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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贵娇-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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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夷葭放下手中的杯子,顺着青玲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昏暗的石楼壁上,有一道通向上面的阶梯。

    卓夷葭转身,向着阶梯走去。

    不知为何,每走一步,卓夷葭的心沉重一分。她有些胆怯,脚上的速度越来越缓。

    短短的几节阶梯,走了许久才上楼。

    楼上有一扇高窗,窗户外的光射在楼内,比下面要亮了些许。卓夷葭站在阶梯口,目光环视在室内。

    看着桌案,和上面的白釉杯子,眼神一顿。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像她袭来。

    卓夷葭转过头,目光落在阶梯旁的案台上。

    上面隔着一个白釉瓶子,她眉头微微一皱,再往上看,又瞧见里头插着的一束含苞的红梅,蔫儿蔫儿的垂着枝丫,显然已许久未换过了。

    白釉,红梅。

    红梅,她最爱红梅,还有……还有……

    卓夷葭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倒吸了一口气。

    宫中数她最爱红梅,除此之外,便是母后。

    是了,还有白釉瓷。

    母后生前最爱白釉瓷,茶杯碗筷花瓶皆是白釉。

    红梅?

    白釉?

    母后?

    卓夷葭身子有些不稳,往后退了退。身后的青玲赶紧伸手,将卓夷葭有些摇坠的身子接住。

    “主子你怎么了?”青玲面上带着紧张,搂住卓夷葭的身子,关切的问道。

    卓夷葭摇摇头,撑着一旁的案台,缓缓站直了身子。

    她目光扫过屋内,张了张嘴,颤抖着唇:“母后?”

    向前走去,看向屋中摆放的木鱼蒲团,却没有神翕。她走到桌案旁边,看着上面的白釉茶杯,目光扫过,最后落在石楼中挂着的一副画像上。

    卓夷葭‘蹭’的一声站直身子。大步跨向墙边,抬头看着上头挂着的画像。

    室内光线太昏暗,她眯着眼看了几次都没有看清。她转头一扫,而后回过头一提气,身子跃起将画取了下来,又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拿着画像,她走到高窗直射的桌案旁,将画放在桌案上头。

    年代太久远,画上早已蒙上了一层灰。让人看不清上头画着的东西。

    卓夷葭俯下身子,伸出衣袖一抹,将上头厚重的灰尘抹了去。上面的画像慢慢的呈现了出来。

    她一点一点的擦着上面的灰尘,细细的看着上头的画。

    一个垂髫小儿扎着两个包谷头,站在一棵柳树下的石头上。乖巧的笑着,露出两刻小小的门牙,身上穿着的红梅衣裳衬的她整个人都粉嫩可爱极了。

    柳枝垂在她的额前,她一只手垂在身边,捏着一个小手绢儿,令一只手牵着一只纤纤玉手,玉手带着一个白玉镯子,手腕处便是画像的边缘。

    卓夷葭细细的看着那幅画,眼眶湿润了起来。

    那只手的主人看不到,她却晓得,那是她母后的手。画像里头的女儿,便是儿时的她。

    画像的人,是她的父皇。

    这画为何在这里?

    卓夷葭紧紧抿着嘴,压着心中的酸涩情绪,一点点细细的擦完上面的灰尘。良久,擦了好几次之后,卓夷葭慢慢将画裹了起来。

    她转头,扫过屋内。

    这屋子,不知为何,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卓夷葭将画卷起,捧在手中,目光扫过屋内,屋内除了将才的一些物什,再无多的东西。她转过身子,向着阶梯下走去:“走吧。”

    青玲跟在卓夷葭身后,目光扫过屋内,亦是跟着走了出去。

    石楼外,大雪还在下。良鱼站在门外,看着走出来的卓夷葭。打着伞赶紧上前替她遮雪。

    “将军,皇上说,您要是出来,就先回去罢。”良鱼打着伞走在卓夷葭身边说道。

第五百五四章 人彘?() 
青玲在后面收起两把伞,跟在两人后头。

    卓夷葭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前方荒凉的路开口道:“不是说一起用膳么?”

