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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术有些关系,听说十皇叔的母妃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畏罪自缢了,正巧被还只有十岁的十皇叔瞧见,定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楚玉蕤沉默了半晌,怨不得十皇叔性子那般冷淡,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自缢在自己面前,搁在谁心里谁都不好受罢,萝月也叹了口气,继续道:“陛下知晓十皇叔回华襄,亲自远至郊外迎接,那可是迎接外宾的最高礼节,十年弹指间便过了,十皇叔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已经加冠成人,陛下自然而然的帮他考虑了婚事。”
“十皇叔的身份何其尊贵,旁人都瞧得出来,那个在夺嫡之战中胜利的君主,对待每一个皇子都毫不留情,前太子出家不问红尘之事,二皇子流放途中染疾而亡,四皇子被发现谋逆处死,五皇子不恪守礼节贬至外地,六皇子被囚****而死,七皇子觊觎军政大权被杀,八皇子九皇子结党刺杀陛下被俘。唯独剩一个十皇子,大臣们都以为十皇叔回了华襄必死无疑,却不想,华襄帝一改从前的狠厉手段,以仁治国,不仅如此,还经常同十皇叔一同对弈,果真像手足情深一般。”萝月一个一个列出从前皇子夺嫡的结局,越往后说,楚玉蕤觉得越可怕,越心寒。
皇宫,一直是她不想踏入的地方,同样,她对十皇叔也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华襄帝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变,连当时的大臣们都未曾看出来是怎的一回事,楚玉蕤只能听萝月讲讲,更不可能知晓原因了。
萝月喝了口茶,继续道:“十皇叔在安平呆的并不久,许多人也不知晓他的脾性,不过,那时在外人瞧起来,十皇叔正处风华正茂之时,谈吐也得体优雅,不似其他贵族子弟一般整日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反倒如莲一般清净超然。这么一瞧,自是有许多官员愿意十皇叔成为其东床快婿的。”
楚玉蕤眨了眨眼,这样下去,十皇叔必定已有妻室,可寿宴之上,十皇叔身旁坐着的是苏淮啊!
“十皇叔在众多画像之中挑了一份,什么也未曾说,也不说那女子是哪家的千金,也不说唤作什么,总之一切都未曾说过,这个新嫁娘,可是神秘的紧。”萝月瞪大眼睛,笑了声,“而且……而且十皇叔并未按照皇家的礼仪在宫内举办婚礼,反倒将轿子抬到了安平的大街上!那一日,别提有多热闹了。”
七年前,萝月才六岁吧……她还记得这般清楚,足矣说明那婚礼是有多么热闹了。
第六十六章◎龙阳之好()
“话说十皇叔成亲那日,安平的街道上挤了不少人,远远地瞧见一顶红色的八抬大轿,道旁的百姓都争先恐后地向前头挤,想要瞧瞧那新嫁娘是什么样子,却被官兵给挡了回去,哎,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向前挤,十皇叔一身喜服骑在白马之上,胸前的那朵红花十分招摇,一路不时朝两旁望望,置以礼貌的笑容。”说到此,萝月将双手捧成心状,表示对十皇叔的崇拜,楚玉蕤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萝月瞧见楚玉蕤的表情,却将双手放下,轻叹口气道:“那日的情景当真是万人空巷,后来人们还谈论了许久呢,不过正当这人群向前走去的时候,远处却是一阵沙尘飞扬,只听马蹄声渐近,隐隐约约能瞧见不远处一个人影!”萝月越说越兴奋,直接站起了身,一只脚踏在凳上,有些不雅,不过她好似并未意识到,拿起桌上的小盒子,往桌上一拍,继续道:“那个少年瞧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竟同十皇叔一样身着红衣!”
楚玉蕤抽了抽嘴角,这故事怎么越讲越离奇了,开始转向玄幻向了?萝月神秘一笑,弯起嘴角问道:“娘子你猜,此人是何人?”
楚玉蕤一手撑着脑袋,想也未想便回答道:“苏淮。”
除了那个苏侍郎,还有谁会这般招摇?
萝月满脸失望,撇了撇嘴道:“没劲,这般快便猜了出来。”萝月将踩在凳上的脚放下,擦了擦凳子,又坐了上去,继续笑道:“不过……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娘子肯定猜不到。”
“眼瞧着那红色身影渐渐清晰起来,前头的侍卫未能拦住他,苏侍郎即便骑着马也顺利绕过了侍卫,很快便到了十皇叔身边!”
