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叶眉,朱砂痣,点绛唇,眼波如水,身影似柳。这张脸,和当年的她多么相像,可她死了,再也不会回来。她也不会像如今的莲妃一般好功。
华襄帝挥了挥手,“赏。”
莲妃领了赏,有些委屈地退了下去,华襄后暗里握了拳,同身边的女官说了几句话,女官得了令,悄悄离开。
正空当时,夏阳太子理了理衣袍,出声道:“上次见着这烟火盛宴,还是在除夕之夜。此次的江畔烟火,当真是教本宫叹为观止啊。”
华襄帝作为东道主,听到这句话自然高兴,回了他一句客气话,夏阳太子却上前一步,似是有事要与华襄帝相商。
“陛下有心,便是本宫这个夏阳的太子都瞧出来了。今儿将我们聚在一块儿,怕不只是为了看这江畔的烟火罢?”
此言一出,在座的几人均是一惊,包括楚玉蕤在内。
华襄帝不置可否,静静地等待着祁之恒的下文。
“华襄与夏阳这二十年来,和睦相处,从无征战。想必两国早已结下深厚情义,如若能够亲上加亲岂不妙哉?”祁之恒笑了笑,作了个揖道:“实不相瞒,本宫对宁阳公主一片痴心,此次不远千里从夏阳来到华襄,也正是为了求华襄帝能够恩准此事。”
话音未落,一直低着头的宁阳忽而慌乱了神色,求助的眼神看向人群之后的白其殊,可人太多了,她的视线无法瞧见白其殊的表情,仅仅,只能看见她的衣角。
宁阳的命运,只攥在华襄帝手中。
华襄帝心里头知道夏阳太子是为和亲而来,自己心中也早有比打算,他轻笑一声,眉头的皱纹显现出来,像个和蔼的老父亲同自家女儿婚配一般,“自古以来,可不是才子配佳人?夏阳太子的想法可深得朕心。宁阳虽是皇后收作的义女,可也是我华襄的公主。此次婚事,朕会交与礼部好生操办的。”
说罢,倾了倾身子,叫道:“苏卿。”
苏淮听见华襄帝叫他,忙上前了一步,“臣在。”
“左侍郎窦大人方卸任不久,新任的左侍郎又刚刚到礼部,你这个右侍郎,这回可逃不了了,啊哈哈?”华襄帝半开玩笑,似是在怪罪苏淮从前不理朝中之事。
苏淮忙行礼道:“臣惶恐,陛下交代的事,臣定会尽心尽力去完成的。”
“这样最好。”华襄帝眼眸带笑,却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淮身旁的白其殊一眼。
宴会方结束,白其殊便叫住了将要离开的华和肃。
“十皇叔请留步!”白其殊趁着周围没人,小跑着追上了华和肃。
华和肃似是料到她有事要找自己,一路上也走的不紧不慢,直到白其殊出声喊自己,他才停下了脚步。
“原是白家主。”华和肃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挑眉问道:“这般晚了,白家主不回府,跟着本王作甚?”
第八十章◎茶馆相遇()
白其殊抽了抽嘴角,倒像是她有跟踪别人的癖好似的。干咳了两声,躬身道:“十皇叔,还请借一步说话。”
华和肃在原地立了一会儿,随后同白其殊到了一个离江畔不远的一个酒馆的雅阁之中。方坐下,白其殊便又起身作揖,“白某知晓,十皇叔一向喜欢开门见山,今日白某也不隐瞒了,白某于宴会之后冒然叫住十皇叔,是为了宁阳公主的事情。”
华和肃吹了吹茶杯中的茶水,轻笑一声,“本王不知白家主话中何意。”
听白其殊的意思,她是要准备插手宁阳公主和亲一事了,白其殊同宁阳公主交往并不亲密,可她却想要帮助她,而且,求到了他面前,不得不让华和肃谨慎思考,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其殊不相信华和肃这般聪明的人会听不懂她来找他是什么意思,咬了咬牙,她预备赌一把。对,华和肃虽然为人清冷,不喜同其他什么人拉帮结派,看起来高傲的不可一世,可白其殊觉得他和朝堂之上那些无能的官员不一样,这也是她来求助他的原因。
华和肃有足够的能力帮助宁阳公主不嫁去夏阳。
华和肃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眼神并未看向白其殊,忽而,那茶杯一倾,杯中的茶水洒在桌上,不一会儿,还顺着桌沿流到了地上。
“白家主想要将茶杯中的茶水倒尽容易,可残局……不可收拾啊。”
白其殊怎么听不出这话的弦外之音,的确,如果宁阳公主不去夏阳和亲,那谁去?
