尔,勾魂摄魄的皮相足以勾引任何一个女子。他是她的煚,她的夫君……
“我不准你老是喊着玄烨,那只会令我感到厌恶!”他闷声喊着,诡魅噬魂的眼瞳隐晦得令人心惊。
“煚?”身上的热潮渐退,她也自氤氲的情欲中清醒。
“你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我的人,别在我面前提起其他男人!”他的大手敏捷地将绑在木柱上的绳索解开,却又蓦地直往她身上缠绕,最后则仍把她绕在木柱上,令她不得动弹。
“煚,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惊骇地睁大潋滟水眸,原本娇艳的粉脸刷成一片惨白。她又做错什么事,还是说错什么话了?否则他为什么又这样对她?
“我想好好疼爱你,想要你心中只有我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他低声轻喃,像是缱绻爱语,更像是不容违逆的命令……
第六章
这是一场最残忍的恶梦,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梦魇,德孋再一次失去了自由,全身被绳索紧紧地缠绕在木柱上,不得动弹,也无力动弹。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个白昼与黑夜,她只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一直无法自这个冗长而妖诡的梦境中苏醒,令她疲乏无力地等待梦的尽头。
“孋儿,你醒了吗?”
帐帘蓦地被掀开,帐幕外是一片迷茫的湛蓝色,像是五更天,天甫亮一般。
德孋抬起空洞的水眸,怅惘地望向声音来源,只见玄煚手中捧着一桶水和一些东西来到她面前,随即点上油灯,仿似白昼降临在这个只有黑夜的地带。
“孋儿,你的气色不太好。”玄煚轻喃着,大手轻轻抬起她尖削的下巴,心里浮起难以言喻的心疼,但心疼归心疼,这一切全因为她的抗逆,全来自于她的桀骜不驯,怪不得他。他记得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应是娇柔而乖巧地偎在他身边,而不是桀骜地抗拒他!
“你会心疼吗?”她酸楚地扯动唇角,露出绝艳哀凄的笑。倘若他会心疼的话,又怎会这样无情地待她?现下的她,不是他的福晋,纯粹只是他的手下败将,只是他残虐欺凌的禁脔,是他玩弄的俘虏!
“你是我的福晋,我不心疼你,又该心疼谁?”他的大手掀开她身上仅能遮蔽的凉被,露出一身触目惊心的红痕,心不由得抽痛,随即敛下浮躁的心神,将布巾沾水拧干,轻轻地擦拭她身上的汗渍和他所留下的痕迹。
“你还是用这份心去心疼那位丽香姑娘吧!”她轻蔑地笑着,有种万念俱灰的凄冷。好愚蠢呵!她明明是恨着他的暴行,为何心里却又在意着初见面时的那一幕?她宁可他拥紧她,在她身上狂炽地烙下属于他的痕迹,也不愿意他用那一双有力的臂膀拥抱其他的女人!
很愚蠢,是不?可她终是逃不开情网,逃不开纠缠的爱恋,一颗心仍是疯狂地向着他,全然失了主张,全然忘了仍在战场上奋战的镶红旗兵,忘了仍不知安危的万岁爷;她像是个自私的女人,将仅有的一颗心全都放在他身上,然而他却不愿意相信她对他的忠贞。
真是讽刺,他明明是不相信她的,却又不愿意放她走,也不让她以死求个痛快,分明是要折磨她,是不?而她却偏又甘心忍受他的暴行……
“你吃饭了吗?”玄煚轻笑着,缓缓地解开她身上的绳索!让她自由地坐在木柱前,瘫软的身子倒卧在地毯上。“她不过是吴世番最宠爱的妹妹罢了,而我则是利用她,今日才能拥有这地位;她不过是我的利用品罢了,其余什么都不是,能够让我如此痴迷的,惟有你了,孋儿。”像是解释一样,当他把话说完之后,又将布巾浸湿拧干,重复着这些动作,直到她的身体干爽许多。
“是吗?”她嗤之以鼻。他的话与现实有相当大的差距,然而他却浑然不觉。
“倘若不是爱你,早在将你擒回的时候,我便会杀了你。”玄煚乘机在她的粉脸上落下一个吻,像极了当年的他,令德孋蓦地一惊。
他就是如此,她才会逃不出他所设下的情网。
“你不杀我,不是因为你极想知道清军的路线图吗?”她淡然笑问,瞅着他俊魅惑人的脸。“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的,到死也要带着那份路线图到黄泉之下,你若是有本事,便到冥府来找我要吧!”他对她,不过是利用,如同他对待吴丽香一样。
“话可别说得太早。”他诡邪地笑着,魔魅滋生。“我若是要留你,饶是牛头马面也得要给我退下,沾不上你的身子。”他抚着她细腻的身躯,爱抚着她玲珑有致的胴体,来到了酥软的椒乳,在早已挺立的蓓蕾上流连不去。
“不要……”她娇吟不已,欲拒还迎地战栗着。天,这些天来,他不知道已经要了她几次了,昨儿夜里亦是,他该不会是又要对她……
她轻吟出声,令他感觉她是真的恋上了他,也识得了翻云覆雨的喜悦,不过……现下可不能再这样下去,只因他不想伤了她。
霎时,他将她的身子扶正,让她的背靠在木柱上,拿起木梳,开始梳理她一头乱发。须臾,如云瀑般的秀发倾泻在他手中,却带来滴滴热泪淌落在德孋心中。
他向来最爱梳她的发了,他还记得吗?
