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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夷葭嘤咛之后,熟睡的眉头皱了皱,而后睫毛颤了颤。身子轻轻的动了一下。全身的酸痛让她倒吸一口气。
潜意识中的警惕让她立马睁开了眼。
看着面前的景象,卓夷葭脑子有些跟不上。她先是眨巴了下眼睛,看着面前躺着赵凤曜,而后忍着身子的剧痛,撑起来,铺了一地的青丝跟着她的动作垂起。
看着面前呼吸均匀熟睡着的赵凤曜,卓夷葭心下顿时一坠,就像是做梦掉进了悬崖里头,背后冷汗顿起。
而后撑着身子的手吓得一软,直接栽回了赵凤曜的臂弯中。
赵凤曜被卓夷葭突然软倒的身子砸的一声闷哼,而后身子动了动,转过来,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搭在卓夷葭的身子,大腿一抬,亦是搭在卓夷葭的腰间。
整个人将将完完全全的将卓夷葭给圈在了怀里。
一丝不挂,又一丝不露。
饶是她平日里再喜怒不形于色,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会儿的景象却也是吓得一动不敢动。
前世今生加起来,再厉害她也只是个不谙床事的处子罢了。
甚至都没有细细听赵凤曜的呼吸。
她咬着唇,轻轻的掀了掀绣着大红鸳鸯的薄被。低头一瞧,胸前的一个个淤青,和紧贴着赵凤曜的双峰,耳根子一红,立马涨红着脸。卓夷葭狠命的吞了吞口水,伸出一只手放在胸口,死命的压着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的心脏。连着呼吸了好几口倒气。
温热而急促的气息拍在赵凤曜的脸上,本来绷着的脸上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
只是这丝轻微的勾唇却没有被已经慌了神的卓夷葭捕捉到。她只是倒吸着气,试图往后挪了挪身子。
卓夷葭还没往后挪到一指的距离,赵凤曜的身子直接往前一贴一盖,又紧紧的压在卓夷葭的身上。
卓夷葭绷着一张大红脸立即不敢多动了。只是心跳却更是快了些。她认真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赵凤曜的脸,笔挺的鼻子,细看也极好的小麦色肌肤,呼吸一下一下的拍到卓夷葭脸上。
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卓夷葭只觉大腿上有一物抵了起来。卓夷葭紧紧的盯着赵凤曜,整个大腿都开始颤抖。
赵凤曜也知不能再装睡,哼唧了一声,慢悠悠的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赵凤曜像是才没反应过来一般,看着卓夷葭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卓夷葭对着刚睁开眼的赵凤曜立马伸出手摇了摇,而后身子往后面一退,裹着被子挣开赵凤曜的怀抱,边退边慌忙的解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是不知道,卓夷葭心里却是大概想到了,昨夜的一场酒宴。
她身子裹着被子往后退开,却让赵凤曜身上的被子亦是往旁边拉扯去。整个人就光溜溜的露在了外头。
卓夷葭头赶紧一偏,立即将身子的被子撩了些许过去搭住赵凤曜的身子。
赵凤曜看着面前退开的身子,而后紧盯着她,面上含情脉脉,开口道:“你……”
“赵凤曜你不要讲话。”卓夷葭开口打断了赵凤曜的话,她将身子翻了翻,平躺着,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
屋中寂静了好一会儿,她才揣着安稳许多的心睁开了眼,没有直接回过头,而后看着床帐顶上绣着的并蒂莲。
她眯了眯眼睛,又低头看向身上搭着的被子。上头绣着的两只鸳鸯在大红的被子上嬉戏着。
她慌乱的心开始沉了下来。
越来越沉。
她转头看了看赵凤曜。赵凤曜亦是看着她。卓夷葭回头,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她抿着嘴,目光一扫,果然在床脚看到两套早已搁置好的衣裳。
