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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黎皇帝的声音还回荡在宫殿之内,宫外一个衣袂飘渺的女子在不远处便听到了他似惊雷一般的声音,停下了脚步,眉头紧蹙,喃喃道:“为何要出兵华襄……”
“娘娘……娘娘……”身后的一个小宫女手里头抱着斗篷跑了过来,“起风了,娘娘回宫去罢。”
云媛回头看了一眼宫殿,点点头。
唐虞境内,黎州镇守的许修篱自从留书去世之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召集从前的幕僚一同商议事情,对外却仍旧一副萎靡的样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离开王府。
宣王那边以为黎王对她已经没有了威胁,便转头联合上了祁之恒,夏阳那边,祁之恒答应保证宣王万无一失登上皇位,宣王也要答应帮助祁之恒一同攻打华襄的定州。
两人各取其利,不谋而合,交换了意见以后便开始了先开始商量好的计划。
而此时,定州的护城河旁,一个身着鹤氅的男子正迎风而立,清风吹的他发丝扬起,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手微微倾斜,那瓶中的药粉便倾倒进了河水之中,那人眯了眯眼,好像很满意自己的做法,右手一握,方才还完整的瓷瓶瞬间化成了粉末状,再一伸,手心里的粉末顺着风不知吹往了何处。
“符先生……符先生?”定王府的人找了许久,才在河畔找到了正站在那里的符阙,听说读书人总爱这样,什么登高赋诗啊,曲水流觞啊,反正他这种人不懂。
符阙转身,看见是定王府的人来找自己时,微微一笑道:“定王殿下又有什么事情么?”
“方才接到密报,说有急事,还请符先生亲自过去一趟。”下属说道。
符阙点头,拢了拢身上的斗篷,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诡异的笑容,大战在即,距离他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华熙仪早便在定王府内等着符阙了,见着符阙的身影,连忙起身相迎道:“符先生来了,请坐。”
符阙颔首,行了个礼,“定王殿下可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
华熙仪揉了揉太阳穴道:“本王在汉黎的密探打听到汉黎皇帝因为汉黎公主一事已有起兵打算,本王远在定州,本就不清楚汉黎公主为何遇害,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倒好,汉黎皇帝只要一出兵,必定从最近处定州开刀,依先生所言,本王应当如何?”
符阙思量半晌,缓缓开口:“定州虽然距离汉黎国最近,但并不代表最好攻克,定州城外有一条天然的护城河,足矣保证定州撑上一段时间,如果能够有正确的战争策略辅佐,那么这汉黎出兵也就不必畏惧了。”
华熙仪点点头,转头看了身旁一直不说一句话的穆灵筠一眼,“王妃意下如何?”
穆灵筠勾唇,“王既然深信符先生,便要拜托符先生好好想想这具体的策略应当如何安排了,妾一介女流,战场上的事情,还是不便参与。”
其实,在穆灵筠的心中早就有另一个对策,那便是去求助华襄帝。
即便当年华襄帝再无情地将先帝的几个儿子都整得死的死残的残,出家的出家,还不打算放过当时的华熙仪,但现在,汉黎国出兵定州势必影响到整个华襄国,华襄帝定然不会对定州坐视不管。
可是,她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让华熙仪去求助当年差些把他父亲杀了的华襄帝,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
第一百六十三章◎屋内密谈()
“摄政王府来的消息。”连亦清在九疑居的大堂内已经走了不下十圈了,看的楚玉蕤脑袋都快晕了,自从验身风波过后,白其殊和苏淮便起身去了龙泉山庄,笼清苑一下子冷清了不少,本以为终于有时间好好相处的楚玉蕤和连亦清两人此刻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内心焦急万分。
突如其来的各种消息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首先是癯仙阁那边,在唐虞国混迹的癯仙阁的探子调查到宣王听信身旁一个叫半缘的人的建议,已经同祁之恒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唐虞的前太女、现在的黎王许修篱。
