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事情远不像想象的那般简单。华熙仪叹了口气,“粮草还能够支撑几日?”
“最多十五日。”副将答道,“王,不若我们速战速决?”
华熙仪摇了摇头,颓废地坐下,速战速决?就算他出动整个城的兵力都不足以对抗三国的兵力,唐虞和夏阳摆明了是打着耗死他们的主意,怎么可能速战速决?
副将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挠挠脑袋犹豫开口:“王,将士们从前取水的水源也已被夏阳国的兵力封锁,这粮草断了,还能撑一两日,若是水没了,该当如何啊?”
“你说什么?”华熙仪焦头烂额,竟然连取水的水源都被封锁了,忽而,华熙仪眼睛一亮,吩咐道:“去定州河取水。”
定州河是定州的护城河,又离定州极近,这样一来,水源的问题便很容易地被解决,华熙仪在营帐中走了一圈又一圈,现在他的身旁一没有符阙替他出谋划策,二没有穆灵筠替他参考意见。
彼时的华熙仪,竟觉得自己这个王当的太过窝囊,原来离了穆灵筠,自己竟然是这般心有气而力不足。
华熙仪提笔,在空中顿了好半晌,刷刷写完了信,闭上眼道:“传信给陛下,定州将要沦陷。”
几案前的华熙仪,握紧了拳头,定州已经快撑不下去,为了大局着想,华襄帝定然会派援兵来吧。
在马厩里替马儿喂完粮草继续上路的楚玉蕤,又见着昨日她看见过的少年,一人蜷缩在街角,浑身哆嗦,像是染上疟疾一般,脸色苍白,马上的楚玉蕤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走近那少年,却见少年一抬头,脸颊上赫然一朵黑色的莲花。
第一百六十九章◎怪病蔓延()
楚玉蕤骑马朝着军营的方向赶去,却见每一个医馆都围满了人,那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面色苍白,眉头紧皱,手捂着肚子,看起来十分难受。不时有人被抬出来,而抬出医馆的人,大多都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左脸微有发黑的迹象。
楚玉蕤自己对医术并不精通,但她能够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同定州的军情脱不了干系,如若在定王镇守前线时,城中百姓无缘无故大量死亡,定然会造成一阵恐慌。再者,下层士兵的亲人们也是百姓,这消息如果被人有心利用,传至军营,恐怕马上就会军心动摇,不战而败。
楚玉蕤皱了皱眉,定州百姓直接的取水源便是定州河,会不会是定州河出了什么事情?她勒了勒缰绳,骑马朝着定州城门的方向飞驰而去。
就算真的发现了问题出在哪里,可是现在已经有那么多百姓引用了定州河里的水,怎样挽回?莫说白其殊还怀有身孕,就算她没有身孕,也远在龙泉山庄,赶过来需要一定时间不说,制不制的出解药还是另一个问题。
楚玉蕤站在定州河旁,一抬头便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顾不得马儿,后退两步,将自己隐藏在了芦苇后头,透过摇晃的芦苇,楚玉蕤能隐隐约约瞧见那个身影穿着定州士兵的铠甲,那人看了看四周没人时,从河的那头直接跳入了水中,朝着这边拼命地游。
不远处还有定州士兵在取水,却被赶来的士兵劝说说这里头的水不干净,让他们赶快些回军营。
不对!眼见着那人就要混入不远处的定州军队,楚玉蕤忽而灵光一闪,定州士兵都驻扎在她这一边,怎么会突然到了那头?难道,是唐虞或者夏阳派来的探子?
楚玉蕤从随身空间中拿出一把匕首藏在袖中,身子慢慢地从芦苇丛中朝着那个水中的士兵移去。
士兵方从水中露出头来,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了楚玉蕤放大的脸,惊得差点淹死在河里头。
楚玉蕤朝他勾了勾手指头,“这河里的水有毒,你不知道么?”
