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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我得起来收拾收拾，一会可是有大事儿呢。”
“我陪你一起去吧。”看她有点紧张。
宋心从床上起身，“你可别，千万别插手，别陪着，我自己能行的。让合约部的人和我去就行了。”这事对宋心来说确实是一个大事，第一次接手一个额度这么大的项目，紧张也是情理之中。但或许完全不想要许亦舒帮忙是出去自己的自尊心，没人想做那个只会在避风港的小船。
无比认真的挑了身套裙，很衬身材又不失优雅正式。画了个淡妆。整理了一下头发。绕道许亦舒面前，转了一圈。“许先生，你看我这样行吗？”
许亦舒一手扶在椅子上，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宋宋，你这样让我很是嫉妒啊。”我不解，抬头用眼神问着他。“居然为了别人这么费心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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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样子实在是好笑，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来。
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哪有啊，我这不是都为了公司吗~”
“公司命令你以后在领导面前也要好好打扮。”他那装作很严厉的样子可吓不到我。以前一看见他抿个嘴唇不说话，也不看你就害怕。现在只要不是我惹的，我都是不怕的。
站在那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收到，长官。”
其实在家的时候我是不紧张的，拿了标书去开标现场。看到其他几家竞争对手的时候有些紧张，陪我来的是合约部的经理和嘉晴。本来想着和合约部一起来就好了。许亦舒说嘉晴比较熟悉对手就一起来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吗。这一次确实压很大。有一种成也萧何败萧何的既视感。
“心心，前面那几个人就是霍氏的。坐在外面的是霍启林，霍老的长子，为人狡诈，手段颇多，这次派他来，看来对这个项目也是非常看重。”顺着嘉晴的目光，看到那位霍启林，眼角上挑，颧骨也微高，整个人散发一种凌厉的气质。这气质与许亦舒那生人勿近的气质又不同。嘴角总是向一边挑起。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人身上就透露着‘坏人’的味道。
“旁边的那几位是致和的人，他们家是生产设备的工厂，近几年也承接小型的改造项目，这次应该是想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进军大客户领域。我认为这次应该只是试水，从经验和技术上来讲，都对咱们公司造不成威胁。”真挺佩服嘉晴这记忆力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什么来头。
我朝致和的方向看了看，目光刚好对上对方。“嘉晴中间那位叫什么。我示意嘉晴看一下那面。
“姓张，叫张合尧，是致和的总经理，拿到过美国MBA学位，在致和三年多，一直带领公司稳健发展。业内好评很多，是个人才。”嘉晴眼神往那面一扫，转过来若无其事的和我介绍。
我看对方笑了笑。“既然不是对手那就是朋友。和我过去打个招呼吧。他们应该很好奇我的身份，毕竟初来乍到，江湖也没我的传说。”
嘉晴被我逗得笑了出来。
“张总你好，我是许氏的总裁助理宋心，很高兴见到你。”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伸出右手站在张合尧面前了。
张合尧伸手握了一下我的手，“失礼失礼，本该张某去和宋小姐打招呼的。”举止得体，不卑不亢。对我的身再好奇也没有随便的打量，至少礼貌还是足够的。
“哪里的话，我也是刚刚来到京城不久，张总算是我的前辈，打个招呼是应当的。”
“前辈不敢当，宋小姐能代表许氏洽谈，能力当然是不凡。这位王经理我也是见过几次的，看来贵公司还真是出美女啊。”这夸奖的话自然人人都爱听。
“难为张经理还记得我，还麻烦张经理照顾一下我们宋心初来乍到。”嘉晴打趣的说了一句。