而后是扶渠阁那边,汉黎国不知道接到了谁的密报说汉黎公主被害完全是因为华襄皇帝纵容刁民、疏于值守,汉黎皇帝如今已大怒,预备出兵定州。
最让楚玉蕤生气的便是摄政王下属带来的消息,就在几天前,祁之恒认了一个义妹,姓苏,摄政王调查之后发现根本就不是什么义妹,祁之盈分明还活着,只是换了一个身份,重新回到了夏阳,而夏阳那边,太后也似有干政的趋势。
现在看来,哪个国家都是风云变幻,乱的如一锅粥一般,楚玉蕤无力地趴在桌上,看着面前的一堆纸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些事情看起来八竿子打不到边,但细细想去,每一件事情之间都有关联。”楚玉蕤拿起一张字条,“如若唐虞国的宣王得势,成了今后的女帝,她同夏阳的关系必定会很好,祁之恒的势力等于再增一筹,祁之恒的势力一旦大了起来,再加上太后帮忙,摄政王的地位定会不保,再牵扯到华襄的十皇叔。最最关键的是,汉黎一旦攻打定州成功,华襄定然会迅速土崩瓦解,谁又能保证,华襄没了,剩下的三个国家不会互相吞并,最后天下大乱呢。”
听了楚玉蕤的分析,连亦清点点头,“楚楚说的不错,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关键就在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怎么做才能够终止这个链条反应,阻止后来的一切发生。”
楚玉蕤好像忽然来了灵感一般,从一堆字条里头埋头找了几张,剩下的字条全都被楚玉蕤放到了另外一旁,她指了指桌上剩下的三张字条:“现在只有三件大事,一、汉黎皇帝攻打定州,我们去定州。二、唐虞国两个女王爷争权,我们去唐虞。三、夏阳国摄政王与太子相斗,我们去夏阳。”
“就算我们一人去一个地方,也不可能把这三处都顾及到。”连亦清皱了皱眉,很希望自己真的有分身的功能。
楚玉蕤将三张字条摆好,“所以要在这三件大事里头再挑两件更重要的。”
连亦清坐在楚玉蕤的身旁,有些不愿意道:“所以楚楚是打算同我分开了么。”
楚玉蕤瞧见连亦清委屈的表情时愣了愣,原本她可以不管这些破事,天下乱不乱与她何干?她忽而想起从前紫筠在劝她离开安平时他俩的对话。
“离开这里,楚氏嫡女便会暴毙,从此以后,这里的任何事情都将与你无关。”
曾经有这样一个选择摆在她面前,她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继续走下去,光明之前必定是无尽的黑暗,这种黑暗让人觉得可怖,让人觉得走不到尽头,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会一直走下去,直到看见光明的那一刻。
楚玉蕤的肩上扛着重担会很累不错,但她也庆幸她选择了这条路,因为如果当初她没有选择坚持,而是头也不回地便离开安平的话,她又如何能够遇见自己前世的好友南浔,又如何能够找到一个爱她的人——连亦清?
所以现在短暂的分开,只是为了以后的长久相聚,她明白这个道理,连亦清更应当明白。
楚玉蕤笑:“我等你回来,你也要等我回来。”
连亦清也笑:“好,看谁先处理好手头的事情,输的人要受罚。”
“罚什么?”正在同连亦清讨论问题的楚玉蕤忽然来了兴致,问道。
连亦清一脸神秘,低头仔细地看着桌上摆着的字条,不发一言,直到被楚玉蕤晃得头晕了,才抬头说了四个字——不告诉你。
“哼。”楚玉蕤干脆一扭头,站起身来,不同他做打情骂俏的事情,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冷静的分析着现下的局势:“唐虞国黎王和宣王争权,黎王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懦弱无能,但能坐在那个太女的位置上必定有女帝自己的考虑,一个只拥有嫡系身份的女子,在唐虞国是当不了太女的。”
“楚楚是觉得,黎王和宣王还能抗衡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暂且不把目光放在唐虞?”连亦清想了想,也觉得如此,唐虞国是距离华襄国最远的一个国家,现下还没有必要立即赶往唐虞。
楚玉蕤敲了敲桌子,“不仅如此,我们还能够在黎王快要成功时卖她个人情,坐收渔翁之利。”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很欠打,但在利益面前,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楚玉蕤觉得自己的决策还是挺明智的。
“哦?”听到这里,连亦清倒是来了兴趣,“楚楚怎么就能肯定,黎王在这次争权中一定会赢?”
