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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辰礼还没给你。”洋洋盈耳的声音从窗外传进。
卓夷葭没说话,思虑了一番,才轻轻开了窗。一开窗,便看向了赵凤曜如潭一般深邃的眸子里。
卓夷葭转开了目光,对着赵凤曜盈盈一礼,声音恭顺而疏离,“卓四见过世子爷,世子爷吉祥。”
赵凤曜看着疏离的卓夷葭,眼神一晃,她是对所有男子都这般冷清吧?那还好,不是只对他这般疏离就好。
“起吧。”赵凤曜声音也温和有礼。
卓夷葭起身,看着赵凤曜,赵凤曜也看着她,两人皆未语。晚间的风吹的屋檐下挂着的蒹葭灯,底下的风铎‘叮铃’声清脆入耳。在夜里格外清晰。
卓夷葭偏过头,“世子爷深夜拜访,不知……”
赵凤曜没接话,转头看向屋檐下挂着的风铎,上面亮着的蒹葭灯火光摇曳,映出的蒹葭倒影在壁上。赵凤曜回过头看着卓夷葭,止不住的勾唇一笑。
“我是来送你礼的,白日里太忙,忘了这事儿。”赵凤曜说的自然极了。
卓夷葭瞥了赵凤曜一眼,很快又低下头,你参加我生辰宴,玩了一天,有什么好忙的?
赵凤曜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布绣的荷包大小的小袋,递给卓夷葭。
卓夷葭接过,对着赵凤曜又行了一礼,“卓四谢过世子爷。只是以后这种小事,交由下人便可,何必劳烦世子爷亲自跑一趟。”
赵凤曜看着卓夷葭,笑了声,“不劳烦。”
卓夷葭没应声,赵凤曜给完东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时间两人之间又沉默了起来。
十月晚间的风还是冷人的紧,赵凤曜今日只穿了一见看着极好看的长衣,晚间却抵不过这一股股的冷风。吹得他身子一阵哆嗦。然后运着内力暖了些身子,却还是不见要走的意思。
“你打开看看。”赵凤曜出声打破了安静。
卓夷葭看了眼赵凤曜,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拿着的锦布袋,然后解开了袋子看了一眼。里面装着一粒粒水晶般的珠子,五彩斑斓,一颗颗颜色通体匀称,煞是好看。
卓夷葭看着里面装着的水晶珠子,抬头看着赵凤曜。
“喜欢吗?”赵凤曜看着卓夷葭问道。
卓夷葭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里算不上喜欢的水晶珠子,点点头,“还好。”
“你吃一个试试?”赵凤曜从卓夷葭手里拿过袋子,摊开递到卓夷葭面前。
卓夷葭低头看向赵凤曜手掌里摊开的水晶珠子,犹豫了一下,捻起一颗抿在嘴里。滔婆果子的甜味从舌尖散开,丝丝甜意很快蔓延在嘴里。
“蜜?”卓夷葭抿了抿嘴,带着诧异的声音问道。
“嗯。”赵凤曜看着卓夷葭抿嘴吃蜜的样子,脸色温和的点头。
“好吃吗?”
卓夷葭点点头,“还好。”
赵凤曜将手里摊着的蜜糖收起,递到卓夷葭手里。他想着她年纪不大,年纪不大的孩子都喜欢吃蜜糖。“味儿都不同的。”
卓夷葭接过,点点头。
赵凤曜没说话,两人之间又被寂静席卷包围。
卓夷葭只穿了个里衣站在窗口子,赵凤曜提着内力暖身子,她总不能在赵凤曜面前运内力吧。卓夷葭捏着蜜糖锦袋的手掌紧了紧。看着赵凤曜,轻声道:
“嗯…世子,可还有其他事?”
