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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先生坐。”卓夷葭对着淳耳摆摆手,直接问道:“药可取到了?”
淳耳看着卓夷葭点点头,风尘仆仆的脸上浮起笑,眼中精神丝毫不减。
“什么时候可以解蛊了?”卓夷葭看着淳耳,脸上也带上了微微急迫。
“属下现在去看看世子的身子,才能做决定。”淳耳说着就要起身。
卓夷葭点头,也跟着起身,提着裙子走过桌案:“我跟先生一道去。”说着卓夷葭脚步一顿,转头对着跟上自己的知书道:“你出去继续盯着伍二甫他们,必定要确保他们能上考场。还有……注意一下宅子周围,是不是被人盯上了。你若是盯不出来,让北笙来盯。”说着卓夷葭跟上淳耳的脚步往屋外走去。
宅子多半是被人盯上了,知书瞧不出来,那就让常年当隐卫的北笙来瞧。没有人比他更懂如何隐蔽了……
两人出了书房,直直的往赵凤曜的屋子里走去。彼时正在赵凤曜屋中的知画已经听到了淳耳回来的消息。站在房门口张望着。
见到跟在卓夷葭身旁的淳耳,眼睛一亮。
“主子。”知画冲着走进的卓夷葭行礼,抬头看了一眼淳耳。
卓夷葭摆摆手,径直往屋内走去:“世子的身子怎样了?”卓夷葭声音压低,走到赵凤曜的床边。
他依旧是睡着的,脸色比上次她来的时候更加灰白了。嘴唇已经变成了乌黑,脖子上的血管已经浮上了肌肤,能看到灰白的肌肤上一根根红红的血路,甚是骇人。
“已经差不多了。”知画跟在卓夷葭的另一边,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淳耳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赵凤曜的旁边,探了探他的鼻息。
而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号起赵凤曜的脉。
床上的赵凤曜终于迷迷糊糊的醒来,有些睁不开的眼睛缓慢的张开一半的眼帘,目光直直的落在卓夷葭身上,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来了啊。”
卓夷葭目光落在赵凤曜脸上,抿着唇点点头,没有应声。
赵凤曜目光转了转,这才看到坐在一旁给自己把着脉的淳耳。
他没有说话,回过头,千斤重的眼皮又沉沉闭上。
此时淳耳站起身,将赵凤曜的被子掀开。赵凤曜白色的里衣里裤顿时显露了出来。
一屋子里,知画和淳耳都是医者,看病人自然不避。良鱼是赵凤曜的贴身小厮,自然也是不用回避。一圈算下来,只有卓夷葭,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在男子的寝房中,如何能看他着里衣的样子?
卓夷葭微不可查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淳耳一颗颗解开赵凤曜的扣子,里衣被拉开了去。她终是偏开了脸,微微的潮红浮在脸上。
淳耳跟良鱼都盯着赵凤曜,无暇顾及其他。站在卓夷葭一旁的知画却是发觉了主子的一样。
她瞥了一眼卓夷葭偏开的侧脸,微微皱了皱眉。主子不是个拘节的人,以前在寺庙中跟世子一同席地而眠似乎也是极为坦然的,这是怎的了?
“可以用药了。”淳耳的一声话语,唤回了两人的思绪。纷纷转头来看。
此时赵凤曜上衣全被拔了开,露出里头的肌肤,裤子也被上挽,到了大腿根部。乍一看就似穿了个四角亵裤。
卓夷葭强忍住偏头的情绪,上前一步,看了看赵凤曜已经黑紫的身子,问向淳耳:“他身子有碍否?”
“毒成这模样了,自然有碍。不过把蛊引出来,调理些日子就好了。”淳耳已经习惯了卓夷葭对赵凤曜的上心,不觉有异的回道。
卓夷葭点点头,上前替赵凤曜将被子盖上,突然有些心虚。
“那先生开始吧。”
淳耳看了卓夷葭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知画便道:“师兄解蛊,我在旁边打下手,主子要回避一下。”
“回避?对,是要回避。”卓夷葭自顾自的点点头,而后转头往屋外走去,口中喃喃道:“可不是要回避嘛……”
淳耳奇怪的看着卓夷葭离开的背影,他医人的时候,旁边不能有闲人打扰。主子不是知晓的么,怎么……他转头看了一眼知画,知画抿着唇摇摇头。
第三百十八章 解蛊()
淳耳也不再多想,回过头继续认真的看着赵凤曜,开始拿出了药箱里的银针。
卓夷葭站在屋外,坐到廊下的长椅上,偏头看着院子里的冒了新苞的花骨朵儿。有淳耳跟知画在,她好似一点儿都不担心赵凤曜医不好。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有些心慌呢?
