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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事吧?”白姝关切地问。
“不是,只是些琐事罢了。母亲陪着祖母在听戏,他们找不着做主的人,少不得要来麻烦我。”崔嘉因笑道,外人面前不谈家事,是卢氏教给她的道理。白姝虽然同她亲近,但这儿还有一个心眼子比蜂窝眼还多的林静枝呢,莫说她不知道是什么事,即便知道,也没有在她面前说的道理。
“那你快去,我就在这儿等你。”白姝听到没什么事,便也放下心来。
“知道了。”崔嘉因抚了抚衣袖边的褶皱,然后带着扶柳去了连月台。
“六姐姐好端端的去连月台做什么?”崔嘉因问道。
连月台在集芳园的东面,两处之间颇有一段距离,按理来说,如今崔嘉善应该同她一样在集芳园招待姑娘们,怎么会去连月台呢?
“姑娘听下人来报,说四姑娘在连月台同五房的贞姑娘起了争执。今儿个是个大日子,姑娘生怕被人撞见,崔家上下脸面不好看,便急急地赶了过去,谁知正巧见着四姑娘推了贞姑娘。”翠屏回道,细听语气中还有对崔嘉婉的不满。
贞姑娘才多大?四姑娘又多大了?怎么下手还那么狠呢?真真是丧尽天良的。
“贞姑娘怎么样了?”崔嘉因急道,为崔嘉贞悬心的同时,也深恨崔嘉婉不分场合,任性行事。
也不看看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四姑娘将人推得撞到了柱子上,贞姑娘当即昏了过去。脑袋都磕破了,流了挺多血,瞧着不太好。”
“这么严重?”崔嘉因惊道:“那如今人还在那儿?有没有请大夫来?”
翠屏道:“姑娘瞧贞姑娘伤的狠了,不敢轻易挪动,大夫倒是去请了。”
“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儿,连月台连月台离逸秀园倒是近,扶柳姐姐,你唤人用轿子先将人抬到那里去,再让大夫从角门进,不能让人瞧见了。我先随翠屏去看看。”崔嘉因吩咐道。
扶柳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便依言去寻人抬小轿去了。
“姑娘,九姑娘!”崔嘉因听到有人唤她,下意识地往后面看去,却见着一个眼生的小厮朝着她的方向小跑着过来。
他喘着气道:“小的是三少爷身边跑腿儿的。”许是见着崔嘉因眼底的疑惑,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小厮所说的三少爷是李氏所出的崔珏。
自从崔礼去世后,李氏怕自己将哥儿养坏了,便将崔珏托给了崔祎教导,因着这一层,崔珏同长房更加亲近,对崔嘉善更是好得不得了,待她同亲妹妹没什么分别了。
“怎么?你不在前厅跟着三哥,来寻我做什么?”崔嘉因问道,崔珏身边的小厮,她不认识也正常,只是不知道好端端的寻她做什么。
“三少爷想找一本叫金石录的书,在藏书楼却没找到,便让小的来问问您。”小厮垂首道。
“这会儿找什么书?你去同三哥说,明日再给他。”崔嘉因皱眉,瞧三哥也是个稳妥的人,怎么偏偏在这会儿找书?
“诶——姑娘,”小厮见崔嘉因转身欲走,急忙道:“不是三少爷要,有一位公子听说崔家藏书众多,便想借来看看。”
崔嘉因皱眉,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
扶柳走了,翠屏也得赶回连月台,一时竟找不到能用的人,她心里叹了一口气,少不得得自己回去一趟了。
她对翠屏说:“就照着我刚才说的做,将人先抬到逸秀园里去,稳一些,不要颠簸,到了之后先打热水,轻轻擦过,等人来了再让他给瞧瞧。你让六姐姐先别慌,我将书给了他便过去。”
翠屏只好点头。
崔嘉因同小厮说:“可知那公子是谁?”