华和肃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起身背对着白其殊道:“和亲一事,绝非儿戏。不是白家主心里头想什么便能做什么,两国关系一旦僵化,受难的便是百姓。”
百姓,又是百姓。他们的眼里只有天下,一个女子的命运,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白其殊还想做最后的努力,“白某不才,听闻十皇叔同夏阳摄政王乃是莫逆之交……”
华和肃转了个身,“本王便是同摄政王关系再好,他也是夏阳的摄政王,绝不会,有一日突然向着华襄。此事不必多说,天色已晚,白家主家中怕是还有事情未曾处理吧?本王先行一步。”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馆。
同样的拒绝,同样的思维方式。他和君素都考虑的很周到,冷静的分析了各国势力以及这样做的结果,多么理性,可这种几乎泯灭了感情的理性,让人觉得害怕。
白其殊看着地上的茶渍,若有所思。
其实华和肃何尝不想去帮宁阳公主,只不过,他的目的是给夏阳太子一个教训,现如今,还差一个时机。
翌日,苏淮非拉着华和肃去茶馆,问他白其殊昨晚同他说了什么。华和肃被问的烦了,故意道:“说什么,没说喜欢你便是了。”
苏淮的脸忽而红了,干咳了一声:“我同你说正事。”
“难道我和你说的不是正事么?”华和肃的反问教苏淮哑口无言,正在这时,茶馆楼下一阵骚乱。
一队女子为首的番邦人手中拿着刀进了茶馆,一行人生的彪悍,不知晓得,还以为是土匪进来抢劫。
华和肃站在二楼的楼梯旁,听着那些番邦人豪放的对话,看着他们豪放的吃饭方式,突然……无语了。
苏淮看见他默默地站在那里,以为他不知晓他们是谁,“啪”地一声展开了扇子,指道:“那一桌啊,是华襄一个附属小国的人,看他们的一桌,应当身份不凡。中间那个女子,想必是番邦的公主。”
华和肃只点了点头,他等的时机到了。
“番邦国的公主……生的当真是……”华和肃紧皱眉头,没了下文。
苏淮猜想他可能在想一个形容词。
“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噗——”苏淮忍不住笑了出来,引得番邦人朝他们这里看来,苏淮忙调整了表情,看着他们的眼神转向别处了,才又开始说。
“听闻这位番邦公主十岁学骑射,十五岁能撂倒一个男子,人送外号——夜叉。”苏淮想要说下文,却怎么也憋不住笑。
华和肃一脸坦然,“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苏淮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自己的手掌心,“哎呀,这最重要的是,这位公主喜欢夏阳太子,我是笑,祁之恒那般的人也有人喜欢。”
华和肃毫不犹豫地泼冷水,“总比某些人爱而不能的好。”
苏淮立马蔫了,转头却看见华和肃手扶着栏杆阴恻恻地笑。
“你没事吧?”苏淮晃了晃扇子,看着他那副笑,总觉得脊背发凉。
“华襄国有句老话是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华襄最注重的便是礼尚往来。上次陛下寿宴上夏阳太子那般用心的准备‘礼物’,着实是给本王一个极大的‘惊喜’,此次夏阳太子大喜,本王说什么也要还他一份大礼。宁阳公主怎么说也是本王的侄儿,此次婚礼,你就权当是做长辈的舍不得公主,故而到了礼部同你一起操办就是了。”华和肃的眼神望向楼下的番邦公主。
祁之恒,希望这份大礼你能满意。
白府。
白其殊望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体,却一个字都未看进去,连手中的毛笔墨水在宣纸上渲染了墨迹都未曾发觉,直到白薇敲了敲房门,白其殊才晃过神来,“怎么了?”
