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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琇望着她的神情,突然很无力地一笑:“孤的鬼后比较调皮,前些日子瞒着孤自己跑出宫游玩,不小心就到了前坪。”说罢,又皱着眉撑着膝盖弯下腰,呢喃着问,“可是烟黎小姐,你怎么就把孤心坎上的宝贝鬼后折磨成那副模样了呢?”
“陛下莫不是在开玩笑,焦棠是您的……鬼、鬼后?”烟黎冷汗直冒,吓得脸由青转白。
玄琇叹了口气,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孤的鬼后平素都是温柔天真,真好奇到底你做了什么,叫她如此憎恨你,连杀人都不怕了?”
烟黎顿时想到自己曾在地牢折磨焦棠的种种,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烟黎看来,一个奴才的性命能值几个钱?贱命一条活在世上本就无用,还不如为她做贡献,也算是死得有些价值,杀人这种事情不就是一刀子的事情么?卑微的人跟那些鸡鸭猪狗能有什么不同,死了就死了,还能付出什么代价?
当日,在将焦棠丢进炼丹炉的时候,自己还跟她争论身份高低贵贱,说什么“贫贱卑微的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出息”,不曾想,她自诩豪门贵女,心高气傲,仗着家世门第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竟没想到一个不小心在太岁头上动了土,班门弄斧到了当朝鬼后头上,如此不自量力。
“陛下饶命,臣女真的不知晓那是鬼后,否则一定好生伺候着……”
玄琇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想来是你父母没将你教养得好,让你如此心肠歹毒不知天高地厚,孤告诉你,自从你动鬼后一根头发丝开始,你便已经亲手葬送了你自己的一切。孤只恨没早些知道你的恶行。”
“陛下饶命啊,臣女一直倾慕陛下,没想到如今铸成大错,求陛下看在臣女对您一片痴心的份上,就可怜可怜我,留我一条贱命吧……”烟黎哭得歇斯底里,如今什么也不求了,只求自己能留得一命。
她害了鬼后,后果可想而知,她自是知道自己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第180章 目击()
烟黎哭得梨花带雨,死命抓着玄琇的衣袍,把自己能用的招数都拿了出来。
一面是不停悔改,一面又述说自己的情意妄图求得他一丝丝的怜惜,世间男子大多都对爱慕自己的女子会手下留情,这是秦蓉教给她的。
玄琇却是嗤之以鼻,一手扯回自己的衣袍,向后一退,嫌弃地睥睨着她。
“怎么,孤竟还不知道烟黎小姐一直痴心妄想着要入冥宫?”
烟黎听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句话就像是贴着她脑袋炸开一般,让她整个心撕裂般地疼痛。
身为相府嫡女,她生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是天之骄女,有足够的资本供她骄傲,她的父母对她寄予了厚望,说她是将来要光耀门楣位居中宫的人,她一度以为自己未来一片光明,一直在为此奋斗着,却没料到,自己前几十年的美好幻想和努力都付之一炬,曾经的骄傲如今显得滑稽可笑。
可她现在不仅前途没了,命都快保不住了。
“不,只求陛下饶烟黎一命,日后烟黎定当痛改前非。”
“呵。”玄琇冷笑一声,“看来你不但恶毒,还天真。你觉得孤深夜来此只是来找你聊聊天的么?有些错啊,不是说声抱歉就能解决的。”他提着剑迈开步子,那锐利的剑尖像是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寒星,在地板上轻轻擦过,每一栋分毫,便如凌迟般让人毛骨悚然。
“得用命来偿呢。”
看来鬼帝此番是铁了心要杀她,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如今只能豁出一切保住性命。
他特意选在深夜来此,又问了丫鬟去向,显然是不想被人知道,既然身为堂堂鬼帝,定然不能目无王法,随意杀害重臣家眷,若是闹大了动静,被人发觉,说不定自己还能有一线生机,她如今她也只能搏一搏了。
“救命啊——”烟黎慌乱地大喊着,绕过桌子向门外跑去,一路上不知被椅子桌子绊倒了几次,却还是不顾伤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往院子逃。
如今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脸面?
