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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二牛哥。”曹二牛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阿乐拍着胸脯给打断,“等明天一早,这钱立马就还上。”
曹二牛有些苦恼的揉了揉脑袋,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上两次借钱的时候这小子好像也这样保证的。
“小乐啊,你跟哥说实话,是不是在外面跟人打牌了?”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曹二牛觉得很有必要过问一下,虽然这小子平时看着不怎么着调,但性子其实不坏。曹二牛是真不想看着他沦落到车间老王头的那般田地,每月工资刚发到手揣在口袋还没捂热呢,就得拆东墙补西墙的去应付那堆欠了十几万的信用卡,连儿子的幼儿园学费都交不起,都是赌博造得孽啊。
阿乐先是一愣,紧接着连连摆手,“哥,你还信不过我么?我最多也就闲得蛋疼的时候玩两把斗地主,对扑克、麻将压根儿没兴趣,你就甭瞎操心了。”
望着这小子煞有其事的模样,曹二牛不禁泛起了嘀咕,说起来隔壁宿舍也经常打麻将,这小子确实很少去凑热闹,可既然这样,那为啥每月工资总不够用呢?要知道楼上那娘们儿待他可不薄,一个基本打秋风的职位,每月也是白花花的四千大洋啊。
阿乐在一旁又是上酒又是递花生的,曹二牛几乎都心软了,“那可说好了,这次的先不算,可上次那3000块钱明天必须得还上,呃对了,你还得给我说说拿这钱究竟干嘛去。”
毕竟是一个刚出学校的愣头青,曹二牛是真心怕他走了弯路,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那啥”
曹二牛和这小子一个上下铺睡了大半年,脾性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见他支支吾吾的好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越发有些狐疑,“不说也行,晚上我陪你一起去。”
“这不好吧?你不像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阿乐一只脑袋都快摆成了筛子,似乎生怕被人窥见了小秘密一样,打死也不从。
“那这钱不借了。”曹二牛倒也干脆。
“哎呀,我的二牛哥!我的亲哥啊!有话好好说,不要激动”
摊上这么个认死理儿的下铺兄台,阿乐这小子算是彻底认怂了,开着那辆跟他私人汽车没啥区别的五菱宏光,载着曹二牛,杀向那个今晚必须一雪前耻的偏僻郊区。
时间过很很快,半个小时后,等到了地方曹二牛才发现,自己果然没猜错,对,确实不是打牌,居然是赛车赌博!
说赛车真是有些抬举他们了,两辆本田思域,一辆别克英朗,居然还有一辆大众出租车!好吧,这些也就算了,可自己身下的这辆五菱宏光又是什么鬼?
曹二牛当真是一巴掌扇死阿乐的心都有了,可偏偏这小子还十分斗志昂扬,“放心吧哥,这几个瘪三水平烂得一逼,今天保准让他们只有吃灰的份儿!”
曹二牛算是终于知道自己的3000块钱去了那里,所以根本懒得理会肾上腺激素飙升的阿乐,莫无表情道:“走,调头,回家。”
阿乐自然不愿意,一个劲儿的告诉曹二牛昨天可仅仅只差一个车位就赢了,这小子坐在驾驶座上掌握着主动权,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马路旁边的几辆车纷纷滴起喇叭,有个大嗓门儿的声音隔空传来,“磨磨蹭蹭的干嘛呢?还他娘的比不比了?”
“二牛哥!”阿乐有些急了,突然大叫一声,一双眯眯眼显得很诚恳的盯着曹二牛,语气也渐渐轻柔起来,“你就信我这回,我阿乐对天发誓,今天要输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曹二牛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见他不像撒谎,叹口气后,寻思着就当花1000块钱解救一个遭受赌博迫害的小伙子吧。
“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下棋的时候讲究落子无悔,人更不能言而无信。”
“好咧!”得到曹二牛同意后,阿乐眼中燃烧起一抹不可遏制的战意,右脚轰下油门,将那辆堪称奇葩的五菱宏光摆到了路中间。
即便是这种过家家式的比赛同样有些门道,等待其他几辆车摆好队形的时间里,阿乐稍微给曹二牛科普了一下,他们是在一个车友群里认识的,然后异想天开的组织起了比赛,赌注也不大,贴补一下日常油费还是足够的,理论上讲任何人都可以参加,但对于参赛车辆有要求,排量不能超过16升,且必须是没经过任何性能改装的量产车。
“3,2,1,!”