萝月啃了一口水果,继续道:“方才热闹的人群顿时寂静下来,大家都觉得气氛一下子凝结了下来,默默地瞧着苏侍郎,不知是怎的回事。不过呢……瞧着这苏侍郎也是一袭红衣,两旁的百姓们便开始交头接耳,纷纷猜测苏侍郎是不是来抢亲的。”
“苏侍郎的马便停在十皇叔的身旁,他盯着喜轿好半天,一言不发,两人沉默,十皇叔也并未吩咐侍卫将苏侍郎转移,忽而,苏侍郎开口打破了沉默,道:‘同我走罢。’”楚玉蕤瞧得出来,萝月在拼命忍笑,一手拿着水果也忘了吃,“娘子……哈哈,你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瞧着萝月那般表情,楚玉蕤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没有抢亲那般简单,如若当真是十皇叔、苏淮共同爱慕一个女子,苏淮还抢过亲,现如今还会关系那般好?
萝月趴在桌子上笑了半天,也未曾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自己哈哈哈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咽了咽口水道:“就……哈哈,就是,苏侍郎说完那句话后,两旁的百姓都坚信是苏大人来抢亲了,正心中腹诽,这苏侍郎来抢十皇叔的亲,也太不自量力了,哪想此时——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答道:‘好。’”
“噗——”楚玉蕤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你说什么?苏淮……是来抢十皇叔的?”
“嗯。”萝月一脸悲怆地点了点头,“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是怎的一回事后,两人便绝尘而去,留下一抬喜轿,他们浪迹江湖了……这一走便是三月,两人一同回的宫,之后陛下再也没敢提关于十皇叔成亲的事了,苏侍郎也一直跟在十皇叔身边,两人的关系,在宫里头,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了。”萝月好容易将故事讲完,喝了一口水。
楚玉蕤只觉自己的三观被萝月的一番话给刷新,怪不得上次寿宴时一群大臣说着什么“没瞧见十皇叔身旁坐着苏侍郎嘛。”之类的话,原来传闻都不是空穴来风啊,不过想想也是,十皇叔还有三年便是而立之年,却一直拖着未娶妻,说不定……真有龙阳之好呢。
硬被萝月拉来听书的栖花瞧见萝月讲完了,起身继续收拾东西,出声提醒道:“宫里头人言杂乱的,传错了也说不定,娘子当个笑话听便是了。”
楚玉蕤瞧着栖花离开的背影深思,十皇叔在选定那家娘子后连姓名都未曾透露,谁又知道,或许是……他根本就没想成亲,这般做是为了不教那女子难堪;亦或是,喜轿中,根本就没有人。
十皇叔把这场婚礼搞得人尽皆知,却又在百姓面前公然逃婚,就是为了让华襄帝无法再提出成亲之事罢。
是夜,楚玉蕤剪了灯预备睡下时,却瞧见案上的碧虚郎发着淡淡的光,像是有萤火虫围绕着一般,碧虚郎,是紫筠箨君赠予她的竹笛。
楚玉蕤从榻上起身,披上披风,当手触摸到碧虚郎的一瞬,那光又黯淡了下来,竹笛之上的光漂浮在空中,形成几个字——竹林见。
楚玉蕤想了半晌,将碧虚郎系在腰间,推门向郊外的竹林走去,暗中的几个暗卫互相递了眼色,像上次一般兵分两路,两人去了仲蕖王府,另外两人跟着楚玉蕤去了竹林。
竹林之中,楚玉蕤远远便能瞧见一袭湖绿长衫的紫筠箨君,依旧同那日相见一般坐在竹林旁,身前放着琴,却并未弹奏,脸色比上次好了许多,瞧上去也有了些生气,只是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瞧上去有些失神。
“你的琴还未修好?”楚玉蕤开了个玩笑,道。
“丫头,把玉帘钩给我罢。”紫筠箨君开口,声音有些小,大概是因为身子弱的缘故,一开口,却又是玉帘钩。
楚玉蕤轻笑一声,装傻道:“什么玉帘钩,我不知道在哪里。”
紫筠箨君起身,身上的落叶抖落在地上,闭了眼叹口气道:“给我罢,那东西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反而会让你惹上更大的麻烦。”
楚玉蕤眨了眨眼,右手握成了拳头,“玉帘钩是我在落梅居寻着的,便是我母亲的遗物,自然也属于我,为何要给你?”
