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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出来,他却是不怎么信的。
当年卓夷葭聪慧异常,他特意嘱咐了华太君多关注。平日里初入府邸都有过问的。哪儿来的机会跟被困在怀荣王府的赵凤曜搭上?
卓家好歹也是南商屈指第一的武将之家,守不住驰骋沙场的容乐郡公进进出出,难道还守不住一个闺阁女子么?
他似乎已经能摸到一角冰山了,能够在皇城中瞒天过海,能好不费吹灰之力扳倒偌大的孙家,这个势力,怕是大到他不敢想象。
卓夷葭看向卓顺武,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先是咳了咳,而后才缓缓道:“既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变告诉祖父祖母一件事儿,但是这件事儿,听不听由你们。因为听了,归不归顺世子,就由不得你们来选择了。”
听着卓夷葭的话,卓顺武转头,跟着华太君对视了一眼。
回过头,华太君看着卓夷葭,目光扫过桌案上放着的兵符和密诏,再抬眼看向卓夷葭:“现在卓家已然不好选择了。”
卓夷葭看着华太君,忽而笑了笑。这个笑不是之前若有若无的浅笑。是满意的笑,是志在必得的笑。她偏头看向卓顺武,声音轻缓却如同石子丢在湖面撼起轩然大波:“若是祖父曾进过我住的西厢房,便该知晓……”
说着,卓夷葭顿了顿,又接道:“那床底下,有一条接通了整个京城,包括怀荣王府,和皇宫的,密道。”
华太君听得身子一个不稳,便往旁边栽去。
卓顺武惊骇之中赶紧伸手,接住了华太君偏倒的身子。
卓夷葭亦是起身,走到卓顺武旁边:“祖父,我来吧。”说罢,接过华太君的身子,而后将她扶端正。
“祖母,当心些。”
华太君靠着卓夷葭,好不容易坐端正,这才喘了两口气,气吁吁的道:“你将才,将才说什么?”
卓家地底下又连通皇宫的地道?
“西厢房底下,有一条连通了整个皇城的密道。”卓夷葭扶着华太君,任由她靠着,再一次轻缓的说道。
华太君听得又是闭着眼睛倒吸一口气。
连通了整个皇城,和皇宫地下……
抄家灭族的祸根,就那么被卓夷葭平平静静的说了出来。
卓夷葭扶着华太君,温柔的接道:“所以如今呢,除了世子正位,否则不管哪一个人做皇帝,知道了这件事儿,都是要抄家灭族的。”
华太君听得缓缓闭了闭眼。
良久,幽幽的吐出胸上的一口浊气,而后转头看向卓顺武。
卓顺武黑沉着脸,看看赵凤曜,又看看卓夷葭。
他现在都不敢问,那条地道是谁挖的,又是什么时候挖的。
只怕问的越多,陷得越深不可自拔。
虽然现在似乎已经无法自拔了。
卓顺武看了看卓夷葭,又看了看赵凤曜,最后目光定在赵凤曜身上:“等我思虑两日,再做回复如何?”
第五百二五章 轻重不分()
“不行。”赵凤曜想也不想的就摊摊手拒绝。
卓夷葭面上的表情一冷。她转头扫了一眼面无表情赵凤曜。
卓家知道了这么多秘密,又如此态度,必然是要归顺的了,不过给两日的时间给他们安排而已。赵凤曜却像是转不过弯的轱辘一般,就这样拂了卓太爷的话。
“就今儿晚上便要敲定了。”赵凤曜说着,淡漠的看着卓顺武,无所谓的说道。
卓顺武和华太君的面色都变的黑沉起来。
两人阴沉着脸没有讲话。
卓夷葭咬着牙齿,脸上强扯着笑,转头看向赵凤曜,眼睛里迸出警告的目光,笑着道:“既然祖父将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世子也就再登上两日罢,也无碍的。”
赵凤曜没有看卓夷葭,而后偏过头,淡淡道:“流光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卓夷葭的笑在脸上顿了顿,而后回过头看向卓太爷跟华太君,温和的道:“世子已经应了,明日亥时两刻,便要祖父的话了。”
卓顺武脸色肃然,看着卓夷葭,又看了看赵凤曜,最后还是看向卓夷葭,而后点点头。
“如此,我跟世子便不叨扰祖母祖父歇息了。”说罢,卓夷葭转头,从桌案上拿起上头放着的几样东西,揣入怀中。转头冲着赵凤曜使了个眼色,而后向着华太君卓太爷屈身行一礼,退了出去。
卓夷葭和赵凤曜出了屋子后,卓顺武和华太君看着他俩消失,这才关上了房门。
华太君见到卓夷葭的而产生的惊骇还未散去,仍旧悠悠的叹道:“想不到四儿还活着,竟然还活着。”
卓顺武走到榻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接道:“活着也不知道是福是祸,镇北大将军的权势本可以成为卓家的助力,这会儿却是让卓家成了她的助力。”
说罢,卓顺武冷着脸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又看向华太君不解的道:“唉你说,你成了大将军回到卓家,为族家谋求利益,也让族家庇佑,多好的事儿,怎么偏偏就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境况下投了怀荣王府?”