也不知从哪辆车里下来一个挺粗狂的爷们儿,扯着嗓子倒计时后,一纵排开的五辆车争先恐后的向着前方飞驰而去。
这是一条年久失修的郊区公路,因为政府在不远处建了条崭新的柏油路,所以这里几乎无车经过,比赛很简单,全程大约十公里左右,以路旁的那座废弃加油站为终点,先到为胜,第一名获得所有赌金,每次每车1000元。
曹二牛坐过几次阿乐的车,知道这小子不算新手,当然,也仅此而已,可再怎么说用这辆五菱宏光来参赛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举动。
这辆车底盘太高,重心也高,就速度而言肯定要逊色于另外几辆车,特别是那两辆本田思域,本田的发动机技术在全世界都享誉盛名,思域上用到的技术能瞬间将输出马力提升到一个可谓强劲的地步,这是通用的技术不能与之抗衡的。
至于那台大众出租车,就发动机而言它最大的优点不在于动力输出,而是稳定,也就是俗话说的耐操。
所以比赛刚开始没多久,对比起来毫无性能优势的五菱宏光理所当然的处于垫底位置,但好在阿乐有句话曹二牛还是深表赞同的,那就是前面这几个家伙的水平确实很烂,烂到在这条都不知跑过多少次的公路上都无法找出一个相对平整的路线来,也注定了这几个家伙一辈子都成不了真正的车手。
相比较起来,阿乐的悟性反而更高一些,赛程过去三分之一的时候,曹二牛大约分析出了他那满以为能出奇制胜的法宝,也明白了他为何不按常理出牌的原因。
其实答案很简单,就在这条公路上。
这条路破败不堪,随处可见一处处坑坑洼洼的地方,五菱宏光速度确实不快,但胜在它底盘牢固,它虽然采用与轿车同样的承载式车身,可在悬挂方面却选用了更为硬朗的整体桥,钢板弹簧的组成结构牺牲了部分舒适性时也大大增加了可靠性。
而且等同于城市越野的离地间隙,也能让它足以无视某些不大不小的障碍物,阿乐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些,才敢做出如此冲动的举动来。
照理说如果另外几人全是那两位思域车主一样的水平,阿乐也并非没有逆袭的可能,但现实是残酷的,这几名参赛者中有个开出租车的家伙,虽然驾驶水平谈不上出彩,但这么多年出租跑下来,路感总归是有些的,因此在曹二牛看来,这场比赛基本已毫无悬念。
比赛还剩最后一公里的时候,五菱宏光处于第二的位置,而那辆十分碍眼的大众出租车一马当先。阿乐急了,脚下地板油,在这种破破烂烂的路面上开着一辆面包车速度居然飙到120码!
前面的出租车不甘示弱,已是囊中之物的4000块大洋自然没有弃之不要的道理,同样将速度提了上去。
“去你娘的!”很快,大众出租车率先冲过加油站,仅仅落后两秒不到的五菱宏光上阿乐红着眼以一句国骂来发泄满腔的怒火,只可惜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不多时,后面三辆车也陆续达到,阿乐没有打开车门,只是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好半晌后才抬起头来,“哥,我听你的,以后再也不来了。”
“好。”曹二牛笑着点头,伸手递给他1000块钱,不管怎么样,愿赌服输。
阿乐下车去给钱,事情本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可没下车的曹二牛坐在车厢里听着不远处几人传来的对话,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哈哈,还是这钱来得爽啊!比我起早贪黑去拉客要快多了。”出租车司机是个瘦骨如柴的中年人,此刻放肆大笑的模样使得那副尖瘦的嘴脸稍显可憎。
“嘿!小乐同志怎么一声不吭就走啊?记得明天准时呀!今天可就差一点儿被你反超了!”
“明天不来了,以后也不来了。”阿乐耷拉着头,转身就走。
出租车司机见他似乎真要退出,寻思着以后恐怕少了笔收入,不禁有些气恼道:“靠!这小兔崽子莫不是输不起了?”
其他几人虽然不至于帮腔,但同样对这种扫兴的行为嗤之以鼻,更何况这才刚输了钱,谁能没点儿火气。
“输不起就别参入嘛!临阵退缩,搞什么飞机嘛?”
