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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觉得有人在看她,秦蕙拿起帕子压了压唇角,然后不等秦荛反应,便惊讶道:“琳琅,怎么是你?姐姐——”
秦蕙满眼的不可置信,可是秦荛整个人都呆住了,根本听不进去秦蕙说的是什么!
李沁知道,这个叫琳琅的丫鬟至少跟了秦蕙三四年了,好像自她进了秦府没多久,琳琅就跟着她了!秦荛待李沁如何,李沁再知道不过了,那么如今,只能说,秦荛被人算计了!
李沁看着秦蕙,她眼角眉梢的得意这会儿是如何也藏不下了,李沁暗暗地握紧了拳头,她实在没想到,本想让秦荛过来帮她,结果却把她陷了进去!想想这段秦荛为她做的事,她其实也可以有别的办法的,只是觉得这样做可以一劳永逸、永绝后患。只是,若是因此搭上了秦荛,那么她宁愿受伤害的是自己!
秦荛有些惊惶的看着李沁,“沁儿——”只一个称呼,秦荛的眼里就蓄满了泪水。
李沁忙走过去,握紧了她的手,“我相信你!”
秦荛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簌簌的落了下来。只是,她牙齿紧咬着嘴唇,说什么也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然后,就在李沁想要更多安慰的时候,她忽地转过身,看着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琳琅,厉声道:“你是我身边的人,你现在就给我说明白,你为什么要这般陷害小琴!”
琳琅抬起头来,也是泪眼婆娑,她期期艾艾的哭着,然后给秦荛磕了一个头,再抬头时,满目的决绝。
第218章 误会()
“您是大小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能伺候大小姐一场,奴婢自认无愧于心!以后,大小姐便保重吧!”说着,便起身,直挺挺地往旁边的墙上撞去!
杜衡刚刚一直站在齐家兄弟附近,以防他们暴起。而琳琅是站在秦荛身后的,中间又隔着几个人,这会儿她突然以头撞墙,他要阻拦,已是不及。
“快拦住她!”李沁大叫一声,可是,周围都是女眷,又有谁能拦得住呢?
说时迟那时快,于斐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向前,奈何琳琅的力气太足,于斐就是这样迅速,她的头也是碰到了墙,头上的献血汩汩的留着,也不知道到底撞的怎么样。
秦荛目眦欲裂,大喊道:“马上去给我请大夫!”她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她这是被人算计了!琳琅要是死了,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刚说着,琳琅的头就歪了过去。
“琳琅!”秦蕙大叫道,“姐姐!琳琅她——你——”秦蕙哆哆嗦嗦地指着秦荛。
“叫什么!”于斐冷冷地道,“死不了!”说完就从自己身上撕了一块布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琳琅的头上缠去,然后死死地勒紧,打了个结。“大小姐,快给她找大夫!”
“是啊大小姐,事不宜迟,别让她死了,这黑锅你就背定了!”李沁赶快道。
秦荛点点头,急忙就张罗着让人去找大夫。而于斐,则把昏过去的琳琅抱了起来,直接就进了自家的屋子。秦荛也忙跟了进去。
李沁也要跟进去,哪知杜衡道,“小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莫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果然,杜衡还是被误导了。
一瞬间,李沁的心里特别火大。呵呵,杜衡,果然你本性不改,这时候又来装什么公正无私了?你自认为是救世主,可是,你还不是轻易就被人蒙骗了?想到前世自己的死,想到杜衡平日里对自己的不慎理睬,想到前世竟然为这样一个人蹉跎了一生,李沁就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的暴戾,可是她也明白,杜衡如今对于她意味着什么,要真得罪了他,对自己也是无益的。人家毕竟也是奉了他祖父的命令来找她,说什么对她也是有恩的。
李沁的心里百转千回,最后,只能红着眼对杜衡道:“我相信荛姐姐!她不会害我!”
说完,便冲进了屋里。
在进门之前,她听到秦蕙对杜衡道:“我姐姐人很好的,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
当了女表子还立牌坊!这就是李沁对秦蕙的感觉!李沁几乎敢肯定这事儿就是秦蕙所为了,她竟然还能给推到秦荛身上,让她有口难言!之前李沁还觉得秦蕙是年纪小,没那么深沉的心思,可是现在看,她哪里是不深沉,明明恶毒的很!连自己的亲姐姐身边都埋着自己的桩子,陷害起来,竟然毫不留情!