她如此大喊大叫,鬼帝却并没显得慌乱,反而从容不迫地提着剑在后面步步紧追。
烟黎不知为何,自己跑得精疲力竭,鬼帝在后面如此慢悠悠地跟着,却眼看着就要追上来了。
“母亲——父亲!大哥!救我啊。”她狼狈地跑着,出了房门没几步就被一记灵力重重地击倒在院中,飞沙走石见,在粗糙的地板上滑了好一段距离,细嫩的手臂和脸颊都磨出了血。
烟黎艰难地支撑着身子回头看,试了好几次都站不起来。
她本就受了伤,耗费了大量灵力,方才又一番哭天抢地求饶,着实累得紧,现如今只能疲惫地瘫软在地,再使不上任何力气。
“烟黎小姐,你觉得孤的结界还不比你的结实么?”他依旧不改微笑,双眼弯弯如两道弦月,“当日你为掩人耳目,里里外外设了七八层结界,以为不会被人听见、看见,就肆意妄为。那么今日孤也让你尝尝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烟黎心都凉了半截,回头望向那扇院门,公孙策正抱着剑对她露齿一笑,端的幸灾乐祸,见死不救。
玄琇慢慢走近,将剑尖对准了她。
烟黎哭得声音都哑了,呜呜咽咽如含了沙子。
眼看着那剑就这样,慢慢地,刺入了她的心脏,愈来愈深,愈来愈深……正往她的后背穿去。
宝剑贯穿身体的过程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疼得烟黎扯嗓子大喊,那撕心裂肺的叫声简直惨绝人寰。
而在此过程中,玄琇却是一直双眼含着狡黠的笑,睁大了眼盯着烟黎痛苦狰狞的表情,带着些许欣赏的意味,一点点地用力将剑往深处刺去,阴鸷说牧成狭饕缱判酥掳蝗坏耐嫖叮∏橄硎茏叛群蜕甭敬吹目煲狻�
在一声凄厉的惨叫下,烟黎的身体正渐渐化为飞灰。
直到玄琇的剑再无实体支撑,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
同时,某处响起细微的声响。
玄琇循声望去,见琥珀色的结界外,一处狭窄的墙根裂缝处,站着一道青色身影。
公孙策和玄琇同时都变了脸色。
他们不知焦棠为何会在这里,也不知她如何能悄无声息地穿透结界,目睹里面发生的一切。
但对焦棠来说,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里会有结界,她只是听见了院子里的惨叫,才循声过来,却没想到正巧看见玄琇将剑刺入烟黎体内。
这都无妨,可玄琇何尝在她面前露出过如此凶狠残暴的表情?
看得她是一阵心惊胆战。
玄琇双眸中的暴戾血腥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被撞见后的诧异与慌乱。
焦棠惊恐万分,站在原地,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玄琇眼眶微颤,忙迈开脚步便要向她走去,焦棠却是一惊,转身立刻跑没了影。
公孙策见状立马就要去追。
“阿策。”
他回望,玄琇向他摇了摇头。
公孙策不解,为他着急:“这不解释清楚,以后误会更深了怎么办!你亲自来此,哪里点不是为了她……”
玄琇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立刻让他闭了嘴。
焦棠一口气不歇地跑上山,一头扎进树林时,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鹅毛大雪。
她已经跑了很远,回头确认身后没有人追后,才放慢了脚步,最后在黑暗中随便找了棵树,扶住粗糙的树干,垂头喘气。
因方才跑得太急,大口呼吸之间,喉咙被凛冽的寒风刮得干疼。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抬眼向前方望去,见那漆黑的树林中骤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焦棠立时机警起来,屏住了呼吸,直直地盯着他。
若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首先就会被吓得腿软了,现如今,她在遇到危险之时竟首先开始思考如何应敌,而非选哪条路逃跑。
那道人影似也凝望着她,相隔如此远,焦棠却没由来地感受到从那端传来的深沉与灼热。
第181章 哑巴()
他站定许久,才踏着深深的冰雪往这边走来,并且脚步越来越快,快得焦棠有些惊慌。
眼看着那人就快跑到跟前来了,焦棠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她都不知道为何方才会有轻微的失神。