“邪不胜正嘛。”楚玉蕤递给连亦清一个眼神,然而连亦清却一直盯着她,直到盯得她忍不住,最后说道:“癯仙阁的探子说留行近日频繁出入黎王府,这说明黎王自己已然振作起来,她要开始主动出击了。”
从前的许修篱,从来都不会同许修媛有什么正面抗衡,即便许修媛做的事情再明显,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瞧到一般,可自从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留书被宣王派去的刺客误杀之后,许修媛便没打算轻易绕过她了。
果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可那软肋也是自己的铠甲。一旦触碰到,他便会让你生不如死,付出应有的代价。
想到此处,楚玉蕤看见连亦清灼热的眼神,不用猜便知道身旁的人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
第一百六十四章◎遇上风暴()
“还剩一个多月的时间,一个多月之后是除夕,在那个大日子里,各国宫宴定然是少不了的,我们不能保证一个多月之后的某国宫宴上,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我算了算,到定州快马加鞭,只需五日,而赶到夏阳最快也需十日。所以,我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谁去定州,谁又去夏阳?”楚玉蕤看着桌上展开的地图,歪着头问道。
连亦清略作思考,“楚楚对哪个地方比较熟?”
楚玉蕤用手撑着脑袋,觉得连亦清问的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定州与夏阳两个地方我都未曾去过,但从大了来说,定州是华襄的一座城,而夏阳则是一个国家,相比下来,夏阳的情况更加复杂。”楚玉蕤抬头,“为了让我们的行动更加有效率,我去定州,你去夏阳,如何?”
连亦清点点头,他心中正有此想法,夏阳那边,他和摄政王比较熟悉,正好可以先过去了解了解情况,再做打算也不迟。加上楚玉蕤一介女流,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家,难免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连亦清最担心的还是那个戴着斗笠的神秘之人总是出现在夏阳太子身旁,他怕楚玉蕤只身前往夏阳会遭遇什么不测。
两人定下计划后,传了一封信给已经到达龙泉山庄的苏淮和白其殊,楚玉蕤安顿好了楚玉渊,便同连亦清一同出发了。
虽然两人目的地不同,但有一段同路,只是出行的方式不似往常的骑马,两人选择了走水路,水路是到达定州最近的一条路,为了赶时间,楚玉蕤同连亦清便商量着登上了船。
冬日的夜晚,寒风拍打着船身,在船内的楚玉蕤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船身太晃,她坐起身,看见小小的窗户外亮堂堂的,如同萤火虫一般散发着绿色的光。
楚玉蕤觉得有些奇怪,翻身从榻上下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甲板上,混沌的江水死命地拍打着船面,让人有一种船随时都会被江水淹没的错觉。
甲板的尽头,立着个身着湖绿长衫的男子,身后背着一张古琴,在楚玉蕤看见他的那一刹,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转身同她对视一眼。
“紫筠?”楚玉蕤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回头,四周都是茫茫无尽的大海,她明明记得,她同连亦清上船时,根本就没有紫筠的身影,现在,他居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这艘船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筠好似已经料到了她惊讶的反应,却没有向楚玉蕤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楚玉蕤身旁,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要去夏阳?”
“早晚得去。”即便她现在的目的地是定州,也总有一日要与连亦清在夏阳汇合。
紫筠的眉头紧蹙,几乎是吼出声来:“你知不知道他在夏阳,你应当走,走的越远越好。”
“他是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从楚玉蕤一开始来安平开始,紫筠便用醉汉的身份接近她,将她引进竹林,让她离开安平。
在她寻到玉帘勾后,又劝她将玉帘勾交给他。
最后,她要去夏阳,他也要拦着。
这三件事,肯定都与那个戴着斗笠的神秘之人脱不了干系,而紫筠好像明明知道什么,却又不敢或是不想说出来。
但楚玉蕤瞧得出来,紫筠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