卓夷葭站了起来,走到廊下,背起手抬头看着天,想不通也懒得去想了。脑子有些糊,那就糊吧。
良鱼是跟着卓夷葭的后面出来的,出来后,就垂手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外。过一会儿,就抬头看一眼站在廊下一动不动的人。
卓夷葭这一站,就站了大半日。连动都不带动的,良鱼也是看的腹诽……他好歹一会儿也是坐地,一会儿又转着活动一下筋骨的。
黄昏将至,屋子的门有了声音。
‘咯吱……’一声
卓夷葭转头,看着门口的知画,几步走了过来。
“好了么?”
知画看着卓夷葭点点头,而后撇了一眼旁边将从地上坐起来的良鱼。
“主子一直在外面候着吗?”知画看着卓夷葭,眼里有些讶然。
卓夷葭没有应声,看了一眼知画,而后径直抬腿走进了屋子里。
知画转头看着卓夷葭的背影,面上带着深思。
“你还不去跟你家主子准备饭,她从上午到现在,连午膳都没有用过。”良鱼撇着嘴对知画说道,而后绕过知画,进了屋子。
知画站在原地,愣了愣,带着深思的眼神看了一眼屋中的卓夷葭,这才转身抬脚往厨房走去。
卓夷葭入了屋子的时候,赵凤曜已经沉睡过去。淳耳在他的旁边,收拾着银针。旁边的铜碗中,是一碗黑紫的血液。
卓夷葭走到淳耳旁边,背着手弯下腰,长时间站立使腰和腿一阵疼痛。她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小小一步,坐在椅子上,腿上的酸痛感更甚。
她无暇顾忌,只是将身子往前伸了伸,而后盯着那铜碗,黑紫的血液里飘着一团绿色的,粘稠的浮漂。
细细看着,便能发现浮漂里头有一个小白点。轻轻的,蠕动着。
“这就是那蛊虫了?”卓夷葭盯着铜碗里的白点问道。
淳耳点点头,而后又想道卓夷葭低着头看不到,便开口应声:“嗯,便是那灵蛇蛊。主子不要小看了它,这一蛊,能让人生死难捱,痛不欲生。”
卓夷葭听着,将身子直了直,坐端的身子看向碗里的蛊虫:“先生要如何处置这虫子?”
淳耳整理着银针的手一顿,看向卓夷葭,“主子要用它?”
“可以吗?”卓夷葭说着,偏过头看向淳耳。
淳耳摇摇头:“这蛊一子一母,单有子蛊是用不了的。”
卓夷葭闻言,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惋惜:“那真是可惜了。”
淳耳瞥了一眼卓夷葭,没有再多言。
“先生。”卓夷葭回过头,看向床上的赵凤曜。
“主子请说。”淳耳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认真的看向卓夷葭。
“今晚可以带着赵凤曜走吗?”卓夷葭看着床上的人。她带赵凤曜来,正是前来解蛊的,既然蛊已解了,他便不能再留在临邑。
“今晚?”淳耳说着皱了皱眉:“世子身子还很虚弱,可能在等上一日?”