“就是,第一次见他开个面包车来就别扭得慌,丫的开始就不该带上他。”
阿乐的脾气约莫确实与他的体重成正比,这种挺难听的话,落在耳朵里咬咬牙也能忍过去,但某个自认为心眼很小的山里犊子却忍不了,也懒得忍。
“既然诸位兴致这么高,不如再来一轮?”
10、钱拿去()
曹二牛这话一说出口,别说是对面几人,就连杵在他身旁的阿乐都是微微一愣,本来这小子下意识的想问句“二牛哥你也会开车啊?”可这想法刚生出来后就立马有抽自己一嘴巴子的冲动,这特么不是废话么?人家可是能在两个小时内将一辆车拆成一堆废铁,然后再花两小时重新组装完整的狠人,还不带损伤零部件儿的那种,能他娘不会开车?
怪就怪阿乐确实没见过曹二牛开车,别说是他,整个俱乐部也没人见过。其实在这一点上,曹二牛是真的有苦说不出,实在拉不下面皮跟人说自己没驾照啊!毕竟这事儿搁谁谁能信?一个汽车高级维修技师没驾照,不就跟外国语学院的高材生没有语言等级证书一样稀罕?
曹家村那会儿一是没条件,二也没人管,但到了明珠市就不一样了,曹二牛可不想开着公司或是客户的车出去被交警叔叔逮个正着,所以这几个月以来这犊子不是没寻思着去考个驾照什么的,也挺隐晦的打听了一下,据说随便报个水货驾校也得六七千大洋,是真迈不出那一步啊。
“再来一轮,你来?”出租车司机倒是兴致盎然,毕竟没人会嫌自己口袋里钱多,但刚才那几个一个劲儿的抱怨阿乐不靠谱的家伙,此时却挺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他们又不傻,今天一轮赛下来事实证明技不如人还差距甚远,再比下去也只是跟兜里的钞票过不去而已,倒不如保存战力,等明天再约几个群里的菜鸟出来一雪前耻来得靠谱。
“你们呢?如果之前没听错的话,诸位好像对临阵退缩这事儿挺鄙视的吧?”曹二牛一点儿都不掩饰脸上赤果果的嘲笑,一副很欠揍的模样,那份来到明珠后一直隐藏得很好的刁民习性,此刻显露无疑。
孙子兵法的实用性已毋庸置疑,激将法这种老旧的套路真要拿出来还是屡试不爽,可见书面理解与设身处地依旧是两个概念,开英朗的帅气小哥最先沉不住气,“靠!来就来,不就是千把块钱嘛,少去一次御林池而已。”
两个开思域的家伙显然更理智一些,似乎品味相当的人连带着性格也差不太多,两人脸上虽然火辣辣的,但好在黑灯瞎火的看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很直接抹开了面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耸了耸肩道:“你们继续,我俩技不如人先在边上学习学习。”
“孬货!”
这句话曹二牛是故意说的,故技重施的意思,奈何这俩家伙打定了主意不要脸皮,撇过头去当作没听到。
“好了,他们不来就算了,别浪费时间,老规矩,我们开始。”出租车司机俨然一副话事人的语气,真把曹二牛当成了吃饱了撑着送钱的蠢货。
他有这想法也不奇怪,毕竟自始至终一直有所保留,不想弄得太猛以后没人陪他玩,所以每次比赛节奏掌控得刚刚好,仅比第二名快上一丁点儿,只可惜他太不了解眼前这个看似无脑的嚣张青年,这犊子绝对是那种能将一块钱抠到一分一厘的吝啬鬼,见他跟人玩一次1000块钱的游戏,不比赌桌上看土豪一掷一个亿来得稀罕?
三辆车依次排开,依旧是那位满脸胡渣的粗狂爷们儿客串起类似于速度与激情中火辣的角色。
“3,2,1,!”
这次英朗小哥显然发了飚,丝毫不理会屁股下那辆汽车的哀嚎,起步阶段就踩了地板油,牢牢掌控了第一的位置,只是这才一公里不到,底盘下面就磕出了好几朵火花,估摸损失不算小。
出租车司机倒是稳打稳扎,很耐心的紧随其后,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五菱宏光面包车上阿乐似乎比当事人自己还紧张,死死盯着前面两道异常刺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