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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母亲心疼四妹爹不管又没亲娘的。为了让他作为长兄,送四妹一程,他说不定连人走了都还不晓得。
卓夷葭冲着卓夷裕点点头,轻声回道:“二哥。”而后先直接走到高氏面前,对着高氏行礼,温声道:“本来该是我去跟大娘告别请安的,还让大娘亲自过来一趟,怎么都说不过去。是葭儿不孝了。”
高氏摇摇头,走上前给卓夷葭理了理领口:“不怪你,天寒地冻的一早就得起身去寺里。我让你二哥告了假,送你一程。”
卓夷葭闻言,没有拒绝,只是看着高氏点点头:“好。”
光是丫鬟婆子管事送她倒是无所谓,这是高氏的好意,她就领了。待以后若是大房有难,她就当还她们的情也要帮扶的。
这边刚说完话,那边卓夷柔早已开始跺脚了。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急的。
跟高氏说完话,卓夷葭走到卓夷柔旁边,笑了笑:“难得二姐还来送我啊。”
第二百六八 深山老林()
卓夷柔眼光撇过高氏,也扯起嘴角跟着笑了笑,而后将卓夷葭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搞的!怎的就被送到和尚庙里了?”
“怎么,二姐担心我?”卓夷葭偏过头看着卓夷柔。
卓夷柔在卓夷葭面前早就懒得装模作样了,只是白了她一眼,不屑的道:“你想太多了。我是担心我自个儿!你走了那事儿还怎么办?”
卓夷葭看着卓夷柔,不急不缓的道:“莫不是二姐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卓夷柔一愣,想起卓夷葭说的搬出卓家才好办事的话。心理又是惊讶又是担忧。她可不信卓夷葭是为了她才搬去庙里的。
“这事儿你自个儿安排的?”卓夷柔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说着偏头看了看一旁的马车。
卓夷葭的能力这般大?还能让家中人将她送到樊林寺?
卓夷葭摇摇头:“自然不是,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反正都是被送出府里,不好也是我不好。出来来反而更好办事,不是对你更好么。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卓夷柔听着,认可的点点头。反正被赶出家的又不是她,受损也不是她的事。反而她还能讨到好处。有什么不好呢。
“是呢,那你快点去吧。”想通的卓夷柔冲着卓夷葭摆摆手催促道。
跟在卓夷葭身后的知画不禁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自私到这种地步也是罕见。
告了别,卓夷裕跟卓夷葭一同上了马车。卓夷葭坐在马车里小憩,卓夷裕坐在一旁掀开帘子,看着景色一路路往后淡去,突然觉得一阵惆怅。
“葭儿,你这一去,何时能回来?”卓夷裕放下帘子,看向卓夷葭。
卓夷葭倒没有卓夷裕的惆怅,也没心思掀开帘子看曾经住过的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的。
此时也就笑一笑,没有作答。
这一笑,在卓夷裕的眼里,就成了无奈的苦笑。
他又是叹了口气:“说好的教我箭术,等我能入朝参政就辅导我。这一去,以后的事就不作数了。”
“说好的还是要作数的。”卓夷葭接过卓夷裕的话,转头看着他:“以后你参政我辅导,跟我去樊林寺有什么矛盾呢?对于政事的讨论,一定要在府中吗?”卓夷葭说着摇摇头。
卓夷裕一想,的确是。樊林寺也不远,就在京郊,要说话商议有什么困难的呢?