张合尧摇摇头，“哪里的话，许氏的实力比起我们致和强的太多，许总这几年把许氏带上行业领头位置。这个项目恐怕是志在必得吧。致和也是想积累一下经验。若是有机会与许氏合作，张某不胜荣幸啊。”看来我们的分析确实没错，致和的态度很明确。最强劲的对手还是‘霍氏’。
“我们也非常期待能和张总合作，若有机会，还请张总不要拒绝的好。”不否认简单的与张合尧聊了几句，就能感觉到此人绝对是个人才。从气度和谈吐上几乎让人挑不出毛病。
标书已经交上去了，现在各家代表都坐在位置上等待开标，合约部经理在处理参标协议书，与廉洁书。这种协议书应该早就审过了，法务部或是合约部不过是走个过场。
签好文件，等待开标。前两家开的金额是一亿二千万，致和开的是一亿零五百万，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我们标的额是一亿整，霍氏第一轮就来了一个九千八百万。这个架势看上去有必赢的决心。
下一轮议价在7天后，保留三家最低价。进行面对面议价。虽说价格高低不能决定中不中标，但是至少是起到了50％的作用。现在霍氏开出了九千八百万的价格，我们公司压力很大，若价格上差的不多的情况下，很有信心让对方认可我们的技术，和服务。若价格相差过大，霍氏的中标率还是很高的。
刚刚休息一天的同事们，又进入到了加班时间，缩减成本与更新技术。希望能够拿出更好的东西，来拿下这个项目。
我回公司的时候，在外面等了好久许亦舒都没有叫我的意思，还是我沉不住气，跑进他的办公室。
双手支在办公桌上，“喂，你怎么都不问我情况啊？这么大的项目你都不紧张吗？”
许亦舒放下手种的笔，“紧张什么，说了让你练练手，拿不下也没关系，这点利润不值得紧张。还养得起你。”
“哼，等我拿下这个项目，以后我养你。”明显的不信任我。
“霍氏已经把价格压到了九千八百万，致和报的是一亿零五百万。下次报价估计每家至少还会降几百万。成本部在合咱们最低的成本价。若是硬拼的话很可能最后中标了利润也没剩多少了。”说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紧张地，竞争的激烈才刚刚显示出来，一周后就会出结果了，若是拿不下来，会很愧疚的吧。
“霍氏会报低价在我的预料之中，致和的价格不会再低了，他们家想完成这个项目要靠进引进国外的技术，这个技术的价格并不低，虽说在设备上他们直接生产的价格会低很多，但是一综合，一亿已经是他们的最底价了。霍氏的价格会比咱们想象中的低，但是具体低成什么样子还不清楚，但是至少他的价格不会把利润压缩的一分不剩。有的企业可能会为了拿下项目打响名气，以成本价格接下项目。但是霍氏现在情况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你有什么想法没？”许亦舒伸手摸摸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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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嘘，我有一个想法，但是还不能告诉你。你说的对这件事我有绝对的决定权。公司不会插手吧。”我正经的看着他等着回答。
许亦舒挑眉疑问了一下，“当然，你说的算，你要愿意，公司的股份分你一半。”
“这一半先给我留着，等我哪天心情好再找你拿。”
转身就跑出去想方案，许亦舒看着那背影嘴角扬了扬，这人认真起来还真够固执的。
要想在成本上取得优势，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寻找更加便宜的供货商，许氏现在合作的供货商是深圳的一家厂子，规模很大，应对许氏的需求绰绰有余，价格上在业内也算是合理。合作了几年质量和出货速度上都不错。不过价格上想要压的更低一点，基本上是没什么希望。
我在想能不能寻找一个新的供货商，项目在京城，设备从深圳运到京城，费用和时间也都算是浪费的。若是在京城附近的供货商，完全可以压缩一下成本。有时候想法就来自一瞬间，“张合尧”脑袋里突然蹦出这个名字。
快步走去秘书室“杰瑞，麻烦帮我整理一下致和的资料，着重的调查公司运营情况与生产那面的情况。”
“嘉晴，你在办公室吗？”拿着我文件夹，想尽快的确认一下这个事情。
“在呢，什么事这么慌？”
“一个新想法，我找你了解些事儿，等等我马上下去。”
好像走在四点钟的大街上，昏昏暗暗的，突然太阳就升起来了，眼前的光明挡都挡不住。