卓顺武说的有些气,将手里的杯子‘哐当’一声放在桌子上:“现在跑来问我们的意见,她什么都做完了,我们还能有什么意见?真是气煞我了!”
卓顺武黑着脸又瞪了一眼屋门。
卓夷萍嫁给二皇子不过也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内妇,什么都不能牵扯。而卓夷葭虽也是卓家女,却完全入了怀荣王府的局里头,再加上地下那条不知何时挖的密道,他还要怎么选择?他能怎么选择?
“你现在气也没有用了。”华太君转头看向卓顺武:“依四儿如今的地位,既然入了怀荣王府,我们是不好对立的了。”
说着,华太君回头,轻声道:“四儿当日在北地征战时,跟大郎和旭儿都是极深厚的同袍之谊,如今,涵儿她又……”
说及此,华太君哽咽了些许,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总之大房,是肯定不能跟四儿撇开的了。”
“这些我都知道。”卓顺武皱着眉头拉着脸气呼呼的说道:“她摘面具表明身份的时候我就晓得我们跟怀荣王府是撇不清了,可!可我这心头,就是不爽的很。你看到将才赵凤曜那小子的态度没有?这态度,不就是料定了卓家知道这些一定会归顺么?”说着,卓顺武冷哼一声:
“毛头小儿,现在求人不知道态度至少要有求人的样子么?”
语毕,卓顺武抬眼白了一眼屋门口。
感觉就像是一头蠢牛被拉着鼻子走一般。但是又无可奈何。
华太君转头看着卓顺武摇了摇头,声音苍老:“你明儿去找大郎他们知会一下吧。他们跟怀荣王府向来走的近。”
卓顺武听着华太君的话,忽而点点头:“对,他们走的近。将才赵凤曜那小子不是说跟四儿要结亲么?回头我要问问旭儿,四儿跟赵凤曜到底是不是真的要结亲。”
华太君听着卓顺武的话,点点头,而后又沉思了会儿,缓缓转头看向卓顺武:“将才,将才,他们俩之间,你觉不觉得有点怪?”
卓顺武听着华太君的话,回过头想了想:“我只是觉得,密诏兵符那些东西,怎么说都不该在四儿身上。”
“不仅如此,你不觉着,世子对四儿的态度,似乎…”华太君说着,顿了顿,似乎想了想措辞,又道:“似乎是听令一般?”说着,华太君转头不解的看着卓太爷。
“那倒不至于,四儿再怎么位高权重,也不过是臣子。”卓顺武听着华太君的话,摇摇头,随口道:“可能属于妻管严吧。”
说着,他突然一停,一拍桌子:“他娘的,既然是个妻管严,为何敢对我们俩那般态度?”卓顺武转头看向华太君。
他们俩好歹也是卓夷葭的嫡亲祖父祖母啊,就算两不相干也该是礼遇有加呀。
华太君赞同的点点头:“所以我说他们俩之间有些怪异。”
“赵凤曜对我们俩的态度太恶劣了。”卓顺武说着,又皱起了眉,转头向华太君问道:“会不会是,为了拉拢卓家,故意装出来的样子?”
“那我看装也像是世子再装,你看他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华太君接过卓太爷的话,也跟着皱了皱眉:“可是拉拢卓家,好处都在怀荣王府啊,不成四儿还能逼着世子来哄我们?”
说罢,华太君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谬,摇摇头。
卓顺武听着华太君的话,越听越觉得蹊跷。
万一就是哄他们的呢?接过卓家傻不拉几的入了怀荣王府的局,发现是个死局,要如何?