外头的天已经敞亮,到了樊林寺时,已经辰末了。
知画红珊将卓夷葭搀扶下来。
悟净站在路口,一脸的生无可恋,对着卓夷葭一作揖:“阿弥陀佛。”
知书在后面调度着小厮搬箱箧。
卓夷葭还了礼,一旁接卓夷葭上山的车已经停好。卓夷裕站在卓夷葭身边,曹嬷嬷在后面也跟着下了车。她站在路口看了看山林。
看着想要走进去几步。
守在山入口的小沙弥侧身一拦:“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曹嬷嬷一顿,对着小沙弥恭敬的作揖:“这里头不能进吗?”只说了以后不能来探望,没有说今儿都不能上山啊。
小沙弥点点头:“这后山是寺中禁地,等闲人不能进的。平常香客施主只能从樊林山北面山路进。”
曹嬷嬷点点头,今儿都不能进去,看来以后当真是不能探望了。想到此处,回头看了眼卓夷葭,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的。
告了别,卓夷葭跟三个丫鬟上了山上下来的马车,曹嬷嬷和卓夷裕也坐着卓府来的车家去了。
悟净跟卓夷葭四人坐在一个马车上,后来一辆车是拉箱子的。
山林小路的入口处守着两个小沙弥,不似一般沙弥的纯真慈悲,两人一左一右的守着,眼中皆是凌厉之色。刚剃不久的头顶山还有微微发白的印子。
一入山林,温度骤然就低了一些。
车子还算比较大的,可坐着四人也略显拥挤。知书在外面和赶车的沙弥一道坐着。
卓夷葭坐在一旁,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山林中一如不久前来的模样。山林中搭着三三两两的草屋,每隔上不远便是一两个。那些都是三娘安排的人手。
从前,樊林山上就樊林寺那一块是寺中的。如今卓夷葭一来,三娘派了许多人守着这山,这块山俨然成了卓夷葭的。就连坐落在山顶的樊林寺,似乎都归三娘管的感觉。
卓夷葭放下帘子,看向对面坐定数珠子的悟净。悟净虽然是悟济大师的师弟,按理说是更小一些的,偏偏头发苍白,看着倒是比悟济大了半个甲子。
“有劳悟净大师了。”卓夷葭对着面前的悟济双手合十,虔诚的作了个揖。
这揖,她是很诚心的。虽然悟净是被她逼的。可毕竟是樊林寺的高僧,如今在樊林山上落轿,少不了还需要帮忙的地方。
再者,就是昨日北笙回来跟她说的事。这大凶的劫,并不是悟济随口胡诌的。卓夷葭不是个信鬼神的人,偏偏她自己就是借鬼神之力重生的。一点儿也不信,那是骗人的。
多认识两个得道高僧,自然不会有错。
悟净听到卓夷葭的话,缓缓睁开了眼,看了眼面前坐定的小女儿。她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才进寺庙的。一想到北笙那动不动就拔剑要命的冷血样子,悟净是从心里可怜面前这个小女孩。
她还这般小,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竟被人送到这深山老林中来关押。
想至此,悟净看着面前的女孩,声音不禁放软:“小施主不必言谢,以后若是有需要,可来樊林寺中找贫僧。”说着悟净咳了咳,转头四看,没感觉到脖子上的凉意,这才放下了心。
随口说一句帮助的话,不会被那帮黑心肝的杀了吧?
卓夷葭看着悟净笑着点点头:“有空我会去寺里拜访大师。”说罢不在言语。
将卓夷葭送到了山林中的禅院里,悟净便转道回了樊林寺。
后面跟随的‘沙弥’们将东西一箱箱搬进了院落里,而后一个个分散开守在禅院外。
看了一眼守在外面的剃了头的护卫,卓夷葭转身走进屋内。现在保护她的护卫装扮成小和尚的样子,倒是光明正大了不少。
在樊林山的院子中安顿好,卓夷葭便开始策划去北地的时间了。还有两日便是大年二十八。卓夷葭便定在了那日去北地。
知画留着一路要照顾赵凤曜的,知书定然也要留在身边。这一算下来,就只剩了红珊。不文不武的红珊单单留在深山里头,卓夷葭又放心不下。那三个丫鬟都只有带上了。
两日的时间,卓夷葭交代了晏如意和陈三娘。京城中的动向三娘时刻注意。何氏账簿的事,在卓夷葭回来之际便由晏掌柜全权管理。
交代完,两日一过,卓夷葭一行人便往南城外的宅子驶去。
北地临邑城
淳耳正在临邑城的宅院中看着将从京城送来的信件。
信中交代了京城的事,又说了孙家的事。怀荣王世子中蛊,主子择日便与世子前往北地临邑城。
春闱的考题已经拿到手,会随着主子一行人,一起送过来。