外面的人也想继续看热闹,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涉及到名门暗战了,他们自然也不敢多留。杜衡又看着齐家兄弟实在厌烦,可是人说了是听吩咐办事,他又实在不能把人家怎么样,便对他们警告了一番,让他们回去了。
不多久,曲姨妈就找大夫来了,但是几乎和大夫同一个时间来的,还有秦夫人。
于斐的家里第一次来了这么多人,本来三间的大房子住起来还是很宽敞的,可是这会儿一看,就显得逼仄的很了。
秦夫人在椅子上坐着,旁边的丫鬟给她打着扇,秦荛在一旁跪着,看是依旧挡不住秦夫人持续放出的低气压。
大夫的手有些哆嗦,但还是认认真真的给琳琅看了,又是上针,又是灌药,终于,把琳琅救了回来。
这期间,秦荛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跟秦夫人禀告过了,只是秦夫人怒气难消,根本不想让她起来。
这屋子里的地上是用青砖铺的,倒是没什么灰土,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凹凸不平,又十分坚硬。秦荛就这么跪在那里,秦夫人却半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
秦夫人也是被气坏了,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秦荛的错,可是被这么多人看到她的丫鬟指证她,她的名誉也定然是会受损的了。所以,不管是她管不住下人,还是确有其事,她都让将军府蒙羞了,所以秦夫人的惩罚也是理所应当。
随着琳琅的悠悠转醒,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秦夫人当机立断,让人捆了琳琅的手脚,便开始问她的话。
只是,她要么不说,要么就说自己该说的已经说过了,完全一副决绝的样子。
“琳琅,你跟了我将近四年,你自己足够优秀,我也待你不薄。四年时间,你从扫地的丫鬟,到我器重的二等丫鬟,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你为何要这般陷害我!”秦荛满眼的失望。可是,她真的想知道,为什么琳琅要这么做,而且还要把这个罪名硬加到她的身上。
见琳琅的眉眼之间有些松动,秦蕙道:“是啊,琳琅。你说你好端端的,有什么理由去陷害姐姐呢?”
是啊!有什么理由呢?既然一切安好,那就不应该啊!只见琳琅的神色再次坚定起来,直直的看着秦荛,“不就是大小姐让我做的吗?”
秦荛猛地转头去看秦蕙,刚刚她感觉到了,琳琅就要说了,是秦蕙一句话才让琳琅住了口!可是,秦蕙是她的亲妹妹啊!为什么要害她?
秦荛的为人如何,秦夫人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数?而琳琅是怎么回事,她也多少能猜到一些。自己的两个女儿斗了起来,她却无能为力。一个的名声已然是要毁了,要是再用刑把这个牵扯进来,那她的两个女儿,就都废了!身处高门,不是说你想做到一碗水端平,就能端平的。其中的利益千丝万缕,她也不得不为自己考虑。事情是要查的,可是,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另一个女儿也折在了这里!
第219章 讲述()
权衡了许久,秦夫人悠悠道:“既然不说实话,就把琳琅带回府里慢慢再审。荛儿管教下人不力,让秦家蒙羞,回去面壁思过半年。”
“至于你,”说着,秦夫人又看向了李沁,盯着她看了良久,又转头看向了杜衡,“蒙杜老将军看得起,我们照顾了这丫头几年。只是如今小将军也看到了,这还没怎么样,就闹得我们家中变成这样。荛儿一向乖巧,如今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坏了名声。所以杜小将军,恕我无礼,您与杜老将军的托付,我们实在是做不到了。”
杜衡拱了拱手,“小琴得秦家照顾几年,杜家和李家都不胜感激。今天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想,对秦家造成的局面,侄儿也深感抱歉。”说着,又深深地掬了一躬,“侄儿在这叨扰也有些日子了,明日侄儿就和大将军请辞。”
秦夫人带着众人走了,最后,屋里只剩下了于斐,李沁和杜衡。
之前为怕胡元夫妻和葛老大夫妻知道太多,对他们自己不好,所以李沁早就让他们回去了。这会儿只剩下三个人,李沁便觉得很尴尬了。
杜衡毫不顾忌的打量着于斐,而于斐,也像是没事人一样,任他打量。其实他这一天已经不知道打量了杜衡多少回了,这次杜衡看他,他也就大大方方的任他看好了。
“你身手不错。”打量够了,杜衡开口道。
于斐“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
杜衡像是忽然来了兴味,毕竟在他身边,谦虚谨慎的不少,这样直接应承的还是少数。他年纪轻轻就当了将军,有家里的荫护是一方面,他自己也是个知人善任的。况且将来偌大的杜家还要他来承袭,所以看到有能力的,自然就想招揽到自己麾下。
“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参军?”
