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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姑娘。”沈泽西却唤住了她。
崔嘉因回头,见到沈泽西缓缓勾起一抹笑。一身蓝衣衬得他面如冠玉,越发让人觉得君子如玉。
“何事?”崔嘉因只想快些离开。
林静枝那个麻烦虽然已经暂时解决了,但是谁知道有没有另一个林静枝?一个林静枝给她惹得麻烦已经够多了,她才不想刚到上京便因为眼前这个人而麻烦缠身呢。
崔嘉因在看他,他也在看崔嘉因。
明明自清河一别不过短短一月余,可他却觉得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崔嘉因了。他早就听沈斯汝说崔嘉因要跟着卫国公进京,他嘴上不说,心中却有些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忐忑。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
“沈世子还有旁的事?”他听见崔嘉因又问了一遍。
他哪有什么事?只是见崔嘉因要走,情急之下唤了她一声罢了。只是如今却断断不能这样说,不然崔嘉因定然会翻脸走人。
“九姑娘可是同家人走散了?”沈世子斟酌问道:“这法华寺说法也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九姑娘当真要自己一人去寻?”
崔嘉因听了他的话,稍稍迟疑了一会儿。
沈泽西见状趁热打铁道:“姑娘不妨在这儿略坐坐,斯汝也没有回来,一道让下人去找可不好?寻的也快些。”
崔嘉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莫非沈世子家的下人连我的都认识?”
“”沈泽西沉默了一会儿,说:“卫国公同府上的两位公子都是上京的红人,九姑娘的另一位兄长同母亲,我曾在清河见过。”
“哦。”崔嘉因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言简意赅的同沈泽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泽西笑了一笑,便让莫言出来,吩咐了他一些事儿之后便让他走了。
“莫言你曾见过的,虽说傻了些,办事儿却是没得说的。”
快到门边的莫言差点摔到门上去。
什么叫“虽说傻了些”?他明明聪明机智得很!一定是世子嫉妒他的才华!为了讨美人欢心,主子便大言不惭地污蔑他莫言有些怨念。
“素来听闻九姑娘的才名,不知九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手谈一局?”沈泽西问道。
崔嘉因这才看见方才沈泽西站的地方有一张桌子,桌上正摆着棋盘同棋子,想来方才他该是在下棋,方才进来的匆忙,一时间竟没有注意。
“世子说笑了,嘉因才疏学浅,当不起世子这一声称赞。”崔嘉因客气道。
听了她这回答,沈泽西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了。她同沈斯汝在一起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的,怎么对他却是这样冷冰冰的?难不成他要学着沈斯汝那样无知无畏崔嘉因才会对她稍稍上心一些?
若是崔嘉因有读心术,知道沈泽西此刻心中所想,定然会冷笑三声,然后说一声“白日做梦”。
从来没听说哪家闺秀因着同一个姑娘交好便对她的哥哥也和颜悦色嘘寒问暖的,即便沈泽西是沈斯汝的堂哥,对崔嘉因而言也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她又凭什么对他好声好气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崔嘉因以为,若是沈泽西真像旁人所说的那样清冷,听见她这样疏离的回答,必定不愿意再搭理她。
没想到,也仅仅是她以为罢了。
沈泽西微笑着说:“九姑娘不必自谦。”
崔嘉因瞧他面上盎然的笑意,怎么也不能将清冷这个词同他扯在一处。
难不成她记错了?崔嘉因有些疑惑。
她可没瞧出来面前这个人有什么令人闻风丧胆寡言少语的大将风范,也没瞧出来哪里自矜自傲清高自持,分明只是个厚脸皮的家伙!