话问完,却没听到小厮的回话,她往后一看,哪里还有小厮的人影。
她心里一阵气闷,烦都烦死了,耍着她玩儿吗?然后便要提步往连月台那个方向走。冷不防一个手刀在她脖子后边落下,崔嘉因没有防备,一下就晕了过去。
藏在假山旁的一个人影看到了整个场面,略停了停,转身便走了。
他很快走到了前厅,眼神在一群吟诗作对衣着华丽的老爷公子里逡巡了一阵,而后走到一个人身边低声说:“大少爷,有人敲晕了崔九。”
那男子弯唇笑了笑:“真是有趣,在自个儿家里也能被算计,这样的人,姑母居然害怕这样的人吗?也不知道背后的是谁?当真想见见。”
来人不知道如何回那男子的话,只问:“那大少爷,我们”
“既然有人代劳,便不要脏了我们的手了。”男子一把打开扇子,自在地摇了摇,道:“你盯着点儿,不行的时候,搭把手,怎么着也算行善了不是?”
那人自然知道男子的意思不是叫他帮崔嘉因,定然是让他帮着那动手的人害崔嘉因,只是这怎么也不能算是行善吧
来人却不敢磨蹭,转身就去寻崔嘉因他们。
男子看着那人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显然是知道了这一消息,心情颇好。
“曲缚,你在这儿白站着做什么呢?轮到你了!”有人喊了他两声。
曲缚笑道:“就来就来。”端的是一副开朗活泼的少年人的样子,压根看不出方才笑着害人的那种恶毒模样。
第六十二章(重写)()
崔嘉因见他不承认,还想着将自己骗过去,心里一阵冷笑,她冷了脸,凉凉道:“你莫不是以为,只要不承认,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你若是如实招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放你一马。要不要抓住这次机会,那端看你怎么选了。”
“九姑娘饶命,九姑娘饶命。”小厮知道其中厉害,心中惶恐,又暗恨不该贪一时之利,掺和进这样的事情来,连忙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你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崔嘉因不理会他的讨饶,冷冷道。
凭这小厮执迷不悟,一再骗她,她就不会为他如今可怜兮兮的告罪而心软。
一个人的善良是有限的,她还没有心胸宽广到能大度的放过算计她的人。
“是四姑娘四姑娘让小的借三少爷的名义将您带到花园里那座儿假山去。”小厮磕磕巴巴道,然后又哭丧着脸说:“都是四姑娘逼迫小的做这样的事,九姑娘明鉴啊!”
“是不是逼迫,你自己心中有数。我且问你,假山那边都有谁?”崔嘉因问。
那小厮听得前面一句,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听见崔嘉因的问话,连忙道:“小的不知道,四姑娘没同小的说,”怕崔嘉因不信,又说:“四姑娘只叫小的将姑娘带过去,并没同小的细说。”
看那小厮的确不像撒谎的样子,崔嘉因狠狠地皱了皱眉,崔嘉婉打什么主意,她心知肚明。
不外乎从她的名声下手罢了。
假山离戏台和集芳园都近的很,若是出了什么事,两边的人是最快发现的。
她大可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即便是今日好好整整崔嘉婉,崔家上下也没人会说什么,也没人敢说什么。
只是
“行了,我有几句话吩咐你。”崔嘉因嫌弃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厮。
“小的驽钝,还请九姑娘明示。”小厮不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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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嘉因是被郑老太太带大的,老太太疼了她那么多年,如今老了,她也不愿原该含饴弄孙、享受天伦的老太太为这样的琐事烦心。
她正想着,没注意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人。
直到那一声“阿珩”将她从思绪中唤起,她才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
“白二哥。”崔嘉因唤道。
“你怎的在这儿?”
“前边太闹腾,我出来透透气。”白翊解释道,又见崔嘉因身边没有一个丫鬟,不由问道:“你是要去哪儿?怎么就只有一个人?”