淳耳看完信件,沉着气看着窗外。北地比京城还冷,冬日的时候,连地皮都冻成了一块儿。成日成日的大雪,早已看不清临邑城本来的面貌。一看,就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白皑皑。
他将信放在炭盆中,纸张很快化成灰烬。口中哝哝道;“这么冷的天儿,主子来的时候可不要着冻才好。”
第二百六九 同车()
京城
大年二十八一早,卓夷葭带着知画几人,抄着隐蔽的小道,往同在南城外的宅院驶去。
其实卓夷葭选在樊林寺而不是北城外的桃花庵,很大一个原因便是樊林山坐落与南城外,跟三娘置办的宅院在同一处。
宅院中的赵凤曜一早便起身拾掇好了。他根本也没有什么可拾掇的,当日来的时候,便是只身一人,走的时候,还能带着什么呢。
赵凤曜披着熊皮做的大氅,定定的站在屋外,看着院门处。
昨日他收到了卓夷葭的信件,便是告知他今日启程去北地的。故而今日一早,便起身等候了。
良鱼站在赵凤曜后面,一同望着。
不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驶进一辆蓝色印白素布搭着的马车。马车很朴素简单,放在街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两眼。马车后头又跟着一辆车。后头那一辆,正是给赵凤曜的。
庭院深深,驶了几进的门,才在赵凤曜面前停下。
赵凤曜一动不动的看着马车。
马车上却没有人下来,只从里面传来卓夷葭清绵的声音:“世子爷请上车吧。”
说着知画从马车里面跳了下来,准备带着赵凤曜走向后面那一辆。
赵凤曜看了眼马车,目光定定的看着车前的蓝花布帘子:“我跟四姑娘一辆车吧。”
马车里头一时没人应声。
知画一顿,转身看向以一旁的马车,有些犹豫不决。
还没说话,哪知里头的红珊一把掀开车帘,露出个脑袋往外头四看。
卓夷葭出门办事时,极少带红珊出去,她可没怎么见过面前的赵凤曜。但却是识得的,不就是前年宫宴上自家小姐摔倒,跟二皇子一起帮衬的那个郡公爷么?
红珊目光一转,落在赵凤曜身上,又是一转,扫过这个庭院。
而后在赵凤曜疑惑的眼神中,缩回脖子,放下帘子。
“小姐,这是谁家的宅子?”红珊回头好奇的问道。
“我的。”卓夷葭说着,将车帘掀开一角,对着外头的赵凤曜道:“后面的马车宽敞舒适,世子爷可以在里头躺着休憩。”
卓夷葭倒不是推脱,后面的马车是她特意为赵凤曜准备的,比起自己这个,的确要舒适很多。
一旁的红珊听着卓夷葭说是她买的院子,直接就有些糊涂了,那是小姐的宅院,郡公爷为什么会在里头?难道是小姐私养郡公爷……这可不得了的了不得啊…………
站在外头的赵凤曜摇摇头,对着车帘道:“我有事与四姑娘说,还是坐一处的罢。”
坐在车里头的卓夷葭皱了皱眉。红珊又掀开帘子悄悄看了看赵凤曜,转头对着卓夷葭道,两眼里闪着烁烁光芒:“那就小姐去后面跟郡公爷一起坐吧。”
卓夷葭转头看向红珊,白了她一眼。而后想了想,便下了马车:“你们俩儿就呆在马车里,知画随我来。”
知画是她安排来照顾赵凤曜的,这一路自然都是要时时守着赵凤曜的。
卓夷葭下了车,对着身后的赵凤曜道:“世子爷请吧。”
赵凤曜点头,也不推脱,先一步上了后面的马车。就在卓夷葭以为他会进去的时候,忽而赵凤曜掀起了车帘,转头对着卓夷葭温尔一笑:“四姑娘请。”
赵凤曜经年累月的冰冷面貌何时见着笑过,此时站在外头的知画等人皆是一愣。卓夷葭也有些怔。但怔愣的却不是赵凤曜的笑。
替女子掀车帘的,一般只有丫鬟。若是男子,一般都是相公。
卓夷葭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看着赵凤曜坦然的神情,又暗恼自己多虑了。随后也不甚在乎的上前踏了板凳上了车。
两辆马车缓缓向门外驶去。赵凤曜坐着,定定的看着前方的车帘。卓夷葭坐在一旁。知画坐在卓夷葭对面。
良鱼本来准备在外头跟车夫一起。但是因为这边还在京郊,离京城也不远,良鱼作为赵凤曜的贴身小厮,为了以防万一,便被赵凤曜唤到车里坐着了。
马车缓缓开始行驶,没有走大路,而是绕着山道,有些颠簸的车内没有人言语,一时间只能听到车外山林中的鸟叫,和马车轱辘碾过石头的摇摆声。
入了山,良鱼受不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