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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谱-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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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笑道:“不是亮伯伯,亮伯伯只教我拳棍功夫。哦对了,你还记得我去年那次昏睡入院吗?说来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自从那次昏睡醒来后,不知为什么,我就有了这个本领。您说怪不怪?”

    我只能如此对她说。我为自己灵机一动编出的理由得意,日后如再有人问起,这将是我最好的理由。

    亲娘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时候上脆自习的铃声响了。学校为了学习和不让我们这些寄宿生乱跑,早晚都安排了自习课。

    不觉间我们谈了一个多小时了,我对亲娘打了声招呼,拉开房门走了出来。这时候天近黄昏,区玉姣不知跑哪里去玩了,区美玉坐在外间的教室里,眼睛明亮的看着我,估计刚刚有偷听我们的谈话。

    我对她笑笑,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卷 夏荷 第六章 王校长的忧伤(上)() 
夕阳染红的晚霞并未消散,四周村庄的炊烟正淡淡的汇进晚霞里,田野上传来“嘎嘎”的鸭鸣和“哞哞”的牛叫,间或还能听见一两声“狗伢子细妹子回来吃饭了”的叫声。

    有阵阵的凉风拂来,柳丝轻荡,梧桐树和水桐树阔大的叶片只是微微摇摆。蜻蜓在操场上飞舞,看看似要撞到脸上,触手可及而又总不能及。成片的山雀在更高的上空摆着造型,密密麻麻的,呼拉一下到左边,呼拉一下又到了右边,叽叽喳喳,队型不时变换着,三角形、扇形、单列双列,时聚时散,似乎正在什么人的指挥下操练。

    我伏在栏杆上,看满眼的蜻蜓山雀,听满耳的叫声呼声,天地渐渐的变暗,喧嚣渐歇。

    身后教室的灯亮了,白晃晃的很刺眼。不是电灯,是煤气灯。这几天夜里停电,晚自习得费功夫加油充气的点煤气灯。

    刘得勇拿着书本穿过操场,身边跟着几个同学,都是寄宿生,班上的谭宗彪也在,估计是才从寝室过来的。几个人有说有笑,上完楼梯看见我,均是一脸的笑容。我回了个笑脸,一同进入教室,刘得勇坐到了我身边小胖子的座位上。

    现如今上大学靠推荐,不用高考,学习氛围并不浓,寄宿生不多,为了节约电费油费,二三个班的寄宿生合在一个教室自习。

    晚自习很是轻松,看书写字做作业,只要不吵不闹,一般都莫人来管。我看着刘得勇问道:“怎么样?莫人再来找麻烦吧?”

    他脸上的红肿已经消失,笑着摇摇头说:“没有。除了那几个家伙,其余的人都过来和我套近乎,但多是打听你的事?”

    “打听我的什么事?你可别乱说。”

    “放心吧,除了说你师父很厉害,其它的我一点也莫跟他们说。祥红,我们这一架打得值,今曰你打出了威风,现在他们都不敢欺负我们了,看样子有人还想巴结哩!”

    “千万别得意,我们只要能安稳的在这里上学就行,尽量不要去招惹他们,站在台上照相,几百双眼睛盯着,那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我亲娘,我不能老给她添麻烦丢脸,让她心里难过。”

    “那是。我晓得,我也会小心的。真要有事告到家里,我爷娘和大伯还不得剥我的皮?放心吧。”

    我点点头不再搭话,拿出语文课本翻看着后面的课文。进入初中,科目多了,我的兴趣偏重在语文历史和化学物理一类上。

    我一般会先在教室里看一阵书,待生活老师巡视一圈后就溜到后面的一间空屋里去练功。在这里我最大的不便就是练功。场地倒不难解决,时间却大受限制,如今我一天只能晚上练功一个时辰。这是我的秘密。刘得勇晓得我是去练功了,但他不清楚在那里。他想和我一起去,我拒绝了。

    在杏花村时,我征得亮伯伯同意后曾教过他们几个人基本功的练习,他们几个也都有坚持。各人的际遇不同,他们不可能像我一样。我夜能视物,能在黑暗隐蔽的地方很方便的活动,他不行呀,没有灯他就一瞎子,根本不可能做什么。更何况我有许多东西也是不宜被他人看见的。

