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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李二人看着门外的楚玉蕤,又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白薇白芷,同楚玉蕤打了个招呼道:“原来是楚三娘子。”
接着,李长老又转头数落白薇白芷两人道:“你们两个平日里是家主的得力助手,怎么现在家主不在了,连客人都招待不好了?三娘子,你同我来,我带你去大堂。”
“不必!”楚玉蕤没有理会李长老的状似殷勤,跨过门槛环视四周道:“我今日来,就是来找两位长老的——还有在座各位。”
两个长老一看见楚玉蕤便知道大事不妙,好在王长老反应的快,走到楚玉蕤身前道:“三娘子,当真不好意思,外人是不能进入我们的会议堂的。”他这分明是在赶楚玉蕤走,楚玉蕤姓楚,和白家没有半点关系,作为一个外人,她又凭什么来管白家府内的事情?
楚玉蕤笑了笑将手中的家族令举在两个长老的眼前,“我受白家主之托,现在可以进来了?”
两个长老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玉蕤手中的家族令,一眼便看见了上头刻着的“白”字,花纹精致,的确是真正的家族令。
再说,楚玉蕤腰间还挂着一块儿楚家的家族令,她也不可能拿她自己的来伪装,也正是因为楚家的家族令在楚玉蕤身上,故而楚策还不敢造次。
楚玉蕤看屋子里的众人都被这块儿家族令镇住,便从容地走到屋子的正中央,看着王、李两个长老,实则是在说给所有人听:“白家主被人诬陷入狱,真相尚且不知,各位的表现却教人觉得心寒。”
众人听到楚玉蕤这番言语,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默默地低着头。
楚玉蕤继续道:“说句明白话,白家主同在座的各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白家主欺君罔上的罪名坐实了,别说是白家的财产,便是你们的命,都要搭进去!”
楚玉蕤把话在他们面前挑明了,一群不知轻重的人,以为白家没了家主便能为所欲为了?欺君可是要诛九族的,他们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去争财产?争了之后带进坟墓里头吗?
吴长老将手中的拐棍在地上敲了敲,由白薇白芷扶着起身道:“三娘子说的极是,越是到这个时候,我们白家越要团结一心,万万不能生分裂知心,从前该负责什么便负责什么,一切都照常。”
李长老表示反对说:“可是……家中也不能一日没有家主……”
“我相信白家主是被冤枉的。”楚玉蕤笃定,信心满满,“白家主到底有没有欺君,此事我定会查清楚。”
王长老嘲笑道:“楚三娘子一不是刑部之人,二不是秋察司之人,凭什么放出大话说你可以查清楚?”
楚玉蕤没有理会他那讥讽的语气,缓缓地说了三个字——“告御状。”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皆是惊讶万分。
“告御状?”平王府的楚玉贞听到念珠打听来的消息,笑容表露在脸上,“这个楚玉蕤是不是疯了?陛下亲自下令将白其殊捉拿,她竟然傻到去告御状,这不是逼着陛下说自己有错吗?”
念珠也觉得楚玉贞的话十分在理,一边沏茶一边眯着眼赞同道:“是啊,夫人,她以为御状便是那般好告的么?光是滚铁钉便有她好受得了。”
楚玉贞喝了一口茶,道:“当初还在闺阁之时,有一日夜里,便是白其殊送她回来的,我当时便觉得她俩关系不对劲儿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楚玉贞这般说着,继续贬低楚玉蕤,“不过她也太不聪明了,本来我以为她变了,没想到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且不说陛下心里头不允许世家之间联姻,就算嫁给了白其殊,也不知道她能图到什么。”
“哟,从前在人家面前还是温柔待人的庶姐呢,这伙儿在背后说人坏话说的倒是挺顺溜。”假山之后,一个身着橙色衣裳的女子施施然走出,显然,方才楚玉贞和念珠的对话她一字不落的都听进去了。
“李夫人。”念珠纵是不满她说话尖酸刻薄的语气,但仍得恭恭敬敬地给她行礼。
李夫人却看都未看她一眼,径直走到楚玉贞身旁道:“也不知道上回是谁腆着脸要同王一同进宫,回来的时候却是被抬回来的,我一打听,原来是触怒了陛下,被打了板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第一百零五章◎圣前御状()
“你!”楚玉贞听见李夫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戳自己的痛处,气的面容扭曲,指着李夫人的鼻尖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指责我?”