赵凤曜看着卓夷葭礼貌而又疏离的样子,点点头,“嗯。我走了。”说着看了眼卓夷葭,转身离去。
卓夷葭看着赵凤曜的背影,算了,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走。只要没有伤害她,引出她的暗卫,就罢了。卓夷葭拿下窗上撑着的木叉,窗户落下。
赵凤曜走到院子边,旁边一簇簇掉了花瓣的六道木伫立在墙边,一人高的树被风吹得摇摆着。
听到身后窗户落下的声音,赵凤曜驻足,转过身。树上的叶子一下下扫过赵凤曜的脸,他偏了偏头,躲开了叶子的扫佛。看向西厢房外挂着的蒹葭灯,
灯上的火烛摇曳着,将歇未歇。旁边守夜的丫鬟抬来凳子换了只烛。火光又明亮了起来。等下挂着的风铎一声声清脆的‘叮当’声让赵凤曜听得笑了笑。
站了好一会儿,赵凤曜才转身离开。
第二百七章 罢了()
六道木的枝丫挂了赵凤曜的长衣,赵凤曜心情愉悦,拉过长衣衣角,跃墙而出。
卓夷葭回到屋内,随手将手里的锦袋放在桌上,然后又撑着头开始想之前林玉棋的事。想了一会儿,回到了床上。
卓夷葭望着帐子上的花发着呆,又开始想着林玉琪她家的事的,门外的风铎声叮当扰得她没有睡意。想着想着,卓夷葭想到了赵凤曜。
此时赵凤曜在街上,想着卓府锦华苑西厢房檐下的蒹葭灯。那盏灯是湖灯,她却加了线做成了挂灯。上面还有他做的小机关的,也不知她是否知晓。那是先皇教他的机关阵中一种。
赵凤曜想着,手习惯性的摸向腰间,腰间这块玉佩也是当年身为先皇的大叔伯给他的。手里一空,咦,腰间的玉佩呢?
赵凤曜回想着今日的行过的地方,莫不是将才被六道木的枝丫挂了?
此时卓夷葭躺着床上,还想着赵凤曜。她总觉得他有点儿怪异。
今日他深夜贸然前来,就是为了给她一袋子蜜?
这事儿,怎么想都说不过。可是不然呢?莫她身上有他所求?可是她左右不过一个庶女。
还是卓家有他所求?如今办了生辰宴,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卓家最受宠的女儿,即使是庶女,也似乎是最得华太君卓太爷欢心的。那在她身上下手,去探卓家的事,似乎也是说的通的。
卓夷葭又想到将才见他的时候,好像没有穿外衣。
里衣,就一个里衣?前世今生,她最多也就活到十五,哪里有穿里衣见男子的时候。脸色突然有些许微红。
“哎。”卓夷葭叹了口气,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子。这太不妥了。下次定要注意。卓夷葭摇摇头,不行,这种事儿,就不能有下次。
被窝里刚睡暖,窗户又想起“咚咚…”的声音。声音很轻,让卓夷葭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咚咚…”的敲窗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开。
又来了?
卓夷葭猛地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窗上。顿了顿,从床头拿上外套套在身上,走到窗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外衣,确定理好了,才看向窗户。
“还有什么事吗?”卓夷葭站在窗内,对着外面轻声问道。
窗外没有应声。
卓夷葭感觉不到窗外人的气息,但是能隐约看到印在窗上的人影。
过了十几息的时间,门外的声音才想起。
“还有?将才有人来过吗?”依旧是男子的声音,依旧洋洋盈耳。
闻言,卓夷葭瞳孔微张,上前一步将窗户打开,外面站着的男子看着她浅笑着。在烛光的映衬下一眉一眼都显得格外深邃。
“北凉哥哥!”卓夷葭惊呼出声。脚下一提气,跃出窗户扑到北凉的怀里。
院里微风轻轻,拂过花枝的簌簌声掩不绝于耳。
赵凤曜就这样站在墙边的六道木下,手里拿着将才掉在在此处的玉佩。看着西厢房窗外的人影。将身上的气息全数敛了起来。
“娥皇。”北凉轻轻抱着卓夷葭,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几年不见你还学会跳窗户了,这以后可嫁不出去。”
“那就不嫁啊,我赖着你过一辈子好了。”卓夷葭接着北凉的话,轻笑着说道,忽而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北凉,“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北凉压低了声音,“你之前让我让我回京城,今日申时末到的,去跟三娘他们处理了一些事情,就过来了。今儿不是你生辰么,我来看看。”
卓夷葭笑了一声,退开了一步,靠着身后的窗柩,眼神擦过北凉,看向别处,“也不是我生辰,还跑这一趟。”声音也压低了些。
六道木被风吹的摇摆着,时不时拂过赵凤曜的脸。他听不清后面的对话了,也不想听。敛着气息,悄无声息的从锦华苑的东厢走去。他离他们太近了,此处提气跃出墙外,会被察觉。
西厢窗外,卓夷葭还同北凉说着话。
北凉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卓夷葭。
卓夷葭看了一眼北凉,接过书,眼睛一亮,“你从哪里找的?”
