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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棠正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尖锐女音:“把她给我扔进去。”
她没听错吧,为何深更半夜烟黎会出现在地牢里?
来不及细想,便被两个仆役前后一手一脚地悬空提起。
焦棠顿时慌乱:“你们要干嘛!”
那两个仆役并不发话,任由焦棠奋力挣扎,只死死挎住她的手脚,粗暴地将她扔进了那鼎炼丹炉。
焦棠绳索未解,好不容易奋力直起半边身子,稍一往前却又重重向一旁跌去,摔得胳膊肘钻心地疼,眼看着那火炉就要被人关上,焦棠再顾不得其他,在满是尘土的炉子里蹭着往前,像是脱了水垂死挣扎的鱼虾,滑稽又狼狈,烟黎在外面看了一阵耻笑。
“欧阳烟黎你到底要干嘛!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老天是长了眼睛的,放了我!”焦棠又急又怒,句句恶诅,字字往她心窝子上戳,“你就算得到了秘术也半点用处没有!鬼帝是不会娶你这样的人当鬼后的,你不配!”
估计也是知道自己此劫难逃,死前也要一吐为快,却不想又短短一句话就彻底惹毛了烟黎。
只见方才还阴险大笑的她瞬间脸就沉了,气势汹汹地走到炉子前与她争辩:“难道你这贱奴就配么!自己几斤几两也不好好掂量掂量,不过就是攀上了一个欧阳家庶出的二小姐就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可得明白,这世间三六九等从出生以来就是定好了的,贫贱卑微的人这辈子注定就不会有什么出息,我劝你还是认清现实,少痴人说梦,别整天妄想得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焦棠不怒反笑:“烟黎啊,这些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人分不分三六九等我不与你争论,但你说有的人注定一辈子没什么出息倒是真的,既如此,你就别再妄想一些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了。”
烟黎狠狠地咬着唇,满目阴毒地望着焦棠,焦棠亦无所畏惧,仰起头与她对视。
“小姐,让我来堵住她的嘴!叫她再胡说八道。”说着,便拿起一块破抹布,支着半截身子进入炉子里,一手狠狠地揪住焦棠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掰过来。
焦棠哪里肯依,瞧准了她的手便狠狠咬下去。
“哎呀——”小葵大叫一声,“快松口!”
焦棠侧倒在地面上,不得力,被她胡乱一扯就被迫松了口,否则定要将她一块肉咬下不可。
“你这小贱蹄子!”小葵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部位,怒火攻心下,扯起她的头发便将她的头狠狠砸向炉子坚硬的青铜壁,一下,两下,三下……撞得焦棠眼冒金星。
奈何她被五花大绑着,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别人将她的头当皮球似的拍、碾、踢踹。
“好了,别把她弄死了,我还等着拿她炼化丹药呢。”见焦棠被小葵这样一番折磨毒打,烟黎也算是消了气。
她的嘴终究还是被堵上了,纵使有千般的恶毒诅咒也再传不到她的耳朵里。
不一会,熊熊火焰从四面八方的空洞里窜入,陡然间便将整个炉子炙烤得发烫,焦棠被烧得在炉子里痛苦地挣扎着,只能由喉咙里发出阵阵凄厉的嗡嗡声,几秒钟的时间里,她已经汗如雨下,全身都开始被烫得通红,汗液即刻化为白烟。
这里面无一处不滚烫得吓人,她尽力地想要变换接触面,却被最大限度地束缚着手脚,只能幅度极小地翻滚,就跟躺在铁板上的鲍鱼那般奋力扭动着身躯想要自救,却是逃不出一方狭窄桎梏,终是要在滚烫中步步走向灭亡。
没过几下,焦棠便已然没了力气,精疲力竭地匍匐在熊熊火焰中,身上的衣服早已被烧得一干二净,眼下头发也燃了起来,皮肤也挂着金色的火苗,一寸寸地化成斑驳的孔洞……全身上下流窜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疼,恰似千万片薄如蝉翼的刀片顺着皮肉层层刮着。她宁愿被呛死,可是这降孽鬼火确实火品上乘,烧了这么久,烟尘却不甚浓烈,仿佛意图要让她深深体会一把被活活烧死的感觉。
第168章 隔岸观火()
届时,焦棠身上已经着了火,火势还在迅速朝着各处蔓延,即刻便会将她烧成飞灰。
焦棠紧紧捏着拳头,透着翻滚的热浪与刺目的火光往前瞧去,在热气迷蒙中,她看见烟黎玩味浅笑,小葵在一旁附和奉承,烧灼的空气将影相扯得扭曲,将她们的笑容衬得狰狞丑陋。
透过那天魔乱舞般扭动腰肢的火舌,她不经意间瞧见一抹青色的身影。
“青漪……救我……”虽然嘴里的破布、身上的麻绳早已烧没了,她却也没有任何能力发出声音亦或是动上一动。
显然,她喊了,但是没人知道她在喊什么,只以为她是因为太痛苦而发出的呜咽哭泣。
“小姐,为何她还不化为飞灰?”