    半个小时后,我离开了教室。

    戏楼后面还有一排房屋,大多都空着,有几间小房间上了锁。其中有一间大的,门关着,但未上锁,这间大屋以前是摆放刘氏族人牌位的。如今高高的神案还在,那些牌位却不知丢到了何处。

    这后面很是阴森,白天都少有人至,夜里乌漆麻黑的,就更没人敢去了。

    这样的地方正适合我。来学校的第一天我就找到了这个地方。

    我将高大沉重的木门推开一条小缝,一闪身进到屋里,和平时一样,稍事平息一下,凝神聚气的开始了练功。

    站桩练气,开拳绕步,我一路操练。一丝异样划过脑子,有人在窥探!我立马停下动作低喝了一声:“是谁?”

    没人应答,我抽身门外,迟了一步,只看见一道残影拐过屋角隐没了。

    想不到这里还有个高手,可惜不知是谁,是校内的还是校外的。我只是练功,没做别的什山,也就没有太在意。

    我穿过空地,绕过戏楼。除了少数几间老师的住房有灯光漏出,校园内大部分一片漆黑,晚自习已经下课,我信步走向寝室。

    经过教导室,门开着,有灯光泄出,有人在说话,我放轻脚步,悄悄走过去,抬腿上楼。

    才上到一半,屋里出来一人,一道白亮的手电光罩住了我:“是孟祥红同学吧?”

    是王校长。我停住脚步,扭头叫了一声:“王校长。”

    “孟祥红同学,我都等你好一会了,下来吧,我找你有点事?”

    这时候还找我有事?事情不是处理了么,检讨我也交了,还要算帐?

    我狐疑的下楼,王校长和站在门口的黄主任打了声招呼,带着我径直去了他的校长办公室。

    进门后王校长点亮了煤油灯对我说:“别站着,坐吧。”

    猜不出他的用意,我有些拘谨的坐下来,管他呢,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罢了。

    王校长并不说话,找了两个小瓷杯,抓了一撮茶叶在杯里,打开热水瓶倒了两杯水,端一杯递给我,亲切地道:“口渴了吧?喝点水。”

    我受宠若惊,王校长他这是要干嘛?忙起身双手接过瓷杯说:“谢谢王校长。”

    王校长笑道:“挺懂礼貌的嘛。别拘谨,坐吧,坐吧。我找你随便聊聊,不是说今天的事。”

    我坐下来。这让我愈发的摸不清他的用意了。举杯喝了口水,水很烫,有点苦涩。

    王校长在我对面的办公桌旁坐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干咳一声道:“是这样的,我听杨老师介绍了你的事,挺惊奇的,曾凡亮曾水师是你师父是吧?”

    我简短地答道:“是的。”

    “那他教你有多长时间了?”王校长又问。

    “不长,去年才跟他学的,一年多吧。”

    “一年多?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呀!才教你一年多你就如此厉害,真让人惊奇呀!”

    我笑笑没吭声,喝了一小口茶水,等待他往下说。

    如此客气,王校长他绝不会只找我聊些这样莫营养的闲话。现在我敢肯定,亲娘晚上已和他说过了教导室的事,他这分明是有事要说。

    果然下一刻他就说到了正题,不过却不是教导室。

    “是这样孟祥红同学,杨老师告诉我说你有一手特别的本领,治好过你们村的一位精神病患者,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王校长顿了顿,我抬头看着他,他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我有个女儿,也是患了精神病,我曾送她去省城医院治疗过,效果并不理想。不瞒你说,尽管对一些事情我不相信,但我老母亲和我爱人背着我也请过一些人看过治过,同样没什么效果。这事快一年了,为了她这病,我花了钱不说,头发都愁白了。你看我好像有五十多了吧?其实我还才四十六岁哩,都是她的病把我愁的呀,唉”

    这令我意想不到。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初老书先生两口子痛苦的愁容立时涌现在我的脑海。看着眼角含泪的王校长,我放下水杯问他道:

    “王校长,您女儿今年有多大了?”