卓夷葭撑起快要散架的身子,目光扫过不堪的胸前,整个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
光洁的背被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挡着,她伸出手,捞过床脚的一套里衫,往身上一套,侧过身子低着头绕过赵凤曜便下了床。
赵凤曜亦是撑起身子,看着卓夷葭的背影,娉婷玉立,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像是瀑布,洒在她的身后,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晃动。
赵凤曜勾了勾唇,亦是抬手拿过床脚的一件外衫,而后顿了顿,转头看了看卓夷葭穿着的里衫,又放下,取了搁着的里衫,掀开被子,起身套在身上。
他一边系着带子,不经意间扫过掀开的被子,目光落在床单上。看着她点点殷红,回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卓夷葭。赵凤曜的心早已软成了一滩水。
第五百四四章 岁岁还梦()
卓夷葭站在床边,伸手将窗户推开一个缝隙,秋风灌进来,吹的她耳边的鬓发纷飞。
屋外嘈杂声并起,来来回回的脚步声比往日里都更是多了些许。
卓夷葭撑着窗户的手一顿,又慢慢缩回来,最后只剩一条缝隙。她站在床边,透过缝隙看着外头站在主屋房檐下挥着手指挥的卓顺武,整张脸的黑了下来。
被秋风吹的有些凉的身子一暖,卓夷葭低头,看了看搭在身上的外衫,没有回头,亦没有言语。
赵凤曜站在卓夷葭的身后,两人皆是看向窗外。
卓顺武目光扫过庭院,指挥着来来回回搬动物件的丫鬟婆子,目光落在西厢房开着的一条窗户缝隙上,动作顿了顿,而后收手。
回头,看向主屋里头,高声道:“阿媛,都备好了,上车罢。”
话音落后,华太君撑着拐杖的身子便在曹嬷嬷和倚梅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她踏出门槛,站在主屋外头,抬头看了看天高云淡的天空,而后走到院子中的金盏菊旁边,用着拐杖脚轻轻碰了碰菊花的枝丫。
开的繁盛的菊花瓣纷纷掉落。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华太君开口,低着头,轻轻的说道。说罢,她转头,看了看西厢房。而后摆摆手,向着西厢房走去。
卓夷葭松开手,将那仅剩的一条缝也关上。
曹嬷嬷和倚梅站在原地,看着华太君杵着拐杖走近西厢房的窗外。
西厢房的窗户紧闭。自从四姑娘去后,这窗户已经紧闭了多年。大约是垂暮年纪,太君自己也感到了时日不多矣。这些日子常常在西厢房中缅怀当年养在膝下的四小姐。
华太君独自走到窗户外,佝偻着身子站定,伸出干枯老迈的手,轻轻的抚了抚窗柩,温声道:“四儿,祖母走了。这一去,不知几何是归期。”
站在窗内的卓夷葭心中听的一酸。她紧紧抿着嘴黑着脸。
说着,华太君哀哀一叹,伸出手,摸了摸苍白的鬓角,又开口道:“也不知我这身子,能不能撑到回来再看这西厢房一眼。若是不能,哎……到时候你叔叔和爹接我回来的途中,都没有个女儿替我诵经的。”说着,不知是想到了卓夷柔还是卓夷涵,华太君的身子有些哽噎。
她佝偻着身子转过,杵着拐杖慢慢走向院子里头走去。
房檐下的卓顺武见此,上前走到华太君旁边,将她扶住,而后回眼扫过西厢房,再回过头道:“四儿若是在天有灵,也会保佑你一路相安无事的。”
华太君听着卓顺武的话,点点头,接道:“她是个慈孝的孩子,不仅是我,若是真有灵,大概也会保佑卓家百岁安康。”
卓顺武应声,搀扶着华太君走过一丛丛金盏菊,向着院子外头走去。
昨夜秋风凋碧树,院外玉兰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隔着枝丫看着远处的天与淡云,别有一番凄凉秋意。
靡靡秋已夕,凄凄风露交。
曹嬷嬷和倚梅并几个小丫头皆是跟在后头,向着院子外走去。
卓夷葭伸出手,将窗户撑开了丝丝缝隙,看着华太君的身子在卓顺武的陪伴下往院子外走去。抿着嘴终究是一句话没讲。
她松开手,将窗户关上,微微低着头看着窗柩,一言不发。
她自然想要怪罪卓顺武和华太君,可是华太君将才那一番话,却是让她如何都怪罪不了了。
她如何能不明白华太君将才那番话的言外之意。她爹跟叔叔去瓜州接她,不正是之前答应她的,在成事之前调离卓家二房三房的事么。