沈泽西可不知道崔嘉因心里是这么想的,他见崔嘉因对他的态度稍稍缓和了些,心中还有些许的雀跃,伸出手示意她往里头走:“九姑娘请。”
崔嘉因淡淡的点了点头,说:“多谢世子。”便径自走上前去了。!!:
她垂下眼看了看底下黑子白子交错的棋盘,黑子压制着白子,白子被黑子团团围住如一盘散沙分散在各处。乍一看仿佛白子已经了无胜算,细细想来,却还有一线生机。
沈泽西看着崔嘉因认真思索的眉眼,这样近的距离,他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他心中突然涌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欢喜。
“九姑娘可有了破解之法?”沈泽西问道。
崔嘉因捻起一颗白棋,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落子,白玉棋子落在玲珑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恰如一颗小石子投入沈泽西的心湖,漾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他往崔嘉因落子处一瞧,便看见方才还散成一片的白子因这一步迅速聚起了腾龙之势,反观方才一直处于上风的黑子,此刻却被势起的白子反攻,溃不成军。
他眼里含着赞赏,对着崔嘉因笑得一脸自得,说:“九姑娘果然才艺双全,德艺双馨。”
不知道的人瞧见倒以为是他自己解出来了一般。
“世子过誉了,不过是仗着运气好些罢了。”相比起沈泽西的热情,崔嘉因不可谓不过于冷淡了。
崔嘉因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她能同白姝的哥哥玩闹,也能同身为太子的表兄说笑,却独独不想同沈泽西有任何牵扯。
难不成崔嘉因看了看面前之人的长相,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她恐怕是被他的美貌所折服,自觉萤火不得与日月争辉,便只能自动自觉地远离了。
沈泽西被她噎了一噎,原本想好的话哽在喉头再说不出来,一瞬间的沉默笼罩在二人身边,崔嘉因觉得尴尬极了。
好在这尴尬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随着院门“吱呀”一声轻响,崔瑜便出现在院子里面。
崔嘉因瞧见崔瑜,眼前一亮,冲着沈泽西匆匆行了个礼,便向崔瑜那儿走去。
“哥哥,你去哪儿了?叫我好找!”崔嘉因嘴上虽然不住的埋怨着,可面上却是笑意深深,阳光照在她脸上,更添了几分明媚与天真。
沈泽西微微愣了神,然后便觉得有些心塞。
又是这样!
她从来都不这样对他笑!
崔瑜连连道歉,好容易哄住了这小祖宗,便同沈泽西打了一个招呼:“泽西。”
“崔兄。”沈泽西回以一礼。
崔瑜常在上京,自然也结交了不少世家公子,沈泽西同太子交好,崔瑜同他也是相识,只是平日里不怎么往来,若说有什么龃龉,那是断断没有的。
崔瑜想起方才莫言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还不怎么相信,没想到崔嘉因还真的在这儿,却不知阿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沈泽西,他却从来都未曾听说过。
两人又客气的聊了一会儿,崔瑜便先告辞了,说:“方才还得多谢泽西,不然我这傻妹妹还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
虽然说起来只是一场误会,沈泽西并没有真正出什么力,但是客气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崔兄客气了。”沈泽西自然知道崔瑜也就是那么一说,并没有放在心里去,他看向站在崔瑜身后的崔嘉因,眼睛里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然后便笑着说:“时辰不早了,若是崔兄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府,此刻出发正正好。”
崔瑜看了看天辨别了一下时辰,然后对沈泽西笑道:“多谢泽西提醒,改日再叙。”看沈泽西点了头,崔瑜便牵着崔嘉因走了。
那娉婷纤细的背影袅袅娜娜,转出院子便消失不见了。
莫言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陪着沈泽西站了一会儿,然后摇头晃脑道:“世子爷,人已经走远了。”
沈泽西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你看起来很是空闲?”
“是啊。”莫言耿直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无不遗憾道:“崔九姑娘那样美,也难怪世子爷您动心了。只是世子,属下还以为以您的本事还能将人多留一会儿呢谁知道那崔九姑娘走的倒是干干脆脆的,连个头都没回过。”
感受到莫言若有若无的鄙夷的眼神,沈泽西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你看起来很有经验啊。”
莫言听见,无不自豪道:“那是自然,不是属下自夸,旁人都说爱慕您的姑娘绕着京城能有三圈,那是因为没有遇见我!”
沈泽西不快的哼了一声,道:“大言不惭。”
“您别不相信,像属下这样能洁身自好,仪表堂堂,武功不俗,又老老实实的好男人已经不多了。”
沈泽西干脆一转身,对着棋盘拾起了子,棋子落在棋笥里发出“哒”的一声脆响,“既如此,你一个人在这儿等沈斯汝也是可以的吧?我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莫言傻眼了,沈斯汝那个牛脾气,若是没有玩够是断断不肯走的,沈泽西在的时候还晓得收敛一点,若他走了,他怎么劝的住啊?