更尴尬的是,她这一退,便被掩藏于冰雪下的树根给绊了一绊,一屁股摔倒在地。
恰在此时,那道人影走出了遮天蔽日的茂盛枝叶,显露于月光倾洒的空地上。
焦棠顿时松了口气:“是你啊,你不说话,发出几个咿咿吖吖的声音也好啊。”
哑巴满脸不悦,但还是走过来将她从雪地上拉了起来。
焦棠拍了拍屁股,惊魂未定:“你怎么不在山庄好好待着,这么大冷的天外出很危险的。”
那哑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底流转着一些落寞,看得焦棠不明所以,上前一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哑巴负气地后退一步,皱起了眉头,深深地望着她,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怎么,眼眶还微微有些发红,一双明亮的眼眸沉淀着一丝幽深的伤怀。
看得焦棠莫名其妙一阵心酸。
两人对峙约莫半分钟,那哑巴伸出手牵起焦棠就往回走,死死地攥着,怎么也不可放手。
“哎……你等等,我跟不上。”焦棠这一口气逃了这么久,双脚浸在寒冷的冰雪里都冻得麻木了,如今又累又僵,只求能稍微给她点活路,走得慢些。
谁曾想那哑巴一停,回头看了焦棠一眼,不容她反应,便一弯腰扯着她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将她腾地背了起来。
焦棠羞恼,惊得拍打他的背,他却一声不吭,不理不睬,任由着她打,直到最后焦棠意识到反抗无效,也不忍心在伤害他,便也就依着他了,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背上,也不再矫情拒绝他一番好意。
路上无聊,焦棠无意中瞥见雪坑里他光裸的脚,半担忧半诧异地问:“你大冬天只穿一双草鞋不冷么?”
他沉默不言,仿佛还在生她的气。
焦棠知道他一哑巴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其实本就没想要他回应,最多也就是闲来无聊,自言自语多说了几句,实则是过渡自然:“回头我给你要一双暖和点的鞋吧。”
哑巴虽是哑巴,但现在是一个音也不愿发出。
见他如此不领情,焦棠微微有些怒:“好歹吱个声呀。”
他微微顿了顿,似是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那一道清凉的眸光沁凉非常,而后又回了头继续走着,顺便“嗯”了一声。
刚走到山庄门口,便见到了琼霜和庄主并庄主身边一干丫头婢女在门口守着。
焦棠一惊,便向从哑巴身上下来,哑巴不肯,困顿之下,庄主亲自迎了上来解围,清俊的眉宇间含着一丝担忧,语音夹带着关怀:“姑娘怎么样了?”
焦棠尴尬地一笑:“劳烦曦城庄主担忧了,我没事,就是去山下取了个东西。”话未说完,哑巴许是感觉她有些往下掉,很不合时宜地耸了耸身,将她往上提了提。
由此,焦棠最后几个字便随着颤了颤,门前一干丫鬟见状不禁掩面而笑。
焦棠脸红一片。
“我为姑娘把把脉。”
就这个光景哑巴还是不愿放下她,焦棠无奈之下只能递出自己一只手,在哑巴背上就开始号脉。
不过说来这曦城也是个急性子,去我暖和的屋里号脉不好么?偏要在这天寒地冻的门口诊脉。
不过他动作很快,微微将手指搭上,再仅仅感知片刻,便就有了结果。
“焦棠姑娘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些惊吓。”
受到惊吓他也能看出来?焦棠抿了抿唇,垂眸望向雪地,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思飘向了别处。
想起方才那副画面,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哑巴将她背进院子这一段路,她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脑子挥之不去玄琇一剑刺穿烟黎的血腥画面。
烟黎作恶多端该杀,就算玄琇不杀,她也会杀,可是当她看见本温文尔雅的男人突然变了一副面孔,成了杀人不眨眼并且似乎还很享受杀戮过程时,焦棠不由得汗毛倒竖。
或许是因为灵力的缘故,她如今耳清目明,看什么都特别清楚,更何况当时她离案发现场并没有多远。
玄琇眼睑那抹深色的紫红在背光的阴影中显得越发妖孽阴狠,再配上那双缀满寒芒的双眸以及因杀伐带来的快意而情不自禁勾起的唇角,衬得他像极了一个变态杀人狂,明明一刀可以毙命的事情,他却极其享受地将整个杀人的过程延长。
受折磨的明明是她,可