紫筠箨君扭头,睁眼瞧着远方,像是回忆,又像是不愿提起这个话题,良久,他问道:“你可知晓……纤阿殿?”
楚玉蕤听他提起纤阿殿,在随身空间立即翻找,她记得曾经瞧过一本书上有提到过纤阿殿,可是纤阿殿是许多年前存在的一个组织,且书中只记载了一小段文字。
楚玉蕤并没将它当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故而自动忽略了,现如今又听见紫筠箨君提起,楚玉蕤马上翻找到了那本书再重新瞧了瞧那段文字。
第六十七章◎前尘往事()
“纤阿,御月运行之女神,阳子骖乘,纤阿为御。纤阿殿,于二百八十年前由殿主月梓蕊建立,与涛梧、潇碧、玄女三殿并称为四大殿。”楚玉蕤一字一句地将书中记载的纤阿殿的资料念出,迅速捕捉到了其建立者的名字,姓月,她的母亲也是月氏。
楚玉蕤忽而觉得害怕了,她觉得紫筠箨君绝不会无缘无故和她提起纤阿殿,而自己手中的玉帘钩,说不定是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那自己拿到了这玉帘钩,岂不是意味着……
瞧见楚玉蕤的脸色慢慢发白,紫筠箨君敛下眼眸,“玉帘钩,乃是纤阿殿殿主之信物,你的母亲也姓月,闺名唤作绾懿,是纤阿殿的第十三位主人。我本以为,它同往事一并埋了,可没想到,如今它还是到了你的手上……你可当真想好了,戴着它,不悔?”
楚玉蕤忽而抬头道:“呵,我又怎知你的话可否值得我相信?”她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父母的死,弟弟的失踪,四大殿的出现,这些东西全都搅在一块儿,教她喘不过气来,一个个陌生人的出现,口里头都说为自己好,可她失去了从前的部分记忆,根本就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接受到楚玉蕤的怀疑,紫筠箨君并未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讲道:“我原本唤作燕暮筠,从前是潇碧殿的殿主,不过……这些在现如今看来都不算什么了,潇碧殿早便不存在了,同纤阿、玄女一样,都成了过眼云烟,你手中拿着的竹笛,唤作碧虚郎,是潇碧殿的信物,我怕你遭遇不测,故而赠与你。”
楚玉蕤将竹笛拿出,递给紫筠箨君,“既是潇碧殿的信物,我拿着作甚?”
说罢想要交还给紫筠箨君,他却并未接下,心里头挣扎了好半晌,终究是未将许多年前的那件事说出口。
他想,楚玉蕤不过是同她长得像罢了,没有理由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卷入许多年前的恩怨之中,可……那人已经知道了啊,还深信不疑地认定楚玉蕤便是他的阿蕊。
吸了口气,紫筠箨君闭了眼道:“我知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久,你也的确没有理由来相信我,但玉帘钩,你当真不能戴在身上,交予我罢,我替你处置。”
楚玉蕤从袖中掏出玉帘钩,楞楞的望了它一眼,紫筠箨君却在瞧见玉帘钩上黯淡的红光时愣了半晌,他还是晚了一步,楚玉蕤的血已经触碰到了玉帘钩,最终还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
紫筠箨君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最终还是抬了抬手,叹气道:“罢了。”
楚玉蕤瞧见他的神情转变的有些莫名其妙,方预备开口说什么,一人却抬手将紫筠箨君肩上的竹叶拂去,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直直盯着楚玉蕤,紫衣在月光的照耀下多了一抹柔和。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叫道:“半缘?”
不过,相比之下,楚玉蕤的声音冷静了许多,回想起上次交流大会被自己整的人妖,楚玉蕤在心里头笑了笑,却也生出几分疑惑,不知那人和紫筠箨君又是什么关系。
紫筠箨君知晓半缘要去夏阳国,却不知为何现在出现在这里,只怕他同那人一伙儿,故而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担忧。
半缘倚着竹子,抬眸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那位小娘子不愿给你玉帘钩,你又何必逼人家呢?是么,暮筠?”
紫筠箨君身子一颤,“与你何干?”
半缘抬眼,凤眸直视楚玉蕤,楚玉蕤也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半缘却忽而轻笑一声,像,连眼神都这般像。
低头理了理发梢,附在紫筠箨君身边轻声道:“暮筠,你曾说过,世间轮回,皆有因果,如若这世,她当真活不下去,即便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将她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去,你便省些心罢,同我看一场戏,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