“就今晚,一刻也不能等了。”卓夷葭偏过头看向淳耳,眼里尽是坚定之色。孙云舟和孙相都在临邑,更可况他们已经被盯上了。赵凤曜在这里多呆一刻都是危险。
淳耳听着卓夷葭话,知晓此刻她不是商议,而是吩咐。于是点点头:“好,属下立刻去准备。”
卓夷葭站起身,继续道:“出城之后,直接往辽北去。我会让北笙护送你们。”
“那主子这里呢?”淳耳看着卓夷葭皱了皱眉。他们一走,连北笙都跟着。卓夷葭身边就只有知书和知画两个人了。
“我还有知画和知书。”说着卓夷葭转身,往外走去。
一出门,就在门口遇到了端着饭菜知画。
卓夷葭看着知画,停住了脚步:“他睡下了,你待会儿再给他端来吧。”说罢抬脚往前走去。
知画一愣,这是跟您拿来的啊……“主子忘了,您从上午到这会儿都没有饭呢。”知画说着跟上了卓夷葭的脚步。
卓夷葭一顿,而后想了想,喃喃道:“好像是的……”说着突然肚子一响。这事儿她怎的忘了。
“端来我屋子里吧。”卓夷葭说着,脚步又停下,转身看向知画,自个儿伸手端来她手里的盘子:“你现在去给淳耳和世子易容,他们今日要赶路。”
“易容?”离去为何要易容?知画心中诧异一闪而过,而后不做多想的点头。主子的吩咐,她只管做就是。
而后便见着卓夷葭亲自端着盘子,往书房走去。知画回了身,往赵凤曜的屋子里走去。
临邑城,孙家宅子里
盯了几日的两个宅子,其中一个原是临邑城知州蔡培养金娥的地方,才搞得神神秘秘。孙云舟当然没多的心思去管临邑知州的事,所有的人手,就都排到另一个宅子外守着了。
一入夜,每日盯着宅子的人便来例行禀报。今日却有些不同,日日紧闭的大门,在今日有了人进了。那人的画像被画了出来,递到孙云舟面前。
孙云舟看着面前的画像,立刻就认出那人了。眼神开始是不解,慢慢的变成了明了,而后蓦然凌厉。
这人是谁?别人不知晓,他却是知道的,南商华佗淳耳。正巧上一世在宫中见过的一面,那一面极为深刻。以至于此时的他胡子拉碴出现在纸上,孙云舟也认得出来。
南商华佗向来云游四方,行踪难定,这是大家都晓得的。但是这些年,都居在京城浮生堂。
安居京城的淳耳怎会突然来到了北地?难道又开始了四处云游漂泊的隐世生活?
可是,一个四海漂泊的人自然是四海随处落脚,怎去一个宅子里?只有一个原因,那是宅子里有人需要医治。
何人需要淳耳此般风尘仆仆的医治,那定时一个重要的人。若是他没有记错,去年时,淳耳还在京城的。
时间太巧合了,他不得不和去年京城失踪的怀荣王世子联想到一起。况且……他身为内阁首辅家的人,对宫闱那些腌臜事知晓的可不少。
一般的病可急不了这南商华佗,不过,赵凤曜身上的病,可不小。
孙云舟放下手里的画像,眼中的凌厉丝毫不减。
他缓缓起身,从桌案后起了身,敛着的眼眸抬起,看向门口:“带上人,随我去一趟南城。朝云立刻去通知临邑城知州蔡大人,告诉他,加强城门守卫,带着重兵来南城找我。”孙云舟说着顿了顿,而后又道:“就说是孙相的命令。”说罢疾步往屋外走去。
第三百十九章 出城()
北笙还是发现了宅子周围被人给盯上了,而且人数还不少。卓夷葭将将端着饭菜回屋子便听到了北笙的禀报。
卓夷葭脸色冷漠沉郁,没有说话,静静的吃着面前的饭菜。
另一边的知画听到卓夷葭的吩咐就给淳耳和赵凤曜易容。因为只是易容成陌生的样子,不用比照。卓夷葭还没有吃完饭,知画便给淳耳和赵凤曜易容完了。
易容完之后,也不管赵凤曜还在昏睡的身子,卓夷葭直接就安排了几人连夜出府,往临邑城外驶去。
马车由北笙带着人护送着,避开了监守着的人,匆匆往城外驶去。
城门因为北地春闱的原因,大量来来往往的人流增了许多,晚间城门关的时间大大延迟,到了亥时闭城,盘查也很松懈,看了眼记上几笔就过了。
赵凤曜和淳耳这边马车将走,便有重兵从城中大步前来,守在了城门口处。严格把守起了进出。
马车中的淳耳转头,微微掀开帘子一脚,往后头看去,眼中疑惑一闪,眉头蹙起。然后回头看了看马车上还昏睡着赵凤曜,放下了帘子,眼中疑惑却是愈重。
红珊坐在马车的另一边,捏着手,茫然的神色里又带着不明所以的慌张。
临邑城南城宅子内,卓夷葭端着知画易好的容颜,坐在书房中。知画和知书立在一旁。知书如旧,知画的脸上却是不同的皮相了。
卓夷葭端坐在桌案后,手中执着一卷汗青,偏头看着桌上的漏壶,一脸肃容。
漏壶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滴答水声在寂静的宅子中,让人听得格外清晰。良久,卓夷葭一直盯着上面慢慢往下刻度显出来的刻度……
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