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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宋水务这边的项目经理带着团队提前来踩点了。
一开始陈光没打算理睬这群人,也没让郭明搭理他们,就随便安排了个基层员工带着这群人在厂子里转悠。
“天宋的人太不给面子了,再怎么说现在这厂子还是我们夏光环保的,现在就带着设计师来拉尺寸,算什么意思?”
郭明站在陈光的办公室窗口,从上往下面望着。
陈光耸肩,“他们认定了我们下周的审查过不了呗。”
“那也不能这么蹬鼻子上脸啊!”
郭明心头很是忿忿不平,以前他是给夏老板打工的,倒没什么同仇敌忾的感觉,拿多少钱管多少事。
但今时不同往日,老板换成了陈光这个老熟人,郭明自己心中难免为陈光鸣不平。
陈光撇撇嘴,“哪能怎么样?把他们打一顿?”
如果是前天,他或许还真有这想法,起码会把天宋的人全堵在门口不让进。
但前天昨天到通山河流域走访一圈之后,陈光自己心里也挺迷惘和动摇的,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拿定主意。
他不想承认失败,就又得动用直达天际的关系,瞒天过海,如果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就得从天光集团挪用资金,至少三亿再来填补这个窟窿。
再算上之前琉璃败掉的一亿七千万,就意味着他要做这事直接就得花掉五亿。
哪怕顺利的过关,重建的通山工业厂能达标,可以继续稳定的收取剩下十二年污水费,也几乎收不回成本来。
对他来说,赚不到钱,也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某种意义上,自从参与到这件事里来那一刻,他就已经输定了。
哪怕再不甘心,但从理智上他也知道,最好的选择是就此收手,把厂子交给天宋水务,再要点转让费回来,适当的止损,这是最优化的决策。
天宋的人在厂子里忙乎了一整天,下午四点过的时候,他们还是找上了郭明。
陈光从一开始就带着宽边的帽子藏在郭明身后的人堆里,把脸遮住,装成是厂子里青年员工的样子。
配合上他这身学生味道浓郁的休闲装,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我说郭经理,不如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早点休假得了。你们现在搁这儿不浪费时间吗?等下周审查的时候,走走过场,装装样子就得了,是吧?”
天宋水务专项负责此事的带队经历谢跃,进门就开门见山的说着,有些趾高气昂,得意洋洋。
郭明悄然扭头看了看旁边压低帽檐的陈光,脸上挤出副难看的笑,“谢经理你开玩笑了。前几天我们陈总才说了,得站好最后一班岗。”
“还站什么最后一班岗啊,都这破样子了。你们那陈总也没什么好指望的,都这时候还能把夏光给买了的人,讲句你不爱听的,他除了脑子里缺根筋,再找不到第二个解释。”
谢跃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对身后的设计师和工程团队挑挑眉。
很显然,谢跃知道夏光的新老板姓陈,但却并不知道是陈光。
略腹黑的庞副局长应该是没提前警告他。
郭明听陈光又“挨骂”了,悄悄的去看陈光,还是没看见他脸色,心头暗自里替谢跃担心起他的安危来。
希望你等会还能竖着出去。
一个工程师模样的金丝眼镜男从谢跃背后走了出来,手里摊开一张图,往办公桌上一摆,“那个,郭经理,其实是这样的,我们也是考虑到通山厂的情况特殊,上头给我们的任务也很紧,一旦接手,就必须得尽快拿出整改方案。我们这边一动工,工业园区的企业就必须自建储水池,再不然就得停业整顿。我们天宋最多六个月后就必须让通山厂恢复运行,并达标排放。”
第一千〇二十章 再见鲁菲()
谢跃又道:“不错,所以我们希望能早一点开始改造就早一天,你们也早点甩了这烂摊子,通山的老百姓也早点脱离苦海嘛。”
设计师又指着桌子上的图纸说道:“这是我们通山工业厂现在的平面设计图,设计方案我们已经完成了,这图纸里能继续沿用的池体,只有这几个稳定塘,我们到时候会将它们改造成事故池。像其他的池子,格栅槽啊、uasb池啊、好氧池、沉淀池甚至砂滤池这些,之前的设计上都不规范,全部都得推翻重建,工程量很大。”
旁边又站出来个皮肤黝黑的壮硕中年,应该是现场施工方面的管理人员,他说道:“考虑到这么大的工程量,时间又如此紧张,所以我们希望明天就能进场,将一些目前可以拆除的构建筑物先行拆除。”
谢跃拍拍郭明的肩膀,“老郭啊,其实我刚说让你们放假,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时间紧呐。怎么样,反正你们新老板也不管事,这儿你说了算。你就通融通融,明天我们就把挖机开进来?”