真死假死卓夷葭不知道,但是此行去瓜州漫漫无期,途中大部分是水路。冬至将至,时遇大雪,路中更是艰难。
以华太君的身子,做再好的准备,到时候真死假死也是各掺了一半。
即使知道,为了卓家,华太君跟卓顺武设计了她。心中怨气和怪罪肯定是有的,可要她真的怪罪,又狠不下心。
卓夷葭动了动指尖,伸出手,将自己身上的披着的衣服拉着,直接穿上。
她没有回头,一边系着布扣,一边克制着声音道:“你大概也是晓得怎么一回事了。卓家我是狠不下心怪罪的,昨儿个的事,”
卓夷葭扣好口子,理了理领口,也不回头,只开口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但是要她就因为被赶鸭子上架强行发生了床事就得被迫跟赵凤曜拴在一起,卓夷葭做不到。
她想来不喜欢被迫的事。
卓夷葭自己知道,赵凤曜也知道。
不待赵凤曜回话,卓夷葭便向着西厢房床架后走去。走到地道口,卓夷葭又停了下来。她转头,隔着床幔,看着另一边的赵凤曜的身影:“若你觉着难受,你可以提我能接受的要求。我补偿你。就当做是我替卓家承下这个错。”
站在床幔那边的赵凤曜没有开口,片刻之后,他摇摇头,看着床幔这边的卓夷葭开口道:“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替卓家补偿我。”
说着,赵凤曜顿了顿,又开口道:“你也不必替卓家担心,毕竟他们敢犯这个事儿,我还是挺开心的。”
卓夷葭的手捏了捏,她看着床幔那边隐隐约约的身影,撇了撇嘴,没有讲话。心跳却是快了起来。
她绷着脸,隔着床幔,在赵凤曜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带着些许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娇嗔和责怪。而后低身,拉开床架后的木板,走进了暗道中。
一句话也没有回赵凤曜。
卓夷葭走后,屋中变得安静起来。外头院子中的声音随着卓顺武和华太君的离去也慢慢的消停了下来。
赵凤曜站在原地,看着绣着满是鸳鸯的大床,抬脚走到床边,转着眼睛细细的看了看床上,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然后轻笑一声。
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卓夷葭睡过的软枕,喃喃道:“我怎么会怪卓家呢?”
院中秋意正浓,有小丫鬟拿着扫帚开始扫着院中路上铺满的菊花残红。
赵凤曜回头,扫过屋中喜庆的陈设。又是一日好光景,但愿岁岁景景还梦来。
第五百四五章 要我如何?()
十月初十,樊林寺中的护南军皆已潜伏好。卓夷葭跟赵凤曜以及众位麾下大臣从暗道中引渡进一万护南军,安排在各家的府位之中。其中以兵部尚书安排的最多,除了插入五城兵马司,还有各个明献帝亲信的大臣府邸旁监视的人。
十月十五,卓夷葭再一次向宫中递了请兵出塞的折子。这事明献帝事应了,却迟迟没下许她出京的皇命。
十月十五,明献帝看完卓夷葭呈上来的折子,而后轻轻放下,敛着眉目没有批示。
片刻之后,他才起身,向着东阁外走去。
“阿喜,你莫用跟着。”明献帝往外走去时,出声说道。制止了随侍的喜公公的脚步。
“是。”喜公公应声,而后停住了脚步,看着明献帝往外走去。
秋风萧瑟。冷宫中尤是。
明献帝绕过纷纷落叶,手里拿着一束秋海棠,向着冷宫之中行去。
冷宫最深处,一丛竹林旁边,石楼伫立在荒无人烟的墙旁。守着石楼的带着盔甲,见到明献帝前来,纷纷立正身子。
明献帝走入里头,高高的石壁围着的院子中红梅靠着墙角。干枯的枝丫一点儿叶片都没有。
明献帝径直走向石楼之中,一声又一声铁索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天地间。他走进石楼之中,里头昏暗的烛光让他敛了敛眉目。这才转过身子,向着石壁之上的阶梯行去。
还未至楼上,便听到里头的诵经声。
明献帝径直走到楼上,目光扫过跪在蒲团上一边捻着佛珠一边诵经的白发女子。
他走到旁边的案台上,将里头有些蔫儿的花拿出来,放在一旁的白瓷盘中,又将手中开的正好的秋海棠插了进去。
插好,明献帝转身,目光扫过屋中之物,最后落在敞开的窗户上:“近日骤然温降,你成日开着高窗,当心着凉。”
童瑶跪在蒲团上,默默的捻着佛珠子,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