    “皇上忽然有事要处理,就让小的来知会娘娘,哦不不不,将军一声。”良鱼说完,紧张的吐了吐舌头。

    卓夷葭转头,看着良鱼,眉目绝丽而冷清:“到底怎么回事?”说着,她顿了顿,又道:“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让你主子把你阉了做宫人。”

    说着,卓夷葭提了提自己的大氅。

    “啊?”良鱼大惊失色,好歹他也是知道这流光将军当年在西齐都是敢屠城的人,要说阉了他,那不一定狠不下心呐。他吞了吞口水,开口紧张兮兮的道:“就是,就是……我跟将军说,将军可不可以就直接回去?”

    “可以。”卓夷葭回过头,想也不想就应声。

    “那好,这是将军说的。”良鱼撑着伞走在卓夷葭旁边,又吞了吞口水,才道:“北凉大人入宫了,找皇上谈事儿,我看这一时半会儿也谈不完的。”

    说着,良鱼转头悄悄的瞥了一眼卓夷葭,赶紧补充道:“皇上是怕将军过去等他,可不就是怕将军饿着了么?”

    卓夷葭没有回良鱼的话,只是停了停脚步,转头看向良鱼道:“北凉来了?”

    “是啊。”良鱼赶紧点头应声:“正跟皇上谈着事儿呢,这看着一谈肯定老久了。”

    卓夷葭低头,看了看大氅里头抱着的画轴,而后抬脚向着冷宫外走去:“正好我有事儿找他。”

    “哎哎哎,将军你不是答应我的吗?”良鱼哭丧着脸赶紧跟上。

    没有理会良鱼的叫唤,卓夷葭径直去了赵凤曜跟北凉谈事的议事房。

    大雪下了已经很厚一层,一脚下去足以淹过鞋面。走到议事殿外的时候,卓夷葭的一只脚全是雪。

    她站在议事殿外的屋檐底下,跺了跺脚,然后抖了抖身上的雪渣子。议事殿中的两人皆是看到了殿外的卓夷葭。

    北凉直接起身,向着殿外走去:“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在外头晃荡?”北凉一边说一边替卓夷葭褪去身上的大氅。

    而后抖了抖。雪渣子掉了一地。他伸出手,便要去探卓夷葭的额头。

    手刚一伸出去,就被人给抓住。

    赵凤曜站在一边,看着北凉,伸手拉过他手里拿着的大氅:“北凉你先去偏殿,流光将军有事跟朕商议。”

    “不,我是有事跟北凉商议。”卓夷葭抬头,拿过赵凤曜手中的大氅:“皇上先去殿中等下,我跟北凉有几句话要跟北凉说。”

    赵凤曜的脸有些黑,他瞪着卓夷葭:“什么事不能跟朕讲?”

    “这事儿跟你讲没用。”说着卓夷葭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赵凤曜。而后回头看向北凉:“北凉跟我来偏殿一下。”

    北凉点头,转头看了眼赵凤曜,便跟着卓夷葭向偏殿走去。

    赵凤曜站在殿外,看着两人转身走进偏殿的身影,牙齿咬的咯嘣响。他黑着脸,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良鱼。

    良鱼赶紧低头,将脖子缩了又缩。

    偏殿中,卓夷葭先是走进来,而后吩咐青玲守在殿外。然后关上门。

    偌大的偏殿中只剩下北凉和卓夷葭两人。

    “怎么了?”北凉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卓夷葭,开口问道。

    卓夷葭看着北凉,张了张嘴,开口问道:“我想问你,当年我母后,真的是入传言之中那般,做成人彘而死么?”

    北凉问的眉头倏忽一皱,没有回答。

    “你怎么忽然之间问我这个?”北凉看着卓夷葭,反问道。

    卓夷葭摇摇头:“就是突然想到母后了,所以想要问问。”说着,定定的看着北凉:“虽然母后已然身死,但是我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北凉张了张嘴,而后又闭上,再然后又张开嘴,才道:“我告诉你便是。不过,说之前,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卓夷葭看着北凉不解的反问道。

    北凉低了低头,而后抬起看向卓夷葭:“就像听到义父为你而死。”

    卓夷葭听得张了张嘴:“怎么突然扯到胡统领了?”说完,她眼中神色大变。一颗心直直的往下坠。

    “往日你跟我说,替我渡魂的,还有六魄,那六魄……那六魄?”卓夷葭边说边摇着头,往后踉跄一步,扶住旁边的柱子,抬眼,看着北凉,不可思议道:“是母后?”

