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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来。
她心里憋的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惆怅地摇了摇头,想将心里的杂乱念头甩出脑袋,却发现越是想驱除杂念,谢凌寒的脸庞和声音就越是在自己的脑子里晃悠。
大概,在星宇峰白吃白喝,又是蹭飞剑又是蹭灵石的日子,当真让她有些沉沦了吧。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星宇峰半山腰的一处清潭,所谓全石以为底,贪睡清冽,让人看着也不觉得安静下来,可是叶幽言的心中依旧慌乱——谢凌寒到底是怎么想的,谢凌寒他就没话要说吗?谢凌寒……
她在清潭边的石台上枯坐许久,三百年来都死气沉沉的一颗心居然那么慌乱地跳动,让她焦灼,让她暴躁,让她惶恐,让她不安,她真的好怕,就怕谢凌寒就那么不再理睬她了。
这种认识更让她有些崩溃,她发现她居然那么地依恋一个人,这真是,太可怕了。
可是,总是说清楚的吧,心里居然那么想知道谢凌寒到底是怎么想怎么看的,自己居然那么重视谢凌寒的看法,这真是……
叶幽言忍不住苦笑起来,那笑容是多么地苦涩,黑漆漆的眸子里很快就蕴藏了一丝水光,那水光越来越亮,竟然像是抑制不住要掉出来似的。
不知何时,一抹红色虚影出现在她身旁,惊道:“幽言!你!”
叶幽言迷惘地抬起头来,某种水光闪动,却始终固执地没有掉下来。
龙洄心中惊动,她和叶幽言在一起的一百八十年里,她头一次见到叶幽言这个样子,虽然看上去气色尚好,体~内灵气也还算充沛,但整个人都被一种淡淡的悲伤萦绕着,便是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看起来都那么憔悴。
叶幽言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只是觉得好难受,我说不清楚这是什么状态,只觉得这样很不好,很不好,但是我依旧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要怎么办……”
她的语气是那么无助,龙洄心里一紧,面上露出担忧之色,这种悲伤,为何有那么一种熟悉的感觉呢,两百年前吧,两百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吧。
漫天飘飞的雨线在蔓延整个荒野的大火面前是那么的弱小,火光冲天时人的影子、龙的影子,在红红的火幕中交错闪动,根本分不清是人是龙,可是那悲伤沉痛而又痛苦的龙啸声响在耳边又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绝望,绝境之路,红衣的女孩在火焰中绝望地哀嚎着,望着火幕中的龙影,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做什么都是无用,也什么都做不了。
一声声“龙,快跑啊!”、“龙,逃啊!”、“龙,快飞啊!”喊的是那么撕心裂肺,喉咙也早就嘶哑地不能再发出声音,喉咙痛,嗓子痛,肺腑都在痛,可比这还痛的确实满腔的绝望,侵蚀的整个人从里到外,每一分,每一寸都在痛。
龙洄闭了闭眼睛,这才发现脸颊一片****不知何时,原本只是维持一个虚影状态的她已经完全变成了实体,而她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不同与以往的英气果断,更像一个受了伤的,沉浸在悲伤中的,绝望的小女子。
叶幽言怔怔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龙洄缓缓点头,“我想起了渡龙。”
叶幽言抬眼,盯着龙洄的眸子,道:“你从来没有跟我讲过渡龙的事情。”她本还想补上一句话,却终究还是憋在了口中。
即便如此,你也要找他吗?那么多年毫无线索,你也还要坚持吗?
龙洄悲戚道:“要啊,我的命都是他的,不找他,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叶幽言没有说话,或者说,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在心里想,龙洄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不过是龙洄的魂,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说得出口。叶幽琴不也是灵吗,若是这么说了,既伤了龙洄,也否定了叶幽琴的存在,而叶幽琴,她自然是要为了叶幽琴的存在而奋斗终生的。
心里的惶惑不安和悲戚被稍微冲淡,果然转移注意力是中很有用的方法。她道:“那么多年,你想起来的时候也觉得难过?”
