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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突然有点明白了。怪不得,自己会因为他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而感到莫名开心。怪不得,自己会在以为他被烧死后而感到心痛。怪不得,自己会担心他被卷入阴谋,可因为太过急于求成而惹得他不快……
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喜欢了。很多时候啊,内心莫名生出的一种自己说不清楚的奇妙感觉,大概就是喜欢罢。
可苏淮又犹豫了,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可能。且不说同为男子,即便白其殊是个女子,他俩也同为世家之人,世家之间一旦联姻,便意味着想着法的想让华襄帝怀疑自己,一个聪明人,绝对不会这样选择。
苏淮看上去是纨绔子弟,但也懂得其中道理。如若他喜欢白其殊,那狐仙又怎么说?他只见过狐仙一面,或许说,她带着白纱,他连狐仙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可就是恋恋不忘。
苏淮心里一团乱麻,回府之后一直不怎么开心。
正预备回房睡了,外头的小厮却敲门说苏淮的庶弟送来了一个花瓶,说是前几日方在白其殊的店里瞧见的,看着可喜,想来苏淮也喜欢,故而便送了过来。
苏淮并没有什么恋物癖,对花瓶一类的东西也只是持欣赏态度,却在听到是从白其殊的店里买来的消息后忙教那小厮拿了进来。
小厮手中的木盒以上好的檀木制作,拿在手中,檀香围绕,让人觉得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木盒开锁处系着暗紫色穗子流苏,光瞧着这盒子,苏淮便觉得爱不释手。
打开木盒,一只纯白色瓷瓶静静地躺在里头,瓶色纯正,瓶身线条流畅,瓶身中央以水墨形式作画。
苏淮觉得神奇,往日他只见过花瓶上画着花花草草,或是题诗,这只花瓶上却画着人,细看又不像人。
远看似朵兰,空谷幽香。近看似个人,独舞翩跹。
瓶身后侧题诗曰:“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看见这首诗后,苏淮拿着花瓶的手故而抖了,“静女其姝……其殊?还是其姝?”
苏淮楞楞的看着手中的花瓶,上头的题诗更加刺眼,他心中有一个大胆而又在他看起来不真实的想法——这位白家小三郎,莫不是个女娇娥?
翌日清晨,九斋的阁楼上,绫玖迎风而立,裙袂随风飘动。这所茶楼,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安平的,连苏淮,也只是偶然发现。
有人说,这里的老板娘,是个疯子,整日拿着一面镜子,站在阁楼之上,一站便是一整日。也有人说,这里的老板娘,是个妖怪,这个茶楼,其实开了有百年之余,可她一点也没有老去的痕迹。还有人说,这里的老板娘,是个神棍,她说她能帮助任何人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可他也要付出同等的代价,甚至生命。
可苏淮只把她当做朋友,一个知心的朋友。
绫玖依旧瞧着手中的那面镜子,在苏淮的腿方迈进来时,道了声:“你来了。”
苏淮有些惊讶,不知为何每次自己来,她都能准确的算到。绫玖收了镜子,望着下头热闹的景象,笑道:“今日可是进士们游园的日子,郎君怎生有空来九斋闲坐?”
说罢,走进室内,摆了茶具。煮茶、倒茶,看着都教人赏心悦目。
苏淮坐在绫玖对面,接过了她递来的茶,置于几上,道:“科举已结束,礼部也闲了下来,我这个挂名侍郎,好容易有时间休息,又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是因为,那里有什么人吗?”绫玖抬眸,眼神望着苏淮,问道。
苏淮方拿起的茶杯因为手抖而倾斜,几滴茶水在桌上蔓延。水汽氤氲,绫玖的脸如梦如幻。
第七十四章◎红鸾星动()
苏淮惊讶于绫玖好似能看透一切,却依旧故作轻松道:“娘子猜的很准。”
绫玖解下腰间的那面镜子,帕子在上头拂过,不知为何,方才还完好的镜面上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痕。“阿玖说的都是事实,从不靠猜的。郎君心里头想着什么,面上便展现什么,就像这面镜子一般。观郎君红鸾星动,莫不是……喜欢了什么人?