“不清楚,也许是她有体内有鲛珠的缘故吧。降孽鬼火本就是炼制神物的,自然对神物不会有太大破坏力,若是凡物必是一碰即化。”
小葵似懂非懂。
焦棠艰难地抬起手,拼了最后的力气试图去抓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无声地哭泣着,向青漪发出求救,她肯定青漪是看到了自己。
焦棠也不知自己为何此时能看得如此清楚,连青漪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也清晰无比,可如今她来不及思索缘由,只一心求着她能相救。
可在她的瞳孔里,却是青漪转身落荒而逃的影相。
一时间,焦棠愣住了。
她甚至都不奢求青漪真能救下自己,可是她唯一能指望得上的朋友,却是根本懦弱得连一句话也不肯为她说,一丝一毫也不曾争取过、努力过,就这样连面都不敢露一下,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生怕被她的姐姐发现。
焦棠心中顿生一股强烈的恨意。
仅是为那晚瞒过门卫将她带进书院的一份恩情,她助她斗长姐、帮她赢比赛,陪她来前坪,如若不是为了青漪,怎会得罪了秦蓉和烟黎一干人等?焦棠今日所有的苦,所有的罪都是为青漪而受,可被毒打、被冤枉、被灌药,她都不曾有一刻怪过青漪,她想自己也许是脾气太冲惹火了小人,或是运气不好被人拴在事件末端当牺牲品,遭此劫难怪不得旁人,更何况怎么也没有既心甘情愿出手相助,受了委屈就反过来埋怨朋友的道理。
她从不想以所谓的“恩情”来捆绑谁,自然也不求什么回报,但是她用真心去对待的人,却在她生命垂危之时见死不救。
她为了一个人深陷泥潭,这个人却不愿拉她一把,反倒是得了便宜就过河拆桥,隔岸观火。
什么朋友间的仗义,都是一场谎言和利用。
“小姐,咱们要一直在这里守着么?”小葵在一旁站得有些累了。
“那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回去躺会。”烟黎也等得有些乏了,其实她也不知这炼丹会费时多长,方才兴奋劲过去,瞌睡便回来了。
小葵失落地“啊”了一声。
烟黎瞪了她一眼:“难不成我在这里守着,你去休息?”
小葵立马垂下了头:“奴婢不敢。”
烟黎疲倦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往前走,没走几步又回头叮嘱:“记住,一有情况立马叫我。”
“是。”她恭敬点了点头。
等烟黎离去后,小葵便靠着墙角蹲了下来,唉声叹气了一阵,继而又将火气一股脑地发在了焦棠身上:“都怪你这贱人,死了还让我睡不安生,你就不能早点炼化成丹么!”
此时的炼丹炉里,熊熊火焰中,一团物体被火舌裹在其中重重炙烤着,先时还活生生的人现已不知化成何等形状,只透着火光隐约可见一黑色的影子始终匍匐蜷缩着,老半天没什么动静,像是已然死透,只是暂时因身承灵物而没立刻化为飞灰。
小葵真想这黑焦的尸体早些化为灰烬,炼出丹药,这样她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玄琇与公孙策提着欧阳默刚着地,前面一监工认出气喘吁吁的欧阳默,喜出望外,连滚带爬地冲过来伏倒在地:“大人您终于来了,拦截墙破了好几个洞,就快来顶不住了!”
近日来阴雨绵绵,洪水只涨不退,灾情不但在短时间内得到缓解,反而还正在往更恶劣的情况发展,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下,众人便商议在城外修筑临时阻洪的拦截墙,为的就是在下一波涨水前,先将前坪的中心城区保护起来。
“前坪正值雨季,随时都会出现今日这般程度的暴雨,为什么不提前考虑到!”