龙洄苦涩道:“怎么不难过,若将之深埋于心倒也还好,偶尔也能骗骗自己,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应当也不会再难过了才是,可是,深埋于心不代表不在,平日里不敢深思,却总有想念的时候,一旦想起来,当时的悲伤和绝望就好像又在我眼前,绝望,痛苦,生不如死,却让我更加坚定了要找他的决心,在找到他之前,我都不能死,所以幽言,你要振作,你不能颓废,你要帮我!”
叶幽言定定地望着她,心中惊动,久久说不出话来。(。)
139。谢凌寒,我有话对你说()
139。谢凌寒,我有话对你说
当叶幽言出现在星宇峰上的梅花林中的时候,她再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彼时梅花林中殷~红如血的梅花开得更盛,微风拂过,甚至有片片红梅从枝头跌落,随风飘舞,衬着谢凌寒一身奢华内敛的掐金流云深紫袍,更显得他气质如云,慵懒自在。
叶幽言不由得惊了一惊,从来只知道谢凌寒好看,却万万没想到他那么好看,或许是许久没有那么认真地看他了吧。她在心中如此想到。
干咳两声,谢凌寒微微泛着紫色的黑色眼眸便朝叶幽言的方向打来,叶幽言只觉得小心脏猛然一跳,就快越出胸腔,面上惊色一闪而过,立马将那股子悸动死死压住。
她是真的受到了惊吓了,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却在有话想对谢凌寒说时就见到他这样一幅慵懒的样子,差点就抑制不住了。
谢凌寒的眸子瞧过来,眸子中有淡淡的疑惑,不知叶幽言这闹的是哪一出。
叶幽言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有什么话瞬时脱口而出,等她说完,再反应过来之时,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她说的是:“谢凌寒,我有话对你说。”
谢凌寒眸子中的讶然之色一闪而过,原本懒懒歪在一把躺椅上看书的他微微坐直了身子,将书放在躺椅旁边的一个小几上,而后似乎觉得还不够正式,干脆坐正了身子,静静地看着叶幽言,等着她的后话。
叶幽言只觉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小心脏又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同时还有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笼罩了她,她顿时又是一惊,却不得不承认她时真的有点害怕,害怕听到的回答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回答。
谢凌寒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但眸子中那丝奇异之色已经渐渐转淡,若是绯自在在此,自然认得那是他的耐心已经渐渐收起来的神色。
叶幽言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和邪魔勾结在一起,谋害了云麓城的百姓?”
谢凌寒不言不语,神色没有变化。
叶幽言接着道:“这段时间,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谢凌寒眉毛微微一挑,眼中讶然之色一闪而过,然而很快收敛起来,顿了顿,他才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话?”
叶幽言气结,一句话被堵在喉头,上下不得,憋的她好生难受。过了好一会儿,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道:“我没有和邪魔勾结在一起,云麓一带死了的那些人跟我没有关系,那是御兽宗的阴谋。”
“哦。”
叶幽言忽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耗尽心力,想解释的不过就是这些,可,根本抵不过谢凌寒一个轻飘飘的“哦”字,那么轻,那么淡,似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过。
她自嘲地笑笑,失落,她也知露出这样的情绪实在不好,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悲伤那么大。
这个时候,还要说些什么呢?谢凌寒纵然是妖修,那也不过是个半妖,比起她这外道修行者来,实在是太远太远了,这种时候又要说什么呢?
她心中苦悲,却又不得不收敛情绪,缓了好一会儿,做出了决定,道:“谢凌寒,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谢凌寒微微挑眉,除此之外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变化。他向来孤僻古怪,早就习惯了面瘫脸,对外物也长长不放在心里,即便是高冷如他,也发觉了叶幽言的反常之处,以往莫不是一口一个“师兄”、“谢师兄”地叫着,怎么今日倒是一口一个“谢凌寒”了,仿佛有什么要紧事要说的。不过,看她面色如此沉重,倒也微微点了点头。
叶幽言晨曦一口气,而后运转灵力,展开识境。
昏暗的血红色小天地将半片梅花林都笼罩在内的时候谢凌寒却是惊讶了一个瞬间,当即认出来这是识境,又是微微点点了头,很是赞赏的样子。
叶幽言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只看见这方昏暗的血红色小天地里,重重坟茔,一副哀风过的悲戚景象,然而很快,几百个坟包里响起窸窸窣窣三的声音,二百零八具雪白的骷髅破土而出,摇摇晃晃地朝叶幽言所在的方向汇聚而去,俨然听她号令。
谢凌寒惊讶之色更甚,“这是鬼将?”