李夫人腰肢一扭,坐在石凳上,抬眼看着楚玉贞道:“我算什么东西?我俩共同侍奉王,你还在我后头入府,按理来说,我还得叫你一声妹妹呢。”
楚玉贞啐了一口,“我呸,谁是你妹妹。”
“楚玉贞。”李夫人突然起身,站在楚玉贞面前瞪着她道:“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肚子里头再多计谋,还不是一介女流,殿下现在是需要你帮他出谋划策,可在这之后呢?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女人。楚玉蕤便是再不济,她也是嫡女,始终都比你高贵,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
李夫人说罢,转头便走,楚玉贞气的将桌上的茶具全都摔在了地上,咬牙切齿道:“楚玉蕤!又是楚玉蕤!”
念珠还从未见过她发这般大脾气,想去劝劝,心里头又不敢,只好等她气消些才敢接近。
李夫人的一席话教楚玉贞失了脸面,她自己心里头也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地位,可楚玉蕤就像一根刺一般扎在她的心上,不除掉她,她怎能心安?
思量之后,楚玉贞教念珠替自己准备了糕点,之后敲开了平王书房的门。
栖花再听到楚玉蕤说要去告御状时,连忙阻拦,奈何楚玉蕤一意孤行,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栖花只好去找了楚玉渊。
楚玉渊内心一直内疚,以为是自己的那番话才激得楚玉蕤下了决心去告御状,直道:“姐姐,我错了,你改了那主意吧,若是你铁了心要去救白家主,还能想别的办法啊!”
若是按照楚玉蕤前世的性子,恐怕直接闯进大牢里头救人了,可是现在不同。且不说牢房看管有多么严明,就算救出了白其殊,那往后她该怎么办?劫囚不是间接让她把欺君罔上的罪名坐实了?
所以她想找一个正当的渠道去营救白其殊,尽管这个渠道希望太过渺茫了。
经过这几天的不断打听,楚玉蕤已经能够猜到明显是有人在捣鬼,至于幕后主使到底是谁,还有待查证。
楚玉蕤拍拍楚玉渊的肩膀道:“不关你事,我既然执意要做,便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说罢就去让栖花备轿。楚玉渊在原地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最后只能去扶渠阁去找连亦清。
连亦清这几天又何尝不是在为白其殊的事情操心,在知道楚玉蕤去告御状的消息后并不惊讶,秋察司的玄沧镜为人正直却又过于呆板,只会听从华襄帝的旨意行事。刑部又有平王的人,两条道路都行不通,楚玉蕤只能靠自己了。
虽然连亦清看见楚玉蕤这几日为别人的事情操碎了心,心里头不免嫉妒,可他说过,楚楚要做的事,不管是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她那边支持她。
楚玉渊说的口干舌燥,看着连亦清一动不动,不禁着急道:“师父,我姐姐要去告御状!告御状是要滚铁钉的,就算告成了,那我姐姐岂不是……”
连亦清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我听明白了,我自有办法救她。”
楚玉渊一听有办法双眼便亮了起来,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说了你又看不到。”连亦清起身,准备回仲蕖王府,他这个仲蕖王的身份,好像每次都是用来救场的。
楚玉渊跟着连亦清着急道:“师父,我在同你谈论正事,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
连亦清不语,“不要再跟着我了,总之,我会保证你姐姐安然无恙的回笼晴苑便是了。”
碧凌宫前的石阶上,跪着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双手捧着一卷诉状,尽管骄阳似火,楚玉蕤一直都跪在那里,似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身后传来脚步声,楚玉蕤没有去看那人是谁,直到一双玄色的靴子映入眼帘,上头绣着的麒麟栩栩如生,那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挡住了照来的阳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楚玉蕤知道是华和肃来了,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仍然保持着两手举着诉状的姿势。
太监总管拿着拂尘从殿内走了出来,看见华和肃时有几分惊讶,“老奴参见十皇叔。”
华和肃点点头,像是疑惑:“这是?”