“江晋的皇宫里。”北凉说的很轻。看着卓夷葭两眼放光的样子,笑了笑。
“江晋皇宫?这《九洲书》不是失传了吗。”卓夷葭按捺住心中的兴奋,翻开了几页。
《九洲书》是上古留下来的阵法图,里面皆是不曾听闻的奇门异阵。
《九洲书》里面都是生僻的古字,少有人能看懂。偏偏卓夷葭越看越兴奋,“真的是《九洲书》,这是孤本吧。”
“恩,就这一本。送给你的生辰礼,可喜欢?”北凉说着摸了摸卓夷葭的头。
卓夷葭笑了一声,没说话,关上书,看向北凉,“你竟然从江晋皇宫里偷出了这个。江晋皇宫里没有人发现?”
北凉摇摇头,绕过她的问题道:“反正搁在江晋国也没用,他们每人看得懂这书,放在宫里也是浪费,不是送给你。”
“也是。”卓夷葭认同的点点头,忽而一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夜更深,北凉离去。卓夷葭回到屋内,小心翼翼的将书收到柜子中,这才躺回床上,笑着睡了过去。
从卓家出来之后,赵凤曜没有直接回怀荣王府,而是在街上走了起来。京城的夜市要到丑初才渐渐散去,现在正是夜市好时候。巷子街道间灯火通明,卖灯的,卖宵夜的,一路比比皆是。
赵凤曜有些无神的走在夜市中,旁边的灯火印衬着他的一身长衣,今日精心挑选的玉冠高束。翩翩儿郎风姿卓越,不时有行人驻足回望,或掩面娇羞,或交头谈论。
他以为她只是性子冷清,原来,只是分人而已。他从不曾想,她还有这样俏皮粘人的一面。
赵凤曜有些失神,她竟然深夜私会男子,她也跟那些女子一般无二,还是比她们更坏?但是他自诩有识人之才,可他竟看不清她一点。
赵凤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怪他吧。从未了解过她,便贸然相交。
罢了,不管她是本性如此,还是其他原因。如此看来,她的确是有心上人的,他又何必呢?
是呢,以后不再见她便是。想至此,赵凤曜停下了脚步,顿了顿,然后转身回了怀荣王府。
第二百八章 入宫()
生辰次日,卓夷葭接到了宫里的传唤。本来卓夷葭在答应华太君的次日,就递了入宫的牌子,本该不过几日便下来的消息,偏偏拖到了卓夷葭过完生辰。
接到牌子后,卓府准备了入宫的事宜,又过了一日,卓夷葭带着华太君的叮嘱,一早便上了马车,入了宫门。
进了宫门,有内侍抬着软娇上前迎接。卓夷葭坐上软轿,轿旁跟着知画。
宫中后位空缺,没有主母,向来只有孙贵妃和兰贵妃掌事。卓夷葭进宫也不必先去别处告知,直直的便向着兰贵妃居住的幽兰殿抬去。
一路上安静的很,只有围墙旁的树叶的沙沙声。
卓夷葭坐在软轿里,掀开帘子一角,看了一眼旁边低眉垂手恭恭敬敬跟在一旁的知画,又顺过知画,看向一旁同样低眉垂手走过的宫人。
宫人们抬着软轿,转了一个弯,正准备放下轿帘的卓夷葭余光扫到路边站着的一个锦衣女子,旁边跟着一名宫娥。
女子穿着黛色罗杉,转头看着从面前缓缓而过的软轿。
软轿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女子便知,软轿中做的女子,家中官位应在三品以上。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软轿的窗帘上。
卓夷葭坐在软轿中,自然能透过窗帘隐隐约约看着那女子的容颜,黛眉朱唇,的确是个美人。随着她的转头,头上的珠叉也跟着摇晃了起来。卓夷葭目光从珠叉上一扫而过,回过了头。
随行一名宫娥,头上一珠的金簪,刚入宫的常在。卓夷葭放下了帘子。
“那是何人?”黛眉女子站在原地,看着身前渐行渐远的软轿,对着旁边的宫娥问道。
“回小主的话,那是兰贵妃娘娘的家妹,今日奉旨入宫觐见娘娘。”一旁的小宫娥回道。
“兰贵妃娘娘?她有嫡妹?”女子说着眉头皱了皱,她进宫之前,可不曾听闻兰贵妃娘娘家中有嫡妹。
“那是卓家四小姐,不是娘娘嫡亲妹妹,是卓府一个姨娘生的。”宫娥垂着头一板一眼的回着。她们宫中的侍女,对于这些事,知晓的比谁都早。
“庶女?”女子声音带着发笑,一个庶女,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