叶幽言轻轻点了点头,“是鬼将,不过还很次就是了,不过要给你看的并不是这个,你跟我来。”说着示意谢凌寒跟她走。
谢凌寒从躺椅上起来,一身掐金流云深紫袍在血色的映衬下更加晃眼,叶幽言晕了一晕,脑中又是一片空白,她缓缓点点头,将谢凌寒带到生死炼化井的上方。
“这是生死之气。”谢凌寒沉吟道。
他声音清朗动听,宛若从林间流过的清澈溪流,叶幽言听在耳朵里,更是恍惚,这样好听的声音,此刻能听见,那以后呢,以后又是否还能够听见。她并没有注意到谢凌寒微微蹙起的眉头,也没有看到谢凌寒眼中的郑重之色。
叶幽言不在意道:“是啊,是生死之气,在云麓时,御兽宗有个鬼长老还惦记着我的识境呢,不过这也不是重点了,我想摆脱你一件事情。”
“嗯,你说。”谢凌寒淡淡道。
叶幽言轻轻一笑,在谢凌寒惊讶的眼神中跳下生死炼化井中,然而未等谢凌寒将眼中的凌然之色收拾好,她便一头冒了出来,抛出一个裹着银白色修士服的人影。
谢凌寒眼瞳微缩,认出那是律剑阁第一回风剑带来的那个弟子,名字叫“涂柏”的那个。他自知事出有因,长袖一卷,接住涂柏的身体,眉头微蹙,道:“怎么回事?”就在涂柏的身体朝他飞来的瞬间,他已用灵力探查了涂柏的身体,不但身体~内部状况堪忧,便是魂都被挤在了紫府深处,情况危急。
叶幽言道:“若是他醒了,自然能证明我的清白,若是他不醒,那我便也只能背了勾结邪魔的锅。”(。)
140。事情转机()
140。事情转机
“你要不要帮我?”
当叶幽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已经悲观地做好了被谢凌寒拒绝的准备,毕竟谢凌寒无论是在天律州还是在中州都很有名气,而叶幽言不过是一个才道人界没多久的小小角色罢了,所以,当谢凌寒皱眉应允的那一瞬间,她是很激动的,不过,她也感受到了谢凌寒的疏远之意。
当日头从星宇峰的山头上落下去的时候,漫天星光下的星宇峰变得昏暗,便是那开得如火如荼的梅花都不见了踪迹,看起来安静了许多,只不过寒梅清冽的香味依旧飘荡在星宇峰上,让闻见的人心神宁静。
叶幽言静静地站在梅花林里,她知道,很快这地方就不再平静了。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从正阳~峰的方向迤逦拖来十余道璀璨光芒,确实一群元婴老怪从的方向过来,一过来便都叽叽喳喳地闹开了。
律剑阁的第一回风剑一道星宇峰就横开一道无与伦比的剑气,锁定了叶幽言便拖着冷冽的青光而来,叶幽言面色大惊,立马抽身后退,而一道紫金色光芒亮起,确实谢凌寒不动声色地将那长长的一道江光无声化解。
顾剑气急,怒道:“你天门混入妖邪,伤我律剑阁弟子,你们还打算一再纵容包庇?!”
一众中州而来的长老们都嗤嗤地笑着,既没有推波助澜,却也绝对说不上劝说,不过是望着能产生的笑话掂量着自身门派利益罢了。
当与苍狼斗的两败俱伤的顾剑和一众中州长老们回到天门山的时候,宣誓殿中谢凌寒已经带着涂柏的身体等了许久,而在御兽宗一无所获的顾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天门山宣誓殿看到涂柏身体的一瞬间,本就脾气暴躁的他更是没有听完谢凌寒说的话就气冲冲地提了剑直冲星宇峰叶幽言而去,恨不得当场宰了叶幽言。
而其他人,看热闹的看热闹,为了防止出事儿跟过来的也有不少,只是此刻的天门山,掌门游八荒并不在门派中,门派中一切事宜都由各个长老共同监督管理,可是涉及到天律州和平的事宜,到底谁也做不了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