    “前几天刚过二十岁生日。唉,我可怜的女儿现在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看见一行泪水自王校长眼角流下,止不也跟着胸中隐痛。我想了一下说道:

    “王校长您别心急,只要是病,总会有办法可想的。对于这种病,我知道得并不太多,我村里有位前辈对我说过,精神病有好几种,有精神方面的,意外导致的,疾病引起的,还有就是被外邪入侵导致的,不可一概而论。具体得见了病人才能断定是那一类,如果是精神和疾病方面引起的,那我无能为力,您只有送她去医院好好治疗,如果是意外或外邪引起的,我或许还有些办法,但光听您这样说不行呀,我得看见病人才能知晓”

    我话还未落音,王校长已站了起来,双眼发亮的对我说:“就凭你刚才这一番话,就比那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术士游医强得多。这样吧,明天,明天下午放学后我领你去我家看看。我有单车,带上你一个小时就可到家,后天早上带你回学校,不会影响你上课”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卷 夏荷 第七章 王校长的忧伤(下)() 
出三拱桥沿泥沙马路往东走,过了茶山公社就是李树镇了。

    王校长的家就在李树镇,离三拱桥三十多里路,比从杏花村到三拱桥稍远一些。王校长骑着他那辆半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我坐在后面货架上。

    我们是下午四点多出发的,当时还未放学,他和班主任贺老师打了声招呼,带着我悄悄的出了校门,一路急驶。泥沙马路坎坎坷坷,颠簸得我屁股生疼。

    白露已过时近秋分,天气日见凉爽。夕阳将我们的身影斜映在路面上,车轮辗着影子前行。王校长呼呼喘息着,浑身是汗,背上透出一大圈的汗渍。我几次要求他让我下来走一阵,他也歇口气,心急赶路的他却是不肯。

    上了一个小坡,迎面一片宽阔的稻田,绿油油的禾苗随风起着波浪,前面是一个大村子。王校长停止蹬踏,让车子顺小坡滑行,扬头对我说:

    “喏,到了。那就是我们村子,三四分钟就能到家了。”

    我松了一口气。车子骑得又急又快,我真担心瘦弱的他累出毛病来。

    车孑骑进村子,拐进一条小巷,我们下了车,推着往里走,不时有人和他打着招呼。前面一幢土砖瓦房,一位老人坐在门口,王校长叫了一声“娘”,老人站起来招呼:“焕文回来了呀。”

    老人一头银丝,满脸皱纹,微驼着背,七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倒还健旺,只是有些灰浊的双眼充满着忧伤。我上前叫了一声:“奶奶好!”老人笑着点点头,转眼看着儿子。

    王校长在院里支好车子,对探究地耵着他的老人说:“他叫孟祥红,是我的学生。”

    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从屋里出来,欣喜的叫了声“爸爸回来啦!”转眼看向我,我对她笑笑。

    王校长应了声,随即问道:“你姐在屋里么?你妈呢?”

    女孩答道:“我不知道,我才放学回来,她们都不在家,奶奶说她们出去了。”

    老人接音道:“欣妹子闹着往外走,拦不住,她娘就跟着去了,估计又到河堤上去了。”

    王校长转身对我说:“祥红你先在屋里坐会,我去找她们回来。王小宜你搬张凳子给孟祥红同学坐。”

    不等我说话,王校长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院子。

    叫王小宜的小女孩真的搬出了一张小矮凳,我对她笑着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房屋和周围。

    这幢房子的土砖并不陈旧,估计应是几年前修建的。一正两横五大间,新式的单页门玻璃窗,座西北朝东南,临来龙靠去脉,青龙高过白虎,光照充足,视野开阔,对照奇门遁甲有关风水的说法,算不得好风水,但也属中等,并不太差,看来不是风水的问题。

    当然了,奇门遁甲所涵博大精深,我的理解还十分肤浅,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参考。

    面对陌生的我,叫王小宜的细妹子有些羞涩,放下矮凳后就进了屋,躲在窗后打量我。老太太见我东张西望,热情的招呼我坐,问我家住哪里呀,家里几口人呀,今年有多大啦等等,我一一做了回答。老人家很是高兴,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自家:

    “哎呀,你这伢子真会说话,嘴巴清甜,不似我家小飞不喜多说话。你不晓得,我家小飞比你还大四岁,差不多和他爸一样高了,在县上二中念高中,一月才回家一次,那伢子嘴不多但孝顺听话,一回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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