那监工抬头望向声源,发现是一位未曾见过的英俊男子,一时间有些错愕,向欧阳默投去诧异的目光。
欧阳默这才赶紧介绍:“这是鬼帝陛下和公孙大将军,还不快快行礼!”
那监工顿时脸都吓白了,立时磕得头都红了。
玄琇皱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监工连忙颤抖地应答:“回陛下,我们有料到今日这般涨水的情况,是以特意在与灾区相隔了一千米的地方动工,为的便是极力地在争取时间将隔离墙修筑得更加坚固,可臣等并未想到,这一场暴雨不过几个时辰,洪水便已前进至此,这隔离墙眼看就要塌了,如今是退无可退了。”
想来他们也是考虑得很周全了,只是前坪水灾处处疑窦丛生,各种突发情况也都如此超乎常理,监工们始料未及也情有可原。
玄琇敛住了怒气,面容冷得令人心颤。
“看来是真不简单啊。”公孙策抱着剑,兀自感叹。
确实如方才的猜测那般,这前坪的水灾来得反常,有猫腻!
“还不快带孤前去!”他音量不大,却是听者未免不禁发怵。
那监工颤巍巍地正欲站起领他前去,欧阳默一发声他便又吓得跪倒在地。
“陛下,前方危险,臣去便可……”
玄琇却是凛然斜睨,眼角一道寒光犹如刀剑出鞘,吓得欧阳默一哽。
“现在并不是文官出谋划策的时候,待水止住了,欧阳大人再施展才能不迟。”说罢便拂袖而去,留下欧阳默在身后牙都要咬碎了。
哼!欺负他没修为。
第169章 皇家暗卫()
要说这冥界人人都可有书读,但并非人人都能修练法术,鬼王朝除了对武将有必须身怀三等修为的硬性要求外,只有少数有条件的富贵人家才能送子女去法术私塾学习修炼奥义。也就是说,除了今后立志当武将的,能享受朝廷优惠政策不需要花一分钱便可进入武艺学府修炼习武,就是肯烧钱为子女请来法术先生辅导修炼。寒门子弟没办法习得半点法术。
修炼作为武将安身立命之本,对贵族子弟却并非如此,富二代官二代们出门在外自有侍卫保护,由此这修炼之事便就成了贵族间用来彰显身份地位的虚物,就跟女子学习茶艺、花艺一样,最多也就是用来陶冶情操,提升个人修养。
就比如作为公孙策,他爸身为王侯,自然也是想让自己儿子出人头地,可偏偏这不肖子读不进去书,可好在还颇具军事才能,于是就大把大把地烧钱启蒙法术,待他岁数够了,又将他塞进冥界闻名遐迩的“军官学院”,当然,公孙策他爸不差钱,自愿放弃了国家对武将栽培的优惠政策,将他送去的是私立贵族军事学堂。
平民尚且都如此讲究,身为皇子的玄琇,怎么可能不学习法术?本不需要精通,只不被其他贵族比下去便可,谁曾想许是天资太聪慧,就这么不小心登峰造极,甚至超过了当时的太子殿下。
但韩东翊就很苦逼了,他出身寒门,只能博古通今,最多身强力壮,至少前半生与修炼之事无缘。
欧阳默亦是出身寒门,就算有钱了,也忙着往上爬,无暇学习什么法术,于是就将希望寄托在了儿女身上。
所以烟黎小小年纪便修为尚佳,而青漪因不得宠,没人愿意栽培她,所以至今毫无修为。
暮之是个例外,他有条件修炼,但就是不想学,一心扑在学习上,只想一生宦海沉浮。
虽然朝廷上寒门出身的官员不少,而且文官本就与武将不同,无需修为锦上添花,但是对于位极人臣的欧阳默可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心比天高的人,怎能容许背后有人对自己的出生有丝毫的议论?可奈何事实就摆在面前,纵使别人不说,他也实实在在没有这装点门面的东西,怎么也还是个“假贵族”,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的,纵使自己后天努力,却终究还是会因出生受限,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无奈之处,由此这便成了他终生无法改变的一块短板,谁要是提及,便是狠狠地戳了他的痛处。
可他官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别人尚且表面上会卖他一个面子,可玄琇却无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