那人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从河里爬了出来,用衣袖擦了好久的嘴,“怎么可能?他们没跟我说这些啊……”
“你到底是何人?”楚玉蕤冷声询问,看着对方惊慌失措的样子便知他多半是想要潜入定州军营通风报信的。
那人低下头,吞吞吐吐道:“我……我就是军营里的士兵啊!”一抬眼,眼中闪过寒光,手中的匕首直直冲着楚玉蕤而来,楚玉蕤一个翻身灵巧躲过,还顺便给了那人一脚,方从水中爬起来的那人差些又跌进水里。
探子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然这么难对付,掳起了袖子,手中的匕首又朝着楚玉蕤刺来,楚玉蕤没有因为只有一人而掉以轻心,银线发出稳稳地绑在探子的匕首上,使劲往后一拽,匕首立即脱离了探子的手,朝着楚玉蕤飞来。
楚玉蕤微微侧身,躲过匕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面那人。
他像是牟足了劲要同自己拼一般,直接冲来用拳头招呼,楚玉蕤脚下不稳,直接向后倒去,那人残忍的笑容露出,没想到他身上竟还有另外一把匕首。
两人身子快要触碰到一块儿的一瞬间,鲜血蔓延楚玉蕤的身子,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良久,楚玉蕤动了动手指头,翻过身上那人的尸体,费力地爬了起来,身上已满是血迹,她蹲在河边,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静静地洗着手中的匕首,擦干后又套回匕首套中,一旁的马儿早已经吃饱了,楚玉蕤拉起缰绳朝着探子走去,蹲下身在他身上翻了翻,果真瞧见了一块儿玉佩,上头刻着夏阳两字。
楚玉蕤嫌弃地看了自己的衣裳一眼,飞身上马,继续朝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宁王府中,早已乱作一团,一大清早,还在屋子里头更衣的穆灵筠便听见了外头的吵闹声,她转头,系好了腰带,推开门道:“一大清早,是要造反怎的?”
却见王府中的两个姬妾厮打在一块儿,为的只是一个包袱。
穆灵筠从台阶上下来,走至两人身旁,两人一见穆灵筠出来了,慌忙停下了抢夺的动作,垂手而立。
“里头装的什么?”穆灵筠在两人面前停下,出声发问,方才抢夺包袱的两人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谁不知道这王府里头的王妃,早有悍妇之名在外,两人生怕说错一句话得罪了她。
“彩之!”见两人不说话,穆灵筠也没打算和她们耗下去,直接喊了自己身旁的大丫鬟,“打。”
一个“打”字,足以让两人害怕的跪在地上,“王妃娘娘饶命,王妃娘娘饶命啊……”
彩之一把从两人手中夺过包袱,打开却发现里头装满了金银珠宝,穆灵筠抬眼瞧见里头的珠宝,脸色顿时不好,声音也更加冷冽了几分,“殿下平日待你们不薄,现下你们是准备偷了王府的东西拿出去卖么,嗯?”
两人早已不知所措,连连摇头。
“那是为何?”穆灵筠想着她们也不会蠢到会偷王府中的东西出去卖,继续盘问。“不说?打。”
一听到要受皮肉之苦,两人立即抬起头,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这些东西,是……是出去用的。”
“出去?”穆灵筠冷笑一声,“你们既然到了王府便是殿下的姬妾,你们还想出去哪儿?”看来是这两个姬妾想要逃出王府,为了争夺包袱里头的金银珠宝,这才没有顾忌到自己身处在何处,抢夺到了王妃住处。
一个姬妾忙挣扎着起身,抱住穆灵筠的衣角道:“王妃娘娘,再不逃便来不及了!外头都在传,王在前线喝了定州河的水之后身子便莫名其妙地变差了,王妃娘娘有所不知,近日许多定州城的百姓喝了定州河的水后,都莫名其妙的呕吐腹泻,最后死了。军中失了主力,这一仗该如何赢得了啊?”
第一百七十章◎前往军营()
穆灵筠抬脚将姬妾踹开,低头道:“谁传出的谣言?把她嘴给我用针线封了!”说罢,她环顾四周,“去,把各个夫人都叫到本妃这里来。。。”
彩之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叫各个夫人做什么,平日里她们早便不对盘了,这定王不在府中,还将她们聚在一块儿,岂不是得打起来?不过彩之未敢多问,忙按照吩咐去各处通知,身后又响起了穆灵筠训斥的声音——
“逃?你们想逃往何处?定王府就是你们最后的庇护之地,都给我滚回去!”她气的将手中装满金银宝珠的包袱扔在地上,两个姬妾忙起身预备退回去,“将来若是有一日,王当真不在了,你们也都得跟着陪葬!别打着什么逃跑的歪心思!”