    北凉抿着唇,点点头,而后缓缓开口道:“没了六魄,人是活不下来的。”

    卓夷葭身子一软,直直的坐到身后的凳子上。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捧着的画轴,张了张嘴,又觉着喉咙里像是堵着了一块儿石头,说不出话来。

    “其实当年重生你,便是先皇后的意思。”北凉走到卓夷葭旁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这些事儿,我本想一辈子也不与你讲。今日你却问道。如此,跟你说明白也好。往后我也不能再照顾你了,先皇后重生你,必然也是想你这一世安康福禄,能够开开心心的。”

    卓夷葭死死的咬着唇,红着眼眶,摇着头,不回话。

    北凉蹲下身子,对着卓夷葭,捏着袖子,替卓夷葭按了按眼角:“今日我是来跟皇上交接护南军最后的军务,腊月底,我便要回江晋了。”

    卓夷葭还在巨大的情绪中没有缓过来,听着北凉的话,她木木的抬头,红着眼眶看着他:“回江晋?”

    北凉勾着唇,点点头:“娥皇,我要回家了。”

    卓夷葭抿着唇,红着眼眶忽然偏过头,眼已经溢满整个眼眶。她不敢看北凉,只是身子向前,抱住北凉,闭着眼睛,张嘴哽噎道:“嗯。”

    此时,最亲的人要离去,她亦是说不出话来。就像面对二叔时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去了。

    这是她这一世,第一次,如此悲伤。不知是因为得知母后的死因,还是北凉即将的离去。

    她张着嘴,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压住了眼中的泪意,放开北凉。而后扯着嘴角笑道:“我要跟你讲的话都讲完了,你去跟皇上谈事吧。”

    北凉看着面前的卓夷葭,像是儿时一般,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

    一句话也没有讲,起身,往殿外走去。

    偏殿的门打开,冬风夹杂着白雪灌了进来。

    北凉走后,卓夷葭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低着头,看着手中拿着的画卷。

    忽而,她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不对!

    母后既然死了,为何石楼中还有她最爱用的白釉杯子?插着她最爱的红梅?

第五百五五章 活着() 
卓夷葭看着手中拿着的画轴,眼中化不开的疑惑缠绕着她。北凉告知他,向来就将他所有知道的事都告知了。北凉不会骗她。

    一会儿是人彘,一会儿是渡魂。若是深宫中,谁能知道真相?

    兰贵妃便是窥的这天大的秘密才丧生的。兰贵妃?

    卓夷葭眼中忽而精光一闪。

    对了,兰贵妃,设计兰贵妃的便是孙贤妃。

    孙贤妃!

    卓夷葭拿着画轴,向着殿外匆匆走去。

    是了,深宫之事,要说谁最了解,莫过在深宫呆了两朝的孙贤妃了。

    宫变之后,孙贤妃被她禁足在昭阳宫中。她本想等着找到庆王之后,就是她的死期。却不曾想还有用到她的一日。

    卓夷葭走在路上,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昭阳殿外,全是赵凤曜的侍卫。将整个宫殿都围了起来。

    卓夷葭走到昭阳殿外,拿出将才赵凤曜给她去冷宫用的令牌。

    守门的侍卫见到皇牌,退开一步跪了下来。

    卓夷葭收起令牌,走向昭阳殿中。

    昭阳宫的院子里头,没有修过的枝丫有些凌乱。被雪一打,折断之后又落在地上,覆盖着一层有一层的白雪。像是披了一层极厚的白毛毯子。

    卓夷葭穿过院子,走向昭阳宫殿之中。殿中侍卫皆是退开,替卓夷葭打开了殿门。映目而来的,便是一扇绣着牡丹的画屏。

    孙贤妃正在宫中刺着绣,坐在火旁,眯着眼。一针一线,轻而缓慢,像是享受着时光远去的老人。她本乌黑的鬓角,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许多白发。

    她坐在窗下,任由窗外的冬风时不时的夹着雪吹进来。

    吹乱她的鬓发,她又伸手理了理,而后继续绣起来。

    卓夷葭站在昭阳殿门口,看着窗下坐着的孙贤妃,伸出手摆了摆。

    殿中众侍卫和照顾孙贤妃的奴仆皆是退了下去。只剩青玲跟在她身后。

    卓夷葭走向孙贤妃的面前,站定。

    窗户的光被挡住,孙贤妃拿着针线,抬了头,看向面前站着的女子。

    “你是?”孙贤妃开口,看着卓夷葭疑问道。

    卓夷葭看着孙贤妃,没有开口,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孙贤妃目光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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