“我有点不放心。”卓顺武直直的坐在案边,一手搭在案上,眼睛看着屋门口眯了眯,意味深长的道:“不看到生米煮成熟饭时,就得留一个后手。”
华太君听着卓顺武的话,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否认,只是转头看向卓顺武:“要如何?”
卓顺武哼了一声:“十月初七是四儿的生辰,也快了。”
夜色愈浓,院子中的蛐蛐儿声更加嘈杂。夏日的夜里,些许的闷热和聊赖让人们很快入了梦。
第五百二六章 摊开()
这一边,卓夷葭跟赵凤曜走出卓家之后,没有直接回到府上。而是出了卓家外后,在一个无人的巷角桂花树下,闹起了不快。
卓夷葭直直的站在属下,看着面前半倚靠着树干的赵凤曜。他抬头也不知是在看桂花,还是在树梢缝隙中的明月。
“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还捋清楚了。”卓夷葭定定的看着抬着头似听非听的赵凤曜,面色沉着的开口说道。
夜间的风拂过树梢,又拂起赵凤曜脸颊旁边的发,他只是定定的抬着头,未发一言。
卓夷葭看着面前的卓夷葭,吐了口气,又耐心的道:“你该是晓得我们所谋之事兵在其颈,已然是危险万分。我们都该谨慎再谨慎,步步如履薄冰。你又为何还由着性子不计后果的做?今日卓家的事,若他们不归顺,那你的底牌就会是他们最大的筹码,你这是把你自己架在火上。”
卓夷葭说着,看着依旧倚靠这桂花树干一言不发的赵凤曜。头上束着的墨玉在苍苍月光之下发出深幽的光芒,剑眉星目,若临风的玉树。姣姣君子,冷颜如玉。
北地金戈铁马的生活让她的脾气越来越直也越来越躁。卓夷葭偏过头,看着旁边的矮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压着自己的火气,又转头看向赵凤曜:“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我不希望你我之间还生嫌隙。更不希望你因为跟我的原因闹别扭坏了正事。若是你有不满我的地方,你尽管说,霸道也好,夺权也罢,只要你跟我讲你觉得我哪里有不对的,我便尽量去改。”
“好啊。”赵凤曜抬着头,任由晚风拂乱他的鬓发,缓缓道:“那你喜欢我罢。”
声音轻的一开口便被风吹了去。
说罢,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回过了头,看着卓夷葭,含情脉脉。
卓夷葭听得眉头又是一皱,绷着脸抿着嘴看着赵凤曜,偏了偏头看着一旁垂在她肩上的桂花。
深邃的夜空中,朗朗明月旁边晕开的薄云泛着微微的红色,苍白的月色洒在夜间的金平,给整个夜晚的大地都笼罩了一层薄纱。
良久,卓夷葭这才回过头,定定的看向赵凤曜,神色平静的开口道:“无论我喜欢的是谁,下半辈子也不可能囿于深宫。”
她顿了顿,看着赵凤曜,又敛了敛眉目:“我们俩这一辈子,大概也就只会共谋这一回,而后你在皇城深宫,我在天涯海角。若是可以,我很希冀,这一次我们能好好做完这件事。”
说着,卓夷葭停了停,又补充道:“若是你不愿,就当是我的请求,欠你的一个人情。”
赵凤曜一身玄衣,半束的头发散在身后。他缓缓倚靠着桂花树干的身子站直,看着卓夷葭,轻轻应声道:“没有什么人情。各取所需罢了。”
话音一落,他忽而头偏了偏,而后回过头看向卓夷葭:“天色已晚,你家去吧。”
卓夷葭看着面前的赵凤曜,而后点点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便在夜色之中转身向着巷子外走去。
赵凤曜目光扫过一旁的矮墙,而后转身,黑色的玄衣绕过桂花树干很快就融入了夜色。
宵禁时分,夜里的一切都安静而祥和。就在卓夷葭跟赵凤曜走后不大会儿,便从桂花树旁的矮墙上跳出了个人,毫不停顿的向着卓夷葭将才离去的地方跃起飞身而去。
身影刚过,桂花树干后便出现了一个长衣男子,赫然是将才离去的赵凤曜。
看着卓夷葭将才离去的那条道路,他眯了眯眼睛,眼神深幽。没有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