“郎君,十皇叔方才来了,正在大厅里头。”
想起昨日华和肃那般果断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白其殊可不认为他来是为了宁阳公主的事情。
冷笑一声,“这还未到月末呢,阎王爷又来讨债。”
“看来本王不太招人欢迎呵。”话音刚落,华和肃便进了书房大门。
白其殊的表情像是吃了芥末一般又得笑着咽下去,笑的比哭还要难看,方才那句话,十皇叔肯定听去了。
“哪有哪有。”白其殊挂上了那副招牌笑容,“十皇叔亲自来白府,蔽舍蓬荜生辉。”
两人也未至大厅去谈事,主要是因为十皇叔没有经过白其殊同意一脚跨进了书房的大门。
第八十一章◎宁阳逃婚()
“请十皇叔稍等。”白其殊作了个揖,对白芷道:“通知账房的人将上个月的账本拿过来。”
白芷还未来得及出声应答便被华和肃打断,他随意地坐在了书桌前的一把椅子上,替自己到了杯茶,“白家主不必惊慌,本王这个阎王爷,今儿不是找你查账的。”
白其殊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十皇叔不来查账,那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亲自跑一趟?看着白其殊迷茫地眼神,华和肃使了个眼色,白其殊才明白他的意思,叫白薇白芷出了书房。
“那十皇叔今日总该不会是来陪白某喝茶的吧?”白其殊看着华和肃手中的茶杯,试探地问道。
“你说呢?”华和肃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像抛绣球一般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地又抛了回去。
白其殊心里一阵无语,我要知道还问你么?
华和肃呷了口茶,“看来,白家主也并不是真心想要帮宁阳公主,昨日才提起的事,今儿便忘了。”
白其殊又惊又喜,坐在华和肃身旁,问道:“这么说十皇叔是肯帮白某这个忙了?”
华和肃不言语。白其殊却在一旁搓了搓手,好不容易能搞个大新闻,得好好商量一下才可以。
华和肃刚放下茶杯就看见白其殊跃跃欲试地表情,有些吓着了,他们现在可是在密谋帮公主逃婚啊摔!白其殊一脸兴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应当怎么做?”白其殊睁着眼睛兴奋地看着华和肃。
“……”
华和肃觉得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旋即恢复如常,“白家主只需准备好一辆马车,届时接宁阳走便是了,其他事情,你不需要操心。”
“啊?”白其殊心里头本来拟了许多种方案,结果十皇叔对她说你只需要准备一辆马车把宁阳公主接走就好了。
白其殊在书房里愣了半天,直到白薇白芷进了房门说十皇叔离开了,白其殊在原地感叹一声,还是有权有势好啊。
六月荷花香满湖,红衣绿扇映清波。
宁阳公主出嫁的那一日,阳光正好,荷塘里头的莲花灼灼其华,她身旁坐着华襄帝、华襄后,她一俯身便能看见堂下的文武百官。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此等殊荣,平常女子,怕是一辈子都不能享受到。可宁阳享受到了。
可是,她本应当是个世家女子,也许会有家族之中的勾心斗角,也许会有成亲之后夫君的三妻四妾,但……总比现在远离家乡的好。
“良辰已到——”太监的声音,一声一声,顺着微风传来,直戳着宁阳的心口。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看着两排站的整整齐齐弓着身子的百官,无言。
一把系着红丝带的剪刀递到了她的手中,她好想,就这样了却此生,可她,不敢。
青丝随着一声“咔擦”落入身旁宫女的手中,宁阳的一缕头发被装入锦盒之中,呈给华襄后。
公主外嫁,需留青丝于故土,以示对故土的思念之情。
武官之中,云璟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未曾说话。那个本该在云府享乐的云媛,因为在宫宴上吟了一首诗而大放异彩,被人添油加醋地夸做才女,从此,她不再是云媛,去掉了云姓,摇身一变,成了华襄后的义女。
说是义女,实则是替嫁之人。
安阳公主身份高贵且尚未及笄,她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起轿——”
宁阳跨入那喜轿,留给世人的背影是那般决绝,她怕一回头,泪便忍不住留下来。
她有太多的舍不得,舍不得家中父母亲,舍不得这片国土……
众人皆不言语,作为礼部侍郎的苏淮在前头的轿中已备有不时之需。
又是一场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