两人身子一抖,脚步更加快了。
屋子里头,原本各个都的夫人们在此刻都因为穆灵筠的一个命令聚集在了一处,各个浓妆艳抹,搔弄姿,想着如何开口嘲讽对方。
这个王府里头的王妃她们素有耳闻,只是听说定王在她诞下小世子后,便很少宿在她房里了,真正的性格倒也不像外头传言的那般可怕,只要不犯事犯到她头上,许多事情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个结论,是她们从一个被打死的侍妾身上总结到的,那侍妾身份卑微便罢了,还当面说穆灵筠的不是,将当时还怀有身孕的穆灵筠推下水中,穆灵筠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亲手拿着笞板将她打个半死,当时她肚子里已成形的孩子也生生流掉了。
侍妾向定王哭诉,哪想定王就留下了一句话——什么都不如本王的嫡子重要。接着,那侍妾便永远的消失在了定王府中。
这事情明眼人都能是那侍妾有错在先,只是没有想到王妃性子会这般烈,自那事之后便同定王的关系渐渐冷了下来。
“不知姐姐召妹妹们前来有何贵干呐?”先开口的是王夫人,未出阁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庶女,手腕高明,也懂得什么人该惹什么人惹不得。
穆灵筠下一众莺莺燕燕,没有一点心思同她们拐弯抹角,冷声道:“近日王府便交于王夫人打理。”
王夫人一惊,显然没有料到穆灵筠会说出这句话,难道是在试探自己?她连忙回答:“姐姐这是何意?姐姐贵为王妃,殿下坐镇定州,这王府自然是要姐姐多尽份心了,我等……怎敢插手此事?”
穆灵筠在王府中生活那么多年,虽然不愿意同这些夫人们有太多接触,可她们每个人的性子长处与短处,她都摸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谁能够胜任,“不必多言,交于你做,你便能做,本妃亲自放下的权,谁敢说一个不字?”
穆灵筠环顾四周,其他夫人们都默默低下了头,王夫人不知道穆灵筠今日是什么了,试探地问道:“姐姐是想要做什么?”
穆灵筠起身,“去军营。”
几个夫人们听到这话都惊讶万分,“姐姐,现如今殿下坐镇定州,咱们一介女流,还是不要去参和军营中的事情了吧?”
穆灵筠斜睨众人一眼,“本妃心意已决,以后王府便交由王夫人打理,谁敢不从,杀。还有,府中姬妾若是少了一个,本妃回来拿你是问!”
王夫人接过重担,王妃的权利虽然到了自己的手中,却一点也不开心,反而像是心口被一块石头压住一般。
几个夫人走了之后,彩之打开衣柜,拿出了穆灵筠放在衣柜底放了许久的盔甲,声音颤抖道:“王妃娘娘,您真要这么做?”
穆灵筠即便呆在王府,也知道外头百姓今日得了一种怪病的事情,她不可能对这些事情做到充耳不闻,抬眼件盔甲,穆灵筠长叹口气,“放在一边吧。”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夫君啊,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嫁给他,两人做了一个十分幼稚的决定,打一个赌,她替他夺回皇位,他放她走,现在她分明有机会脱身,骑上马,走得远远的,管他是死是活。
但她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对镜梳妆,梳的却不是女儿装,一根朱红色的带将三千青丝系住,显得干净利落,原本身着襦裙的穆灵筠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戴上护腕,穿上盔甲,俨然一个女将军。
“好生照兴。”穆灵筠恋恋不舍地回头府一眼,对彩之道,而后迅转头,飞身上马,朝着军营的方向而去。她怕再耽误一会儿,便有了什么妇人之仁,不再想去那里了。
穆灵筠在靠近军营地带便周围驻扎的唐虞和夏阳兵力,稍作打扮,穆灵筠抹黑了自己的脸顺利混到了定州军营外,外头守门的士兵一瞧是个女人,连忙将她拦住,凶神恶煞地问道:“站住,你是何人?”
就算穆灵筠现在像原来一样站在两人面前,估计这两个士兵也认不出她便是定王妃,她抬眼,走了几步站在两人面前,“我要见荀墨,我有重要的事情。”
两个士兵一愣,荀墨可是定王身边的得力助手,这女子竟敢直呼他的名字,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正想派一个人去通报,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却走了出来,即便穆灵筠再乔装打扮,跟在华熙仪身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