太监总管低声道:“是楚三娘子,说要替白侍郎申冤。老奴说了陛下还在歇息,她却不听,跪在这里两个时辰了,这不,方才老奴才进去对陛下禀明的。”
华和肃点点头,好像并不在意楚玉蕤,抬脚进了碧凌宫,瞧见华襄帝侧卧在榻上,“臣弟参见陛下。”
“十弟来了。”华襄帝眯着眼,笑道:“可又赶上了一场好戏。”
华和肃不言语,听着华襄帝吩咐赐座,而后坐在椅上,又做回了透明人。
“把诉状拿进来罢。”华襄帝吩咐道。
底下的一个小太监听到华襄帝的话后,跑出殿外将楚玉蕤手中的诉状承了上去。
而华和肃,便坐在阴凉的殿内,看着跪在石阶上的楚玉蕤。
华襄帝展开诉状,细细读之——云扬楚氏,为伸冤愈冤,雪耻愈耻事。
白家家主白其殊,月前受圣命建造宫殿,劳心劳力,终将竣工。不料陛下视察那日,劣质字画混入殿中,陛下龙颜大怒,以欺君罔上之罪将白其殊打入牢中。
可细心想之,白其殊为人正直,为陛下鞠躬尽瘁,不贪图蝇头之利。如若白其殊为小利蒙骗陛下,那石料、木料之中有千金可图,她为何不取?
由此可见,白其殊一案另有冤情,请陛下明鉴,含冤上诉。
看罢了手中的诉状,华襄帝忽而露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白其殊落难,苏淮东奔西走查取证据,现在楚家也来搅和这件事,团结,当真是团结!
便是十几年前,老一辈的家主们还在时,也不像这群他眼中的孩子们这样团结,他登上帝位后,一心想让四大世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便能唯我独尊。(。)
第一百零六章◎三叩九拜()
他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将白家的根基削弱,却不想他们利用商业重振旗鼓;他以为楚家归隐山林便当真是不闻世事,却不想楚玉蕤的父亲结交江湖之人在不知不觉中便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现如今,楚家和白家又联合起来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楚玉蕤在救白其殊。
华襄帝将手中的诉状递给了太监总管,让他拿给华和肃瞧瞧,问道:“十弟以为如何?”
华和肃大略浏览了一下诉状,还给了太监总管,“如此看来,臣弟倒真觉得这事有冤情。”
华襄帝饶有深意地看了华和肃一眼,却见他脸色不变,像是当真在同他讨论一件冤案一般,从上次江畔烟火那次,他便看出来华和肃对待楚玉蕤有所不同了。
华和肃自十岁时去了夏阳,加冠之后才回到华襄,当初他在替他考虑婚事,问他可有心仪之人时,华和肃只说了一句话:“但凭陛下安排。”
如今,华襄帝看得出来,华和肃对楚玉蕤有几分意思。
华襄帝看了看外头仍然跪的笔直的楚玉蕤,问道:“你当真决定,要告御状?”
楚玉蕤叩拜后,坚定地说道:“是。”
华襄帝看了太监总管一眼,他便明白了华襄帝的意思,出门想要对外头的小太监说教他们把铁钉板抬来。
“且慢!”太监总管还未走出殿外,便被华和肃的声音打断。
椅上的华和肃起身对华襄帝作揖道:“陛下这是要教她滚铁钉?”
华襄帝看着华和肃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故作轻松道:“历代规矩皆是如此,告御状,便得先滚铁钉,不因能任何人而坏了祖宗的规矩。”
华和肃点点头,“陛下说的不错,规矩自然不能坏,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华襄帝轻笑一声,“十弟的意思是,不让她滚铁钉?”
华和肃看着华襄帝,“二月的会试,是在大殿内举行的。”
华襄帝想起了华和肃从前说过的话——规矩自开国以来制定,皇兄还要慎重才是。
现在这句话应该他还给他了,“十弟曾经说过,老祖宗的规矩不可轻易破坏,如今这关乎刑狱的大事,朕不得不更加慎重考虑,来人呐!抬钉板!”
“皇兄!”华和肃的称呼忽而变了,“你别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华襄帝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