外头两只雀儿飞走,互相追逐。
苏淮心头一动,释怀道:“娘子说的不错。”
绫玖瞧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又道:“郎君自进门便眉头紧锁,依阿玖所见,郎君此刻怕是‘爱而不得,搔首踟蹰’。”
话音刚落,苏淮吓了一跳。绫玖的话又教他想起了“静女其姝”那句诗。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心里竟全是白其殊,可内心又十分矛盾,带着几分抵触。苏淮现在觉得,十皇叔的情况和他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他与白其殊之间隔着的不只是权利斗争,还有世俗流言。只要安平百姓的一句话,他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绫玖看了一眼放在几案上的镜子,抬眸问道:“郎君可知阿玖想说些什么?”
“破镜不能重圆?”苏淮想了半晌,依旧不明白,只联想到这样一句俗语。
绫玖摇摇头,“这面镜子里头装的是郎君自己的执念。世人说我活了百年,其实活了百年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执念,我在等一个人。”
气氛突然凝结了下来,苏淮静静地听绫玖说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郎君既寻到命中良人,就当好生珍惜,莫要像阿玖一般,等到现在。”
“成了,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败了,便是在他成亲的那一日,也能强颜欢笑地祝福他。成也好,败也罢,总比两人都将心思埋在心里,误了一生好。”
绫玖的话还在耳旁回响,出了九斋,苏淮理了理袍子,便如绫玖说的一般,苏淮想要试试,即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白府的大堂门前,白其殊同方来的李桢、王槐打了个照面,李桢身旁跟着的,正是那日在门前指着白薇大骂的婆子。
两人四眼相对,白其殊清楚的瞧见,那婆子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今rb是同长老们议事的,却不知为何这两位也来了。白其殊以不变应万变,看着李桢身旁的婆子道:“妹妹身边怎生只跟着个婆子,我看她也老了,腿脚不甚方便,见着我一直抖呢,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话音刚落,那婆子吓得几乎要跪了下来,白其殊身旁的白薇只抿着嘴笑,教她骂自家郎君,现在晓得骂的是谁了?
李桢并不知晓这件事,尴尬地说道:“她从前未见过殊哥哥,故而才……”
“可我从前见过她呢,而且印象深刻。”轻飘飘的一句话从白其殊的口中吐出,教那婆子不知如何是好。
白其殊自认为自己一直是笑脸待人,对待下人也没什么架子,不是因为她心善,而是因为她懂得,人心是多么重要,人们对你的衷心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
可并不代表她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下人们偷偷懒也罢,敢指着她身旁的人骂的,那个婆子还是第一个。
白其殊不再言语,转身进了大堂,三大长老、旁系的嫡子都已到场。
吴长老从前辅助白其殊的祖父,如今已至古稀之年,白其殊对他十分敬重,对外称亚父。只是吴长老如今年岁已高,除重要的议事场合出现外,府中事情均交于另外两大长老商榷。
方落座,李桢、王槐两人款款进了大堂,吴长老在瞧见她们时皱了皱眉头。
商谈完关于账目以及府中杂事后,李长老忽而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府中有家主掌管,当真是我等的福气。”
一群人附和着,“是啊是啊……”
白其殊心中冷笑,等着他的下一句。
果不其然,王长老马上接腔道:“家主也不能一心只为了府上,如今家主已行了加冠之礼,婚事也应当考虑考虑了。”
白其殊方预备说什么,身旁的吴长老敲了敲拐杖,拐杖同地面发出的声音教屋里的人们一惊。
吴长老抖抖眉毛,“其殊才多大,太爷临走时便说白家子弟要思进取,现在娶什么媳妇儿,只教她分心!”
白其殊憋着笑,低头道:“亚父教训的是。”
两大长老有些尴尬,“我们也只是教家主考虑考虑,再者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岂不是先成家后立业?吴长老且放宽心罢,有我们的辅助,家主定能将白家主持的好好的。”
“哼,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胡说八道!”吴长老由白其殊扶着起了身,“那鸡蛋岂不是先有鸡后有蛋?”