“去寻六姐姐。”崔嘉因回道。
说完之后,便陷入了一种尴尬局面。
崔嘉因同白姝交好,见白翊的次数也比旁人多,但两人单独碰见的情况少之又少,一时之间,崔嘉因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阿珩你”白翊望着崔嘉因欲言又止。
当日母亲同自己说的话还在耳边回想,因着那番话,这两日真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他想了又想,若只因赐婚这件事,放弃崔嘉因,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甘愿的。此次来崔家,也是想寻一个机会,想要问问崔嘉因的意思。
可看着崔嘉因的脸,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怎么了?”崔嘉因见他迟迟不言语,颇有些疑惑。
“没什么。”白翊笑道,只是那笑容,在崔嘉因眼里,却怎么都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白二哥,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崔嘉因记挂着崔嘉贞的伤势,便说出先走的话来。
白翊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崔嘉因刚走两步,却又被白翊喊住了。
她惊讶地回头,似是不明白白翊究竟是怎么了。
“阿珩,听说你要去上京了?”白翊满脸复杂地问。
“是白姝姐姐告诉你的吧?待祖母寿辰过了,我便同父亲上京了。”崔嘉因看不明白他的表情,不就是去趟上京?值得这样纠结?
“那没事了。”白翊笑笑,“你不是说要去寻你姐姐?快去吧,别耽搁了。”
崔嘉因觉得奇怪,留也是他,催也是他,也不知道今儿个是怎么了,这般不寻常。却也还是点点头,便径直走了。
白翊瞧着崔嘉因纤弱的背影,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去上京?楚家就是上京人氏,阿珩这一去,此事岂不已成定局?
可她也没什么露出什么不愿的表情来,想来是情愿的吧?
想想也是,楚家怎么说,也算皇亲,家世同崔家相比,怎么也不会落于下乘。楚家那公子,方才也见过了,果真是仪表堂堂,是个出众的。
白翊也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情,一方面不甘心这份感情就这样夭折,连喜欢的人都未曾知道自己的心意;另一方面,却又觉得若是自己不能守护她,换另一个能配得上她的人,也很好。
这种极其矛盾的心里让白翊的内心无比的煎熬,一时之间竟没有发现周围还有旁人。
躲在边上低矮树丛边上的人影自边上闪过,一转身便消失不见,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
那人走到前厅,在一群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之间逡巡一阵,最终走到了一个青衫公子面前。
他低声将看见的如实告诉了那公子,公子一脸看好戏的神色,待他讲完,那公子便笑道:“卫通,没想到你听壁角也这样厉害。”
卫通直想翻个白眼,心里在咆哮:“若不是您叫我盯着崔九姑娘,我也不至于偷偷摸摸的,做贼似的。跟着这样的主子,让他堂堂一等护卫混成这个德行,也很不容易了。”
青衫公子摸了摸下巴,问道:“有人觊觎崔九,你说本公子该怎么办?”
“断手断脚。”卫通一本正经道。
“诶,你这样真是吓着人家小姑娘了怎么办?”青衫公子合起折扇,往卫通胸膛敲了一敲,斜眼笑道:“怪不得小姑娘们见着你就跑,这样凶神恶煞的,谁不怕?”
卫通再次翻了个白眼,道:“公子,这时候仿佛不是讨论属下私事的时候。”
“嗯,”青衫公子若有所思,片刻又道:“你觉得我是在讨论?可是我觉得,这是嘲笑”然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瞅着卫通。
第六十三章()
“公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赢得佳人芳心吧,属下瞧着,那崔姑娘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卫通面色不变,显然是被嘲笑惯了的,没有丝毫的窘迫。
被卫通这一噎,青衫公子略嫌幽怨地望了望他,说:“你这是在挖我的心肝呀!”
“属下就事论事而已。”卫通不吃他这一套。
青衫公子笑道:“与其担心我不能将她拐来,还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
卫通皱着眉头看他,似是不明白他是哪来的自信。
青衫公子不满他的眼神,嫌弃道:“你什么意思?像本公子这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她岂有嫌弃的道理?再说了,我同她,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是两情相悦,可谓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就在青衫公子喋喋不休,厚着脸皮夸自己的时候,卫通适时给主子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公子不会还天真的以为,崔姑娘还记得您吧?”
青衫公子一挑眉,瞧着卫通那张方正的脸,问道:“怎么?不过几年而已,怎么就能把我忘了?”
眼神中满满的是:你敢说声不试试?
然卫通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对青衫公子的畏惧早就被他的不正经所消磨了,如今看到他那威胁的眼神,全然不当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