“瞧,这样不是好多了?”话落,他将梳子放下,满意的望着他为她盘好的发丝,自他捧来的东西中,拿出一些胭脂水粉。“记得以往,我最爱把你带到额娘的院格里,拿出阿玛送给额娘的水粉在你脸上涂涂抹抹的。”话落,他的手也开始拿起水粉在她的粉颊上拍着,再涂上胭脂,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些,再拿出描眉笔,轻挑着她的浓眉。
“你是来与我话从前的吗?”她轻颤着唇,死命地抑住几欲溃散的心魂,才得以不让脆弱的泪水滑落。
“当然不是。”他淡笑着,拿起他为她准备的衣裳,逐一为她穿上,最后再为她套上一件丝缎的背子,才望向她淡漠的丽颜。“这衣衫是不如王府的来得精美,不过倒可以凑合凑合。”
德孋瞅着他不发一语,任由他将她无力的身子扶起,随着他走出帐外。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第一次踏出营帐,得知原来这个营帐竟是设在与镶红军扎营地不到五里的山丘上。她放眼望去,顿时发现这里八成是个暂营而已,因为这里只有寥寥无几的营帐。
“你想放我走了?”她仰首问道。难道是她没有利用价值了,遂他要放她走了?像是吴丽香一般,她不再有利用价值了,他便打算将她丢到一旁去?
“你以为呢?”他仍是笑着,笑得神秘而诡谲。他默不作声,伸出大手将她拥在怀里,走到一匹像是特意留在营帐边的骏马,跳上马背之后,随即一把将她拉上,坐在他的身前。
“你究竟想做什么?”
“待你看到了,你便会知晓。”仍是一径的神秘,但仅有他知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是……”德孋不禁瞪大了眼,所有病态在望见眼前这一切时,皆被抛诸脑后。现下岂容得她病恹恹地窝在他怀里?她扭动身子,想跳下马背。
“孋儿,我是带你来观战的,可不是带你来阻挠的。”玄煚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擒住,不让她肆意妄动。
他诡魅的眼邪气嗜血地眺望着足下的广袤沙场,望着平西军杀得骁勇善战的镶红旗兵抱头鼠窜、溃不成军,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魔性的笑。看来不一定旗军才是最勇猛的,真正的骁勇善战!还得看领兵的大将如何运筹帷帽。
“玄煚!那可是你当年一手训练的镶红旗兵啊!”德孋瞪大了晶莹澄澈的水眸,难以相信他竟会恁地无情、恁地丧心病狂!
这些镶红旗兵可都是他一手栽培,由各旗里挑选出最善战的勇士,旨为平乱之旗军,而他竟是毫不留情的下令,打算歼灭所有的旗军!他到底是不是人,到底还有没有心,否则怎能如此无情?他体内真是入魔了吗?
“那又如何?”他冷眼嗤道。是他培训的又如何?他要他生,他便得生,他要他死,他便得死,
“你到底是不是玄煚?”她的心都快冷了。她的玄煚是放荡了些、恣意了些,但还不至于恁地冷酷,不至于会无情地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