两大长老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后头李桢王槐瞧着不对劲,忙上前去扶着吴长老,“长老年纪大了,不好动怒,消消气吧。”
吴长老皱了皱眉,朝后退了一步坐在椅上,“我身子好的很,就怕某些什么人会打什么不切实际的主意。”
白其殊轻笑道:“亚父,两位妹妹是在关心您呢。”继而转身,对着大堂之内的人道:“想必各位还不知晓两位妹妹。”
两大长老一惊,不知道白其殊想做什么。但在听见白其殊介绍李桢王槐时松了口气。说不定,那天引白其殊去听李桢王槐弹奏乐器当真有用。
“两位妹妹打小我便见过,我们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
两大长老听到此处,互相对视一眼。大堂里头的人心中有了想法,说不定这白府从此以后,便有了位当家主母。
“我也一直把她们当做妹妹来瞧……”
两大长老想冲上去捂住白其殊的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俗话说,长兄如父,两位妹妹如今进京,我也有责任与义务去替她们安排婚事。我方加冠未多久,婚事暂且可以放着,只是两位妹妹可等不得了呢。”白其殊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
一副看我替你找对象都忽略了自己我多么伟大怎么还不来感谢我的表情。
李桢王槐听到这话脸唰的白了,眼神看向两大长老,她们可不想被白其殊随意安排去嫁人。
第七十五章◎家中立威()
“家主!”见自家女儿的命运马上就要由白其殊执掌了,两大长老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忙制止了白其殊,他们可不想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李长老忙起身,道:“家主所言甚是,只是女儿家的心思猜不得,今日我教她们来,倒给家主添麻烦了。”
白其殊依旧保持着笑容,逼完婚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是不是这些天他在宫中当值,他们便快忘了白家还有个家主?
声音清冷,白其殊面上覆了冷霜,“两位长老急什么,先前我未接到两位妹妹进京的消息,故而怠慢了她们。可昨日我瞧见了一个李长老在江临老家的熟人呢。”
李长老心中一惊,他家乡除了女儿,哪里还有什么熟人,莫不是……越想李长老心中越慌。
江临位于华襄南部,与汉黎国土接壤,故而三年前,李长老从江临的一个药贩子手中拿到了汉黎的一种毒药,才有了白其殊三年前的那场大病。
如今,当年的药贩子都能被白其殊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足以令两个长老心中生畏。
王长老当年也参与了那事。自然,光是两个长老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此事若再往深层次去追查,旁系也脱不了干系。
一时间,大堂内的气氛沉寂了下来,白其殊也并未将那人带来对峙。
其他人忙打着圆场:“家主这些日子又要在宫中当值,又要管理府中杂事,婚事且先放放罢。两位娘子自是天人之姿,家主也定会把她们当作妹妹好生照顾的。”
此话说完,两大长老才松了口气,琢磨着立刻把李桢和王槐送回江临。
其实白其殊哪里有那般大的能耐。天下之大,早寻一人,谈何容易?更何况是一个她从未见过面的人?只不过她对药物极其熟识,穿越而来后查清楚了药物的来源罢了。
一场闹剧算是结束,白其殊也在家中立威,让他们知道这个方加冠的小家主,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和善好欺的。
白其殊回到书房,同楚玉蕤写了封信预备托人送至笼晴苑,她想同楚玉蕤谈谈关于宁阳公主的事情。
笼晴苑。
快至月底,楚玉渊心中还记得他同连亦清的约定,正预备溜出院子去扶渠阁,一推开大门却看见了神色凝重的映雪。
自然,楚玉渊不认得她,只看她一身劲装,又带着斗笠,以为来者不善,忙提高警惕,摆好要打架的架势。
同样预备溜出门听书的萝月看见映雪后有些惊讶,问道:“映雪姐姐怎么回来了?”
“我有要事同主子说。”映雪无视他俩,径直走入屋内。
此时楚玉蕤正在用膳,瞧见映雪从癯仙阁回来便知道多半是有不好的消息。
果不其然,映雪从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