于斐看着他,毫不迟疑地答道:“不想。”
“哦?”杜衡轻轻笑着,“你对小琴有救命之恩,你若是能来我麾下,要不了三五年,做个副统领还是绰绰有余的。如何?”
于斐握紧了拳头,无比认真地回答道:“我和小琴是一家人,我救她是应该的,不用你给好处!”
“一家人?”杜衡轻笑出来,忽然又想起来之前齐家兄弟说他傻的事情,便又道,“不是住在一个房子里就是一家人的。小琴是李家人,她终究是要回李家的。”
“她说了不会回去!”于斐瞪大了眼睛,争辩道。
“她不回去,怎么正名?”杜衡一句话就把于斐噎在了那里。
于斐有些无措地看着李沁,杜衡说的那么肯定,他很怕!
李沁赶忙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才转头看着杜衡,“他只是个单纯的猎人,他的性子不适合进军营那么复杂的地方。何况,我也不想他从军。我家人的例子就摆在那里,我也害怕。”
杜衡的眼睛始终就没从他们交握的手上挪开过,直到李沁说完,他才震惊的看着李沁,“你、你怎么能这般——”轻浮两个字他是说不出口的,可是,他实在不能接受李沁就这样和一个男人手牵着手。
“男女授受不亲是吗?”李沁微微笑了一下,“杜小将军,其实之前一直在秦府,我没敢说出自己的境遇。在你认为我在秦家很好的时候,你不知道我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会被责罚,三两天吃不上一口饭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是,我是奴婢,做不好事情被罚也是应该。可是,若是没有上边的默许或者视而不见,我怎么会经常被排挤、被折磨?你可能不知道,看着别人吃饭,我连水都喝不上是什么滋味。甚至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哪怕他们掉到地上一点,让我捡起来呢?”
前世今生,这些话李沁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包括于斐在内,可是这时候,她不想杜衡对于斐和她有任何的偏见,她也希望把两辈子的委屈和杜衡说的清楚、明白。她不是不知好歹,她只是清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后来,我病了,病的要死了,她们嫌弃我躺在炕上晦气,把我扔在了杂物房里。收拾杂物房的小哥儿看我实在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便去禀告了主子,主子答复说死在府里晦气,要把我扔出去。”
于斐的手不游越握越紧,甚至有些发抖,而杜衡的眸中,亦闪烁着。
“正好到城里卖东西的于斐经过,说我还活着,让他们救我。他们不救,于斐就要扛着我走。他们不让,但也争计于斐不过,便回去禀告了主子,主子把身契给了他,让他把我卖二两银子。”李沁不悲不喜,语调也很是舒缓,可是听的人,就是莫名地把心揪了起来。
“那时候于斐还寄居在他舅父家,每每赚到了钱,根本一文都不能自己留,全都要交上去。可就是这样,他舅父还经常不满意,全家对他非打即骂。他自幼丧父,母亲也早早的去了,只舅父一个长辈,全家动辄就以抚养之恩要挟,他根本无力反抗。还好,那次他刚卖完东西,钱还没交上去,便用二两银子把一个病怏怏的我买了下来。”
“可是,就因为她买了一个要死的我,还花了那么多钱,他舅父气得不行,还把他赖以生存的猎犬扣下了一条偷偷卖了抵账。他为了我,那次都没从舅父家拿米粮,就背着我,带着两条猎犬深一脚、浅一脚的进山,一路都没放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