得,绕了这么大个圈子,郭明和陈光可算是明白了天宋派来这谢经理的意图。
距离审查还有四天,哪怕审查不过,双方真正完成交接,大概还得再磨蹭个十天半月。
但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提前动工了。
反正谁都认定了夏光环保必死无疑,早死晚死都一样是死。
某种意义上,他们的想法没错。
如果管事的还是夏老板,恐怕他自己都不会反对,郭明更没有二话。
可现在陈光就坐在自己背后,郭明拿捏不准现在陈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能随意表态。
这边陈光终于起身,郭明心下稍松,转身眼巴巴的看着他,反正他说了算。
陈光取下帽子,抬头看着这谢跃。
谢跃原本都没留意到这年轻人,这边大人正谈着正事呢,他这又突然站起来,给吓了一跳。
他刚想呵斥对方,却见郭明一脸恭敬的看着陈光,说道:“陈总,你看这事?”
谢跃立马反应过来,心里暗骂夏光这新老板好腹黑好阴险,一早就在这儿,居然闷声不响的藏在一边装员工!
我可能不小心得罪人了?
谢跃略显小心的看向陈光的脸,挂着赔笑的笑容,甭管对方是不是真傻,但终究是能从兜里掏出一亿七千万买下夏光环保的神壕,轻易不要开罪。
等等,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他的脸看起来蛮熟悉?
之前我好像有在娱乐新闻里看到过?
“你认识我?”
陈光先问。
谢跃很快反应过来,“陈光!”
陈光点头,“嗯,是我。”
谢跃顿时恍然,心想难怪会那么蠢呢,白烧钱呢。
搞半天,感情根本不是业内人士。
我说你一网红明星,就好好的当你的明星嘛,跑环保这行当来充什么能人呢?
水里的微生物和污染物还能给你面子,就不长了不成?
你这种不学无术的明星,又什么都不懂,看吧,这就闹笑话了吧?
心里虽然偷笑,但谢跃面上没露出任何看不起的表情,只打着哈哈,“陈总,那个……我刚才不是那意思,我就寻思着……”
陈光先咧嘴笑,然后把脸猛的一板,指着门外,“滚!”
“呃……”
谢跃这些人没想到陈光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
他还想挣扎一下,“陈总您看这……”
陈光鼻子里哼出声,“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脑子缺根筋,所以我脾气也很不好,万一把你打伤了,就不太好了。”
“你拽什么拽!”那边那个黑壮的施工管理人员立马就要发飙,谢跃赶紧拦着他。
陈光隔着谢跃看他,“哟,不服气?手痒?来练练?”
谢跃赶紧隔这家伙耳朵边说,“安分些!你别看陈光个头不高,人家是世界掰手腕大赛的冠军!一拳头能把你糊墙里去!”
这黑壮中年人立马怂了。
好不容易把场面安分下来,谢跃回头又想据理力争一下,但陈光却瞪瞪眼,“我最后说一次,滚。”
谢跃见谈不拢,没奈何赶紧带着人灰溜溜的跑了。
等人都走了,郭明依然很是气愤,“咱们这还没彻底完蛋呢,就要来拆咱们的墙了!欺人太甚!”
陈光叹口气,“那也没什么办法,打铁还要自身硬,达不了标就是达不了标,指不定那个叫谢经理的出去还要怎么在嘴里编排我呢。”
“可恶啊!”