拉着王嘉晴一起坐下，“现在情况你知道吧，霍氏价格压得非常的低，我手里是刚刚成本部合出来的最低成本。我们按照不亏损的价格接下项目也只能报到九千三百万。对方的价格很可能会更低一点。而且依照霍氏当今的局势，说不定拿下项目后会铤而走险的换材料。不过那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我们要接下这个项目。我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更换供货商，寻求更便宜的价格。想到致和，如果能和致和达成合作，那这次的项目我们就是必得。”
嘉晴扑闪扑闪的眼睛看着我。“你说的是有道理，可是致和也在参标范围，可能会答应和咱们合作吗。现有供货商的价格其实并不高。致和的话接下供货这面，价格上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你觉得致和中标的几率有多少？”
她好似不解我为什么这么问，“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百分之九十八是没可能的。”
“那这个问题不就结了，即使不和我们合作，致和中标的几率也不大。那和不把握住一个可以长久合作的伙伴呢。关于价格上我是有想法的，明天帮我约一下张合尧，看看能不能以成本价格给我们路灯这个项目供货。”
她张了嘴惊讶的看着我，“成本？怎么可能，致和也是要吃饭的。”嘉晴在旁边摇着头，觉得我的计划行不通。
我却异常的兴奋，迫不及待的希望快点碰一下这个事儿。
我拍拍他的肩膀，露一个安心啦的笑给她，“你就尽管的帮我约张合尧就好了，等见面的时候你就知道行不行了，我也不是完全的把握，但是比起零利润接项目来说，我更愿意试试新的想法。”我趴在她耳边说“你知道的，我想帮他做点事吗。”
“好好好，马上我就联系致和的人。”嘉晴一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
“我上去看一下资料，再和咱们许总在碰一下这个事情。你这面有消息了，立刻通知我，时间不多了。需要确认的东西还很多。”
杰瑞的速度另我不得不佩服，致和的经营状况和厂家的供货情况全部都整理好了。近几年主要生产新能源设备，供货给国内大型公司也出口加拿大。公司实力不错，出货质量在圈里也是好评。加上张合尧人脉广，在建设上致和还是新手，但在生产上也算是龙头了。
敲敲办公室的门，等不及许亦舒回应就推了进去。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我想更换咱们的供货商行吗？”
“为什么？深圳的厂家和我们合作好几年，一直还不错。”许亦舒等着我回答。
“因为我想拿下这个项目，还想保留利润空间。深圳那面的供货商价格谈不下来，只有更换更便宜的供货商才能压低成本。”一说到这个的时候，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浑身好像泛着光，第一次莫名的这么自信，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许亦舒歪头想了一下，“我不觉得换别的供货商价格会低下来，这个价格在业内算是低价了。更换其他的若是便宜一点点，根本不存在价值。其中刚刚合作的话还要承担一定的风险，远不如老厂家放心。”
在工作上这种状态也是许亦舒独有的魅力，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来做出不正确的决定，也让我莫名的有种受到肯定的感觉。
“我初步的想法是与致和合作，张合尧这个人昨天在会场的时候我见过，他们很明确这次的项目落到致和手里的机会不大，但是他们擅长的领域却是制造业，如果把供货商换成致和的话，对于我们来讲也没什么损失，而对于致和来讲，是多了一个合作的大企业。我的条件就是用许氏的两年合作，来换这次路灯项目的零利润供货。”
连续的说完我的想法屏住呼吸的等着许亦舒的回复。等到实在憋不住的时候抬头看这家伙，居然靠在那眯着眼睛盯着我。刚刚紧张的心情一下子被冲了下去。
“你觉得行不行啊，我第一次负责这些事，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我扁扁嘴。
“还不错，和致和那面联系一下我亲自去见一下。”看来我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
“额？你去？”我脑洞大开想到这么个好方法，居然让你去，那最后功劳不都成你的了……
“嗯？”许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