“世子,不等郡主恐怕不太好吧?”莫言试图劝住沈泽西:“郡主的脾气您也知道,若是知道您没有等她,回去又要同您闹了。您忘了上回被郡主烧了的兵法同字画吗?”
沈斯汝胆子一向很大,又仗着靖国公同靖国公夫人的宠爱,一向不怵他这个堂哥。若是沈泽西让她有什么不满,她也敢做出烧了沈泽西东西的事情来,上回便是这样,差点没将沈泽西的书房里头的东西烧完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莫言想着这样也许就能劝住沈泽西了,哪知沈泽西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后说了一个“哦”。
“你不说我倒差点儿忘记了,”沈泽西面无表情道:“回去之后将沈斯汝烧坏的东西记一记,然后你将银子补上来。”
莫言彻底傻了,他一个侍卫,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不过也就十两,沈斯汝烧掉的那些字画随便一副都是价值连城,就算把他卖了也还不上那笔银子啊!
“属下属下生活窘迫,三餐不继,世子您看”莫言哭丧着脸说,“世子可怜可怜属下,属下的媳妇还没找着,聘礼还没攒下”
沈泽西凉凉的睨了他一眼,说:“你还要找媳妇?补不上那些亏空,这辈子你就光着吧!”
“世子”莫言可怜兮兮的唤道。
“看在你跟在我身边多年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吧。”沈泽西道,果不其然看见莫言频频点头:“既然是沈斯汝烧的,你找她要便是了,左右她不差这一点儿。”
莫言听了之后脸拉的老长,这算哪门子的明路?!他哪里敢从沈斯汝那儿要银子?沈斯汝就是个山大王,别到时候背人打出来,他这第一侍卫的脸面何在?
沈泽西说完便走了,全然不顾在原地气得跳脚的莫言。
莫言心里怨念,恨恨地想:难怪说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军医,原来是这个道理!
却说陈老夫人回府之后,去陈麟那儿转了一圈,看着躺在床上瘦了一大截儿快要脱形的儿子,差点没哭出来。
陈麟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喘息着,眼底的青黑重的不能再重了,脸色蜡黄,一看便是病了许久的。
“麟儿,今日可好些了?”陈老夫人心疼的问。
“娘我觉得觉得自己要死了”陈麟久病,一说话便气喘吁吁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要分成几次才能说完。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娘还等着你能光耀门楣,给娘挣一个诰命回来呢!”陈老夫人泪眼婆娑道,混浊的泪水自眼眶流下。
站在旁边扶着陈老夫人的何菱香忍了又忍,这才没有当着陈麟的面儿翻个白眼出来。
自从她今日在法华寺瞧见那等风姿卓绝的美郎君,便愈发不喜看见这病怏怏的只吊着一口气的陈麟了。
若是她早知道陈麟是个短命的,她哪里会听了陈老夫人的话去勾引陈麟?如今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亏本的买卖!
“是啊表哥,你可得快些好起来啊。姨母那么疼你,你忍心抛下姨母一个人去了吗?”何菱香假惺惺道。
陈麟就是个下流胚子,即便是在病中,见着何菱香那姣好的身段同做作的姿态,心中还是蠢蠢欲动,他下意识的干燥的嘴唇,一双眼睛黏在了何菱香身上似的,怎么也挪不开。
“香儿你过来些。”陈麟嘶声道,顺手将身上的被子拽下去了一些。
何菱香见他那急色的模样,像是八百年没尝过女人似的,心里越发有些看不上。她不期然地想起了另一副如天上的明月一般清贵高冷的脸,再看看床上躺着的干扁猥琐的陈麟,高下立现。
她稳稳的站着不动,只笑着说:“表哥你还病着呢可得好好保重身体才是啊”
她的尾音拖的老长,想一把小刀似的,勾的陈麟心痒难耐,“我这病全是因为没有香儿在身边香儿过来我就好了。”
陈麟同何菱香竟然当着陈老夫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