“算了不想这些,老郭我先出去逛逛,透透气,我心里闷得厉害。”
陈光摆摆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摇摇头走了出去。
一屁股坐在好氧池边上,看着上面飘起来的黑泥和咕噜咕噜直冒的白沫儿,鼻子里闻着怪怪的腐臭味儿,陈光心里挺惆怅的。
他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是个坏人。
要坏到哪种程度呢?
坏到完全不讲道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面子。
坏到绝对不会看见素不相识的人过得惨而心里痛。
坏到自己既然花了钱,就绝对不能吃亏,哪怕昧着良心也得让审核组给通过了。
坏到从现在开始再往后十二年,依然排水不达标,还坚决不整改,一样收污水费。
以他现在与老爷子们的关系,还有光定总局里那些依然只认他的江湖小弟们抬起来的架子,如果他真要蛮横不讲理,别人还真拿他没办法。
但他做不到,他骨子里还是个好人。
污染环境就是给别人下毒,还一毒毒几十万人。
真要那么搞,自己就是无情屠夫,比白起屠的人还多。
天宋的人虽然讨厌,宋宁远更讨厌,但不能抹杀他们的人有真本事。
陈光这几天也看了不少天宋水务相关的资料,刨除宋宁远这个宋家人的代表性格有多烂不谈,天宋水务近些年在国内迅速崛起,靠的是人家实打实的水平。
天宋水务多次解决全国各地的疑难杂症,从水土恢复到超高难度废水处理,不一而足。
他们与国内外多家大学紧密合作,拥有超过五十人的庞大顶级专家组成的顾问团队,其中不乏享誉海内外的知名大师。
他们资金雄厚,技术实力极有底蕴,是国内当之无愧的龙头企业,钱虽然没少赚,但别人也真为推动环保做了不少贡献。
另外,就今天这谢经理虽然表现得很拽,很惹人厌烦。
但别人并不是毫无依仗的拽,而是拽得有底气,也有理有据。
既然夏光环保已经救不回来,其实提前开始拆除,本就无可厚非。
最然陈光不爽的,就是他觉得自己现在成了反派,成了那颗挡在正义前面的绊脚石,就像前天那个胖胖的庞副局长硬着头皮说的话一样。
自己放弃,才是造福一方。
这叫个什么倒霉催的事儿?
“呐,生意不好做吧?”
他正发着呆,却听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熟悉的声音。
他回过头,惊喜喊道:“鲁菲姐,你怎么来了?”
鲁菲跑他旁边一屁股坐下来,也不在乎污水池边地板脏,“说起来也是巧,喏,那边的大鲁化工,你看见没?”
“哈?看见了,怎么啦?”
鲁菲耸耸肩,“你还不懂啊?”
陈光恍然,“你家的?”
鲁菲点头,“是我家的,不过是我堂哥在管,我都不知道这事,也是昨天他回五京和我们吃饭的时候闲聊,把你这事当个笑话来讲,我才知道这件事的。”
陈光愣神,“可好多人之前就知道夏光的新老板叫陈光,但又不确定是我这个陈光,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我啊?”
鲁菲嘿嘿直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第六感,你忘了吗?我给你说过的,我这叫直觉型的商人。”
陈光叹服,“厉害了我的姐。”
鲁菲又拍了下他脑袋,“再说了,这天底下叫陈光的人再多,但又有这钱,又这么傻的,除了你小子还能有谁?”
随着鲁菲这一下动作,身上紧身的黑色皮衣包裹下,她的身段纤毫毕现。
陈光看得暗自里吞了吞口水,许久不见,鲁菲姐的身材还是这么火辣,哪怕现在已经深秋快入冬,她穿的也不是以前那种薄皮衣,但看起来同样凹凸有致。
这倒也不能怪陈光没定力,毕竟他和鲁菲的关系不一般。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什么花来着。
给他这色授魂与的眼神瞟着,鲁菲非但没什么不适,却反而骄傲的一挺胸,然后回过头看他,“怎么样?喜欢吗?”
陈光喉咙里咕噜噜直连声,“喜欢。”
“想不想摸一下?”
“想。”
“在这里?”
“恩!”
鲁菲又拍了下他脑袋,“美得你!你刚一个人坐这儿长吁短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